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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剛抬手叩了一下,大門便從里邊兒打開了,門里門外,幾人一時四目相對。 “五表哥?”她看向另外一人,認(rèn)出了是昨日與她五表哥一起上京的人了, “這是譚家大哥吧?你們這是……” 云立遠(yuǎn)現(xiàn)在門內(nèi),自然也看見了她跟在她身后的一群人,首當(dāng)而立的便是早上在靖寧侯府見過的那位了。 只是還沒等他出言行禮,譚子昌便很是自來熟的笑道:“正是正是!沒想到不過一面之緣江家表妹竟然還記得在下,昨日我與立遠(yuǎn)剛到京城,不便立刻上門叨擾,這不,今日就來拜訪了,還是等了半晌才等到立遠(yuǎn)回來的呢,我們說好了過幾日便一起去京郊外慈安寺去看看呢,江家表妹你……”他話匣子一打開便叨叨叨個沒停。 云立遠(yuǎn)實(shí)在沒忍住出言打斷了他的話:“子昌,你先回去?!?/br> 譚子昌見狀也一點(diǎn)不介意,一臉笑容的說好,只是人出了大門后才看清門外的一群人,臉上的笑容不變,沒有聽得云立遠(yuǎn)介紹,便帶著客氣的笑容點(diǎn)頭打了個招呼便搖著折扇走了。 直到回了自己院里,臉色才有些掩飾不了的驚訝,一開始因?yàn)榻嵌汝P(guān)系,他看見了門外不止江家表妹一人,只是以為都是她帶的下人罷了,卻沒想到…… 那男子周身以及馬車雖然都沒有什么明顯彰顯身份的標(biāo)識,但那身看起來簡單的料子,他一眼便看出了不同尋常,應(yīng)該是貢緞,能用的上的人絕對是絕少數(shù),而那輛看起來低調(diào)實(shí)際上處處奢華的馬車了,馬車全身都是用頂好的紫檀木打造而成,這不僅是需要錢買,還必須有一定的身份才能用。 更不用說那男人看著就讓人有些不敢直視的冷然氣勢,他倒是有些好奇,那……到底是什么人了? 見人離開后,云立遠(yuǎn)當(dāng)即便打算行禮,卻被沈淵阻止了,江晚虞更是直接道:“五表哥,我有些話要與……他單獨(dú)說?!?/br> 云立遠(yuǎn)看了她一眼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 后院主院,江晚虞讓屋內(nèi)的初柳碧琴兩人都出去,轉(zhuǎn)身剛要說話,便見那人站在門外的游廊下,正抬頭不知道在看什么,一副有些出神的模樣。 “你在看什么?” 沈淵看著她,輕聲道:“銀魚花燈?!?/br> 江晚虞神色一愣,下意識抬頭看了眼那正掛在游廊屋檐下的花燈,過了片刻才微斂了斂神色,“進(jìn)來吧,我有話要與你說?!?/br> 他聽了,半晌才緩緩的走上前,徐海識趣的將門關(guān)上,想著這會兒明顯江夫人是想好好與主子談?wù)?,這下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了吧? 她神色平靜道:“今日,陛下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靖寧侯府?” 沈淵薄唇緊抿,微垂下眼,睫羽不停地顫動顯示這主人并不如表面一般平靜的心情,像是害怕什么似的,頓了半晌才緩緩道:“虞兒,你是我這一生里,唯一真心待我的人?!?/br> 江晚虞心中一顫,控制不了的心疼之后,便是對自己的厭棄,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在知道他是當(dāng)今帝王開始,她就應(yīng)該要很好的控制好自己的感情,不該再無所謂的放任。 她一直都以為她自己做的很好,也以為自己這這日子已經(jīng)冷靜的夠了,只要再給她一段時間,她覺得自己就算再看見他,也許心底的那一點(diǎn)不知從何時開始的喜歡,在乎,便會自然的變淡,直至如以往一樣的消失在時間流逝里。 可現(xiàn)在…… 她心底不由自嘲,看見這個人,視線下意識的便會不由自主的看著他,見不得他糟蹋自己的身體,看見他受傷沒處理,即使知道不是什么嚴(yán)重的傷口,但依舊會跟著擔(dān)心心疼…… “陛下,你是天子,不應(yīng)該為了我而不顧自己的安危,若是突然遇見刺客該怎么辦?”江晚虞看著他道。 沈淵道:“有暗衛(wèi)隨行。” “帶著暗衛(wèi)也不是絕對的安全,誰知道敵人暗中會使什么手段?”說著也不等他再回答,便自顧道:“這次五表哥上京,待我將meimei的婚事徹底定下了,我便與五表哥一起……” “別走!”沈淵不自覺上前兩步,修長蒼白的手掌拉住她細(xì)白的手腕,只是手背上雖然依稀可見的青筋凸起,但卻像是怕將眼前之人弄疼一般,即使是將人的手腕攥著,也無意識的控制著自己手上的力道。 “虞兒,別走,”他漆黑的一雙眼緊緊的盯著她,緊聲道:“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可好?” “你……”江晚虞抬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心里控制不住的又軟又澀,半晌才微啞著嗓音,略顯輕松的道:“陛下,你應(yīng)該也看出來了,我不是一個循規(guī)蹈矩的人,我散漫,不愛守規(guī)矩,在一個地方呆得久了就不想呆了,特別是京城,”其實(shí)并不是,她散漫但也宅。 可偏偏嘴上還是說著:“陛下想要去哪里,要陪的也是后宮里的娘娘們,我自己有腿,想去哪里不能去?” “這段時日陛下對我照顧良多,我銘記在心,只是往后……陛下還是應(yīng)當(dāng)與我保持距離,避嫌才是,免得損了你的名聲。” 沈淵臉色黑沉不見底,頓了半晌才沙啞道:“……我知道了?!?/br> …… 直到人離開了很久,江晚虞依舊一個人待在屋子里,她不覺得餓,也不想吃東西,只想一個人躺著,好好睡一覺。 只是腦子里心里卻并不受她自己的控制…… 翌日一早,江晚虞眼底掛著兩個黑眼圈出現(xiàn)在飯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