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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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懷瑾看他要走,立馬抓住了他的衣袖。你家那么遠(yuǎn),多麻煩啊,來我的房間洗澡就好了,就在隔壁。 溫玉覺得他的想法實在是有些荒謬。這皇宮里,就沒有人能管管你嗎? 蕭懷瑾雙手叉腰,就算是傀儡皇帝,寡人也是皇帝,誰能管我? 溫玉謝過他,不妥。 沒有什么不妥的!蕭懷瑾拉住了他的衣袖。 一來二去,溫玉無法抵御蕭懷瑾的厚臉皮,被他拉到了他的臥室。 蕭懷瑾讓人端了浴桶進(jìn)來,然后興致勃勃地趕走所有人。他在宮女將大門關(guān)上的時候,立刻回頭對溫玉說。好了,你可以洗澡了。他用熾熱的眼神盯著溫玉,非??释梢栽谶@時候繼續(xù)發(fā)揮自己粗神經(jīng)的性格,不要有所顧忌,直接在他的面前脫光衣服洗澡。 其實并沒有粗神經(jīng)到這種地步的溫玉:你不該回避一下嗎? 蕭懷瑾也是顧忌他臉皮薄,還是拉了一道屏風(fēng)隔住了兩人。 鳳凰躍于絳帛之上,尾巴互相交映,金色的瞳孔猶如太陽。 溫玉這才安心,脫下了自己的衣服。這時候還是白天,蕭懷瑾的房間陽光很好,可以清晰地看見溫玉的影子拉長在地板上。 他將衣服一件件脫下,影子也跟隨著他的動作將衣服脫下。 隨后就是入水的聲音,溫玉發(fā)出了一聲輕嘆聲。 蕭懷瑾坐在床上,眼神深沉,沉默寡言。 溫暖的水太過舒服,讓溫玉忍不住現(xiàn)出了一半的原形,他漂浮在水面的上半身是將頭發(fā)束得整整齊齊的讀書人凡人,在溫柔浸泡的下半身,卻是盤在一起的蛇尾。蛇尾搖動,尾巴輕輕地在浴桶上晃來晃去。 多謝你呢。溫玉赤/裸的手臂搭在浴桶上面,將頭枕在交叉的手臂上面。 我那天晚上才應(yīng)該感謝你。蕭懷瑾的瞳孔一片混黑,聲音卻依舊輕快。 溫玉微微睜開眼睛,他這時候露出了本來的樣貌,微豎的瞳孔擁有金黃色的光澤,五官依舊,但是樣貌卻散發(fā)出一股妖異的氣息。 蕭懷瑾翹起二郎腿,輕笑。說實話,我之前是不愿意相信你來著。 嗯。溫玉將微睜的眼睛合上。 因為你是李不悟帶來的人,我不信李不悟。在這個朝廷上,除了我親手培育起來的人,我誰都不信。 為什么?他絲 毫不驚訝也不好奇,仿佛早就明白這具皮囊之下,究竟是怎么樣的靈魂。 高湛和李不悟代表舊臣兩個最常見的派系。他換了一只腳翹著,高湛想要一個傀儡,當(dāng)夏涼背后的皇,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李不悟想要這個國家安定。 嗯。溫玉收斂了氣息 ,蛇尾漸漸收了起來。 李不悟從來想要扶持的是我的皇兄,也就是當(dāng)年的太子。蕭懷瑾知道他肯定什么都不曉得。后來,太子哥哥失蹤了,跟著父皇的一個妃子一起不見了的。他輕笑,李不悟現(xiàn)在也依舊想要找回太子哥哥,在那之前,我不過是替代品而已。替代太子哥哥,先占著這個位置。 溫玉睜開了一下眼睛。 他是不是說一開始沒有跟你說你是他的人,讓你考科舉,是因為怕你被害?蕭懷瑾早就猜到了,然而發(fā)現(xiàn)你真的一點(diǎn)應(yīng)對這個官場的能力都沒有,就急著把你抖出來。 你什么都知道嘛。