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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當(dāng)我死了吧?!卞纺纤赏崎T出去,大門被哐的甩上了。 院子里的行李箱被雪埋了,宸南松拎起來的時候半邊身子跟撕裂一樣的疼。 周清衍傷不得了,宸南松不想冒一點(diǎn)險。 冒險就害死人了。 周清衍確實(shí)值得安靜平淡的好日子,他給不了。 門口的出租車剛好經(jīng)過,“去哪???” 大雪瞇進(jìn)了司機(jī)的眼睛,他也沒看到宸南松手掌上的血。 “去醫(yī)院吧?!卞纺纤勺诤笞皯糸_了最大,漫天的雪花打在臉上,車窗邊緣也濺濕了。 發(fā)愣的功夫,陳北打了個電話過來。 “哥,你干嘛吶?”他小聲捂著嘴說,“你爸沒把你打死吧?” “清衍干嘛吶?”宸南松問。 “你又想他了?他看電視吶,我給你偷偷拍一張?!标惐边^了一陣兒發(fā)過來一張圖片。 周清衍窩在沙發(fā)里,看樣子快睡著了,身上毯子還是宸南松家的,上面印了個貓頭鷹。 “你給他蓋好,別著涼了?!卞纺纤烧f完就掛了。 車子停在了醫(yī)院門口,宸南松踏著階梯上的雪走上去的時候,站在大廳沒人的角落里給周清衍發(fā)了個信息。 他說,我們分手吧,我累了。 醫(yī)院的大喇叭一個勁兒的喊,宸南松蹲在角落里壓根沒有人注意,他蹲了好久,又翻開照片看了一眼。 這么溫暖美好的人憑什么要跟他淌在火坑里。 宸南松心里揪著疼。 喘不上氣兒的疼。 他握著手機(jī),將臉埋在腿上,說了無數(shù)遍的對不起。 心臟跟著傷口一起痛,快要撕裂了。 第44章 宸南松的電話快要打爆了,周清衍一個接一個的打。 他又不敢接,就那么看著手機(jī)一下一下的震動,酒店的窗簾被他關(guān)的嚴(yán)實(shí),一絲光都沒透進(jìn)來,門上開了請勿打擾。 整個世界就剩電話的聲兒。 宸南松最后還是接了,嗓子壓著沒敢說一句話,怕說了就露餡了。 他猛吸了一口氣,呼吸壓低了說了句,喂。 “宸南松,你怎么敢啊?!敝芮逖芤е勒f的。 宸南松一下子沒壓住,捂著電話聽筒在旁邊揪著胸口的衣領(lǐng)使勁呼吸氣。 他怎么敢啊。 周清衍的聲音一出來他就繃不住了,他想說自己昨天喝多了,手滑了,腦子抽筋了,想低著聲音哄他別生氣。 宸南松說不出口,最后手抖的拿著手機(jī)說,“我們分手好不好?” 周清衍頓了好久,“你都決定了,我說不行,你愿意嗎?” 不愿意啊。 宸南松恨不得把自己心掏出來寄過去。 “你還記不記得自己之前說過什么?”周清衍問他。 宸南松沒說話,他窩在柜子旁邊的小空間里。 “你說你要是哪天說分手了,就讓我打你一拳,說讓我別信?!敝芮逖芊糯罅寺曇?啞著嗓子說,“你起碼讓我揍你一拳啊,現(xiàn)在算什么?” 宸南松手機(jī)從手上滑下去,掉在了地上,人哭的昏天黑地的,電話什么時候掛的也不知道。 他一晚上都窩在那個小角落里,窩到了凌晨四點(diǎn)。 陳北不停的在打電話。 宸南松嗓子已經(jīng)啞的不成樣子了,張嘴的時候沒發(fā)出來聲音,頓了幾秒說了聲喂。 “你干嘛了!”陳北喊著說,“人大晚上的往機(jī)場跑,我他媽攔到馬路半中央都沒攔??!” “喂!你說話啊,你....”陳北安靜了好久,嘆了口氣兒,“你自己想好吧,我也沒法兒說對還是不對,你別后悔就行,有事兒打電話?!?/br> 電話掛了。 凌晨六點(diǎn)半,房門響了,鈴聲往死里按的那種。 宸南松想站起來,身子窩了一晚上已經(jīng)僵了,他踉蹌了幾步朝門口走,門口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他一晚上鬧騰累了,現(xiàn)在渾身跟被抽干了似的。 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個好時機(jī),累了就不會繼續(xù)鬧騰了,眼淚水也哭干了,估計(jì)等會也哭不出來了。 房門開的時候,鋪面而來的一股寒氣打在他身上。 周清衍看著沒比他好哪里去,身上穿了件棉衣,喘著氣兒看他,沒問話,身子抵開門進(jìn)去了。 “沒睡覺???”周清衍看了一眼床,上面被子一動沒動,“也是,能睡得著嗎?” 周清衍轉(zhuǎn)頭看他的時候眼角是紅的,他拎了一把宸南松領(lǐng)子,將人掀床上去了。 宸南松沒覺得疼,這人生氣揪領(lǐng)子都沒怎么使勁,就自己手攥著,沒扯他。 他把頭偏開了,盯著窗戶,沒敢看頭頂上的臉。 周清衍硬是掰著他下巴掰回來了,“你不是要說嗎?現(xiàn)在說啊。” 宸南松哪里張的開嘴,他盯著周清衍的眼睛,突然鼻子酸了,求饒似的看著他,說了句,“清衍。”他伸著手想放在他臉上,結(jié)果忘了手上還有紗布。 手腕被人攥著放在頭頂邊上。 “你還真是不怕疼是吧?!敝芮逖芏⒅f,每一個字都是咬著牙說的。 宸南松實(shí)在沒轍了,小小的聲音像是自言自語,說了句,“疼啊?!?/br> 周清衍手松了,他捧著宸南松臉,皮膚上的溫度有點(diǎn)發(fā)燙,他俯下身子貼著人說,“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嘛?!?/br> 宸南松快跪下來求他了,求周清衍打他一頓,摔門出去,也好過在這里受這個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