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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這一步,原本十人的隊伍已死傷只剩四人。而這十人隊伍,已是回夢樓砸鍋賣鐵湊出的全部新生力量,里面甚至有五百九十九歲,擦著邊的“年輕修士”。 有人勸趙佳放棄,可經(jīng)過激烈思想斗爭,他還是力排眾議,帶剩下三位同門繼續(xù)登塔。 這是傷亡慘重的回夢樓唯一的翻盤機會,為了回報宗門,他必須賭一把。 ——公開說法是這個,而私心則是,他已與回夢樓徹底綁死,若就這樣回去,那回夢樓只會瞬間跌為不入流的小門派,而他只能作為獨苗苦苦支撐衰落宗門,等待下一代的成長。 趙佳還不到兩百歲,他啾恃洸不想蹉跎修士最寶貴的四百年。 天可憐見,到十五層時,那位五百九十九歲的“小前輩”發(fā)現(xiàn)血字,成為他們的絕地期望。 結果天樞閣的人就出現(xiàn)了! “須知先來后到,趙道友?!碧鞓虚w領頭弟子卻也不急,他們?nèi)硕鄤荼姡瑢δ玫骄磔S勢在必得,稍稍耽擱些功夫也無妨。 “你在說什么屁話?” “粗鄙之語,臭不可聞?!碧鞓虚w首徒以扇掩鼻,慢條斯理道,“眾所周知,回夢樓實力弱于我宗,那你們怎么可能先于我們發(fā)現(xiàn)這行字?” 趙佳幾乎被他的無恥氣笑了。 “誰不知道你們落在最后面?落在最后的就是純粹廢物,沒有意見吧?純粹的廢物,連弱者都不算,也敢聲稱自己先發(fā)現(xiàn)的這行血字?” 天樞閣首徒還要開口,卻聽一道女聲有些訝異地說道:“啊,原來我們算鐵廢物么?” 眾人尋聲望去,不由齊齊屏息。 那是四名年輕男女,樣貌均極為出眾,尤其是領頭少女,堪稱明眸善睞,姿容傾城,猶如露花晨霧,明月疏星。她的微笑在這壓抑神秘的經(jīng)塔中,仿佛帶來清爽宜人的風,令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來,心生好感。 美貌到如此驚人的姑娘,天下寥寥無幾,而趙佳恰好見過。 畢竟她無論是容貌還是出身,都令人見之難忘。 歸古劍派爐鼎出身的沉魚姑娘,由于不知名緣故拜入暗門,甚至隨同師兄前來參與凌霄會。 她身旁的女孩同樣生得很美,只是同沉魚姑娘相比,便有所不如了。 至于另外兩位…… 很強。 趙佳看到那兩位氣勢驚人的男人,只覺平平無奇,完全看不出實力深淺。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只會在對方實力徹底碾壓、或者當真是個普通人時出現(xiàn)。可捫心自問,擁有如此出眾風姿的、歸古劍派出身的年輕男修,會是普通人么? 他勉強擠出笑容:“諸位前輩,久仰?!?/br> 剩下兩方宗門弟子也因他的行為回神,慌亂的行禮。 他們可沒有趙佳那么硬的骨氣,聽到沉魚的話,有人猜測他們是想奪取卷軸,立刻便生出退讓之心。 況且趙佳師兄無意間侮辱了他們,尚且不知會不會被找麻煩。 “聽到?jīng)],”沉魚沖離池挑眉,調(diào)侃道,“人家覺得你動作太慢了,耽誤了太多時間?!?/br> 若他光速撬開花神祭司的嘴巴,他們也不至于耽誤這么長時間。 “嗯。”離池語氣平靜無波,“那下次請謝孤容來吧?!?/br> 少年總能以平靜語氣說出諷刺挖苦的妙語。 “那大師兄這方面可能還真不如你專業(yè)?!?/br> 調(diào)侃玩笑兩句,沉魚目光重新轉(zhuǎn)向面前眾人。 這群弟子看向他們的眼神各異,但整體以畏懼不安為主,并且實力也沒有特別出眾的。 其實能落在登塔部隊最后方,本質(zhì)也是旗鼓相當?shù)膶κ帧?/br> 結果他們落在兩個菜雞互啄隊后面,難怪躺著中槍。 “沉魚姑娘,我方才并非……”趙佳試圖解釋。 “無妨?!背留~和氣道,“你們繼續(xù)打,我們不會干涉?!?/br> 趙佳試探問:“您的意思是?” “我們?nèi)タ纯聪聦幽敲毒磔S,你們不必在意,繼續(xù)打也可以?!彼焉频卣f道,“我們不會受影響的?!?/br> 趙佳:…… 天樞閣首徒:…… 沉魚:嗯? 見二人陷入沉默,表情詭異,她不由回頭望向謝孤容,小聲問:“我說的哪里不對嗎,他們?yōu)槭裁词沁@個表情?” 大家都是修士,這種小聲說話和大聲嚷嚷沒什么區(qū)別。 于是兩邊弟子表情越發(fā)扭曲。 謝孤容抬眼望去,只見少女眼中滿是明亮的促狹笑意,她哪里不懂,分明是壞心眼發(fā)作,故意逗那兩批弟子。 ……但是很美。 離池忽然開口:“走吧。” “好,我們?nèi)デ懊嫣教铰??!背留~招呼雙方弟子,“你們繼續(xù)打啊?!?/br> 打個屁啊打。 爭奪目標都被人截胡了,他們繼續(xù)在這里打生打死還有什么意義? 兩撥人呆在同一層,既不敢上樓打擾歸古四人,又沒動力繼續(xù)打下去,最后竟保持了詭異的僵持。 也沒過多長時間,樓上傳下來少女清脆的嗓音。 “我們走啦,道友你們要是準備好了的話,趕快上塔,不然要來不及啦。” 虛偽的女人。 趙佳一邊在心里唾棄,一邊招呼自家同門,趕緊上塔。 天樞閣那邊的cao作大抵也是如此。 然而在上樓之后,眾人均是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