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
趁著劉念哭喊的工夫,徐思溫一把上前,奪過她手中的簪子,將她逼在墻角,箍得她動彈不得。 他目光冷厲,不帶一絲溫度,道:“夠了!” 劉念怔怔望著他,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如果說原先她還不信,現(xiàn)在她卻真的信了,那個寵她、愛她的徐思溫,真的不見了。 現(xiàn)在,他的眼底只有冷漠和嫌惡。 那眼神深深刺痛了她,她低下頭去,抱著壯士斷腕的心,森然道:“表哥管得住我一時,管得住我一世嗎?命是我的,我要尋死還不容易?” 徐思溫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仿佛他第一次看清她這個人似的,道:“阿念,別讓我恨你……” “表哥不是說過,我變了。”她破涕為笑,唇角淺淺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低聲道:“我知道表哥討厭我,只可惜,我已經是你的夫人了呢?!?/br> * “皇后近日在忙什么?”容洵狀似無意的問著,眼眸卻已微微朝著福瑞那邊瞥了過去。 福瑞一抬眼,正撞上容洵的目光。兩人對視一瞬,都像被燙到似的,趕忙收回了目光。 容洵冷哼一聲,低頭看著手中的奏折,手中的筆卻已停了。 福瑞忙斂了心神,回道:“娘娘近日已沒在研究那七彩琉璃寶盒了,奴才上次去瞧時,娘娘已將那盒子收到了柜子里,只當個擺件似的放著了?!?/br> 容洵聽著,只覺心情大好,道:“說下去?!?/br> 福瑞點點頭,接著道:“還有就是娘娘這些日子趕著召見了幾個欽天監(jiān)的人,奴才去問過,他們都說娘娘問的沒什么特別的,只是讓找個日子?!?/br> “哦?”容洵掀了掀眼皮,他雖是閑閑一問,卻也無端帶了幾分悍然氣勢,直看得福瑞心底一跳。 他趕忙回道:“娘娘要找一個日子,說是天象要與今年一個日子一樣。欽天監(jiān)的人說了,那日子是在兩年后。” “兩年后……” 容洵修長的手指輕輕叩著案幾,一下一下,像是敲在他的心上。 云羨曾說,這盒子能帶她回家,可她所謂的家在哪里,她卻語焉不詳。而如今,她又要找個日子,難不成,她回家的日子,就在兩年后? 容洵想著,心一點點的沉下去,裹挾著陣陣寒梅香氣,直跌到那冰天雪地里去。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五指張開,虛虛的握了握,卻什么都握不到…… 云羨,朕怎么舍得,放你走…… 第70章 . 上元燈節(jié) 你只cao心好你自己,皇后輪不…… 因著徐思溫的事, 一連幾天,云羨都沒出椒房殿的宮門。這椒房殿也像有靈氣似的,無端便帶了一絲冷清,任嬪妃們每天來陪她說話解悶, 也救不回來。 “陛下今日下朝早, 來瞧瞧娘娘也是極好的,奴才記得, 自娘娘入了宮, 陛下還未來過幾次椒房殿呢。” 福瑞堆了滿臉的笑, 趁著容洵心情好,恨不得把話都一次性說干凈了。 “閉嘴?!比蒌屏讼蒲燮ぃ渎暤?。 福瑞臉上的笑僵了僵, 可他回過味來, 只覺今日容洵連訓斥他的語氣也算不得嚴厲,而細細品味,里面似乎還藏著一抹隱隱的傲嬌。 難不成,他正說到了陛下的心坎里? “那日娘娘自紫宸殿出去, 形容憔悴得連奴才都心疼呢。陛下今日一定好好哄哄娘娘才是?!备H疴舛戎蒌哪樕? 再接再厲道。 容洵微蹙了眉, 回頭看了他一眼, 道:“聒噪的很?!?/br> 福瑞見他面上不悅, 忙住了口,道:“奴才該死!” 容洵看了他一眼,眸色微沉, 道:“還有,你只cao心好你自己,皇后輪不到你心疼?!?/br> 容洵頓了頓, 淡淡道:“朕自會心疼?!?/br> 福瑞沒想到這樣的話會從他嘴里說出來,一時間竟怔在了當場。 見福瑞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容洵有些不耐,道:“怎么?” 福瑞回過神來,賠笑道:“奴才覺得陛下似乎變了許多,可變了哪里,奴才卻有些說不上來……” 容洵正要開口,便見椒房殿門前站著一個男子,那人長身玉立,身形雖瘦削些,卻也越發(fā)顯得飄逸灑脫,風驟起,他衣袂飄飄,無端的便有一種少年郎的意氣風發(fā)之感。 容洵頓下了腳步,望向那人的目光不覺多了幾分打量。 福瑞躬身上前,壓低了聲音,道:“那人是劉家的小少爺,這些日子他常來的。” “劉君澤?”容洵挑了挑眉。 “是。”福瑞回道:“他與娘娘感情極好,說是擔心娘娘心結郁積,便與國子監(jiān)那里告了假,日日來陪娘娘說話解悶?!?/br> “倒是個有心的?!?/br> 容洵幽幽說著,眉眼間卻似蒙著一層薄霧,藏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半晌,他緩緩開口,道:“朕記得,他與皇后并不是親姐弟?” 福瑞理不清這其中的關竅,更不懂容洵為何突然對劉君澤的出身那么感興趣,他點點頭,有些不解的望向容洵,道:“他是劉丞相的義子,據說,還是娘娘逼著劉丞相認下的?!?/br> “那便是了?!比蒌[了瞇眼,大步朝著劉君澤走過去。 福瑞一愣,趕忙跟上前去。 劉君澤察覺到容洵走過來,忙回過身來,恭恭敬敬的行了跪拜之禮,道:“陛下萬安?!?/br> 容洵倨傲的看著他,周身的氣場驟然放開,帶著不可置疑的威嚴,道:“劉君澤?!?/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