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個口袋各裝兩只蘋果，最后把四個口袋都裝進第五個口袋里?！?/br>
    “……”

    “空中飛人。打一字?！?/br>
    “……”

    “是‘會’?！蹦卑炎詈笠粡垊?chuàng)可貼的邊角貼平，看了看，微微一笑，手指彈了彈她的腳背，“好了。最后一道題，什么蛋會坐會走還會說話？”

    “……”韓菁本來打算習慣性繼續(xù)放棄，卻瞥到了莫北略略促狹的眼神。腦筋又轉了轉，靈光一閃就明白過來，掙脫管家，拽過一個柔軟抱枕直接飛過去，“你才是笨蛋！”

    遠足之后是暑假。韓菁在家休養(yǎng)了一周，衣食住行比平時更加備受呵護，甚至頭一天晚上挑完水泡后，都是被莫北上下樓抱著“行走”的。

    腳傷好了以后，韓菁很不清寧，把暑期作業(yè)扔到一邊，揪住莫北的袖子幾乎寸步不離。

    她今年暑假粘著莫北的程度比往年更甚，對他進行三百六十度密集包抄，幾乎是滴水不漏。莫北去公司，她跟著；他和高管開會，她撐著腮幫在辦公室觀看同步直播；甚至連他去夜總會那種地方應酬或者消遣，韓菁都要試圖去跟一跟。

    活脫脫就是二十四小時監(jiān)控器，還是擁有人工智能兼永久記憶的那種。幾天下來，不光是韓冰氣紅了眼，連縱容她到無法無天的莫北也快要吃不消。

    他摸摸她的頭：“你最近是怎么了？”

    韓菁的表情很無辜：“什么怎么了？”

    莫北對著那雙眼睛實在不忍指責，想了想說，“你的暑期作業(yè)寫完了么？”

    “當然是沒有寫?！表n菁理直氣壯，并且反問他，“以前的時候你寫過么？”

    “……”莫北別過臉清咳一聲，“那好，不提這個了。你最近好像對公司管理很感興趣？”

    “對呀?？梢粤私庠S多學校學不到的事?！表n菁乖巧點頭，“還可以順便幫你視察一下你主持會議的時候底下的人都在干嘛?！?/br>
    “視察的結果呢？”

    “發(fā)現(xiàn)你開會的時候跟平常不大一樣。不說話，還嚴肅得不得了。”韓菁摟住莫北的脖子，“去夜總會又是另外一個面孔。笑得很……”韓菁仔細搜索腦海中合適的詞匯，“矜持，而且表現(xiàn)得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br>
    這才是相對全面的莫北。對他人不只是溫柔，不只是縱容，更多的是挑剔和苛刻。處理事情的時候涇渭分明，頭腦冷靜并且過于冷靜，基本不受感情束縛，任性起來也更加自由自在，稱得上隨心所欲。

    這短短幾天的時間觀察到的莫北，比她平時十幾年來得到的信息還要豐富。

    莫北輕嘆了口氣，神情很復雜，只是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沒有說話。

    但韓菁沒有從他的眼睛里找到排斥或者怒意，所以小心地又向前蹭了蹭，一直蹭到緊緊挨住他的脖子，細聲細氣地說：“還有一件事……小叔叔，我想這個暑假實習?！?/br>
    “嗯？實習什么？”

    “想要來公司實習，鍛煉一下。什么都可以?！?/br>
    莫北怔了一下，隨即笑開，再度使勁揉她的頭，還使勁揪她的臉頰：“寶貝，你還太小了吧。”

    韓菁擰著眉嚷嚷：“我已經(jīng)十八了！十，八！成年了好嗎！你不要老是揉我的頭發(fā)，我的個子都快被揉得不長了！”

    莫北忍住笑，很想再次揉她的腦袋，但見到小公主的怒容，還是收了手：“一切都還在長個子的人都還是孩子。公司想來隨時來就好了，干嘛非要弄個實習的名頭。”

    “這兩個不一樣……”韓菁嘟囔，沒有讓莫北聽到，腦筋快捷地轉了轉，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伯父說你十六歲的時候都已經(jīng)給外國人去做翻譯賺外快了，我為什么不行？”

    莫北上學早跳級多，英語和法語的成績都相當好。據(jù)莫伯父說，當年莫北很想去鉆井石油平臺上體驗一番，正巧碰上要派遣一支小組前去例行檢查，其中有兩位外國檢查員因為不懂中文需要翻譯，莫北憑借一張漂亮的臉蛋和禮貌的舉止先是贏得了外國友人的好感，又憑借流利的英文發(fā)音和準確的詞匯成功擊敗，或者更精確地說，應該是擠走了其中一位本已選好的翻譯員，接著半天之內(nèi)就簽了合同，成功登上了石油鉆井平臺。

    長大的韓菁比小時候要難對付得多。莫北揉了揉眉尖：“……好吧。那你想怎么樣呢？”

    韓菁目的得逞，很快眉開眼笑：“就是想長長見識呀。隨便哪個方面都可以。你把我安排在樓下隨便哪層，跟你沒交集就打擾不到你了。”

    “你還是跟在我身邊比較好?！蹦庇窒肴ト囗n菁那一頭濃密漂亮就像洋娃娃一般的卷發(fā)，還沒有伸出手指又忍住，“不懂的地方問我，想知道什么也問我。合同就不必簽了，薪水按日結算，OK？”

    韓菁高興之余，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手指壓在嘴唇上，有點兒思索：“怎么聽起來很像你在給我打工呢?！?/br>
    莫北無可奈何地望了望天花板：“……本來就是?！?/br>
    周五三人小聚，莫北和韓菁下午去江南的公司老巢找人。頂層總裁辦公室里，莫北和江南說了一大堆聽不懂的術語，中間還夾雜著各種嘰里咕嚕的外文，韓菁閑極無聊，跑到書架旁檢查江南的藏書。

    檢查的結果是，江南的藏書基本都是擺設，滿滿一柜子的書基本都是表里如一的新。不像是莫北辦公室里的書籍，外表依舊考究精致，里面卻已經(jīng)被各種顏色的筆圈畫得密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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