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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聊兩句,謝孤容已打包帶著三人沖進(jìn)來。 一進(jìn)來,他的目光便徑直尋找到自己的目標(biāo),看到沉魚安然無恙,冷峻的面部線條方才稍稍舒緩。 這一路沖下來,虞桃身為同伴還好,月女和大丫的處境卻頗為艱難,得虧凌霄始終努力保護(hù)二人,才沒叫她倆折斷手腳。 ——雖然沒變成殺人機(jī)器,但對敵人,大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 “干嘛這樣看著我。”月女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慢慢笑起來,“好像我是什么大惡人一樣?你不是已經(jīng)從心魔中清醒過來了么?” 這話是沖著離池說的。 果然,離池為心魔趁虛而入,必然有月女推波助瀾。 “你們贏啦,無情道種也得到了。”月女索然無味道,“在你們離開后,這座塔就會倒塌,即使你們不殺我,我也死定了,就沒必要這樣仇恨地盯著我看吧?怪嚇人的?!?/br> 說完,她看向沉魚:“你比我預(yù)計(jì)得更強(qiáng),我心服口服?!?/br> 為了殺死眾人,她布局許久,又大招盡出,結(jié)果全部失敗。 技不如人,沒什么好說的。 “即使你不服氣,又與我何干?”沉魚冷淡地望著她,“現(xiàn)在沒人會和你閑聊,我在以勝利者的身份審訊你。” “是是是。”月女自嘲一笑,“說罷,你想知道什么?” “當(dāng)初凌霄到底怎么隕落的?” 月女的神色凝滯了。 “……為什么問這個?” “和月微塵有關(guān)么?” 提到這個名字,月女露出不自在的神情。 “沒有。” 但這個掩飾實(shí)在太拙劣了。 月微塵到底具有怎樣恐怖的威嚴(yán)?月女演技絕不只是這樣的程度,可僅僅只是提到月微塵的名字,就叫她失態(tài)如此。 “你不是深愛凌霄,為了復(fù)活他不惜一切么?” “什么意思?你能復(fù)活他?” “當(dāng)然不行。但你難道要連愛人死亡的原因都一輩子藏在心底么?一直逼迫自己做出恭敬的態(tài)度,侍奉那個人?” 月女:“……” “如果擔(dān)心招致報復(fù)……你覺得凌霄還會比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更糟么?如果他還活著,會愿意你忍辱偷生,以這樣的方式維系他的存在?” 沉魚的某句話,似乎集中了月女的弱點(diǎn),她捂住臉,終是哭了出來。 “凌霄的靈魂……在他那里?!?/br> 沉魚放緩聲音:“你被他威脅了?” 月女沉默一會兒,開口問道:“他需要威脅別人么?” 此話出口,現(xiàn)場陷入沉默。 如果說,在場眾人的身世、經(jīng)歷均會形成他們之間劇烈的認(rèn)知差異,那只有一點(diǎn)是無可反駁的,那就是月微塵的強(qiáng)大與高傲。 這種人,怎么可能去威脅世界上的任何一人? 即使是沉魚,大概也用不上這種待遇。 對于月微塵來說,從來只有他想不想,而不存在能不能。 即便是一貫最不著調(diào)的慕如鏡,聽到這句話時,也不由挑眉,稍稍端正了神情。 被祓除心魔后,三個男人的實(shí)力都得到相當(dāng)大的提升,只是當(dāng)他們還需攀登高山來證明如今的自己時,月微塵已經(jīng)身為那座巍峨高山許久了。 “你這句話,什么意思?” “我被凌霄一直封印在這座塔里……這座塔是他的領(lǐng)域,但就在六千年前,我忽然收到了他的尸體,是月微塵大人親自送來的。他什么也沒說,只說凌霄是個真正的修行者,所以他收走了凌霄的靈魂,讓我好生安葬他的軀殼?!?/br> “但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shí),就煉化了凌霄的軀殼,從殘余靈性中得到少許情報。” “那個人……月微塵大人,在斷絕天下香火傳承,獵殺千年難遇的天才,接著抽取他們的靈魂?!?/br> “他的目的,是徹底摧毀這個世界?!?/br> 隨著月女頹然的陳述,關(guān)于月微塵萬年——也有可能更久,持續(xù)的行動終于顯露輪廓。 沉魚忽然想起,潛淵殿中月微塵擺了整整一個殿室的人偶傀儡。 難道凌霄也在其中? “換句話說?!痹屡鹉?,目光冷冷地掃過眾人。 “他們,慕如鏡、謝孤容、離池,都會死?!?/br> “那個人一定會抽走你們的靈魂?!?/br> 沉魚忍不住看慕如鏡,那月微塵和慕如鏡的目標(biāo),豈不是重合了。 “別這么看我,我現(xiàn)在可不想做那種事情?!蹦饺珑R立刻道,“改邪歸正了好么?!?/br> 聽到他輕佻的語氣,月女不由皺眉。 這人怎么還這么不正經(jīng)?他不知道自相識之初,他的性命就已經(jīng)被月微塵盯上了么? 月女加重語氣:“他之所以先前沒動手,或許就是在等你們實(shí)力成長起來,果實(shí)成熟的時刻再收割?!?/br> 謝孤容若有所思。 月女或許有恐嚇?biāo)麄兊乃叫?,但還是有可信度的。 離池被撿回來的時候,人不人鬼不鬼的,或許對當(dāng)年記憶沒有印象,但謝孤容當(dāng)時已是少年人,思想更加成熟些。 所以他記得,當(dāng)初月微塵把他們陸續(xù)撿回去時……確實(shí)是有所圖的。 反正總歸不是出于善良。 他們師徒間那是過命的交情,對彼此了解的不行。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挑戰(zhàn)師尊么?”沉魚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