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王妃不干了 第11節(jié)
裴時語睜開眼睛,摩挲著手里的玉琮胭脂盒。 這盒胭脂是祖母在她出閣前送給她的,可惜蓋子被蕭承淵那廝摔碎了,雖然瓶身也有了裂紋,但她舍不得丟。聽說凝萃閣的玉琮盒單獨出售,說不定蓋子也能單獨賣呢。 第11章 她并不知情? 凝萃閣的玉琮瓶都是成套出售,裴時語最終未能為她的玉琮瓶配到合適的蓋子。 僅剩的那點胭脂即將用完,裴時語想著今后肯定還要回去,未免祖母問起,她狠下心來買了一盒同樣的胭脂。 出了胭脂鋪,裴時語惦記著祖母的眼疾,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提出回王府前去一趟醫(yī)館。 沐長史驚訝:“王妃可是身子不舒坦?不如先回府,讓府醫(yī)瞧瞧?” 裴時語當(dāng)然知道王府里有府醫(yī),且元大夫的醫(yī)術(shù)與上京最大醫(yī)館回安堂的掌柜的醫(yī)術(shù)相當(dāng),但裴時語不覺得蕭承淵會同意元大夫替她辦事,就算他同意,只怕她也得看他冷臉。 裴時語客氣地拒絕,“元大夫得隨時顧看著王爺,此事不好勞煩元大夫。實不相瞞,是我祖母患有眼疾,老人家的病情久不見好轉(zhuǎn),我想去求一求回安堂的掌柜?!?/br> 沐長史不動聲色對云綺對視一眼,得到確認(rèn)后點頭:“好,那在下便陪王妃走一趟?!?/br> 一行人前往回安堂,在回安堂門口停下,裴時語在春曉與云綺的陪同下了馬車,剛準(zhǔn)備邁入回安堂,有一年輕男子被伙計從里頭推搡出來,裴時語停下腳步。 伙計滿臉不耐煩,“去去去,我們回安堂是治病救人之所,不是雜耍臺子,要唱戲到別的地方去。” “我沒有開玩笑,”年輕人抵著伙計還要往里進(jìn),神情焦急為自己辯解,“你們這是治標(biāo)不治本,若繼續(xù)按老法子治,那位大叔不出半月便會復(fù)發(fā),生爛瘡而亡?!?/br> 年輕人聲音洪亮,聽口音不是本地人。 “行了!”伙計拔高了聲音,雙手叉腰擋在門口,“我們回安堂有上京最好的大夫,別在這里班門弄斧了,趕緊走吧。出門以后右轉(zhuǎn)直走一里地,那里有間善堂,保你餓不死,不要再來騙人了?!?/br> “你們……”年輕人無奈,“你們會后悔的。” 行了幾步,他又折身回去,探著腦袋往屋里伸,“那位大叔,我真的不是騙子,你若有任何不適,一定要去善堂找我啊?!?/br> 來往的病人和家屬看著這個衣衫單薄的年輕人直搖頭,年紀(jì)輕輕的做點什么不好,盡想著騙人,還想在回安堂騙人,這種伎倆也就外地來的不懂這邊行情的人會使。 年輕人悻悻轉(zhuǎn)身,路過馬車時,突然頓住腳步,定定地看向馬車旁的裴時語。 春曉立即擋在裴時語身前,警覺地看向年輕人:“你看什么?” 云綺學(xué)著春曉,也往前走了一步,兩個人將裴時語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年輕人吸了吸鼻子,目光越過春曉與云綺之間,直直地落在裴時語身上:“這位夫人,您是不是得罪人了?為何身上會有緗瑩花這等陰毒之物?” 緗瑩花? 裴時語心底浮起nongnong疑惑,溫言出聲:“公子何出此言?” “王妃。”沐長史最先警覺起來,第一反應(yīng)是這東西是否會妨礙蕭承淵解毒,他們今日的行動是否會落入有心人的眼里。 他示意裴時語看向來往的人群,溫聲建議:“不如請這位小兄弟借一步說話?!?/br> 裴時語覺得沒有必要,但年輕人目光真誠,且沐長史并非好事之人,點頭。 一行人走行至醫(yī)館西邊的巷中,沐長史命車夫守在巷口。 