溫玉的聲調(diào)依舊沒有什么變化。 他想要你像白玉龍一樣,靠近寡人。雖然抖露身份未嘗不可,但要是能不著痕跡靠近我,剩下的事情就更好了。 溫玉哼了一聲,你說那么多是希望我來夸獎你,說你真聰明嗎? 他說了以后,蕭懷瑾那邊就沒有聲音了。溫玉的聽覺并不好,他閉上眼睛以后,發(fā)現(xiàn)蕭懷瑾故意不說話以后,他就不知道他在干嘛了。他干脆睜開了眼睛,一下子,就撞上了笑著看他的一雙眼睛,蕭懷瑾蹲在他的面前。 溫玉:還好他剛剛就變回了人形。 我說那么多是因為我覺得,根據(jù)我的觀察,你好像對他的感情并不多嘛。蕭懷瑾伸出手指插進(jìn)水里,試了一下水溫。那你為什么來? 溫玉看著他的手指離自己的胸膛越來越近,不著痕跡地退后,但是浴桶也就那么大,他也退不到哪里去 。我的師父叫我來,我就來了。 你來是要聽他的話嗎? 不。溫玉搖頭。我誰的話也不聽,除了師父。 那你會幫我嗎?蕭懷瑾問,他的手指就抵在溫玉的鎖骨上面。 溫玉思考了一會兒,最后作答。我的師父告訴我的是,盡快讓夏涼平穩(wěn)下來。 呵呵。 但是你并不是一個好皇帝。他下了定論。 蕭懷瑾聞言,一下子站起來,將臉湊到溫玉的面前,瞇起了眼睛。好皇帝救不了現(xiàn)在的夏涼! 溫玉想再推后,腦袋就磕到了浴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理會現(xiàn)在的蕭懷瑾好。你為什么要把你的心理想法告訴我。 蕭懷瑾聽到他的疑問,笑靨如花。問得好。 第41章 一點(diǎn)溫暖 他一早就在等待溫玉問他這個問題的,當(dāng)他真的把話說出來以后, 蕭懷瑾的雙眼亮得可怕。 溫玉看見他這個樣子, 莫名心臟一跳。后方退無可退,他干脆往下一潛, 鼻子以下都鉆進(jìn)了水里,然后發(fā)出微小的水泡。 蕭懷瑾瞇著眼睛看他,你那天晚上救了我, 我覺得你還算好人, 我要給你一個機(jī)會。 溫玉還沒有來得及問是什么機(jī)會,蕭懷瑾就把手伸進(jìn)了水里, 一把捧起溫玉的臉, 把他的頭給抬了起來。 咳咳。溫玉猝不及防, 被嗆了一口水。 當(dāng)他理順了氣以后就抬起頭,纖長的睫毛被陽光染成金色,水珠順著睫毛落下, 直直掉到了他的眼角。 蕭懷瑾大氣都不敢喘,唯恐嚇到了他。 克制了一會,他又這一瞬間覺得溫玉太過讓人憐愛, 他控制不住湊前去,堵住了他的嘴巴。 溫玉還是第一次被人光明正大地非禮, 他太過驚訝, 連掙扎都不會。松松軟軟的嘴唇貼在自己的唇瓣上,他感覺得到熱水通過皮膚在侵蝕自己的魂魄,而自己的神識被魂魄擠壓著, 通過與別人接觸的地方,消失殆盡。 你干什么?溫玉瞪大了眼睛。 微些陽光透落在水里,水光蕩漾又映進(jìn)他那雙極淡的瞳孔里面,蕭懷瑾從中窺探,看到了臉上一片紅暈的自己。 你溺水了,我在救你。蕭懷瑾咳嗽一聲。 溫玉咳嗽了一聲,想罵這個臭小鬼胡說八道。 蕭懷瑾松開手,跑去屏風(fēng)后面,拿了一套衣服搭在屏風(fēng)上面。你換上吧。 溫玉準(zhǔn)備站起來去拿衣服,想了一想,他還是沒有馬上站起來,先對蕭懷瑾喝道:給我回去,不許偷看。 我才沒有那么饑渴。蕭懷瑾哼了一聲,立馬鉆到了屏風(fēng)的另一邊。他蹲在屏風(fēng)的后面,不由自主地咬著大拇指,眼珠子嘀咕嘀咕地轉(zhuǎn)。 溫玉從浴桶中站起來,水聲嘩啦。他纖細(xì)的腳裸踩在地板上,水滴順著他的身體流入到地面。