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莊園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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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六名不是終點,第一名才是。 在這樣巨大的胃口之下,她以優(yōu)異成績沖進前六,殺入前三,只剩下至關重要的奪冠賽,盛大的伊麗莎白皇后小提琴大賽的冠軍將在這三名選手中誕生。 她的心情仍然十分平靜。 除了簡寧外,其余兩個選手一個是那個美籍華裔,另一個是來自意大利的男選手。 他們都有漂亮的學歷以及開辦音樂會的經歷,也拿過很多具有含金量的獎項,美籍華裔也是天賦型選手,跟簡寧這種擅長表達情感的人不同,她是將技藝運用到極致的人。 那位意大利男選手則是小提琴世家,他的父母都是國際音樂協會承認的小提琴家,實力也不容小覷。 但是簡寧萬萬沒想到,總決賽當天的現場,靳琛居然會坐在下面,與那些外國人一起坐在觀眾席里。 三人到了音樂廳,那個美籍華裔為了分散比賽的壓力,對簡寧耳語:“jane,你看觀眾席第一排那個男人,他好帥?!?/br> 簡寧順著看過去。靳琛坐在一群西方人中間,頭發(fā)梳到腦后,散落幾縷下來。 他既有西方人的棱角,又有東方人的柔和,西裝革履坐在那里,一眼望去不論是外貌還是特征,都是格外出眾惹眼。 也不怪美籍華裔會注意他,只要是掃到他的人,很難控制自己不去注意他。 簡寧看到靳琛,靳琛也看到了她,二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他的嘴角浮現了一絲笑意。 她心頭莫名冒出幾分甜蜜來,錯開他的視線,對那美籍華裔點頭附和:“是不錯。” 美籍華裔說:“他和zheng都是非常帥的男人,如果讓我二選一的話,我忽然分不出到底是誰更帥一點。你怎么覺得,jane?” “……” 為什么要問她這種問題。 簡寧看了眼評委席中端坐的鄭克己,又看了眼貴氣逼人的靳琛,說實話,這兩個男人一個是她自己的取向狙擊,另一個是所有女人的取向狙擊,手心手背都是rou,她怎么選得出來? 不過,她可是很堅定的。 簡寧轉過臉,婊婊地說:“肯定是后面那個更帥啊,好想嫁給他哦~” 美籍華裔說:“但是他這么帥,肯定已經結婚了吧?也不知道誰會成為那個幸運女孩。” 簡寧附和著說:“是啊,好幸運哦?!?/br> 她嘴上說羨慕,但是簡寧知道,她是裝的。 沒有辦法,誰讓她就是那個幸運鵝本鵝? 真是不好意思啦!她就是得了便宜又賣乖啊;-) 今日是決賽,雖然她們的比賽一直都有攝像記錄,但是決賽是有攝像機全程跟拍的,從后臺出來,到比賽過程,再到比賽結束回后臺,跟每個人的交談,她所有的表情,反應,都會被鏡頭拍攝記錄。 一般決賽現場都是很精彩的比拼,一等獎的現場更是尤其出彩,保不準他們三個中的哪一個就成了一等獎得主,所以冠軍的比賽視頻是會被全世界的小提琴學員觀摩學習的。 簡寧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絲絨長裙,裸露出來的肩頸與手臂修長骨感,黑絲絨的材質在燈下泛著光澤,與她瓷白的膚色相映,即使坐在比利時國家交響樂團里,她也是最白最亮眼的那一個。 當然,簡寧自認是個十足的心機girl,在這種萬眾矚目的時刻,她在肩膀,鎖骨,手臂等等一切裸.露的地方,都涂了一些在燈下會有細閃的,bling bling的小產品。 這么重要的場合不美,那她留到什么時候去美? 簡寧是今天第一個上場的。