大結(jié)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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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騰片咚的一聲沉進(jìn)水底,滋滋冒著橙黃色氣泡,用指頭一彈,杯面震了震,氳出層單薄的霧。 月季摩挲杯壁,斜覷著沙發(fā)上的人,一只手點了點綠皮合同,內(nèi)容她來回看了幾遍,是關(guān)于四海的股份激勵計劃:“真給我做?” “敬愛會是長京首屈一指的慈善機(jī)構(gòu),我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不選你?!睒闶谰┓隧撾s志,“更何況你不是糾結(jié)很久了嗎?” “好呀,你看我笑話,看我干著急?!痹录颈庾?,一骨碌從后邊撲到他身上。 樸世京噙著笑,捉住她手心:“我可沒有,你去海城之前我就擬好了合同,但一直沒等到你開口。” 想到陳方憶與他明來暗去,月季識趣地避開話題,蹭著他頸窩撒嬌。 “還有一件事,你也知道爺爺已經(jīng)不在了?!彼D了下。 月季佯作不懂:“所以呢?” “我打算送善雨出國?!?/br> 發(fā)布會那晚她就把樸嘉留下來的證據(jù)給樸世京看過。 她了然,抻手挑逗他喉結(jié):“你想我不要再追究視頻里的事?” 樸世京搖頭:“不是這個意思,給我一點時間,等大選結(jié)束,如果你想,我隨時可以把那段視頻公開?!?/br> 月季揚(yáng)了揚(yáng)眉,無所謂地撇開手:“逗你的,老實說樸董事長當(dāng)時出事,北芒山也沒鬧大,外人知道的不多,公不公開于我而言都不重要,總歸殺人的不是我?!?/br> 樸世京肩膀微僵,晦暗一閃而過,旋即又恢復(fù)如常:“也有道理,那到時候要怎么處理都由你來決定?!?/br> “嗯?!痹录灸眠^杯子,小口吞咽甜水,剛才一瞬間的不悅沒有逃過她眼睛,咂摸著味道,坐回他身邊,“你怎么啦?心情不好?” “沒有,我在想你什么時候才肯搬回來,跟我一起住?!?/br> 迎上他殷切的視線,月季彎了下唇:“我考慮考慮咯?!?/br> 叩叩。 助理敲響門:“副會長,這個月的快件?!?/br> 周禮撂下筷子,起身接過來,信件薄薄的一張,看不出有什么,背面郵戳是法文。 “咦?摩納哥寄來的?”他舉高來透著光看。 聞言月季愣了愣,從文件中抬眸。 拆開來是張明信片,背景印著大卡西諾的兩層拱形亭閣,古樸典雅,最底下有短短的一行字母——to my flower。 她笑:“還真去了?!?/br> “誰?”周禮往嘴里塞了整只壽司,含糊不清地問。 “是憫哥?!?/br> 樸憫離開的這幾個月,她不定期會收到來自世界各地的明信片,有時候上面會寫一句情話,有時候會夾張他自己的照片,每一份落款都是這樣。 周禮摸出煙盒:“他既然這么惦記你又何必出走呢?” “他與我們不同,有些事不去嘗試一下,會抱憾終身的?!痹录緦⒚餍牌⌒姆胚M(jìn)抽屜。 他嘬了口煙,深以為然。 “對了,等下有空嗎?送我去趟卅二公館?!?/br> “約了人喝茶?” 月季嘆氣,勾手取了件外套:“嗯,沉均晗找我?!?/br> 跪坐在軟墊上的和服女人,腦后松松扎了個馬尾,腹部已經(jīng)顯懷,身板卻挺得筆直:“樸世榮最近被逼著回了趟秘魯?!?/br> “他想要回項目?”沉均晗慢條斯理地卷著袖口。 “應(yīng)該是,金悅不滿足那些散股,打起樸善雨的主意。” 沉均晗輕嗤一聲,佐藤真希望向他,猶豫兩秒,欲言又止。 他食指點了點桌面:“還有事?” 佐藤咬住下唇:“沉先生,我……” 支吾個半天說不出所以然,沉均晗摘去眼鏡,茶色瞳仁爍過異光。他自小招女人喜歡,那點旖旎心思怎么會看不穿。 “日本那邊你父親的債務(wù)我都幫你還清了,孩子先留著,往后還有用?!背辆戏跑浾Z調(diào),“放心,事成后我還會給你一筆豐厚的報酬,你就當(dāng)是…幫我?!?/br> 他清楚,但不肯施舍垂憐,最擅長溫柔地踐踏別人的真心。 衣冠禽獸。 佐藤忙不迭應(yīng)聲:“我會幫你的!” 他滿意地勾唇笑。 谷雨都過去快半月,公館內(nèi)依舊打足暖氣,月季接過侍從遞來的冷毛巾細(xì)細(xì)擦拭掌心。包廂在二樓,沒等走到門口就撞見位熟人,目光落到那副孕肚上,她下意識讓出條通道。 佐藤真??此谎郏骸霸录拘〗??!?/br> 她點了下頭,沒有搭腔的意思,轉(zhuǎn)身進(jìn)了包廂。 桌角的盤狀香圈裊裊冒出細(xì)煙,龍涎香鮮甜帶涼,味道甘冽輕潤,絲毫不會影響茶香。沉均晗提壺將滾水灌入碗蓋,溫杯燙盞。 月季開門見山:“找我有事?” “坐。”沉均晗推了推鏡框,示意她坐下。 她撫了把頸上的珍珠項鏈,將外套搭在椅背上,坐到對面,沉默片刻:“那個孩子…不會是你的吧?” 沉均晗手一抖,幾片碎裂的君山銀針逃過審視掉進(jìn)碗底。 他蹙眉道:“當(dāng)然不是?!?/br> “哦?!?/br> “你在想些什么?”沉均晗氣笑。 “……我以為你不會讓北芒山留后?!?/br> “重要嗎?樸世榮遲早都會有孩子,相比之下,我能從中套獲多少利益都是我的本事?!彼麆幼魇祜脑俅蝺羰郑枞~浸過沸水氤氳出苦香,嫩芽毫無保留地翻開肚皮,露出金黃色內(nèi)面。 月季斂了下眼皮:“哦?!?/br> 茶七酒八,杯子斟到七分滿,沉均晗捻著壺口點了三次:“下周找個時間跟我去趟辛西婭。” 桃花眼明顯亮了亮,他趁熱打鐵:“商標(biāo)轉(zhuǎn)讓流程很長,你怕不怕麻煩?” “不怕!”她斬釘截鐵地?fù)u頭,爾后又默了默,試探地發(fā)問,“…你認(rèn)真的?” 沉均晗薄唇微抿,綻出笑意,胳膊探過方桌,不由分說攏住她手心,拇指一下一下地摩挲:“我不是早就說過,要把這份禮物送給你,現(xiàn)在我終于有資格做這個決定?!?/br> “太好了!”月季興奮極了,對視間嘴角帶笑,呼吸都急促。連她自己也沒注意到,兩只手愈纏愈緊。 雜魚也能贏過狡詐的群鱷。 渡過信江,再往北走四十分鐘左右的車程,能看到一片舊別墅區(qū),氛圍老派,不少元老級別的政府議員都住在這邊。 別墅大門的鈴聲驟響,傭人冒冒失失跑出來,瞇眼打量著門外幾位穿著樸素的男人:“你們是什么人?” 男人出示相關(guān)的執(zhí)法證件,一板一眼道:“長京檢察院,我們接到舉報,這里有選舉賄賂的行為?!?/br> 二十分鐘后,文峰鐵青著臉被人架出來,身后還跟著兩位自由黨的核心人物。 陳方憶自兜中摸出只銀色打火機(jī),迎著高墻內(nèi)的窗口,擦出火苗,風(fēng)一吹忽明忽暗。 文峰瞥到車前的人,精神一振:“哎——” 可惜一個男人先他一步踱過去,意味深長地朝文峰那頭遞了個眼色:“陳部長,這次多虧了你,真可謂是人贓并獲?!?/br> 文峰霎時僵住,面色灰敗。 “小意思,讓我單獨和他說一句。”陳方憶銜煙。 男人聳聳肩:“好,就一會啊,免得出差錯。”幾人授意,壓著那兩個議員先上車。 文峰冷笑:“……我真沒想到,你會背叛我。” “這世上想不到的東西多著呢?!标惙綉浲鲁鰺熑?,“就比如…你孫子死的那次,殺手哪那么容易就混進(jìn)畫展啊,是我的人帶他進(jìn)去的?!?/br> “你!”他怒極。 陳方憶及時箍緊他手腕:“別生氣啊?!?/br> 文峰力道不及,只喘著粗氣瞪他:“什么時候開始的?” “是啊,什么時候呢?一個月?一年?還是…一開始?” “混賬!”他還想說些什么,被圍上來的檢察官拖走。 陳方憶大笑,丟掉煙頭,鞋跟碾著猩紅來回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