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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仇軒離開了,徒留伏琴原地失魂。 “伏琴,去查一下死了那個人的身份?!鄙蚰镣げ幌袷菚S意殺人的人,否則昨晚那個暗衛(wèi)就已經(jīng)死了。 他既然說那個侍婢要殺他,必然為真。 雖然這種感覺顯得有些天真,可月燭溟確實這么以為。 晚上的時候伏琴就回來了,單膝跪在下首,道:“是沈國公的人!” 伏琴這會兒心里有點五味雜陳,親爹要殺自己的親兒子,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伏琴又想到沈牧亭在宣臨城的傳言,草包,花瓶,昨天早上還要死要活的不成親,還是被沈國公灌暈架上喜轎的,這才過去一天,怎么就變了個人似的呢。 沈蚩?。?/br> 月燭溟盯著書案上方才才寫下的字:殺天下而穩(wěn)千秋,不予王侯論將相。 “該歇息了!”月燭溟示意伏琴推他回房。 伏琴便推著月燭溟的椅背,覺得自家主子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以揣摩了。 各府中有別人安插過來的眼線再正常不過,但是很少有人能近得了身的,那個蘭芝究竟是怎么混到沈牧亭身邊去能近身伺候的。 回了房間,伏琴才算見著了傳聞中的花瓶草包。 一身白衣,身形單薄,眉眼低垂著,看著就極好欺負,實在無法想象,這人會以一己之力敗了王府三十多個護衛(wèi)還毫發(fā)無損的。 “阿溟?”沈牧亭聽見聲音,垂下的眸子抬了起來,他眼眶微紅,像是方才哭過,更是我見猶憐。 伏琴震驚了,這人,究竟哪里像那么暴/力的人了?。∶髅骶褪且粋€花瓶??! 就連月燭溟都被沈牧亭現(xiàn)在的模樣嚇了一跳,他的視線掃過他的袖子,上面濕了一團,一時間心里竟說不出是什么感覺,覺得他是騙人的,偏偏他的模樣看起來又傷心委屈極了。 心理上他覺得沈牧亭不可能哭,可是眼睛看到的,他確實哭了。 月燭溟忽然覺得沈牧亭就像是個謎,你壓根猜不到哪一個才是他。 昨晚的狡黠在此刻就像流水般淌過月燭溟的心尖,與現(xiàn)在紅著眼眶的沈牧亭形成了兩個極端的對比。 沈牧亭低垂著頭站在他面前,姿態(tài)更是可憐,就連看著他的那雙狐貍眼也氤氳著水汽。 月燭溟抬手,伏琴識趣的退了出去。 “你是來算賬的還是來討好我的?”沈牧亭的語氣沒有分毫委屈之意,可看向月燭溟的那雙眼一直在委屈地眨巴。 他方才吃了一塊很辣很辣的糕點,好吃,但他受不住那辣味兒,被辣出了眼淚,抬起袖子擦的時候拿過糕點的手指碰到了眼角,讓他淚涌如注,本想洗個臉,正好這時月燭溟來了。 沈牧亭說這話的時候還在流眼淚,說完還吸了下鼻子,鼻尖都紅了。 月燭溟:…… “本王并無怪你之意?!痹聽T溟語氣冷硬,可是現(xiàn)在的沈牧亭卻讓他心尖忽然好似軟了一塊下去。 “并無怪我之意?”沈牧亭含淚笑著,朝他走了過來,“誰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月燭溟:他好像很兇?!旧l(fā)抖.jpg】 沈牧亭:嗯~你說什么?【微笑.jpg】 第5章 辣 沈牧亭直接問,朝堂之事沈牧亭不懂,但是要殺他的人沈牧亭到底猜不中是誰,他現(xiàn)今是戰(zhàn)王府的人,戰(zhàn)王手握兵權,最為忌憚他的除了皇帝之外就只有沈蚩跟右相了。 見月燭溟沉默,沈牧亭道:“沈蚩?” 他語氣平靜,似是早有準備。 月燭溟定定地看著他,想知道他昨晚所言真?zhèn)?,也想看看他在知道這件事時的反應。 很平靜!月燭溟未在他臉上看出分毫,就連紅著的眼眶也褪去幾分紅,如果忽略被他越擦越紅的眼睛的話。 然而,沈牧亭表面雖看著平靜,內(nèi)心卻已然殺意彌漫,只是沈牧亭想不通一點,沈蚩為何要殺他,還是在他與戰(zhàn)王成親后的第二天。如果要殺他,在國公府遠比戰(zhàn)王府來得順利安全。 “你就沒什么感覺?”月燭溟好奇的問。 “我能有什么感覺?”沈牧亭收斂心神,垂眸看著月燭溟,他站著,月燭溟坐在輪椅上,居高臨下,頗有幾分凌人盛氣,嘴角始終彎彎,那雙狐貍眼中看不出分毫喜怒。 沈牧亭看了他半晌,隨后跨坐在月燭溟的輪椅上,伸手勾上了月燭溟的脖頸,把頭靠在他的胸膛,語氣慵懶,“還是王爺想我有什么感覺?” 感覺到月燭溟明顯繃緊的身體,沈牧亭抬起頭,恰好看到月燭溟垂眸看他,燈光勾得他的輪廓比白日里更加深邃立體,那雙眼中非常平靜,相比昨晚而言,好似現(xiàn)在這模樣的戰(zhàn)王才是真正的戰(zhàn)王。 “我說送你沈蚩一顆頭顱為真,”沈蚩要殺他,那他便先送他上路。沈牧亭眉眼都帶著慵懶的笑,窩在月燭溟身上就像一只慵懶又華貴的貓,他略微冰涼的手指勾著月燭溟的五官,最后落在他薄削的唇上,狐貍眼微微上挑,“如何?要么?” 沈牧亭好似慣用上挑的尾音,勾得人心顫,一身白衣,微紅的眼尾,微瞇的眼睫,五官明明看著就很小家碧玉,怕是誰也想不到,那張顏色淺淡的唇里會輕描淡寫地吐出“弒父”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 “沈蚩的頭,本王想要會自己拿?!彼粗蚰镣ぢ湓谒掳吞幯┌赚摑櫟氖?,那是屬于不曾握過刀槍的嫩白,沈牧亭的食指落在他唇上,他能感覺到他指尖昨晚的那道不大的傷口凹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