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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于離池,她卻希望他的眼中,能容納下更多的美好事物,不要將全部系于她一人身上。 離池的思路比較奇怪:“你不喜歡?” 沉魚無奈:“為何我每句話你都能牽扯到喜不喜歡你?” 少年抿唇,顯得有些在意:“那你這么說,是覺得我太冷淡了,所以不喜歡么?” “怎么可能,離池就是這種冷淡俊秀的風格,很吸引人,我單純想為你好,才提出這樣的建議的?!?/br> 離池果決道:“我不需要?!?/br> 沉魚:“嗯?” “倘若你對世間存有善意,那便去做吧。”離池道,“我并不覺得此間人世有何美好,你若想幫助他人,因為是你的想法,所以我會支持,僅此而已?!?/br> 但要想離池熱愛人世,卻不可能。 少年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要說什么,最終只是簡單道:“你不知道我經(jīng)歷了什么,人族不可信?!?/br> “可你從未與我說,你過去經(jīng)歷了什么。”她言及此處,失落得頗為真情實感,“你只有告訴我你經(jīng)歷過什么,我才能理解你的想法,給你幫助。為何你從來不肯說呢?” 少女凝望著他:“我對旁人,從未如此關心?!?/br> 這么說既是攻略需要,也是事實如此。 至于以后她會不會同樣關懷另外三個男人的過去……那是肯定的! 但這件事就沒有必要和離池說了,反正她從不會向男人許諾未來。 少年迎著她的目光,眼眸中的冷硬尖銳一點點軟化下來,最后垂下眼眸,保持沉默:“……” 無聲而消極的抵抗。 因為想不出拒絕她的理由,索性耍無賴。 遲早會叫他老實交代的。 少女纖細指尖悄悄勾上他的十指,稍稍晃了晃:“好啦,不想說就不說,我們睡覺吧。” “我不……” “嗯?”少女盯著他,“給你重新決定的機會?!?/br> 離池原本只是下意識回答,被她這樣嚴肅盯著,突然意識到這是怎樣的曖昧邀請,表情頓時僵住了。 ——不過最后也沒發(fā)生什么。 她只是故意用這樣曖昧的說法講出來,逗逗可愛的離池罷了。 “記得保護好我哦?!背留~靠在離池肩頭,趴在他耳邊呢喃,“我睡著可就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什么,全靠你了?!?/br> 少年坐得筆直。 “好?!?/br> * 沉魚晚上睡得不錯。 修行的好處或許就在這里,雖然用奇怪的姿勢睡了一夜,但完全不會落枕。 離池自然沒有休息。 但昨夜對于他,不僅是考驗,更是煎熬。 “齊夫人,我們今早入山需集合,便先去了,您給我的令愛手帕也已收好。”沉魚笑道,“會為您留意的。” 齊氏面帶憔悴色,約半昨晚他們二人睡在外面,她也沒能休息好。 “好,辛苦兩位仙君?!?/br> “神仙jiejie再見?!倍九d奮揮手,“仙人哥哥也再見!” 齊氏覺得,沉魚的言語只是客氣說法,但孩童卻會對她深信不疑。 沉魚微笑揮手,隨后瞥了身旁原地不動的離池一眼。 感受到她的視線,離池垂落的手總算抬起,僵硬地擺了擺。 小丫頭笑得更開心了,大聲嚷嚷道:“哥哥jiejie加油,我等你們回來!” 兩人轉(zhuǎn)身離開后,沉魚聽到身后小姑娘的聲音,不禁笑著看向離池:“怎么樣,有沒有覺得,人族幼童還是不錯的?” “孩童的惡才是最純粹的惡?!?/br> 離池不解風情。 嘖。 沉魚正想教育他消極陰暗的想法,又聽少年低低道:“但二丫……可能是比其他人好些。” 這嘴簡直比石頭還硬。 沉魚無奈又好笑,戳戳他后,便轉(zhuǎn)到其他話題上去。 “一會兒集結(jié)儀式后,我便用扶乩算算齊大丫在何處?!背留~嘀咕,“只是我扶乩也才初上手,不知道算得準不準……你可以嗎?” 離池搖頭:“我為天道所惡。” 沉魚點頭,沒有再追問,心中思索該如何辦這事。 她感到自己的小臂被某個尖尖的小東西碰了碰。 是鳥嘴。 她面上平靜,傳音入密道:“怎么了?” 傳音入密不會被人竊聽,但慕如鏡配合氣氛的壓低嗓音:“我于卜算之術(shù)上堪稱一絕?!?/br> 這是自告奮勇來了。 “我還沒來得及問你。”沉魚道,“北邙鎮(zhèn)的事情,是魔道搞的鬼么?” “魔道的事情,你為何問我?”慕如鏡奇怪道,“我最近日日與你呆在一起,哪里知曉這些?!?/br> “你覺得我看不出來么?” “也是,沉魚自然頂頂聰明?!?/br> 她覺得慕如鏡這么說是在嘲諷,可對方語氣溫文爾雅,叫她挑不出錯來。 “北邙山的事情,我著實不知。”慕如鏡語氣坦然,“北邙地界特殊,邪祟并不受魔道管束。” 至于信不信這番話,就是沉魚自己的事情了。 從已知情報來看,北邙鎮(zhèn)的凋零,似乎純屬自然演化。 可是…… 她心中蹙眉,暫且按下疑惑。 此時各小宗弟子陸陸續(xù)續(xù)已都到期,聞人雷作為此行首腦,率先排眾而出,神色沉穩(wěn)地向諸多弟子訓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