年輕人游歷至上京,值錢的東西都被偷了,本想靠醫(yī)術(shù)找間醫(yī)館先攢點盤纏,卻因醫(yī)治理念不同被同安堂的人認(rèn)為是騙子。這一行人看上去非富即貴,若能入她的眼,掙點盤纏想來不成問題。 這名女子竟然是名王妃,年輕人仿佛看到了盤纏,自然知無不言,“這緗瑩花生于極陰之地,乃極寒之物,色澤與氣味皆與女子所用胭脂中的常用材料地蓮花極為相似,用得久了,體弱者不易受孕,體質(zhì)好的也難有健康的子嗣?!?/br> “不可能。”裴時語的秀眉凝起,回答得斬釘截鐵。 這胭脂乃祖母親手所贈,祖母比她自己還憂心她的子嗣,怎會拿這般陰毒之物給她用。 “我沒有騙您?!蹦贻p人想掙盤纏,“王妃若是不信,將所用胭脂給胡某一觀便知?!?/br> 沐長史的心懸起,如今正值王爺解毒的關(guān)鍵時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王妃是皇后安插在王爺身邊的人,她身上若是有毒…… 后果不堪設(shè)想。 沐長史勸裴時語:“事關(guān)您與王爺?shù)淖铀?,屬下斗膽,請王妃允屬下將您所用胭脂取來給這位小兄弟檢查一番?!?/br> 裴時語冷靜下來,祖母不可能害她,若有人借祖母之手害她呢? 裴時語示意春曉將胭脂拿出來,胡姓年輕人就地檢驗起來,隨著時間過去,他的眉心越擰越緊。 沐長史問他:“胡大夫,結(jié)果如何?” 胡元最后再檢查了一回,方才的自信全無,喃喃道:“這不可能啊……我明明聞到了緗瑩花的味道?!?/br> 裴時語的目光從年輕人的手上掠過,命春曉取出舊的玉琮瓶。 胡元檢查一番后,眼睛都亮了,“就是這個,我就說我不會弄錯!” 裴時語的眸光沉下來,難道真有人借祖母之手害她? 黎氏么? 黎氏為何要那樣做? 裴時語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一個從未想過的念頭驀然浮出腦海。 祖母前世不曾對她交代錢財去向,若黎氏知道祖母手里有那樣大一筆錢呢? 沐長史與云綺看裴時語的眸光也變得復(fù)雜起來,裴氏果然是皇后給王爺安排的殺招。 兩人默默交換了下眼色,裴氏應(yīng)對胭脂含毒一事并不知情,若心里有鬼,她不可能當(dāng)街接受檢查,她太坦然了。 沐長史先出聲:“還望胡大夫救救我家王妃?!?/br> 這年輕人看著有幾分真才實學(xué)個,無論如何,先將此人弄回王府再說。 有暗衛(wèi)盯著,有元大夫看著,此人翻不出大浪。萬一歪打正著,說不定對王爺解毒一事有幫助。 胡元心里高興,終于能掙錢了,然而面上確是不顯,“那我便隨你們走一趟。” 沐長史急于將此事稟告蕭承淵,客客氣氣地同裴時語開口:“請王妃先上馬車稍候,屬下以王府的名義為裴老安人請大夫?!?/br> 裴時語雖不知沐長史為何待她這般客氣,但也清楚得很,由沐長史代表王府替祖母請大夫比她出面管用,此事也會更加妥當(dāng)。 裴時語對沐長史的好感再升:“勞煩您了?!?/br> 沐長史辦事效率很高,不一會便得到回春堂的答復(fù),一行人匆匆回到王府。 路上,沐長史對胡元的來歷旁敲側(cè)擊了一番,知曉此人來自大楚北邊的國家,大夏。 沐長史想起蕭承淵之前提到過的,看似隨意問起:“既然胡大夫來自大夏,可曾聽過大夏有個飛云谷?” 胡元頓生自豪,沒想到他們飛云谷在大楚也這般有名。 不過此時不方便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來歷,他打了個哈哈,“倒是聽說過,但那個地方神秘得很,等閑人不知道具體在何處?!?/br> 沐長史略有失望,原來此人不知飛云谷的下落。 “那緗瑩花對男子可有壞處?”沐長史狀若無意詢問。 “難說。”