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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生:“嚴(yán)大人說的是?!?/br> 嚴(yán)辭鏡端起茶杯擱在嘴邊,想起了什么,又對羅生說:“段師父提起當(dāng)年……孟大人曾緝拿過販賣小兒的團伙,府里可還有當(dāng)年的記載?” 羅生思忖半刻,道:“年份有些久了……嚴(yán)大人若是想細細研究的話,下官帶人去找出來?!?/br> 太過刻意會引人懷疑,嚴(yán)辭鏡隨口道:“只是好奇罷了,若是好找就找來,實在找不到就算了?!?/br> 羅生應(yīng)下走了,嚴(yán)辭鏡審案子審得口干,剛想喝茶,但茶早就涼得透透的了,只好把茶杯放下,起身離開。 平時下堂后,杜松都會跟上來伺候,但直到嚴(yán)辭鏡回屋了才看見屋側(cè)坐在地上的杜松。 “阿松?” 杜松驚慌看來,道了聲大人,嚴(yán)辭鏡則擔(dān)憂地看著他身旁的杜硯:“怎么哭了?” 杜松扶著杜硯站起來:“孩子找回來了,阿硯太高興了,一時沒忍住?!?/br> 嚴(yán)辭鏡嘆道:“阿硯需要你,那你就去吧,我房里還有其他人,讓他們伺候就好?!?/br> 杜松點頭致謝,陪著杜硯回去了。 嚴(yán)辭鏡看著杜硯眼紅紅的模樣,也頗有些不忍。 杜松和杜硯是被拐上京城的,當(dāng)時他們不過十歲左右,在上京途中,杜松杜硯找了個機會逃跑,爬上樹干躲避追趕,后來杜硯體力不支從樹上摔下來,砸破了腦袋,醒后從此失了說話的能力。 兩孩子千里迢迢被帶到曄城,為了生存,什么苦事都做過的,杜松吃苦耐勞,在宅院里找個雜役的活計安定下來最好,但他還帶著不會說話的杜硯。 有的是人愿意帶走杜松,但沒人愿意讓不會說話的杜硯跟上,直到遇見了嚴(yán)辭鏡。 這些都是杜松后來慢慢告訴嚴(yán)辭鏡的,他不斷重復(fù)的就是:阿硯是我弟弟,我怎么也不會拋下他。 患難兄弟讓嚴(yán)辭鏡想起早年的舊事,加上杜松能干,杜硯乖巧,嚴(yán)辭鏡對他們也早已超過了對普通小廝的感情,去哪里都要帶著。 但嚴(yán)辭鏡知道,他待杜松杜硯再好,也不能消弭他們早年被拐經(jīng)歷的陰影,這次的事又讓他們想起了不好的往事,杜硯一時想不開,心情一直低落著。 被迫與至親分離的苦痛,嚴(yán)辭鏡也明白,晚些時候,他拿了些酥餅和花蜜給杜硯。 杜松推拒:“大人!這是語公子特意送來的,不好?!?/br> 嚴(yán)辭鏡堅持要給,道:“他不會怪我,我吃不完,餿了只能丟了?!?/br> 杜松只好收下,當(dāng)場打開了,讓嚴(yán)辭鏡一同吃。 其實這是語方知臨走前塞給他的,酥餅甜絲絲,花蜜更是齁甜,當(dāng)時嚴(yán)辭鏡不愿意收,想著語方知大概把他當(dāng)孩子哄了,現(xiàn)在倒是真拿來哄孩子了。 另一邊,段乘空薅著語方知的衣領(lǐng),逼問道:“什么意思?你給知府送東西?你要賄賂他什么?” 語方知轉(zhuǎn)身逃脫他的鐵爪,又拍走頭頂作亂的蒼鷹,笑道:“什么賄賂,我哄他開心呢!” 段乘空問:“哄什么哄?你跟他很熟嗎?” 語方知笑著不說話,坐在椅子上嗑瓜子的語萬千替他說了:“熟得很,嚴(yán)大人染病的時候,這臭小子巴巴趕去伺候,還有封城的時候,他快把我語家家底都掏空了,要替嚴(yán)大人撐住江陵呢!” “嚴(yán)大人?”段乘空一把奪了語萬千剛剝好的瓜子仁兒,不管他的嘶罵,翻上房梁,邊吃邊仔細回想。 “這嚴(yán)大人看著弱不禁風(fēng),但行事卻也說得上是果斷聰慧,進城時聽街坊提了幾句,防汛治疫,出城剿匪,每一件都辦得漂亮,頗有孟兄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br> “看著不像是鼠輩?!倍纬丝沼痔聛?,橫在椅子上,指著語方知,說,“怪不得你跟他走得近,也是因為賞識他的品行吧?” 語方知笑笑不說話,語萬千不嗑瓜子了,改喝茶了,瞟了一眼段乘空,道:“品行怎么樣我是不知道了,但倒是沒少聽府里的丫頭說他貌比潘安。” “文官柔弱哪有什么氣概可言!”段乘空不屑地抓了抓蓬亂的頭,道,“不過這容貌嘛……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br> 語萬千滿不在乎:“你都多少年沒去過曄城了,怎么可能見過他?” “對了,說到曄城!”段乘空指著語方知,“老語不是不讓你上京嗎?你怎么去的?” 語方知無語凝噎:“……才去了多久?他一封催命信送到曄城,說是要死了叫我回去收尸,師父你評評理?!?/br> 段乘空點頭,轉(zhuǎn)頭數(shù)落語萬千:“你也是,怎么也不能咒自己吧?” 得!沒人支持語方知上京,語方知自討沒趣,回屋了,留下兩個老漢面對面長吁短嘆。 段乘空看著語方知離去的背影,道:“老語,你攔不住小孟……” 段乘空當(dāng)年救下孟鏡元的時候,孟家的慘象他是看在眼里的,目睹了血rou至親被屠殺的孟鏡元,怎么可能一笑泯恩仇,就是知道,所以他才對孟鏡元傾囊相授,將畢身武藝都傳給了孟鏡元。 語萬千止不住地嘆氣,眼皮松松地垂下來,顯出沒有神氣的老態(tài)。 段乘空把沒吃完的瓜子仁都推過去,“這么多年,你我都因為難忘,連曄城的門都不敢進,我知你為了孟兄的孩子付出了很多,改名改姓,讓他做語家唯一的繼承人,甚至明令禁止他進曄城,不就是想讓他隱姓埋名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