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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說得十分重了,秦欒脊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陛下的垂恩和提醒都是最后一次,如果他還不知好歹,恐怕下次就不是訓話這么簡單。 “臣明白!” “爵位自降一等,罰俸半年,讓你夫人在府上思過,什么時候知錯了再出來,至于秦姝綰,此事雖錯不在她,卻也有順從之嫌,沒有朕的旨意,不準她回府?!?/br> 秦欒倏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看到蕭持的表情后,又趕緊低下頭去。 “臣遵旨……” “退下?!?/br> “是?!?/br> 秦欒低著頭走了出去,姜肆看著他的背影,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轉頭望著蕭持:“陛下這是何意?” 不讓秦姝綰回府,聽在秦欒耳朵里,又該瞎想了。 蕭持卻是按了按眉心。 姜肆趕緊附身湊過來:“你不舒服了?” 話音還未落,蕭持忽然抓住她的手,將她拽到懷里來,姜肆猝不及防坐到他大腿上,瞬時瞪大了眼,這還是在崇文殿,雖然已經沒有了大臣們,可宮人還在,她一抬頭,便見到宮人都低垂著頭非禮勿視,將身子也背過去,可想而知他們都是一些什么臉色了。 她拍了拍他肩膀,低聲呵斥他:“放我下去!” 蕭持非但沒有聽她的話,反而還摟緊了她的腰,姜肆把自己要說的話全忘了,見他又成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倨傲神情,只得小聲哀求:“求求陛下了,放我下去吧,回含英殿不好嗎?” 蕭持將她禁錮在龍椅與自己之間,只有狹窄的空隙,氣息將要湊近緊咬不松的紅唇時,他半閉的眼睛上,眉頭忽然挑了挑。 下一刻,蕭持將她攔腰抱起來,從后殿走了出去。 “好,回含英殿?!?/br> 窩在蕭持懷里的姜肆總覺得自己有一件重要的事忘了問,可卻想不起來是什么。 而此時,還貴在皇宮門外的御史大夫們在冷風中瑟瑟發(fā)抖。 “阿嚏!” “陛下莫不是忘了我們?” 61. 第六十一章 “你也可以不忍?!薄?/br> 回到含英殿, 蕭持剛把姜肆放到床上,姜肆就手忙腳亂地爬了下去。 撈到疏柳問:“安兒在哪?” 疏柳看了看被拋棄在一旁的陛下,認真回道:“在偏殿?!?/br> “做什么呢?” “看書?!?/br> 姜肆舒了一口氣, 作勢要朝外走,蕭持轉過身跟上,從疏柳那接過披風, 往姜肆肩膀上披。 姜肆還沒反應過來,回頭看了看他, 隨即才發(fā)現(xiàn)這是讓陛下來伺候她了。 “你冷不冷?”姜肆問他。 蕭持微頓, 搖頭:“不冷?!?/br> 沉默。 “那你頭還疼嗎?”姜肆又問了一句。 蕭持這次揚了揚眉:“剛才無視朕, 現(xiàn)在心虛了?” 姜肆哪里敢承認:“我擔心安兒一個人, 看看他也不行嗎?” 她反問回去, 臉色是那樣義正辭嚴,口氣是那樣理直氣壯, 蕭持看了她半晌,最終反倒笑了, 先她一步出了門:“走吧。” 姜遂安知道今日是大日子,醒來后去練了練拳, 然后就回去看書了。 姜肆兩人到的時候, 他很乖巧地坐在書案前,臉上一絲不茍, 桌下小腳來回晃悠著。 聽到腳步聲,抬起頭, 瞬間就揚起笑臉:“娘親!” 話音剛落,就感覺到飛過來一道眼刀,姜遂安收起笑臉,從凳子上跳下去, 規(guī)規(guī)矩矩地走到兩人身前,彎了彎身。 “母后?!?/br> “……父……皇……” 姜遂安低著頭,死咬著牙冠,忍住全身的不自在把這兩個字喊出來。 是疏柳jiejie教得他,從今日開始,娘親不只是娘親了,還是大齊的皇后,那就是他的母后。 那個人也是他名義上的父親了,得喊父皇。 倒不是不認他,就是沒那么容易念出這兩個字。 “父”對他來說很陌生。 姜肆特別了解姜遂安的心思,杵著膝蓋彎下身,摸了摸他的頭:“今天跟娘親出宮吧?” 姜遂安“喯嘍”抬起頭看她。 蕭持也轉過頭看她。 “前段時間聞杏盤下來的鋪面,我想去看看?!?/br> 姜肆跟蕭持解釋,說完又看著姜遂安:“你……父皇答應我,讓我在外面建一座醫(yī)館?!?/br> 這話是挺不容易說出口,姜肆腹誹。 姜遂安眼睛亮了亮,像小哈巴狗似的看向蕭持。 蕭持點了點頭,姜遂安的笑容終于不再忍耐,很快喜色爬上臉頰。 蕭持忽然對后面說了一句:“過來?!?/br> 二人看向他,只見那個跟隨在蕭持身后的少年走上前來,少年面帶笑意,唇紅齒白,對姜遂安彎了彎身。 “他叫江渚,以后他就跟著你了?!?/br> 姜肆投來不解的目光,蕭持繃著臉跟她道:“他年紀大了,身邊總要有人跟著,疏柳是護衛(wèi),不適宜照顧他起居?!?/br> 姜肆慢慢露出了然的神情,卻對蕭持的心細程度更加駭然,她的確對安兒的起居有所擔憂,跟在她身邊的多是女子,女子照顧安兒總有些不方便,況且現(xiàn)在安兒越發(fā)大了,他自己也不愿意聞杏疏柳照顧他,甚至連她都開始避著。 有一個年紀不大,又比安兒懂事的孩子在一旁跟著,她的確會放心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