與國家級的樂團一同演奏,對她來說還是有些陌生。她沒有在樂團中演出的經歷,她一向是獨奏居多,其次是協奏。 這個時候,她下意識在下面尋找靳琛的身影——看到熟悉的人,她會感到些許心安。 他果然也在望著她。 四目相對,靳琛嘴角微揚,眼底盛滿驕傲。 是他的寧寧,即將要在賽場上散發(fā)光芒。 就是這么簡單的一眼,一個笑容。 簡寧慌亂的心池,就這樣被他撫平。 音樂大廳金碧輝煌,華麗燈光從頭頂均勻地照亮舞臺的每一處,樂手們根據樂器排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簡寧握著小提琴,提著裙擺走到樂團首席的位置上,等待指揮的指示。 指揮收到示意,面向樂團,指揮棒向下一揮,坐在最后排的打擊樂組開始敲擊,其他樂器組齊聲跟上。 簡寧在等待指示,等待她這個小提琴首席應該演奏的地方。 她今天演奏的曲目是柴可夫斯基,非常具有難度的曲目,但對她來說,更多的難度還是在于與樂團其他人的配合。 在音樂節(jié)奏逐漸慢下來后,指揮轉頭看向她,示意她可以準備進入音樂了。 簡寧吸了口氣,把小提琴擔在下頜處,全身心投入進小提琴中,開始她人生至關重要的賽程演出。 有一個成語叫濫竽充數,講的是南郭先生自稱會吹竽,跑到愛聽竽的齊宣王手下,跟另外三百個樂師每天一起給齊宣王吹竽。齊宣王死后,他的兒子繼位,要求這些樂師一個一個演奏,這位南郭先生終于暴露,落荒而逃。 但是實際上,在這種集體的演奏中,哪怕是一個微小的錯誤,都是非常扎眼的,不可能不被發(fā)現。 集體演奏要求的就是整齊劃一。 簡寧知道全場所有人都在注意自己,但她只注意著自己,以及余光的指揮。 曲子時急時緩,她想起《海上鋼琴師》中,1900在船上跟人斗琴時,一曲結束,鋼琴后面的琴弦燙得足以燃著香煙。 到這會兒,她覺得,她的琴弦也是。 靳琛看著臺上的漂亮女人,她琴聲時而短促,時而變得悠長,這悠長的琴音和記憶中的琴聲重合,一下子把他拉回到了舊時光的記憶里。 他的哥哥也曾在國際賽場上,演奏他最愛的小提琴。 哥哥在的時候,他每天的生活都伴著琴音,細想起來,有琴音的日子,竟是他這么多年來唯一能感覺到快樂的日子。 琴音消失后,他再也沒有感知過快樂。 他的世界一片孤寂,就像每天回到那空曠的莊園一樣,除了他,再沒有任何聲音。 直到同樣的琴音再次出現。 他的世界裂開一道縫隙,她的聲音灌進來,聒噪的,吵鬧的,哭哭啼啼的,故意耍小心機的。 那都是鮮活的,屬于世界之外的聲音。 他可以永遠讓琴音留在自己的世界嗎? 此刻的靳琛是分裂的,他一面在為臺上的女人開心,驕傲,一面又想把她藏起來,想她永遠只為自己一個人拉小提琴。 念頭滋生,靳琛拳頭虛握。 他隱隱為自私的想法感到可恥,但在可恥的同時,他又克制不住。 簡寧比到第二首,換琴時她專程摸了一下琴弦,果然是熱的。 她選的第二首,特意避開了她平時最擅長的風格,挑了一個更挑戰(zhàn)技法的曲子。 她說過要在簡夕最得意的地方打敗她,但現在并不全是為了間夕,她還有一個更狂野的想法。 她想用技巧去打敗以技巧見長的華裔選手。 只有在這種時刻,簡寧才會意識到鄭克己對她的影響。 這些從鄭克己身上學到的,落在外人眼中屬于狂妄的行為,早已將她潛移默化。 簡寧第二首曲子一起,不僅另外兩個選手大為吃驚,就連觀眾也驚了。 小提琴大賽他們從第一輪比賽關注到現在,簡寧這種表現亮眼的選手是什么風格,觀眾已經了然于心,他們都以為她會挑一個更偏重抒發(fā)情感一些的曲子,沒想到…… 她是瘋了嗎? 評委席,那個女評委失控地舉起雙臂握成拳,看向鄭克己,嘴巴保持“wow”的口型,一邊說一邊搖頭:“太瘋狂了,zheng,果然是你的學生,她跟你一樣,都是這么……瘋狂,原諒我想不到其他形容?!?