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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言怕嚇著她,非??酥频仳唑腰c水般掠過她的臉頰和嘴角,喜歡里夾雜著憐愛,帶著一絲確認(rèn)的意味,沒有過界的情丨欲。 但盛鯨一下子心亂極了,臉燒得透紅,掩耳盜鈴地將臉埋在他懷里不敢抬頭,慌張地小聲央求他:“我、我真的要回去了……” 靳言笑了,圈緊了些,撫摸著她的后腦勺,“信不過我?” 盛鯨心里糾結(jié)了下,“我該回家了。” “合租舍友給你規(guī)定門禁?”靳言不認(rèn)為回臨時合租的地方能叫“回家”。他懶散地靠在墻上,眼神有些倦意,低低哄著,不讓她走,“在我這將就一晚上,明天送你去劇場。” 他沒安做壞事的心,也不是嫌麻煩。 主要是等她回到家收拾洗漱一番,鐵定要折騰到下半夜。睡眠不足明天還得接著彩排,太損耗精力了。還不如在這里休息一晚,反正樓上招待自家人的客臥備著好幾套全新洗漱用具,連寢具都是新的,沒人用過。 “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彼噲D退開,不曾想反而踉蹌一下子,紅底高跟鞋掉了一只,差點絆倒她自己。 盛鯨被他接住,整個人趴在他臂彎里,耳畔是他調(diào)侃的輕笑聲:“怕我吃了你?” 他身形極高大,盛鯨個子算高的了,但還是被襯托得極為嬌小。 懟人不成反被調(diào)侃,盛鯨抿住嘴角板起臉,這個話題她不是他的對手。他就是一個到處招惹紅塵的家伙。 “我確實算不上什么好人,”靳言干脆拉過她,低頭看著她的眼睛,認(rèn)真地說,“但今晚沒打算做壞事。小孩兒,別把我想得那么壞?!?/br> “我沒這么想,”盛鯨仰起頭,努力找回氣場,“我不認(rèn)識你。不知道你什么工作,什么名字,多大年紀(jì),何方人士——我對你一無所知,我沒什么想法,我只是覺得我該回家。” 靳言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不認(rèn)識?嗯,剛剛有只野鶯,撲棱著啄了我好幾下?!?/br> 話音剛落,盛鯨重重地踩向他的腳。由于忘記自己高跟鞋已經(jīng)掉了,反而把自己的腳膈得生硬。 她氣得悶哼出聲:“好疼,都怪你?!?/br> 靳言訝然,忍著笑,“這么疼?那今晚走不了。不如在我這將就一晚,明天送你去彩排?!?/br> 她正想拒絕身體卻騰了空,被他抱小孩似的抱起來,進(jìn)了電梯也沒撒手。 - 客臥裝修得非常舒適,床褥尤其柔軟好眠。 “你騙我。我不要你送,我自己有腳,我自己走。” “真不是騙你。路上堵著呢,等回到你那里已經(jīng)是下半夜了,明天彩排會沒精神的?!?/br> 盛鯨賭氣揚言要走路回去,幾次起身都被靳言輕而易舉地按住,手腳并用地壓著她,給她解釋,不讓她就這么回去。 說話間,兩人呼吸糾纏,體溫傳導(dǎo)。男人俊美的臉龐近在咫尺,男性的淡香味讓她有些恍然,直覺再不走,可能真走不了了。 她自幼獨自求學(xué),外表看著清冷艷麗,內(nèi)里卻特立獨行。 她愛好世間一切好顏色,看過許多風(fēng)景,也看過許多帥哥。她不是女德班學(xué)員。之所以一直閃躲,是因為他的用意只待昭彰,她怕自己會沉淪。 其實她覺得,他那樣的人,就算不知道家世,不知道職業(yè),只需見到他本人,便知道他所處的是怎樣的階層。 畢竟,他舉手投足間盡是幾代都養(yǎng)不出的矜貴氣場,永遠(yuǎn)氣定神閑,所到之處人人低眉順眼。 自她第一次使用ABC起,每年假期結(jié)束返校前,母親都會反復(fù)告誡:人一旦被情丨欲俘虜淪為視覺動物就會迷失自我,一事無成。 越好看的男人越是有毒致幻劑,他過分地俊美,又過分地溫柔,不清醒做人,她會死的。 盛鯨眼神迷離,殘存的意識拼命地在腦海尖叫:快逃。 可是已經(jīng)晚了。 在他遞來駕駛證后,她看清了他的身份信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家世遙不可及,來頭只能在歷史課里仰望。 這樣的看似高不可攀的人,深夜里被她懟一路,還愿意俯身為她擦拭腳踝的血跡。 他的年齡介于年輕和成熟之間,比她大八歲,她十九,他二十七。對她來說,他危險而誘惑。若陷入,將會是一場完全不對等的游戲,宛如深淵。 可如果錯過他,她確信以后再也遇不到像他這樣的人,或者說,以后她再也不會為任何人心動。 她有那么一霎動搖,嘴卻硬氣,故意說,“靳大公子,我沒什么值得你圖,你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br> 第20章 淡雪草莓 靳言還是笑,擁著她,親了一下,“別這么叫我,瘆得慌?!?/br> “不許親?!?/br> 盛鯨手指無力地推著他胸膛,目光躲閃。但這點力道就和小貓踩奶差不多,靳言任由她“撓癢癢”,偏要親。 他的體溫籠罩著她,右手撫去她額前的亂發(fā),左手與她十指交扣,再度俯身,側(cè)首湊近了,嘴唇觸碰她的耳垂和脖頸,最后在她唇上碾壓、流連,不再蜻蜓點水,而是溫柔又強勢地不斷加深,充滿宣示意味地?zé)嵛撬?/br> 她顫抖著閉上眼睛,腦海里煙花盛放,想要逃離可是無法掙扎,只好困在一片海鹽和冷杉的香氣里,放任洶涌的波浪吞沒她。 這樣茫然的時刻,她仿佛被卷入神明居住的稚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