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頁
“真漂亮?!痹屡⒅x池,“他也是做無情道種的胚子?!?/br> “落月?”沉魚立刻認出面前的女子。 近萬年過去,她的容姿只比當初成熟一些,氣質(zhì)卻清冷空靈許多。 “嗯?”月女詫異地說,“我還以為你會叫我月女。” 沉魚說道:“這是禮貌。你要是叫我爐鼎我也會覺得很奇怪?!?/br> 月女微怔,隨后笑道:“哎呀,不要拿你應(yīng)付男人的那一套來對付我,我可不吃這一套。” “這是真心話?!?/br> “是么,我相信你對那邊的小鬼,也是這樣說的吧?”月女輕笑道,“我看他對你可是上心得很,馴服惡鬼的感覺如何?” 沉魚沒想到,幻境中還老實巴交的月女,如今變得如此敏銳。 客觀來看已經(jīng)過去萬年,人怎么都會有長進,可對于她來說,不過是兩三天前的事情,難免存有強烈反差感。 但是凌霄師兄也很在意你。 沉魚想如此回敬。 原本凌霄在與離池對峙,但是一看月女遇襲,立刻打破局面出手。 ……等等? 沉魚似乎抓住了什么。 她故作無事:“落月師姐為何會在此處?” “怎么,以為我已經(jīng)死透了?” 沉魚搖頭:“怎么會呢,幻境中咱倆相處得那么好,以為你去世時候我很難過?!?/br> “小騙子?!痹屡斐鍪持福αR向她。 她看起來實在從容,全然的自信姿態(tài)。 “不用打小算盤啦?!痹屡f道,“這座塔是凌霄的領(lǐng)域,也是我的領(lǐng)域,你那大師兄在下層和無盡鬼潮苦苦糾纏,而你的小師兄需要應(yīng)對的是永生不滅,不知恐懼疼痛的道種傀儡……你還有什么掙扎余地?” 沉魚臉上寫滿震驚:“凌霄師兄的……傀儡?” 月女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空中。 凌霄與離池戰(zhàn)作一團,兩人飛天遁地,若非妖塔足夠堅韌,只怕戰(zhàn)斗余波將這里夷為平地都綽綽有余。 如今兩人不約而同的避開沉魚和落月所在的地方,可偶爾還會有飛石流星過來。 “傀儡?”她想了想,笑起來,“差不多,他現(xiàn)在是我的傀儡?!?/br> “這樣啊?!?/br> 月女在看空中,沉魚卻立刻收回視線,向虞桃使眼色。 她方才只不過是用肢體細節(jié),言語內(nèi)容對月女進行視線誘導(dǎo),分散她的注意力罷了。 而真正的目標是—— 沉魚比出手勢,虞桃心領(lǐng)神會,兩人同時瞬身上前,將月女制服,方才還談笑有加的沉魚,毫不猶豫地將劍抵上月女咽喉。 凌霄在沉魚沖刺的瞬間就預(yù)判了她的動作,他動作極其凌厲迅捷,即使是經(jīng)過靈力加持的rou眼也無法分辨他的動作,然而模糊殘影留在原地,瞬息間少年已出現(xiàn)在空中,鞭腿重重甩出,凌霄的身體不受控的被踢飛出去,撞在墻上,又是一陣地動山搖。 塵土還沒消散,灰色身影再度沖出,卻又被離池攔住。 “哎呀哎呀,有人急了?!?/br> 她的內(nèi)心冷靜異常,吐槽也十分平靜。 只是反而因此更具諷刺意味了。 “過了萬年,落月師姐的確成熟了許多,但這戰(zhàn)斗意識,真的半點都沒長進。” 從月女現(xiàn)身的第一時間,沉魚便分析出她的情報。 她依仗很多,底牌非常強,所以才會瞬身出現(xiàn)在她身后——那可是從下一層下來才能繞后的位置,他們已經(jīng)是最快登塔的人了,那月女能是什么? 會被她本能反擊割斷頭發(fā),說明月女實力不強,至少戰(zhàn)斗意識不強。 言行姿態(tài)放肆無邏輯,從言語細節(jié)推測,可能出現(xiàn)瘋癲情況。 而凌霄傀儡(存疑)與她的互動可以分析得出,兩人關(guān)系親密,至少凌霄十分在乎她。 綜合多種因素,沉魚終于捋清楚了最初的那根線頭,抓住唯一的成功線索,成為左右戰(zhàn)局的重大線索。 “但我也確實沒想到,近萬年過來,她還比不過金丹修士?!庇萏胰滩蛔∵哆?。 “誰知道這萬年她怎么過的,也有可能天天在睡覺?!?/br> 沉魚挾持月女,對凌霄喊道:“喂,凌霄,你還不停手?!?/br> “呃,其實他可能已經(jīng)停手了?!?/br> 在月女被挾持的瞬間,凌霄便放棄一切抵抗。 沒錯。 一切。 他僵硬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月女位置,即使離池一拳上來將他臉錘歪到一邊,仍掙扎著轉(zhuǎn)眼回來看向月女。 接著離池又下重手,招招致命,然而任是如何凄慘,他都沒有反抗。 他在放棄一切,可能會導(dǎo)致月女遭受傷害的行為,毫無反抗的被離池制服。 場面詭異至極。 沉魚有點相信他是傀儡的話了。 “你和他說這些沒用。”一直沉默的月女看到此處,終于冷冷開口,“他靈智近乎于無,只是個軀殼而已?!?/br> “這樣啊?!背留~說道,“那你吩咐他,把我大師兄帶過來。” “說了他靈智很低,連你大師兄是誰都不知道?!?/br> “是么?”沉魚說道,“那你吩咐他,將困住我大師兄那層的所有怪物,都殺掉吧?!?/br> “我?guī)熜趾凸治镒钪饕膮^(qū)別特征,不要說你不知道。” “落月師姐,我急了可能不太可怕。”沉魚好脾氣地說道,“但我小師兄急了就很可怕,你看大門的那位花神祭司,就是因為我小師兄松了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