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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大人出事,下官寢食難安,趕去寺廟求得平安符,帶著妻小一同祈愿,好在佛祖顯靈,嚴大人終于回來了!” 嚴辭鏡接過羅生雙手遞來的平安符,見他言辭懇切,懊惱不已,忙出聲勸阻。 他本意就沒有怪過羅生,見著年逾五十的羅生不停道歉,心里也不是滋味。 好說歹說才終于讓羅生放寬了心,羅生臨出門前,囑咐嚴辭鏡下次莫要以身犯險,嚴辭鏡應下。 羅生半截身子已經(jīng)出了門,嚴辭鏡又問:“羅大人,語家的單子,還沒送過來嗎?” 菱湖早就加固完畢,石料都是從語家和秋家定的,現(xiàn)在完工了,用料單子交來,兩方對上了,才好從賬房支錢。 羅生:“早就送來了,下官還在看,沒有缺漏就呈給嚴大人過目?!?/br> “好?!眹擂o鏡咽了咽,似是欲言又止。 羅生為官三十余載,一看便知嚴辭鏡還藏著話,忙問:“嚴大人覺得有何不妥?” “語家的單子……誰來送?” 羅生覺得奇怪,但還是如實答:“語家管事?!?/br> 嚴辭鏡點點頭,讓羅生出去了,時辰也不早了,讓一旁的杜松吹熄燭火后,兩人往臥房走去。 房里,杜硯已經(jīng)收拾好了床榻,就等嚴辭鏡上床歇息。 入秋夜晚涼,杜松貼心把窗子關上,剛轉身窗子就被風吹開了,杜松打算重新關,卻被嚴辭鏡阻止。 “我覺得悶,且開著罷,你們都出去,院門關緊就好,不必守夜。” 杜松杜硯關門離開,嚴辭鏡行至窗邊。 夜晚驟涼,只吹了一陣風,嚴辭鏡便打了個冷戰(zhàn),涼風吹得他瞇起眼睛,皎月圓滿,他卻看得皺起眉頭。 “心肝!” 語方知從屋檐上倒掛下來,嚴辭鏡被嚇了一跳,“砰”一聲把窗子關上了。 窗子一關,屋內(nèi)只他一人,嘴角微微勾著也不怕人看見的。 語方知推窗進來,反手將擾人的風聲關在外邊,輕笑著,摟住屋里那一團熱。 “什么事能跟羅生聊那么久?我都凍死了!” 嚴辭鏡躲開他,閃至桌邊:“唬我么?臉上的熱汗還沒擦干凈呢?!?/br> 邊說著,兜頭扔出一片帕子,語方知躲過去,又摟住了嚴辭鏡的腰,哄著:“我這倒有一句實話,你聽不聽?” 語方知也不管他聽不聽,噙著抹笑在嚴辭鏡耳邊低語一句,還落了個吻,正中耳珠,嚴辭鏡不推拒也不迎合,被鎖著腰,伸手都吃力,從床邊的小柜子里扯出一封信,拎著,遞到語方知眼前。 兩人叫這一封信隔著看不見彼此,語方知不樂意,拽走信封壓在桌上。 語方知解釋:“這信雖是經(jīng)了我的手,但我可沒看過。” “你那手下叫小五?”嚴辭鏡仰著下巴,與他對看。 好幾天沒見面,也沒聯(lián)系,好不容易見了,嚴辭鏡也不殷勤,只好奇一個信使,語方知不悅,拉著臉:“大人可還記得我叫什么?” 嚴辭鏡也跟著他拉起臉:“大概是忘了?!?/br> 語方知捏著他的下巴,兇巴巴地親著兩片唇,餓狼撲食地將他壓在桌上。 “快到中秋了,鋪子里事情多,每次忙完來找你時,你的燈都熄了,人也睡熟,我哪好意思把你折騰醒?替你關好窗便走了。” “我就不該讓你安睡,夜夜磋磨你折騰你,做個徹頭徹尾的惡人,叫你念念不忘才好!” 委屈勁把嚴辭鏡逗笑:“下次送信親自來?” 語方知往他脖頸里拱:“最好別有下次!幽素什么時候跟如枯這么熟了?還讓如枯替她傳信給你?!?/br> 京中真有緊急大事,語方知不會不知道,幽素傳信來不過是問安罷了。 果不其然,嚴辭鏡道:“不過是些問我是否安康的話,沒什么要緊事。” “沒什么要緊事就不必千里迢迢問候了罷?”語方知勾著嚴辭鏡的腰,將他抱起來往床邊走。 上了床,拉了帳,帳中的柔情混入一絲醋味。 “幽素也就罷了,你們相識也早,秋家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嚴辭鏡想起當日的糗事,臉色都不好了,語方知一看,還真有事? “我一上街就聽說嚴大人當街攔轎的事,你什么時候認識的秋家姑娘?” 嚴辭鏡又羞又惱,卻又說不出是因為語方知才心急攔轎。 語方知想騙出一句真話,故技重施,假意誤會,道:“又或者你看上的,是馬上的新郎官?” 胡攪蠻纏,全是歪理,偏聽偏信,滿口胡言,嚴辭鏡氣著了,使勁推他:“你走?!?/br> 推還不夠,嚴辭鏡轉身面朝里,不想再看語方知。 語方知壓著聲問:“再說一次?” 不敢么?嚴辭鏡轉臉過來,一張嘴就被吻住。 “心肝,我說錯了,你看上的是我?!?/br> 說完,語方知又吻了上去,嚴辭鏡沒再掙扎,安生躺著,還氣,不主動回應,忽而瞳孔放大,他捉住語方知的手:“你!” “我怎么?”語方知開始耍無賴,“你攔轎不是為了我?夜夜敞著窗入睡,送信都要我親自來,想必是日日夜夜都想壞我了?!?/br> “不是這般想!”嚴辭鏡雙手都用上了,捉著語方知亂動的手,“你走——” 這兩個字不像是剛才那般冷硬,虛得很,還顫音,好似怕語方知聽不出他此刻的六神無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