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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心中那一點兒悸動而心情煩躁,但腳步未歇。 走著走著,她忽然踢到了什么。 她俯身瞧去,見是一塊玉佩。 她拿起玉佩,撣去上頭的泥土,觀察了一番后,她發(fā)現這還是一塊價值不菲的玉佩。 沒有人會把這樣貴重的東西扔在山上,應當是有人不小心丟了的。 孟鴻羽這般想著,便打算在原地等一會兒失主。 而下一刻,就見一容貌俊秀的白衣公子快步而來。 他臉上滿是緊張之色,在見到孟鴻羽手中的玉佩后,卻馬上放松下來。 “這位姑娘,你手中的應當是在下的玉佩?!?/br> 因這東西貴重,孟鴻羽向他一一詢問了玉上細節(jié),確認無誤后,才交還給了他。 “既然這東西這么貴重,公子還是要小心收著,下回再丟,可就沒那么容易撿回了?!?/br> “姑娘說的是,這是親人留下的唯一遺物,若是丟了,我將來不知有何顏面去見他們?!卑滓鹿游⑽⒁恍?,“姑娘于我有恩,不知姑娘有空與否,我想請姑娘吃飯,好好向姑娘表達謝意?!?/br> 這本是小事一樁,孟鴻羽并未打算收取回報。 但她突然想起,此前看過的話本子。 那些話本子上常寫,落魄書生撿到佳人之物,自感激生出情意,從而促成一段美好佳話。 而她現在的情況,不就同話本子的內容對上了嘛! 孟鴻羽不禁心生好奇,那簽文所言,指的會不會就是她面前這白衣公子? 看著白衣公子好看的臉,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于是,她本來打算婉拒的話愣是沒能說出口,下一刻就要開口答應。 然而紅唇才微微張啟,她的肩上忽然一沉。 熟悉的暖意和淡香瞬間將她包裹了起來。 晏云自背后將孟鴻羽抱進懷中,目不斜視地望著那白衣公子。 他嘴角含笑,眼神卻極具占有欲,“內人不過舉手之勞,公子無需在意。” “內人”二字一出,孟鴻羽和那公子雙雙一愣。 白衣公子很快反應過來,面上露出尷尬之意。 他拱手道:“是在下唐突了?!?/br> 晏云點頭一笑,隨后牽著孟鴻羽緩步離去。 直到上了馬車,孟鴻羽才回過神。 她甩開晏云仍牽著她的手,惱道:“誰是你的內人啊?” “隨口一說而已,你這么激動做什么?”晏云聳了聳肩,而后湊近孟鴻羽,調侃道,“還是說,你想做我的內人,我不小心說中了你的心事?” “胡說什么!分明是因為你攪了我的姻緣!” 孟鴻羽怒而躍起,卻忘了正坐在馬車中,腦袋猛地撞到了車頂。 晏云急忙將她拉到面前,檢查她的腦袋,發(fā)現只這瞬息,她的頭頂就腫了一個包。 孟鴻羽身子嬌貴,向來吃不得疼,這一撞,直接把她給疼懵了。 等見到晏云臉上的緊張神色后,她才感受到劇烈的疼痛自發(fā)頂彌漫開。 她捂著腦袋,眼淚啪啪往下掉,卻不忘控訴道:“都怪你!” “好好好,都怪我!” 這種時候,晏云沒心思同她爭辯是誰的錯。 他挪開她的手,輕輕替她揉著腦袋,雙眉緊皺,似同她感同身受。 過了好一會兒,孟鴻羽習慣了頭上的疼,漸漸停止了哭聲。 晏云望著她的腦袋,可惜得嘆道:“這本就不聰明,這一撞可就更傻了。” 晏云的話語仿佛有治療功效,三言兩語,就成功激起了孟鴻羽的憤怒,讓她忘了疼痛。 她不滿質問:“我哪兒就不聰明了!” 晏云手上動作未停,“若真聰明,你怎么就不明白那簽文的意思?” 孟鴻羽蹙眉,“什么意思?” 晏云換了個姿勢,面對著孟鴻羽,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一衣帶水,近在咫尺,既是咫尺,你又何必舍近求遠?” 晏云自覺已提示得十分明顯。 只要孟鴻羽對他有一點意,必然不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孟鴻羽卻一臉的茫然,顯然不懂。 他長長嘆了口氣。 在讓孟鴻羽明白心意的這條路上,他真是任重而道遠,不知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他暫時放棄了繼續(xù)表明心意,只無奈地將孟鴻羽往胸前一攬,不讓她看到自己失落的表情。 但這樣一來,他也錯過了孟鴻羽臉上的一抹緋紅。 孟鴻羽悄悄自荷包中取出那支簽。 她摩挲著上面的字,未執(zhí)一語,安靜得仿佛睡著了一般。 一衣帶水,近在咫尺。 離她最近的異性,唯有晏云。 一將晏云與簽文聯系到一起,孟鴻羽就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 晏云有心上人,將來會有滿后宮的妃嬪,而她要找的良人,是與權貴無關,能夠帶給她平凡生活的普通人。 他們兩個,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 都怪那個荒誕的夢,讓她的腦子都糊涂了。 她思過了一會兒,終于平靜下來,將那不切實際的想法,以及造成她心生蕩漾的夢,都一并給鎖在了心底。 回宮的路上,孟鴻羽與晏云都未再說話。 一踏進宮門,孟鴻羽就又變回了往日做派,與晏云吵吵鬧鬧得回了永澤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