溫玉拿衣服的時候,屏風(fēng)抖動了一下,撞上了正靠在屏風(fēng)另一頭的蕭懷瑾。 喂。他捂著腦袋抱怨。 溫玉悶不作響,窸窸窣窣地穿起了衣服。 蕭懷瑾看氣氛太尷尬,主動開口。所以,你要不要跟我混,不要再去理李不悟那個家伙了。太子哥哥有什么好的啊,長得又沒有我好看,也沒有我討人喜歡。 前太子也不會輕易非禮人吧?溫玉將衣服一件件穿好,最后系了腰帶,一裹細(xì)腰。 蕭懷瑾砸吧了一下嘴巴。他本來是想忍住的,但是脫光了衣服泡在浴桶里的溫玉看起來確實有點(diǎn)可口,他忍不住就張開嘴巴了。 溫玉穿好了衣服以后,赤/裸的腳踩在蕭懷瑾面前的地板上。 蕭懷瑾抬起頭,看到他面無表情地俯視自己。他看到的溫玉一向是淡然的,雖然不是太好靠近,但是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一樣高高在上,不近人情。 幸好色膽可以包天,蕭懷瑾的手指順著地板上的路線走啊走,然后抓住了溫玉的腳踝。美人兒啊。 溫玉微微搖頭,雖然我沒有什么觀念,但是我知道我不是什么美人兒。 蕭懷瑾的另一只手指著自己,頗有自信地問道:那你看我呢? 溫玉蹙眉思考,我看不出來。說完,他輕輕掙開蕭懷瑾的手,想去里面的臥室找自己的鞋子。 蕭懷瑾亦步亦趨,跟在他的后面,嘀嘀咕咕道:有什么看不出來的呀,你看不出一個人是好人是壞人,難道還看不出一個人是美人還是丑人嗎? 我對美丑沒有概念。溫玉終于找到了自己的鞋子,他坐在床上,開始穿襪子。 怎么就對美丑沒有概念了?蕭懷瑾笑了,難道你還覺得自己長得跟汪僥一樣?汪僥雖然是蕭懷瑾的貼身太監(jiān),而且?guī)缀跏前炎约航o帶大的,但是他揶揄起汪僥的時候,可是一點(diǎn)也不客氣。臉皺皺的,眼睛瞇起來的時候細(xì)紋有那么多! 溫玉感受到他在自己的旁邊坐下,轉(zhuǎn)頭看他。 蕭懷瑾坐下的時候,自認(rèn)為選了一個好位置。所以溫玉才能一轉(zhuǎn)頭,就跟他鼻子對鼻子,再近一些,就可以再親一次了。 溫玉沒有他那么多的心思,只是專心致志地盯著他,從他的眉毛掃到了唇角。 他知道蕭懷瑾是長得好看的,但是他還真是不知道這份好看到底是到達(dá)什么程度。再怎么認(rèn)真分析,似 乎也得不出結(jié)論,溫玉轉(zhuǎn)回了頭。 你剛剛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溫玉繼續(xù)問。 蕭懷瑾輕了一下喉嚨,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我、我想要請請你跟我一做事,有有那么難明白嗎?說完了,他捂住了嘴巴,恨自己不爭氣。 溫玉穿好了襪子,穿鞋子。 親你是因為因為蕭懷瑾看著他冷漠的臉,感覺有些話都說不出來。 你不是喜歡你家的哥哥嗎?溫玉突然來了那么一句。 我家的哥哥? 蕭懷瑾的反應(yīng)一向很快。 溫玉的這句話才讓他徹底的沉默了,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頓時覺得自己的臉是沒有地方擱了。 呵。溫玉發(fā)出了不知道是嘲笑亦或是無所謂的笑聲,他穿好鞋子以后就準(zhǔn)備走了。你的 提議我會認(rèn)真考慮一下的,李不悟那一邊我也會去問清楚。 