胡元與沐長史同坐一輛馬車,他掀開馬車側(cè)面的車簾,邊好奇地打量著上京的景象,邊同沐長史說著,“緗瑩花這東西對健康男子無甚影響,但對病人可就不好說了。若被有心人利用,喪命也是有可能的。” 沐長史腦中的弦頓時繃緊。 到達(dá)王府后,裴時語心事重重回了西廂房。 澹月堂的書房里,蕭承淵聽了沐長史的話,同樣久久不能平靜。 沉默了許久,蕭承淵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醇厚的嗓音似乎帶了些顫音:“也就是說,裴氏對胭脂中藏有緗瑩花一事并不知情?” 沐長史實話實說:“照裴氏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來看,應(yīng)該是不知情的,云綺也持相同看法?!睘榱俗屖挸袦Y放心,沐長史補(bǔ)充,“屬下交待了云綺好生盯著?!?/br> 蕭承淵卻問了另一個問題,“那盒胭脂是裴老夫人送給她的?” 沐長史點頭:“云綺向春曉打聽了,是的?;赝醺耐局?,裴氏特意去了一趟凝萃閣,云綺寸步不離跟著,聽她說,裴氏想買個與您之前摔壞的蓋子一模一樣的蓋子,不過凝萃閣的胭脂盒成套賣,王妃后來新買了一盒胭脂?!?/br> 蕭承淵狹長的鳳眸瞇了瞇,眼底浮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所以,她當(dāng)時無比憤怒,不是因為他損壞了她用來謀害他的工具,而是因為他損壞了她的珍愛之物。 驀地,心底原先被禁錮的一角溢出一絲微光,他平靜的面容下,有暗涌不斷在眼底翻滾。 沐長史默默看著蕭承淵,感覺周身的氣氛變得格外緊張,王爺似乎對此事的反映格外大。 轉(zhuǎn)念一想,他能理解王爺?shù)膽嵟?,那下毒之人不光想要王爺?shù)拿€想絕他的嗣。 蕭承淵的狹眸中迸射出森森寒意:“徹查下毒之人?!?/br> “屬下遵命?!?/br> 沐長史離開后,寂靜的書房內(nèi)再次恢復(fù)沉寂,蕭承淵望著含章院的方向,眼底的情緒不斷變幻。 第12章 她不想有他的子嗣 緗瑩花被人認(rèn)出,提醒了他一些事。 原來她兩世為人,并不清楚胭脂中有緗瑩花。 如今他能確定的是,裴氏是重生的,且她對他懷有深深的恨意。 因她恨他,所以她在他面前不再如前世那般故意假扮怯懦順從,反而疏離敷衍。 但他之前想不通的是,身為一個jian細(xì),她不再處處討好他巴結(jié)他,反而巴不得離他越遠(yuǎn)越好。 誠然,因她也擁有前世記憶的緣故,有些情報她早已知曉,不用再次從他這里獲取。 身為一個有經(jīng)驗的jian細(xì),她不該對他流露出怨恨,畢竟來日方長,她應(yīng)當(dāng)繼續(xù)同他保持友好的關(guān)系,如此才能從他這里獲得更多的信息。 偏偏她待他格外敷衍,只差撕破臉了,她似乎壓根不在意往后的事。 據(jù)沐長史和云綺所說,她在娘家人面前不止一次表明他待她很好,說明她仍是識大局的,知道在外人面前還得與他維持和睦。 只是這樣一來,她的態(tài)度就顯得格外矛盾。 在他面前,她完全不掩飾她的不情愿,但在外人面前,她又故意營造他很滿意她的假象。 她定然是根據(jù)前世的記憶認(rèn)定了,現(xiàn)下他不會在外人面前同他撕破臉,他需要她配合在皇后做戲。 這一點她判斷得不錯。 但緗瑩花之事仍出乎他的意料,結(jié)合她前世的所作所為來看,他真沒有想過她竟不知緗瑩花的真相。 當(dāng)初得知緗瑩花的陰毒后,他曾以為,雖然他不會同一個jian細(xì)如何,但她自愿選擇不要他的子嗣這就很侮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