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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微塵平日并不吝嗇笑意,可他從未展現(xiàn)過這樣的笑容。 些微的尖銳,與令人酥麻的溫柔惡意。 她人本來有點麻了。 但是—— 千機通知:“收集到月微塵能量10點,沉魚……看這情況,你可能需要犧牲一下了?!?/br> 嗯? 她頓時又可以支棱起來。 沒關(guān)系,不就是情趣play拇指姑娘版么? 沖! 發(fā)現(xiàn)月微塵好這口調(diào)調(diào),沉魚繼續(xù)作死:“我可以拒絕么?” 聞言,銀發(fā)青年沒有說話,只戳碰一下她的臉頰。 沉魚身體不穩(wěn),控制不住地向后仰倒,最終坐了個屁股蹲。 這個人有大病嗎??? 沉魚質(zhì)疑地望向月微塵,然后用手捂住臉頰,不許他再碰。 氣鼓鼓的模樣,十分可愛。 祭司沉默一瞬,稍顯微妙地轉(zhuǎn)開目光。 沉魚的詭辯或許有其合理性,但只有月微塵清楚,他的卜算絕不會有問題。 倘若他的卦象都變得不準確,那修真界的策士都可以放棄這條道路了。 但他并不畏懼死亡,之所以設(shè)下這個局,嘗試更改天命,無非是…… “罷了,先離開此處?!彼?,“魘力侵蝕對你不好?!?/br> 她想頂嘴,張了張口還是忍住了。 畢竟活著挺好的。 況且她到底還是希望月微塵把她變回來。 月微塵目光重新落在沉魚身上。 干嘛? 沉魚納悶。 只見月微塵伸出手,銀色月華如同絲線在他掌間穿梭塑造,最終凝就了只小巧玲瓏的鳥籠狀器具。 他頗為禮貌地做出手勢:“請?!?/br> 沉魚震驚地看了看銀質(zhì)鳥籠,又震驚地看向月微塵。 看似圣潔縹緲,沒想到居然是這種人?! 這次不能裝糊涂了,她直接開口:“師尊,你要囚禁,還是羞辱我?” “如何談得上羞辱?”月微塵稍顯訝異,隨后道,“此物以我靈力凝集而成,方便抵御魘力侵蝕。而你如今嬌小,有此物在,也方便攜帶,不會丟失?!?/br> 沉魚:…… 她委婉表示:“這是個鳥籠,如何能給人?。慷疫@與囚禁無異?!?/br> 月微塵不由垂眸望向鳥籠。 月微塵:…… 他面不改色,輕輕彈指,便見鳥籠四周圍欄瞬間消失,僅有淡淡靈力順著無形壁壘流淌,看起來像了提燈般的透明房間。 而房間內(nèi)部,還有書桌案幾等家具。 月微塵征詢地望向她,似乎她不滿意的話,還可以再改,態(tài)度好得不可思議。 這下沉魚沒有拒絕理由了。 她一邊走進去,一邊在心里默默吐槽。 這要說月微塵沒什么古怪癖好,打死她都不信。指不定就是童年缺愛,沒玩過家家酒的自閉選手,現(xiàn)在擱這兒彌補童年遺憾呢。 銀發(fā)青年見她進去,這才提起鳥……不對,提燈房間,輕輕揮了揮衣袖,令密室中的燭火逐盞滅下,那些微笑的詭異義偶,重新隱于陰影。 月微塵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們,直到密室里最后一絲燈光滅下,而他成了舞臺的唯一光源,方才毫不留戀地轉(zhuǎn)身離去。 沉魚呆的無聊,索性躺在在桂木床上。 這床或許是月光做的,格外清涼柔軟,甚至給人種睡入月湖般的虛無感,整個身體都像是陷進其中。 她用了莫大意志力,方才擺脫床的吸引,艱難直起身。 卑鄙的月微塵,竟以為區(qū)區(qū)一個月床,就能腐蝕她的精神意志么? 沉魚細細打量房間陳設(shè),整座房間以典雅為主,混雜修真特有的浪漫設(shè)計,主題為深藍裝飾少許銀,如同云中仙境,屋頂垂落的星空令人迷醉。 房間里彌漫著桂花香氣,但不顯得甜膩,自細節(jié)處體現(xiàn)設(shè)計者獨有的冷意,成功中和了桂花的過分甜蜜。 沉魚本是抱著挑剔態(tài)度,結(jié)果瞅了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能刻薄的地方。 嗯……月微塵要是童年也有過家家游戲,似乎可以成為最成功的爸爸。 此時,她忽然發(fā)現(xiàn)案幾上有件小盒子。 她走近,原是只首飾盒,盒中靜靜躺著一條銀色發(fā)帶。 沉魚此前的發(fā)帶,乃是她打發(fā)時間,簡單制作而成,談不上精致昂貴,只能說有巧思。 而這條發(fā)帶竟是以銀線編織而成,銀線如月華凝結(jié),純潔無瑕。而手法巧奪天工,完全看不出任何針織痕跡,渾然一體,仿佛天然如此。銀線獨有的美令發(fā)帶看起來優(yōu)雅而靈動,其中隱約鑲嵌有篆文紋路,星光之下,仿佛沉默流淌的銀河。發(fā)帶中間位置鑲著顆霽藍色玉珠,正向外散發(fā)溫柔光暈,其下銀帶垂落。 整條發(fā)帶設(shè)計精心,風格靈動,用料十分考究但并不高調(diào),以至于喧賓奪主。 月微塵聲音適時響起:“你的發(fā)帶在魘潮中遺失,再難尋找。這條贈予你?!?/br> 見她不動,月微塵道:“不試試么?” 沉魚心想,看來月微塵小時候絕對不止是沒玩過過家家。 這大哥指定連芭比公主換裝也沒玩過吧? 但她還是依言換上了發(fā)帶。 少女對著鏡子,細細編發(fā),黑色發(fā)絲與銀帶交相纏繞,搭配少女白皙柔軟的指尖,看得久了,竟有種曖昧繾綣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