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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個老實人,就怕以后糾纏不清,所以打算直接把話說清楚了。 “這話說的,我既然給了銀子,就沒有后悔的道理?!毖θ鞠惚揪褪莻€爽快人,聽店家這么說,她還挺樂意。 她最不喜歡遮遮掩掩的,有什么話直白的說出來,這種人是最好相處的。 “我實話說了吧,這東家可不講理?!钡昙覊旱土寺曇簦骸霸具@話,我是不該往外說的,我在這三年漲了三次房租,這一次我要走了,他還留著我半年的房租,忒不地道。 倘若是姑娘給了銀子,我走了,到時候東家來攆人,可與我無關(guān)?!?/br> 薛染香同賀斟呈對視了一眼,這店家倒是把自己擇的挺干凈。 薛染香心里也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她喜歡干脆利落的人,若是弄個房東這樣一直糾纏不休,那將來怕也是件煩心事。 可是,她眼下等著用鋪子,沒個地方,她的系統(tǒng)寶寶也沒有用武之地啊。 “要不,咱們再去別地兒找找?”賀斟呈也不大想與這種房東打交道。 “就租這吧?!毖θ鞠阋Я艘а?,看向那店家:“既然您都說的這么直白了,我也是個爽快之人,我便將這半年的時間撿過來用。 我給你一百兩銀子,咱們立字據(jù)為證,如何?” “一百兩……”店家又有些舍不得了,他半年的租金可是五百兩,這才五分之一,那不是虧大了? “店長你也別舍不得。”薛染香看出了他的猶豫:“我若是走了,你一個銅子兒都沒有。 我花一百兩,這地方就與你無關(guān)了,我能不能做生意都不會去找你。 你也知道東家難纏,你凈賺一百兩,我卻還是要承擔(dān)風(fēng)險的,說不準(zhǔn)你才走了,我就被東家攆走了,你說是不是?” 賀斟呈看著她一張小嘴能言善辯,那道理一句接著一句,從前在莊子上,可沒見這丫頭有這本事,如今當(dāng)真如同換了個人一樣。 “也是這個道理?!蹦堑昙疫€想多要一些:“要不然姑娘再給添點吧,就給個我回去的盤纏,再添二十兩?!?/br> “店家,她一個女孩子,攢些銀子不容易,一百兩就一百兩吧。我?guī)湍惆堰@些東西都搬到牛車上去。”賀斟呈很適時的開口助陣。 薛染香只是笑瞇瞇地不說話。 “行吧,行吧?!钡昙铱此麄儜B(tài)度堅決,擺了擺手:“小兩口可真會還價,罷了,一百兩就一百兩。” “可樂,去買副筆墨來,立下字據(jù)?!毖θ鞠闾址愿馈?/br> 賀斟呈見她并不反駁店家說他們是小兩口的說法,心里頭更是充斥著難以言表的愉悅。 他哪里知道,薛染香向來粗枝大葉的,根本不在意這些細節(jié)。 第264章 快活 可樂很快買了一副筆墨來。 這店家竟然識字,且字寫的還不錯,薛染香一問才得知,他小時候原也讀過幾年私塾的,旁的東西沒學(xué)會,練字倒是沒落下。 薛染香雖然寫不好,但白紙黑字她都認(rèn)得,店家寫完之后,她仔細的看了一遍,最后沾了紅在字句上摁下了手印,店家也摁上了。 隨后,她便去錢莊換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給了店家,兩個人當(dāng)場兩清了。 賀斟呈說話算話,果然幫那店家將東西都搬到牛車上去了。 接著又幫薛染香收拾著門鋪。 “香兒,你有沒有想過,那東家若是耍賴皮,把你往外趕,你打算怎么應(yīng)對?”賀斟呈邊忙活邊詢問薛染香。 他想著有點不放心。 他若是在自然能護著她,但是,他們又不曾成親,他也還有軍營的事要處置,不可能總跟她一道不分開的。 “怕什么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毖θ鞠汶S口回了一句。 鋪子租下來了,而且還占了天大的便宜,半年的時間,足夠她做很多很多的實驗了,這可真的是時來運轉(zhuǎn)了,這鋪子租得相當(dāng)合適。 “你沒聽那店家說嗎?東家蠻不講理,說漲價就漲價。”賀斟呈笑看著她。 “你別忘了我如今的身份?!毖θ鞠阈∧樕嫌行┬〉靡猓骸拔铱墒嵌ū睂④姷膶O女,憑他橫,能橫到哪兒去? 實在不行,那我就走唄,反正也不貴,虧了就虧了一百兩?!?/br> “說的也有道理?!辟R斟呈點頭:“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得盡快跟這個東家會一會,看看他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如果真是不能用,也就不必在這上頭浪費精力了。” “這個是自然?!毖θ鞠憧戳丝赐忸^的天色:“呀,半天這么快就過去了,天都要黑了。 咱們?nèi)コ灾搜騬ou吧?我請你?!?/br> “行啊?!辟R斟呈爽快的答應(yīng)了。 兩人出了鋪子,鎖了門。 薛染香抬步欲走,賀斟呈朝她伸出手:“等一下?!?/br> “嗯?”薛染香站住腳不動。 賀斟呈給她細細的撿去發(fā)絲上粘著的蜘蛛網(wǎng):“你鉆在哪里的,怎么腦袋上粘了這么多?” 他將蜘蛛絲給她瞧。 “你頭上不也有嗎?”薛染香揚起小臉瞧他,也伸手從他發(fā)絲上取下來一些蜘蛛網(wǎng)。 兩人相視一笑。 薛染香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吧?!?/br> 賀斟呈笑著跟了上去。 街角處,一道挺拔的身影僵直地立在那處,將一切都看在眼里,那身影在寒風(fēng)中立了半晌,看著他們遠去,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