蕭懷瑾看他要走,毫不猶豫就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溫玉回頭,看到他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我,你也考慮一下吧!他情真意切,字字泣血。 溫玉覺得自己虛長他五百來歲,是時候教育一下他了。你不要隨便誰對你好一些,你就喜歡誰。 蕭懷瑾的瞳孔微睜大,然后將臉蛋貼近他的手掌。 冰涼的手,微熱的臉,溫度交換的一瞬間,他的手變得熱起來,他的臉變得清涼起來。 雖說如此,但是我從小到大,可以隨便,或者稍微對我好一些的人,為什么從來都不怎么存在呢?蕭懷瑾的眼神陰暗,說出了自己的疑惑。我明明就已經(jīng)那么乖呢,為什么就是沒有什么人愿意對我好呢? 所以他愛上哥哥,愛上溫玉,有什么好奇怪的嗎? 你看,就算是像高湛和李不悟那種想要利用他的人,或者是像被高湛派遣過來接近他的人或者妖怪,或者他一手召喚過來的朱九。這一些人,該是對他有所圖,可就算是這樣,他們連最虛偽的善意與愛意,他們都不愿意給他。 還不如一面之緣的哥哥,那時候的他是還真心想要保護(hù)自己。 還不如根本沒有人性的溫玉,那一晚他也是真的在憐惜自己。 所以,為什么要斥責(zé)他因為一點(diǎn)點(diǎn)的暖意就輕易愛上一個人呢,明明他從小到大,連愛他一點(diǎn)點(diǎn)的人都未曾出現(xiàn)過。 溫玉站起來離開,蕭懷瑾死死拽住他的衣袖,跟著他走了。溫玉頓了一下,但是他看到蕭懷瑾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的樣子,抓住他的衣袖跟著他走只是下意識的行為,他只好伸出手去拉下他的手,但是蕭懷瑾的力氣突然變大,他怎么拽都拽不下來。 他只好拖著人類的帝皇,走一條最僻靜的小路,回到了只有他的書庫。 那你呢? 就在溫玉以為蕭懷瑾就要這樣待到晚上的時候,蕭懷瑾突然開口說話了。 你曾愛上過什么人嗎?你可以告訴我,什么樣的感情才足以談愛嗎?他冷冷地開口。 溫玉正趴在桌子上發(fā)呆,他乍聽到蕭懷瑾的問話,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神仙沒有七情六欲么?我不信。蕭懷瑾捏著他的下巴,專注地盯著他的眼睛,防止他說謊。你說過你有爹親和娘親的吧,那么,神仙是有愛的。 有啊。溫玉回答,可是我不明白,我不能欣賞美麗,我不懂愛恨,我也沒有想要的東西。黃泉的那位鬼怪曾經(jīng)嘲笑過他,說他根本就不是活物,只是一把劍。殺鬼怪,驅(qū)妖魔,除此以外,沒有什么可以證明他曾經(jīng)走過那么多的地方。因為,我生下來就是缺憾品。 蕭懷瑾的食指向上,摸到他的嘴唇。什么叫做缺憾品? 溫玉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他感受到蕭懷瑾的手指摸到了自己的嘴唇。干脆長大嘴巴,一口咬了下去。 哇!蕭懷瑾痛得叫出了聲音。 少年皇帝的第一次告白,以食指留下了一圈傷痕告終。 夜晚的時候,溫玉躺在床上睡覺。他一向睡眠質(zhì)量很好,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半夜都沒有睡著。 東想想,西想想,盡想些有的沒有的東西。 也幸好他沒有睡著,夜半,烏云遮月,妖魔的陰氣與魔氣纏繞著,彌漫了一整個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