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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音說:“不要小覷他,此外,我付了你一大筆錢,你就得完成任務(wù)。” 他打了個哈欠:“知道了,知道了。” 有錢到手,傻子才不賺呢! 他瞇起了眼睛,繼續(xù)觀察準鏡里的兩個人動向。 兩個男人突然停下來,竊竊私語了起來,似乎在說什么事情。 他們在說什么? 男人好奇了起來,可惜沒安裝個竊聽器,據(jù)那個機械音說,他們中的一部分人就跟狗一樣,只要一旦嗅到你的信息素,那你這輩子都逃不掉追蹤了。 真有那么神奇? 他不屑地掏了掏耳朵,他可是邊境線上價格最貴的雇傭兵,還沒有人能夠追蹤到他天涯海角。 下一秒,準鏡里的兩個人身形一轉(zhuǎn),消失在了一家女裝店鋪里。 什么情況? 他愣住了,他們不是出來執(zhí)行任務(wù)的嗎?怎么還逛起來了? 等等,女裝店鋪是你們兩個男人該逛的地方嗎?! 男人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在他等了他們?nèi)齻€小時之后,這種不好的預(yù)感達到了巔峰。 他們不會是離開了吧?但他也沒看到他們出來的人影??! 一想到自己的任務(wù)是在這里蹲守他們一整天,少一個小時就是少一分傭金,他有些坐不住了。 還是說,他們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了? 他焦躁地摩挲著扳機,正在思考要不要跟機械音打一個電話,突然感到脖頸上傳來窒息的感覺。 越來越緊,越來越緊,就好像有什么無形的東西纏住了他的脖子。 他感到呼吸困難,雙眼爆凸,已經(jīng)什么都顧不上了,他扔下激光槍,雙手去摸索脖頸。 他摸到了什么? 潮濕、溫?zé)帷⒓饫拟惭勒谠噲D刺穿他的脖子。 但低頭看去,又什么都沒有,仿佛只是他的一個錯覺。 他嗬嗬地喘息著,整個人都開始痛苦地抽搐掙扎了起來。 “夠了。” 有人的聲音冷冷響起,與此同時,脖子上的桎梏終于松開。 男人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一扭頭,卻發(fā)現(xiàn)在準鏡里出現(xiàn)過的一個青年此刻站在了他的身后。 林啟楨一邊摘假發(fā)套一邊擦掉嘴上的口紅:“嘿嘿,沒發(fā)現(xiàn)我吧?我的化裝能力不錯吧?蕭哥說得果然沒錯,只要化了妝,果然就沒有人注意我了……看來,亞人還真的掌握了我們內(nèi)部人員的信息?!?/br> 然后他低下頭,對視頻通話那頭的蕭麒說。 “蕭哥,我抓到他了?!?/br> 他當雇傭兵那么多年,還是頭一次感到害怕,有冷氣自腳底往后背躥:“你們……到底是誰……你們是怎么找到我的?” “這個嘛,在我們消失的那一瞬間,我聽到有人的心跳亂了——雖然這里有幾萬人的干擾,找到你有點麻煩,但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嘛?!?/br> 林啟楨笑瞇瞇地蹲下來與他對視,他看他的目光十分熱切,十分深情,直看得他頭皮發(fā)麻:“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我的任務(wù)目標,換而言之,就是KPI。”林啟楨看起來熱淚盈眶,“你知不知道,我終于獨立完成了一個任務(wù),不再是一個新人了,嗚嗚!” 說到激動的地方,青年看上去還想沖上來握住他的雙手。 ——他肯定腦子有毛病。 男人表面不動聲色,實則卻在小心翼翼地往后退著,同時用左手摩挲著他的激光槍,只是他的手剛剛摸到扳機,突然就感到有什么溫?zé)岬臇|西使勁地舔了他一口。 “我勸你不要亂動?!绷謫E一邊廣發(fā)朋友圈說明自己不再是一個新人,一邊忙里抽閑地對他說,“否則,小白會把你撕成碎片的?!?/br> 小白?什么小白? 他環(huán)顧四周,并無其他人,和他同行的那個小白臉應(yīng)該還在趕來的路上。 思及此,男人惡向膽邊生,他握住了激光槍,剛把準心對準林啟楨,下一刻,他感到自己被什么東西撲倒在了地上。 粗糙的舌頭舔過他的臉頰,令人毛骨悚然。 有鬼?。?/br> 男人大聲地慘叫了起來。 林啟楨不滿道:“什么鬼,你禮貌嗎?它叫小白,全名林小白,你才是鬼!大色鬼!端著個準鏡往女裝店鋪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嗎?死變態(tài)!” 男人看了一眼林啟楨臉上還沒擦干凈的化妝品。 ……到底是誰變態(tài)???! 這廂,蕭麒終于趕到了,他來到他的身邊,目光有些冷。 “就他?” 林啟楨使勁地點點頭:“是啊,不過蕭哥,他也不是亞人啊。” 亞人?什么亞人? 男人一頭霧水,他只是個雇傭兵?。?/br> 等等,和他們說清楚,他們說不定會放自己一條生路。 “你是說,有人聯(lián)系你在這里蹲點跟蹤我們的行動?”蕭麒彎腰檢查了一下他的智腦,瀏覽痕跡清理得很干凈,全新得就像出廠新機。 男人涕淚橫流:“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們付我錢,僅此而已。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啟楨若有所思:“也就是說,亞人知道了我們的行蹤,正在反向觀察我們?蕭哥,這該怎么辦?” 蕭麒沒有說話,冰冷的目光落到了男人的身上。 后者一驚:“這位、這位先生,我發(fā)誓我什么都沒干,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