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頁
書迷正在閱讀:從殺豬開始學機甲、當神降臨、抱錯少爺是戰(zhàn)神[星際]、別太野了、他好聽話(觸手H)、修真大能在星際、[綜漫同人]和夏油分手后我掉馬了、大寶劍他過分可愛、子說沒有妖就是沒有妖、將軍怪我不疼他
嚴辭鏡想通了過往的一切,心中絞痛難忍。 他真以為語方知只是逍遙閑散的富貴少爺,這兩年來一直是這么認為,甚至是前段日子還暗自責怪他多情浪蕩,招惹了他又要去找什么故友,可笑可嘆,那故友就是他自己。 “竟是一點也不像了?!?/br> 嚴辭鏡的笑像哭,揉去眼中朦朧的淚,他開始仔細端詳起語方知的睡顏,末了,伸手碰了碰他的臉頰。 “幼時孟大人總笑話你,說你腮中像是藏了糖球,逗你起了氣性將臉揉得發(fā)紅,你可還記得?” “你長得快,長到七歲時便與我一般高了,你誆我喚你一聲阿兄,是不是?” “鏡元……我很想你?!?/br> 嚴辭鏡去摸語方知的臉,眉骨、眼睫、鼻梁、最后按在唇上,語方知在沉睡中似有所感,動了動嘴唇,像是不輕意間的一個吻,這讓嚴辭鏡完全怔住,后知后覺地笑,眼淚也滑了下來。 方才在想幼年相伴的歡樂,現(xiàn)在又念起這兩年來做了愛侶后的歡愉。 月缺時被偷去的吻換來一顆真心,月圓時總算心相印。 嚴辭鏡又去搓弄那唇,搓得干澀的嘴唇微微紅潤,粉飾出語方知要幽幽轉醒的跡象,但騙誰也騙不過自己,床上奄奄一息的是孟鏡元,也是語方知,嚴辭鏡趴在他耳邊低語:“我寧愿傷的是我?!?/br> 嚴辭鏡爬起來了,握著語方知的手,垂頭如彎折的穗,像是贖罪。 “我壞透了,我與魏成同流合污,十三坡的埋伏有我的手筆,我自以為是,想設局引魏成和張少秋內斗,我知道事情不會那么簡單,我抱了必死的決心,根本沒想過能活著回來,可是為什么來的是你呢?偏偏是你……” “你遇見我真是倒了大霉,孟家不該留我,千不該萬不該……”嚴辭鏡把白玉放進語方知手心,“不該動心,不該動情,那般好的情愛豈是我這樣的人能有的?” 違心地說了絕情的話叫他死心,刻意疏遠他,所有兇險之事都瞞著他,到頭來還是將他從里到外地傷透了。 “我不配,不配你念了那么多年,也不配你搭上性命來救我……” 嚴辭鏡忍不住了,伏在語方知胸口大哭:“報什么仇?我到底報什么仇?過去我救不了你,今日又要我眼睜睜看你尋死,到頭來我什么都守不住,鏡元,你恨我罷?恨死我罷!” 求夏長嬴授學,入朝為官,假意逢迎魏成,全都是為了復仇,困在過去走不出來的是他,墜入情網(wǎng)的人也是他,前半生緊緊抓著一個有仇報仇不放,活到頭了,才漸漸明白惜取眼前人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管了,舊案 、深仇,什么都不如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語方知重要了,但終究是太晚太晚了…… 嚴辭鏡傷心欲絕,放聲大哭,隨伺的小兵不敢貿然打擾,立在房外等待。 謝繆手執(zhí)一卷畫像而來,為的正是震驚朝堂的那一場屠殺。 畢知行徹底病愈,主動找傅淳商量應對之策。 再有蒼山之上的云水寺,早已不如往日那般平靜。 下山的惡僧回了寺,袈裟上的血跡還濕著,就這么堂而皇之地進了藏經(jīng)閣,立在了凈澈跟前。 “那孩子還活著,可安心了?” 凈澈跪在團蒲上,斜眼看他,對他的不懷好意熟視無睹,道:“我并沒有要求你們下山救他?!?/br> 惡僧冷笑:“我們不去,難道眼睜睜看著國師大人親自下山救人嗎?你自己欠下的孽債倒要我們來還,好笑!” 凈澈垂眸斂目,淡淡道:“當年若挑了旁人來做國師,也不會有這份孽債了?!?/br> 惡僧聞言氣得要吐血,拂袖離開。 走了一幫又來一人,凈澈已經(jīng)料到他要來。 “想好了你就去罷,左右我也攔不住你。” 夏長嬴點頭,道:“我那學生失蹤定與十三坡屠殺有關,越來越多的人卷入其中,我不能坐視不理。” 凈澈問:“若你此去再也不能上山,你會后悔么?” 夏長嬴笑:“如今是替太子尋回公道的最好時機,我怎會后悔?” 凈澈從團蒲上站起來,衣角半點折痕也無,他道:“勞你在寺中住下替我解悶,作為報答,我送你一程?!?/br> 作者有話說: 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但是寫出來的不是什么開心的內容呢……那就來求一波代表開心的海星吧! 第178章 真相 語方知被噩夢魘住了,耳邊不時響起陌生又熟悉的呼喚。 鏡元!鏡元…… 在夢中,語方知已經(jīng)褪回至十五年前孟府無憂無慮的小少爺模樣,他仰著rou嘟嘟的臉,茫然地望著蒙塵的灰天,試圖找到呼喚的出處。 “老爺……” 是娘親的聲音,孟鏡元猛地回頭,迷瞪瞪地看著身后烏云千變萬化,變作舊時素凈的小院,門內依偎著熟悉的身影。 孟鏡元捂嘴掩住一聲嘻笑,貓腰在門下蹲了下來。 “老爺也不害臊,跟自家孩子置什么氣?” “夫人!孩子就是你嬌慣出來的,慣得不知天高地厚,現(xiàn)在敢讓驚平代他做功課,今后還有什么做不出來?” “老爺,妾身看過鏡元的功課,驚平那孩子做得不錯?!?/br> “夫人!” 孟鏡元怵自己的爹,躲在門邊抖了兩抖,聽見娘親又提到嚴驚平,又把耳朵湊近門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