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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種屬于頂級宗門絕對隱秘的東西,區(qū)區(qū)投影,從哪里弄來? 果然,氣質(zhì)平淡冷清的青年出現(xiàn)了片刻怔忪,回神后,自然忽略了方才的蹊蹺。 “好。”他頷首,“既然已驗明身份,便不要再如此藏頭露尾,以免誤傷?!?/br> 沉魚立刻得寸進尺:“所以凌霄師兄,您來這里是為了?” “會友?!绷柘銎沉怂麄円谎郏⑽粗M言,“不過舊地重游,確實多了幾分妖邪氣息,便順手除了去?!?/br> ……嗯? 沉魚覺得凌霄是個老實人,說什么就是什么。 可凌霄在這破地方,能有什么老朋友? 她再度回憶門中關(guān)于凌霄記載。 凌霄并非修真名門出身,而是歸古劍派長老游歷時收下的凡人弟子。 他最初天賦頗好,可在天才如云的歸古劍派中也算不上頂尖,似乎也就是仙魔大戰(zhàn)初期,無情道種覺醒,自此在無情道上修為一日千里,最終名震天下。 至于無情道種如何覺醒的,她能看到的典籍都沒說,大概屬于門中隱秘,普通弟子看不到。 “那師兄,妖怪你都殺了么?” “嗯,只差最后一處。”凌霄說道,“我還有事,先行一步?!?/br> 說罷,凌霄不再管他們,繼續(xù)大步前行。 沉魚聳聳肩,繼續(xù)跟在他身后。 或許是她的目光實在存在感太強,又或者是別的原因,凌霄走了幾步便又回頭,平靜望向她:“在下以為,已同你講得分明。” 鏘! 這是謝孤容長劍出鞘,露出一段寒芒的錚鳴! 虞桃驚詫望向謝孤容,愣了兩秒,方才驚駭?shù)乜聪蛄柘觥?/br> ——謝孤容是感應(yīng)到凌霄殺意才拔劍的。 也就是說,沉魚不過跟了幾步路,凌霄就想對他們動手??? “師兄莫要誤會,我們同樣準備去除魔,只是與您恰好同路。”沉魚誠懇道。 “而且,就算您不信也只能表示遺憾了?!彼又f道,“我們現(xiàn)在同樣在趕時間,我們的同門正在等我們支援?!?/br> “你們的行動可稱不上急切?!?/br> 沉魚對答如流:“因為他比我們?nèi)齻€加起來還能打?!?/br> 凌霄緊緊盯著她。 沉魚無奈攤手:“我們也不想冒險,可若是連點表態(tài)都沒有,我那小師兄便是實力綽綽有余,心里總歸也會有些不舒服。” 她下了結(jié)論:“大概這就是捧不了錢場捧人場吧?!?/br> 沉魚實在自來熟,遇到任何人都能從容搭訕。 而凌霄目光轉(zhuǎn)向謝孤容,遲遲未能拔劍。 這個男人,很強。 素來冷靜自信的凌霄,頭次無法篤定,此劍出鞘,死得會是自己,還是對方。 而這小姑娘口中的同門,居然比眼前男人還要強……那得有多強? 罷了。 或許只是這小姑娘在胡說八道。 有謝孤容在,凌霄不能用武力使他們閉嘴,索性轉(zhuǎn)身快速離開。 沉魚追趕不及,連聲道:“大師兄,追上、快追上!” 音量不大,但也不小。 虞桃默默捂臉,心說小魚注意嘴臉啊,你這未免過于囂張了。 總之無論如何,四人勉強搭了個班子,向大祭司家宅的方向掠去。 那里是小鎮(zhèn)的最高點,與祭祀月神的神廟毗鄰,唯有大祭司同他的家人才能住在附近。 當然,實際上只是方便大祭司享用月女及其他陪妾。 沉魚等人的目標地最初就定在那里不必說,但凌霄也筆直不動搖的帶頭向那里走……沉魚悄悄為大祭司點蠟。 這是天要亡你啊。 * 天要不要亡大祭司,離池不知道。 因為大祭司已經(jīng)死在他手里了。 少年紅衣似火,妝容精致嬌嫩,面若桃花,眉心花鈿更是嫵媚至極。黑發(fā)被盤成高髻,其上珠冠插滿步搖,珠光寶氣,華貴雍容。 可惜比紅衣更刺眼的,是他的殺氣。 少年面前躺著一具瞪大眼睛,滿臉寫著驚駭?shù)闹心攴逝帜惺?/br> 正是大祭司。 離池出去找沉魚,沒想到正好撞上來尋他的大祭司。 大祭司一見美人衣衫凌亂,頓時色心大動,□□著要抱上來—— 然后他就瞬間變成了一具尸體。 離池尋思,弄死大祭司也算是對沉魚的一種保護,動手更是毫不猶豫。 少年掏出小瓷瓶,里面裝的是他隨身攜帶的化尸水。 他準備直接向大祭司身上倒,這種藥水處理尸體特別方便,很受離池青睞,出門總會帶著一瓶。 然而剛拔開蓋子,他又塞了回去。 在這秘境里,指不定這老狗尸體還有什么用,比如獻祭之類的,姑且留下。 于是少年挽起袖子,以靈力托起掌門尸體,左右張望,思索該將尸體放在何處。 新娘裝束果真麻煩。 感受到頭上華麗珠冠因粗暴的動作而搖晃不斷,十分影響視野,少年頓皺眉頭,暫緩大祭司的尸體搬運工作,一把將珠冠拽下。 珠冠同黑發(fā)緊緊糾纏,他不得要領(lǐng)的粗暴動作確實拽下珠冠,卻也掉了許多黑發(fā)。 離池再次皺眉。 正在此時,他聽到一聲壓抑地驚呼。 離池敏銳的抬眼望去,只見身著灰袍的女子以手緊緊捂住嘴,驚駭欲絕地望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