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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慕如鏡右手一揮,空間便被憑空撕裂,散發(fā)著扭曲光芒的“風xue”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這是靈界中最為常見的,自然形成的時空轉移陣法。 * 沉魚走出風xue時,感到恍如隔世。 幻境中時間與現(xiàn)實不同,為了校正時間,修士們發(fā)明了名為定龍符的靈器,屬于試煉修行必備,沉魚用定龍符重新計算時間,發(fā)現(xiàn)現(xiàn)實里才過了不到一天。 北邙山中仍然陰風陣陣,肅殺寂靜。 沉魚盯著自己身旁的干枯老樹,記不得自己進入秘境前是否見過這棵樹,但這才不到一天,即便是當時的樹,大概也都沒來得及掉幾片葉子吧。 她接著環(huán)顧四周。 “師兄他們不在?這是哪里?” “就在北邙山中,你當初進入試煉地點的附近。” “師兄他們應該是去找我了?!?/br> 北邙山中受不明靈力干擾,同伴之間聯(lián)絡時靈時不靈,沉魚對著金葉子研究半天,都沒能聯(lián)系上離池等人,只有血契時不時傳來的刺痛感告訴她,離池此刻極度擔心她,并且已然處于失控邊緣。 離池的失控可不是玩笑時的天神失控,而是正經的鬼族暴走,不夸張的說,暴怒狀態(tài)中的離池,應該具備將北邙山中全部參賽選手盡數(shù)屠戮的強悍實力。 “得盡快找到他們?!背留~試圖以血契傳達自己安全的訊息,可惜鬼族少年似乎并未注意到自身內心的觸動。 “你很擔心那些選手?” “那倒不是?!背留~冷靜地說道,“但鬼族每失控一次,理智束縛就會減弱一份,離池混血程度極高,我不希望他承受風險?!?/br> “你對他總如此體貼?!?/br> “對你我只有兩個字?!背留~涼涼瞥過去。 慕如鏡說:“我知道,反思?!?/br> 被搶了臺詞,沉魚也不氣:“走吧,去月神廟。” 沉魚相信,這處標志地點,他們絕不會只去一次,在那里等著便是。 “而且我還要找那月老祭司,說說幻境……等等?!背留~忽然意識到什么,“月老祭司不會是你的人吧?!?/br> 慕如鏡稀奇道:“嗯?什么?” “我警告你,別裝傻充愣,對我沒用。”嘴上這么說,沉魚進一步描述老頭特征,“就是一個身上掛著亂糟糟紅線,打扮很邋遢,出沒于破落月老廟里的老頭。他自稱是守門者,我們只有通過他看守的秘境,才能拿到進入凌霄會的鑰匙?!?/br> “不過鑰匙師尊投影已經給我了?!?/br> “嗯,那你為何不說,月老祭司是月微塵布置的人?” 沉魚:…… 總覺得這人是在詭辯。 看似清高潔凈的小菩薩,實則滑不溜秋黑心肝,想從他嘴里套話,還不如自己直接兩把菜刀從頭砍到尾。 “算了,不指望你。”沉魚摸摸自己的手腕。 進入幻境前,月老祭司曾給他們四人每人一條紅繩,疑似強行拉郎配,但進入幻境后,那紅繩就消失了,如今連淺淡紅痕都沒能留下,沉魚幾乎要以為那是她的錯覺。 總之,先找到那老頭子再說。 沉魚認清方向,當先朝著月神廟的方向走去。 慕如鏡慢悠悠跟在后面:“你要做什么?” “找人?!?/br> “找離池和謝孤容么?” “還有虞桃?!背留~說道,“眼睛看不清或者腦子不好使的話,都可以交給需要的人?!?/br> 慕如鏡摸摸下巴:“你意思是說,虞桃對你存有女女之情?” “女女之情是什么東西?”沉魚忍不住吐槽,“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罵你?!?/br> “不然你為何要我注意虞桃?”慕如鏡含著笑意道,“我只會關注可能成為我情敵的人。你讓我注意她,不就是暗示我她可能與我競爭的意思么” “……”沉魚無言地瞪他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看起來是生氣,其實她心底并沒有煩悶之意。 與慕如鏡同行的感覺,和同離池、謝孤容相處時都不同。 雖然總是拌嘴嗆聲,但很輕松,也很安心——大約是他剛把她從幻境中救出,多少生出了些吊橋效應。 回憶過去,這與二人初遇時,慕如鏡給予她的恐懼情況天差地別。 慕如鏡跟在她身后,時不時逗弄她兩句,最開始沉魚還會較真嗆聲,后來明白對方其實是在緩和她的壓力,便心領神會。 不就是瞎撩么,誰還不會了。 破廟仍是之前的荒涼場景,沉魚前后轉了兩圈,都沒找到老頭身影。 “看來那人確實有古怪?!?/br> 否則沉魚通關幻境,他無論如何都該留個信下來。 她撿了處干凈地方坐下來,耐心地等待離池謝孤容回來,而慕如鏡則仍然在前庭后院轉悠,興致勃勃地模樣也不知在研究什么。 過了許久,或許是半日,她聽到廟門前傳來數(shù)人腳步聲。 腳步聲最初輕緩,但在意識到廟內有人的一瞬間,腳步聲瞬間粗暴急促起來,快速向她拉近。 離池他們回來了! 沉魚站起身,再看身后,慕如鏡手中拈著一片干燥的落葉,微微瞇著眼睛望向山門外,似乎同樣在等待離池謝孤容的出現(xiàn)。 哦。 這下是混亂大三角了。 那讓虞桃意識到,又下凡了一位天生神,局勢將更為混亂……這姑娘還能頂住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