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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楚霄云裝完貨,坐著馬車也回來了,與婦人一家打了個照面。 婦人一家道別離去。 “回家啰?!背鲈朴H親蘇文懷里的兒子,從宮女懷里接過大皇子往馬車走去。 往前走了兩步,他遲疑地頓住腳步,側(cè)目張望馬車來時的方向。蘇文抱著小書諭和宮女?dāng)Q著物什跟過來。 “看什么呢?”蘇文問。 楚霄云收回目光道:“剛才那個人,有點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br> “哪個人?”蘇文抱著小書諭朝楚霄云剛才回望的方向張望。 “就是剛才那家人,我們打招呼的那個男人?!背鲈朴峙ゎ^過去看,“咦,這么快,人呢?” 視線所及之處,是熱鬧的大街,剛才那家人匯入人流已不知去向。 “是說的他們家當(dāng)家的嗎?”蘇文露出驚訝的神色,想了想又道,“你這么一說我好想也覺得是有點面熟。之前就覺得好像有種熟悉感,還以為是那人長相很憨厚的感覺呢?!?/br> “看來那個人是咱倆認(rèn)識后一起見過的?!背鲈频溃皼]想到還能在京城見到和靜縣的故人?!?/br> 他和蘇文認(rèn)識后,蘇文離開和靜縣,除了這次上京,便只有上次去慶州府那次。慶州府那次,蘇文都沒有拋頭露面,不可能跟他一起見過什么人;這次來京城后就一起出門了那么幾次,見到的人,他也不可能這么快忘記。 那個人,只可能是在和靜縣見過。 駕車回宮的路上,楚霄云把穿過來見過的人都過濾了一遍,也沒有從記憶中翻出婦人當(dāng)家的印象。想來是哪個街頭巷尾擦肩而過的交情,便拋去不管。 回到宮中,他便張羅著宮女太監(jiān)將可以提前布置的物品布置起來。 除夕當(dāng)日,楚霄云起了個大早。和宮女太監(jiān)們一起里里外外的忙活,掛燈籠、貼對聯(lián)、糊窗花,忙得不也樂乎。 低處的燈籠已經(jīng)掛上,高墻上的燈籠楚霄云包了下來。他運起輕功,將一串串燈籠掛到大家指定的方向。正準(zhǔn)備飛身躍下時,一個太監(jiān)板著東西匆匆走過,不小心撞了蘇文一下。嚇得連連道歉。 蘇文溫和地道了聲沒事,讓太監(jiān)繼續(xù)忙自己的。太監(jiān)感激地連連道謝。 這一幕看在楚霄云的眼里,觸動了他塵封的記憶。他把昨天見到的那個男人的記憶由那個男人擴(kuò)展到他身邊的家人,記憶逐漸清晰起來,很快定格在了某一幕。 然后,那一幕又牽出了另一件事,另一個人。 對了,那個人?。。?/br> 楚霄云的思緒在此停留,這一次抓住了此前漂浮不清的意識。 事情理順,楚霄云從宮墻上落下來,對蘇文道:“我有點事,去一趟六扇門。宮里布置的事,你看著讓他們辦就好。” 蘇文不明就里:“這年三十的你去六扇門做什么?他們不休沐的嗎?” “六扇門那么重要的地方,休沐也得有人輪值?!背鲈茖⒏苫顣r擼起的袖子放下,“事兒我回頭再跟你說。” 想來是自家夫君想起了關(guān)于案子的什么情況,蘇文知曉自家夫君對案子的從不拖延,點頭道:“好?!?/br> 楚霄云回房換了身看起來正式一點的衣服,隨即出宮,趕往六扇門。 “季兄?!币姷郊境稍剑鲈破炔患按?。 “楚兄?”除夕日見到楚霄云,季成越很詫異,“這年三十的,不在宮里陪媳婦孩子過年,怎么來我這里了?” 楚霄云道:“能不能找個畫師來,幫忙找一個人?!?/br> 季成越見他神情嚴(yán)肅,表情也嚴(yán)肅起來:“找什么人,這么急。” 楚霄云親生嚴(yán)肅地點點頭。 很快,六扇門的專用畫師到了跟前,根據(jù)楚霄云的描述很快作了一幅人像出來。 季成越盯著畫上的男子道:“這個人男人是誰?” 楚霄云道:“我不敢肯定他的身份,但這人我曾在和靜縣街頭見過。當(dāng)時他帶著老婆孩子,背著包袱匆匆趕路,撞到了我家小夫郎。當(dāng)時我們只以為他是走路不小心,現(xiàn)在想來像是在逃跑慌不擇路?!?/br> 說著楚霄云將自己牽扯張成一案隱去自己穿越過來之事,與季成越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張成死后不久,他的管家裴進(jìn)到縣衙捕房報官,說家中一個奴仆失蹤,要捕房拿人。捕房緝拿奴仆要奴籍文書,但縣衙的簽押說,那個奴仆早已經(jīng)被張成剔除奴籍身份,還了自由身。但張家府上其他人竟然不知道,府里的人員名單上那名奴仆的身份也沒有更改,”楚霄云道,“聲名顯赫的張家家主為何要剔除一個奴仆的奴籍,還要隱瞞家人和管家,這其中實在蹊蹺?!?/br> “你是懷疑這人是張家那個被剔除奴籍的奴仆?”季成越問。 “原本我只是好奇這件事,但今日在京城又碰到這個人,然后想起往事,不免如此聯(lián)系。是與不是,還望季兄幫忙查查,便可知?!背鲈迫粲兴嫉?。 倘若那人真是張府剔除奴籍的那個仆人,或許還能證實另一個人的身份。不過這些只是自己目前的懷疑,在張府奴仆的身份未得到證實,離奇剔除奴籍還不讓人知曉這背后的事情沒查清的情況下,他不宜多言。 “好,我這就派人去查?!奔境稍绞掌甬嬒?,“有了消息我派人去通知你?!?/br> 辦妥了事,楚霄云告別季成越往宮里趕?;氐降膶m里,他們暫住偏殿小院已經(jīng)全部布置完畢。太監(jiān)丫鬟們將整個偏殿小院裝扮得紅紅火火,喜氣洋洋;年夜飯也開始端上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