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笑話,不是誰都值得他怕的好吧? 要不是她那個投訴電話影響他回警隊,龔嶼汐才不管她呢。 任苒攏了攏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怎么的,頓時沒有了艷壓的心情,端過杯子跟龔嶼汐碰了一下:“那真是謝謝了?!?/br> “咦?”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從任苒口中聽到這兩個字,龔嶼汐立刻驚訝了。 任苒不滿道:“你那什么表情?” “任小姐,”龔嶼汐強行忽視掉自己內心那一點兒沒來由的不適應,一臉鄭重地說,“我以為你對你的脾氣多少還是有點數的?!?/br> 任苒能平安長這么大,肯定是因為大家看在她長得好看的份兒上不想打她。 “我脾氣是不太好,”任苒見他不肯碰杯,自己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但最起碼的禮貌還是知道的。” 龔嶼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她是沒有自知之明還是太有自知之明。 “不是,”他對任苒突然生出點兒好奇,“你們這些當美女的,性格都這么……呃,這么變幻莫測嗎?” 剛才還跟他劍拔弩張,這會兒又能跟他碰杯喝酒了。 美女們的脾氣都這么難以捉摸嗎? 任苒被他這句話逗笑了。她不笑的時候一副冰山美人的樣子,一旦笑起來,有種云破月來的驚艷,正好他們站在陽光下,太陽打在她的臉上,就跟加了柔光一樣,瞬間讓人穿越到了韓劇當中。 龔嶼汐不由得看呆了。 但馬上他就回過神來,默念了幾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強行將這具紅顏枯骨從腦子里面趕出去。 任苒是個什么脾性他又不是不知道,要還是為她表面所惑,他就不配當一個優(yōu)秀的共產主義戰(zhàn)士了。 他連忙閉上眼睛,仿佛這樣就能把任苒從他面前趕出去。 任苒倒是沒有察覺到他在想什么,而是自嘲地說道:“你干脆說我性格陰晴不定唄。” 她轉頭,望了一眼正在人群中長袖善舞、到處交際的龔玥,將酒杯端到腮邊:“你堂姐不也是大美女嗎,你去問她不就知道了?!?/br> “我堂姐……”龔嶼汐開了個頭,后面就沒有說下去了。 任苒聽了,自嘲地笑起來:“是啊,你堂姐溫柔善良,又識大體,肯定跟我性格不一樣?!?/br> 龔嶼汐不好說他們家跟龔玥的恩怨情仇,倒是從任苒話中捕捉到一絲異樣來:“等等,你這話什么意思?你跟我堂姐,你們……” 龔嶼汐的手指在任苒和不遠處的龔玥身上來回滑動,腦中瞬間補全了幾個虐戀情深的戲碼。 龔玥性格溫婉—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吧,反正外人看她是很溫婉沒錯了—肯定跟白月光差不多。任苒脾氣暴烈,清高自傲,也就是朵紅玫瑰吧。這一白一紅,都是大美人,不知道哪個男人有這么好的福氣,可以擁有這樣的大美人。 任苒很明顯沒有龔玥會做人,感情上必然要吃很多苦,就算她再好看,也沒哪個男人愿意天天忍受她這樣的脾氣。聽她剛才那句話,里面充滿了不甘,看樣子,她喜歡的那個人還是沒有把她放在第一位。 紅顏易折,概莫如是啊,嘖嘖…… “醒醒,醒醒?!比诬凵斐鍪?,在龔嶼汐面前晃了晃,“你腦子里面在想些什么?”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跟你堂姐可沒什么關系啊,不是你想的那樣?!?/br>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一直面向龔玥,視線牢牢鎖定在龔玥身上,說兩個人不是情敵,都沒人信。 龔嶼汐不想跟她繼續(xù)爭辯,從善如流地說道:“行,你說不是就不是吧?!?/br> 兩人腳邊的兩只狗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他們也沒顧得上去找。反正有服務生,也不用害怕找不到狗狗。 龔嶼汐將身體靠在欄桿上,就聽到身邊的任苒問他:“富二代,你怎么不去繼承家業(yè),反而跑去當警察?。俊?/br> “說得好像當警察不如當富二代一樣。”龔嶼汐就不太能聽得慣他們這種口氣了,“自我實現不可以嗎?非要把理想跟那些東西扯一起?!?/br> 任苒張了張嘴,正想說什么,龔嶼汐就像是早就猜到了她要說什么一樣,說道:“打住啊,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房貸車貸什么的,我沒辦法嘛,我爹能賺錢,我不需要自己買房買車,你總不可能讓我明明有房有車還要朝著這方面奮斗吧?錢我這輩子已經不可能掙得比我爹多了,但是我可以從其他地方超過他。人生價值的自我實現,又不是只有掙錢那么狹隘的一條路?!?/br> 他說完,沖任苒點了點頭:“是吧?你說?!?/br> 任苒被他逗笑了:“你倒是想得通透?!?/br> “沒辦法,兒子總不能比老子弱太多。錢我是不能掙得比他多了,爭取在其他地方超過他吧?!饼弾Z汐喝了口酒,“比如抓犯人什么的?!?/br> “抓犯人?”任苒驚訝了,她沒想到,她才剛剛對龔嶼汐的印象有了點兒好轉,馬上他就給自己來了這么個驚喜,“你不是訓狗的嗎?” “什么訓狗的,什么訓狗的!”龔嶼汐跳腳,“我那是臨時調崗,臨時的,你懂嗎?” “懂。”任苒點了點頭,“就是你犯了錯,領導把你弄到這個崗位上來嘛。難怪你追著我打電話,要我把投訴撤銷?!?/br> 原來是因為關系到他的考核。 龔嶼汐被她一眼看穿,嘆了口氣,將身體靠在欄桿上:“沒辦法,上次任務我犯了錯,讓整個警隊長期以來的布置付諸東流,領導讓我去警犬隊磨磨性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