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莊園 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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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乎春節(jié),我只在乎你。 后半句湮沒在喉嚨里,他沒有說。 他又道:“況且你還在比賽中,飛來飛去影響休息,你好好為決賽準備,就不要亂跑了,乖乖在布魯塞爾等我?!?/br> 聽起來,他倒比她還要重視她的比賽。 簡寧心里開心:“知道啦,我會乖乖的?!?/br> 靳琛嗯了一聲,又要說什么,這時只聽手機那頭傳來葛年小心提醒的聲音:“靳總,大家還在等您回去開會……” 簡寧:“你在開會?” “沒事?!彼矒崴?,“不打緊。” “你怎么不好好工作啊?!焙唽幷Z氣嗔怨,“你還要賺錢養(yǎng)我呢,不可以不專心工作!” “……” 別人的老婆都是因為沒及時回消息生氣,她倒好,因為回消息太及時生氣。 靳琛失笑:“老婆教訓(xùn)得是。” 他這么乖乖受訓(xùn),沒有絲毫不高興的樣子,簡寧一下子想到了他們結(jié)婚之處,靳琛一副禿毛獅子不好惹的樣子。 ……那時候誰敢想她有一天這樣對靳琛說話,靳琛居然還笑模笑樣被訓(xùn)的??? 這樣的場面,光是拿出來口嗨,都會被周婧儀直呼“你瘋了”的程度,居然就這樣自然而然地發(fā)生了…… 簡寧心里異樣,咕噥一句:“你快去開會啦?!?/br> “嗯?!?/br> 兩人沒再說什么,先后掛斷了電話。 簡寧穿上大衣,長度不及裙子,露出一點裙角,腳下穿了軟皮短靴,在短靴和裙角之間細白小腿裸.露一截,性感美麗。 布魯塞爾的冬天不算很冷,以簡寧要美麗不要溫度的作風(fēng),就算是冷她也不會在意的。 他們住的地方還算熱鬧,不過再熱鬧國外人也不多,跟國內(nèi)那種商業(yè)街人擠人的現(xiàn)象還是比不了的。 才走到主街上,剛好看到簡夕也走了出來——這些寄宿家庭都在一片地方,她們住的都不遠。 簡夕手里拿著手機,正在跟什么人報喜:“當然啦,進半決賽很難的,決賽只有12個名額,雖然也很難,但是萬一呢?!?/br> “那我要是進決賽了,爸爸能送我一把小提琴嗎?” “簡寧?她倒是也進了,你就別cao心人家了,進決賽她說不定都輕輕松松……還能因為什么,不都是你當初請的好家教?” “……你知道人家現(xiàn)在什么身份嗎?你不知道就拿手機搜一下吧,看看他后面羅列了多少大獎。他現(xiàn)在是大賽評委,怎么可能不對簡寧放水?走個后門進決賽,那不是輕輕松松?” 簡寧本來都沒想理會她,可是聽她這么說,她腳步一轉(zhuǎn),直朝簡夕走過去,上去就抽走了簡夕的手機。 “誰——”簡夕以為大白天有人搶劫,嚇得立即轉(zhuǎn)身,待見到身后的簡寧,當場豎起眉毛,“簡寧,你有病嗎?搶我手機干什么!” 簡光啟的電話還沒掛斷,他聽見電話這邊的爭執(zhí)聲,也在說話:“寧寧?把手機還給你jiejie,你們有話好好說——” 他在那里和稀泥,簡寧才懶得聽,不過她也沒掛斷電話,眼睛瞧著簡夕的氣憤的臉,勾起一邊唇角,茶里茶氣地。 “jiejie該不會是在嫉妒我有后門可以走吧?主要是爸爸火眼金睛,一眼看出鄭克己未來不可限量,所以親手把后門送到我手上的。你也不要怨爸爸,都怪我運氣太好了,我也不想這樣的。不過當初jiejie不是勸我接受現(xiàn)實嗎?我笨嘴拙舌不會說什么話,只能把同樣的話還給jiejie了?!?/br> “接受現(xiàn)實吧,jiejie?!?/br> 以往簡寧還裝作情真意切的樣子,現(xiàn)在真是裝都懶得裝,就差把陰陽怪氣寫在了臉上。 笨嘴拙舌。 如果簡寧是笨嘴拙舌,那這世上還有人稱得上口齒伶俐嗎?怕是連話都不會說吧! 簡夕知道她在諷刺什么,當初簡光啟明目張膽偏愛她,她確實得意很久,還跑到簡寧面前耀武揚威,勸她接受現(xiàn)實。 那時誰能想到那個還沒她大的小男孩能有今天? 簡夕說不過她,也不愿意被她搶白,她說:“簡寧你別在這里得意,不是靠自己真本事得來的東西,你就不心虛嗎?你能走后門進決賽,你的水平能拿第一嗎?那個美籍華人,還有韓國的女選手,哪個不比你優(yōu)秀,炫耀的話還是等決賽再說吧!就不怕高興太早被打臉嗎?” “我為什么要心虛?”簡寧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還眨了眨眼,“jiejie當初搶走我小提琴名額的時候,不也沒心虛嗎?” 當初。 當初的小提琴全國大賽,每個省份只取第一名,再由每個省份的第一名進行半決賽和決賽。 簡家兩個女兒爭氣,一個第一,一個第二。 第一的是簡寧,第二的是簡夕。 簡夕錯失機會。要是她離第一名太遠還好,可是,只差了一名。 而且第一名不是別人,是她最為討厭的meimei,什么事都搶她一頭的meimei。 簡夕嫉妒,不平,輸給別人也就算了,偏偏輸給了她。 明明她也沒比她差多少。 也就差了幾分而已。 