/br> “這個女孩從第一輪開始,就一直在給我們驚喜?!绷硗庖粋€評委聽到討論,也壓低聲音說。 “比賽結束后,一定會有很多公司爭著簽她,說不定她會成為下一個haggi zheng,加上你們之前的師生關系已經被很多媒體報導……你們一定會被放在一起討論的,真羨慕zheng,能夠遇到這樣的學生?!?/br> 評委很少有這樣激動的時刻,比起其他人驚訝的反應,鄭克己的情緒倒是很淡:“還有兩位選手沒上場?!?/br> 言外之意,是讓他們的話不要說太早。 他一向情緒克制得好,其他評委見怪不怪,沒再說什么。 但實際上,場中除了鄭克己和靳琛這種情緒不外露的人,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沾了幾分狂熱,藝術無國界,能將不同膚色、語言、人種聯結起來的,只有從藝術中領略到的共鳴。 簡寧從曲中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音樂比賽消耗體力,每次演奏都要站立很久,手臂用力不停,也是因為這點,她的手臂線條都被練得非常漂亮,很有力量感。 琴音停下,掌聲響起。她單手捂著胸口,在雷鳴般的鼓掌聲中向觀眾和鞠了一躬,轉過身,又對指揮老師和背后的樂團鞠了一躬,感謝他們的辛苦協奏。 回到后臺,簡寧長舒一口氣,還沒上場的另外兩位選手圍過來,對她說:“jane,你真是可怕的對手,不過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簡寧微笑:“我很期待你們的表現。” 她坐在后臺休息,捶著酸痛的手臂,忽然在想。 她不知去向的mama會關注比賽嗎,如果看到她重拾小提琴,還在大賽上得到了名次,她會是什么表情呢? 她想起有一回,她買了一個漂亮的手搖轉筆刀,粉色的,一個可愛城堡的樣子。 拿到班級去,同學都在夸她的轉筆刀好看,下課時圍著她轉,想借來用一用。 后來被簡夕看見了,有一天簡寧回家,發(fā)現轉筆刀不知道怎么搖不動了。 有些問題不需要問,直覺就會給你答案。 簡寧氣不過,于是就進了簡夕的房間,當著簡夕的面,把她常用的筆筒砸在地上摔碎了,里面的筆稀里嘩啦散落一地。 湯秋韻聽見聲音沖進來,看到摔碎的筆筒和七零八落的筆,以及兩個爭執(zhí)的小孩,她把簡寧拉開,問:“怎么回事?你怎么到jiejie的房間來了?” 簡夕氣得不行:“她有病吧,我在這里寫作業(yè),她進來就砸了我的筆筒!” 簡寧看著湯秋韻,心里生了幾分底氣。她說:“mama,簡夕弄壞了我的轉筆刀,肯定是她弄的。” 簡夕說:“你看見了?你憑什么說轉筆刀是我弄壞的?你那破轉筆刀東借西借,誰知道是哪個弄壞的,你少來訛我?!?/br> 簡寧說:“是你就是你!你敢做不敢認嗎?你賠我轉筆刀!” “一個破轉筆刀而已,我早就不用鉛筆了,我們現在都要求用鋼筆寫字,我碰你轉筆刀干什么?” 簡寧還要再說,湯秋韻拉開簡寧,說:“你連證據都沒有,怎么能誣陷你jiejie?我平時都怎么教育你的,你的脾氣怎么越來越大了?不高興就沖進來摔你jiejie的筆筒嗎?要是你的轉筆刀是我碰壞的,你是不是還要來砸mama的東西?” 簡寧沒想到,她的mama居然不幫她說話。 “mama!”她還想爭辯,失語地叫了一聲。 湯秋韻沒看到她眼底的懇求,而是反過來教訓她:“快跟你jiejie道歉,你冤枉了你jiejie,還摔她的東西,她可是一句話都沒有怪過你??纯茨鉰iejie,多有當jiejie的樣子,你當meimei就不能有meimei的樣子嗎?” 湯秋韻劈頭蓋臉的指責落下來,身旁站著得意微笑的簡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