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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飛宇:“你改行當算命的了?” 龔嶼汐站起身來,拿著電話到了一旁。 微信上最后一條消息是任苒提醒他按時吃飯,還是一個小時以前發(fā)的。龔嶼汐見了,會心一笑,瞬間覺得也沒有那么疲倦了,他從通訊錄里翻出任苒的名字,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接,龔嶼汐心里那種不安越發(fā)濃重了。鈴聲響完,龔嶼汐不死心,又撥了過去。這次,電話響了幾聲就被人接了起來,龔嶼汐連忙問道:“苒苒?” “嗷嗷,嗷嗚……”電話那頭傳來兩聲意味不明的聲音,龔嶼汐臉色微變,“沾沾?” 盧飛宇還在辦公室里,等著龔嶼汐打完電話回來就好好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什么叫不要脫離群眾,他們大隊絕大部分人都是光棍,憑什么龔嶼汐一個人先脫單……誰知道片刻之后,龔嶼汐就回來了。 龔嶼汐將桌子上的東西一收:“我回家一趟?!闭f完也不等盧飛宇回答,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救命……救命……”任苒躺在地上,看著小腹上的血,有些眩暈。 她一直平安順遂,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傷,流血一多,就渾身發(fā)冷。種花圍在她面前,滿身警惕地看著那個男人,倒讓他一時之間不敢過來。 任苒強撐著身體,慢慢朝外面爬去:“救……救命……” “還敢走?”那個男人拎起刀子,就要再往任苒身上扎去。 眼看著她避無可避,種花彈跳起來,想要故技重施,誰知那男人早就猜到,jian猾性格顯露無遺。他一腳踹在種花身上,種花重重跌倒,試了幾次想站起來,都失敗了。 它身上也掛了不少彩,那個男人剛才那一腳踢得相當重,任苒的心都忍不住跟著一顫,下意識地叫出口:“種花!” 種花趴在地上,翻起眼睛朝任苒看了一眼,低聲嗚咽著。 今天晚上的它,著實讓人刮目相看。 任苒轉(zhuǎn)過身來,勉強支起身體,長發(fā)跟鮮血混在一起,狼狽極了。但現(xiàn)在她顧不上那些,她倒吸了口冷氣,臉上卻依然掛著冷笑:“有本事去找警察啊,找我……找我算什么?” 那個男人冷笑一聲:“不找警察,我偏找你?!?/br> 任苒終于坐起來,一邊不動聲色地拉過垃圾桶,一邊冷笑著說道:“垃圾—” 說著,她用盡全身力氣,把垃圾桶扔了出去。 “砰!” 剛剛到地下車庫的龔嶼汐聽到這個聲音,心里就忍不住跳了一下。他連忙找出物業(yè)電話,邊走邊說道:“我是你們這里的業(yè)主,你們什么地方停電或者監(jiān)控突然看不到了……我也不知道……你們不能找找嗎?肯定有什么地方出事了!快去找!快去—” 走到某處電梯口,他腳步猛地一頓,原來是沾沾不知道什么時候下來了。也不知道它是怎么進的電梯,直接就被送到了底樓。 見到龔嶼汐,它連忙跑出來,跟他會合。 龔嶼汐只覺得此刻一顆心懸在半空中,越發(fā)覺得偌大的底樓寂靜得令人不安。 他仔細回想著剛才那聲巨響是從什么地方發(fā)出來的,掏出槍,叫著任苒的名字:“任苒?任苒!” 沾沾吸了吸鼻子,一股在它聞來十分明顯的血腥味兒撲鼻而來,它立刻“嗷嗷”叫著,用嘴叼住龔嶼汐的褲腳,拖著他往小隔間走去。 龔嶼汐不敢托大,畢竟沾沾不是專業(yè)警犬,他們也沒有合作過,只能一面弓著身子提防著,一面跟著它往小隔間走去。 不遠處,對峙的兩人一狗也聽到了龔嶼汐的聲音,任苒臉上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你跑不掉了—” “我就沒打算跑掉!”那個男人說著,舉起刀對準了任苒身上的要害處。 “砰!” 又是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接著,“嗷嗚”一聲嗚咽,一條帶著鮮血的狗狗從小隔間里飛了出來。沾沾見了,飛奔上前,直沖那人身體咬去。龔嶼汐反應(yīng)極快,趁著沾沾飛撲過去,一腳踢在那人膝蓋上:“警察!” 那人被他踢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膝蓋在地上發(fā)出好大一聲重響,而他到了這種時候還不死心,依舊對任苒舉起了刀子。 龔嶼汐沖過去,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臂,強行將他扳正了過來。 “???在這里在這里,快來人快來人……”身后傳來物業(yè)兵荒馬亂的聲音,“報警!快報警!哦對了,還要叫救護車,打120,通知劉經(jīng)理,出大事了!” 見有人來了,龔嶼汐把那個男人扔給他們,自己連忙上前。他想抱起任苒,然而手舉到半空中,又不敢動她,只能猶豫著放下,在她耳邊輕喚道:“苒苒?任苒?” 好像有人在叫她,任苒微微睜開眼睛,只見龔嶼汐穿著一身還沒來得及換下的警服跪在她面前,她努力睜開眼睛,沖他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免禮……平身……” 沾沾嗚咽著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已經(jīng)沒有聲息的種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任苒抬起手,輕輕摸了摸沾沾毛茸茸的腦袋,小聲說道:“去吧?!?/br> 它深深望了一眼任苒,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回到種花身邊。 任苒見了,輕輕嘆了口氣,張了張嘴,跟龔嶼汐說道:“種花……很英勇,要不是它,我等不到你……” 龔嶼汐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種花,輕輕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