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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沾回家之后就一直郁郁,就連任苒的小助理都看出來了。她將相關(guān)材料給任苒拿出來:“那個普化真是好大手筆,為了他老婆,居然自己去找了緙絲手藝傳承人,按照任老師你的要求,做了幾套禮服出來。” 不管年紀(jì)多大,女孩子可能對洋娃娃都沒有抵抗力,尤其是還能換裝的那種,更別說換的裝還美輪美奐。 任苒輕笑一聲,語氣里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尖酸和刻?。骸爱吘谷思沂钦鎼勐?。” 龔玥當(dāng)初拋棄戀人也要到普化身邊,不是真愛又是什么?說錢那不是玷污了他們神仙一樣的感情? 小助理沒有聽出任苒話里的刻薄,又感嘆了一下普化的大方。她見沾沾趴在一旁,連眼睛都不抬一下,跟以往那個甜姐兒大相徑庭。小助理連忙問道:“任老師,沾沾這是怎么了,看上去不太舒服?!?/br> 任苒將娃娃的頭拿出來,換了幾換,終于找到一個跟龔玥臉型差不多的,她一邊工作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還能怎么,為情所傷。” 聽到一條狗都有自己的感情了,這輩子都還沒有被傷害的機(jī)會的小助理一瞬間覺得自己連條狗都不如。她站在原地,只覺得高樓的風(fēng)嗖嗖地往她身上吹,吹得她遍體生涼。 突然,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 “人不如狗很正常,不要太傷心。”任苒說,“去把這個模型拿去工廠,跟他們對接一下,龔玥的娃娃就按照這個樣子做了?!?/br> 被打擊得不成人形的小助理行尸走rou一般離開了。 等她走了,任苒才坐下來,手放在沾沾頭頂,遲遲不摸下去。 “罷了?!笨吹秸凑茨请p濕漉漉的眼睛,任苒嘆了口氣,克服了心理恐懼,慢慢地將手放在它頭上。 沾沾也感覺出任苒有點(diǎn)怕它,也不亂動,用頭輕輕地頂著任苒的手心,等到她適應(yīng)了,才慢慢地將自己靠了過來。 任苒一瞬間全身汗毛倒豎,但慢慢地,沾沾的體貼讓她放松下來。她輕輕摸了摸沾沾的頭,跟它說道:“真是個可憐的小朋友。” 沾沾嗚咽一聲,表示它很傷心。 “你別傷心了,為個渣男不值得。肚子里還有孩子呢,小心被碰壞了?!比诬壅f,“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傷害你的那個渣男好過的?!彼壑虚W過一絲光芒,“我會讓你嫁給一條樣樣都比它好的狗,讓那條渣狗后悔去吧!” 任苒說到做到,吃了午飯,就牽著沾沾去了警犬大隊(duì)。 她到的時(shí)候龔嶼汐正在cao場上訓(xùn)練種花。這段時(shí)間一不留神,種花站起來肚子都能挨地了。它這會兒累極了,癱在地上,舌頭伸在外面,唯恐散熱不夠把自己累死。 龔嶼汐見到任苒,下意識地就緊張起來:“欸—” “龔警官,辛苦啦?!比诬蹧_他露出一個笑容。 根據(jù)龔嶼汐這些日子來跟任苒斗智斗勇的經(jīng)驗(yàn)就知道,她這個笑容大有深意。 他連忙說道:“不辛苦不辛苦,應(yīng)該的。只是任小姐你……你今天怎么有空蒞臨我們大隊(duì)?” 任苒學(xué)著他,假模假樣地說道:“龔警官言重了,我今天來就是過來看看你。” 她越笑,龔嶼汐就越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他連忙說道:“任小姐你真是客氣了,完全不用啊,哈哈哈哈。對了,種花如今正在訓(xùn)練中,相信過不了多久,它就能畢業(yè)的。而且,我也懲罰了它,三周不許吃rou,懲罰過后,它應(yīng)該也會知道錯了?!?/br> “哦,是嗎?”任苒完全不關(guān)心,高高在上地瞥了一眼種花,“能把它帶到畢業(yè),龔警官勞苦功高?!?/br> 她這會兒眼睛好了,找不痛快的時(shí)候眼睛里帶著幾分淡淡的譏誚,非常招人煩了。她輕輕掠過種花,對龔嶼汐說道:“其實(shí)我今天來,也不是真的沒事?!?/br> 龔嶼汐立刻警醒:“什么事?” “哎呀,龔警官你不要這么緊張,你這個樣子搞得我好像什么壞人一樣?!彼齽倓傉f完,龔嶼汐就在內(nèi)心瘋狂彈幕:難道不是嗎?這位姐每次到他面前來都伴隨著腥風(fēng)血雨,她不是壞人勝似壞人好嗎? 任苒可不知道他此刻內(nèi)心的想法,徑自說道:“我今天過來呢,是有一件事情想你幫忙的。” 她說著,把沾沾拖了過來:“你也看到了,我們家沾沾失戀了,我想給它找個對象,讓它忘記上一個渣男給它的傷害,你們警犬大隊(duì)資源豐富,你給介紹介紹唄?!?/br> “咻”的一聲,剛剛還癱在地上的種花像是聽到了號角聲,猛地站了起來。 第06章 一枝紅杏出墻來 種花睜大一對狗眼,目光灼灼地看著龔嶼汐,弄得龔嶼汐就算想要忽略也沒有辦法。 原本不想管它的,可架不住是自己的狗,龔嶼汐還是硬著頭皮干笑了兩聲,說道:“這……這不太好吧?沾沾這不是才剛剛失戀嗎?你怎么就知道它要戀愛了呢?也可能還沒有走出來呢?!?/br> 任苒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讓它繼續(xù)郁郁寡歡,當(dāng)然要很久才能走出來了,如果很快開啟下一段感情,讓它沉浸在新戀情中,過不了多久,它就會把之前的那條渣狗忘掉的。道理如此簡單,龔警官難道不懂嗎?” 龔嶼汐頭疼。 他一個人為什么要懂狗的愛恨情仇? 這句話到了龔嶼汐嘴邊,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他繼續(xù)干笑:“你說得也對,你說得也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