全國賽對她至關(guān)重要,她可是要進入交響樂團當首席的人,如果她的履歷上有全國賽的名次,肯定錦上添花。 所以,簡夕哭著去求了簡光啟,說了她有多么想進全國賽,簡寧又是多么可惡可恨。 再然后,就變成了簡光啟和湯秋韻輪番過來,先是好言相勸,見她不聽,湯秋韻又來逼她。 開始是讓她放棄全國賽,再后來,就開始逼她放棄小提琴。 她那時死活不肯低頭,湯秋韻磨破了嘴都沒有用。 到最后,讓她放棄小提琴的,是已經(jīng)去美國留學(xué)的鄭克己的一通跨國電話…… 不過這都是老黃歷了。 事情過去太多年,簡寧早已不像當年那么耿耿于懷,只是話說到這里,她順便提一提,刺一刺簡夕罷了。 提起這件事,簡夕的表情果然難看了起來。 她說:“簡寧,你總提這些事有意思嗎?再說,這件事對你也沒什么影響,你現(xiàn)在也過得很好了,你現(xiàn)在不也跟我在比利時一起比賽了嗎?” 好一個強詞奪理。 簡寧也總是很理直氣壯,但對上簡夕,她還是甘拜下風(fēng)。 對話到這里,她已經(jīng)懶得再跟簡夕演什么戲了。 她彎起唇角:“你弄錯了,jiejie,我不是來參加比賽的。” 她向前邁出一步,生怕簡夕聽不見似的,一字一句,說得十分清楚。 “你不是很想贏我嗎?jiejie?!?/br> “我要讓你看著,就算幾年沒有練琴的我,是如何打敗你的?!?/br> “你永遠也贏不了我?!?/br> 第46章 46醋王駕到。 半決賽開始,分別有獨奏曲40分鐘,和協(xié)奏曲25分鐘。 在能挑選樂章演奏的環(huán)節(jié),簡寧都挑了跟簡夕一樣的樂章。 她就是要簡夕知道,我不僅要贏過你,還要用你擅長的風(fēng)格打敗你。 半決賽為期五天,為保證賽制流程不出錯,比賽之前還要進行彩排。 簡寧在彩排的時候的表現(xiàn)并不出彩,甚至可以說是平平,簡夕知道這不是簡寧應(yīng)有的水平,她更緊張了,她不知道正式比賽的時候,簡寧會爆發(fā)出怎樣的實力。 這樣的緊張一直保持到簡夕上場那天,她一直記得簡寧那天對她說過的話。 她說,她永遠也贏不過簡寧。 但,怎么可能?她有漂亮的演出經(jīng)歷和學(xué)歷,她還打算多攢些獎項,爭取跳到國家級的交響樂團去,她簡寧可什么都沒有。 這樣想,她的底氣突然足了些,她的小提琴技藝純熟,再難的曲子她也能流暢演繹,她不可能比不過簡寧。 進行一番心理建設(shè)后,她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了半決賽的表演。 攝像機對準著她。 她的精神高度緊張,獨奏過后是協(xié)奏,她排除一切雜念,眼前只有樂譜,她只需要演繹,演繹,把樂譜精準地演奏出來。 藝術(shù)這種東西,投入進去時間就會過得非常快,普通人欣賞文學(xué),影視,歌劇等等藝術(shù)作品,經(jīng)常一回神就過去了幾個小時,對熱愛小提琴的人來說,聽別人長達一個小時的比賽作品,也并不是多么疲憊的事情,因為每個人演繹的風(fēng)格是截然不同的。 簡寧在心中為在她之前上場的那些人在心里排了個大概名次,但她拿不準,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愛的風(fēng)格,她不知道那些評委會更側(cè)重什么。 輪到她上場時,她盡量讓自己忽略坐在評委席最中間的那一位。 如果他不是比賽評委的話,她一定不會這樣緊張的。 換句話說,有他在,很影響她的比賽狀態(tài)。 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越是關(guān)系根深的人,再見面就越是尷尬難堪,或者說,有多親近,就有多生疏。 但如果讓她重選一次,在她明知道他會當評委的情況下,她還會不會來參加比賽。 她想,她還是會來。 她不會再為了任何人放棄。 她已經(jīng)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獨奏之后是協(xié)奏曲,協(xié)奏部分需要表演的是莫扎特。 簡寧最開始入門小提琴,就常練莫扎特的曲子,因為他的曲子聽起來簡單,活潑,像一個天真的孩子。 后來練得多了,她又嫌莫扎特的曲子太簡單,開始偏愛貝多芬,肖邦等大師的作品,她認為只有華麗的樂章才能體現(xiàn)出弦樂的美妙,展示她的精湛技巧。 十幾歲時的簡寧也很喜歡“炫技”,覺得自己天分高,那些不好學(xué)的小提琴技巧她輕松就可以掌握,當初她學(xué)到揉弦,四指揉弦對她來說也跟玩兒一樣。 是后來鄭克己成為她的小提琴老師之后,在他的教導(dǎo)之下,她才明白,對于一生勞碌漂泊的莫扎特來說,在那個作曲風(fēng)格必須在固定條框里的時代,他能堅持創(chuàng)作出讓人愉悅明亮的曲子,是多么的純粹和艱難。 他像一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小孩子,又或者說,在經(jīng)歷了一生的潦倒困苦之后,他仍然選擇用最干凈的風(fēng)格去創(chuàng)作音樂。 莫扎特永遠都是莫扎特。 是鄭克己讓她明白:大道至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