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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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魔物面無表情地在皮囊底下用觸須狠狠按了下去。 跳出來,那可就不好了。 三月落英,芳草萋萋。 草木茂盛,雨后新生。 魔物闖天門的那日,正是一個好天。 多好呢? 便是在那連日的陰雨之中,總算難得老天開了臉,露出了明朗的日頭。 趙客松其實也隨行在側(cè)。 對于這一方世界,他并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在得知魔尊也是有法子帶他一同前往之后,他便跪在了魔尊和謝忱山的面前。 他希望能與大師一起走。 謝忱山同樣也是認(rèn)不得他的。 只是聽說他為了去尋他留下的最后痕跡,竟不顧生死踏入了杜絕外人進(jìn)出的魔域,那是抱著九死一生的念頭。 心中第一個浮現(xiàn)的念頭便是,蠢。 蠢,卻又太純善了。 這樣純善的性子,卻偏生了一副這樣的體質(zhì)。 謝忱山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一邊無語地看著哭得稀里嘩啦的趙客松。 又沒說不帶你,哭成這模樣,成何體統(tǒng)?怎么一個兩個就知道裝可憐?謝忱山有些羞惱,也有些不明白。他何時是這樣吃軟不吃硬的性格了? 那種無奈的語氣,仿佛讓趙客松以為回到了從前。 在一切還沒有發(fā)生的時候,他們一起在廣夏州賣著包子,整日早出晚歸,就整那么一點破碎銅錢的生意。 雖然有些乏味,卻也很有趣,仿佛在體會著從不一樣的人生。 在買賣之中,也與街坊鄰居交往起來,仿佛他們就當(dāng)真是在這茫茫人世間中靠著這賣包子做手藝過活的普通凡人。 普通,尋常,乏味,卻安穩(wěn)。 如今回想起來,卻已經(jīng)是最溫暖的時光了。 天,變了。 原本應(yīng)當(dāng)晴空萬里的天,突有無數(shù)雷云堆積而來。 仿佛,天,也在看著他。 就是一瞬間,天地都變了色。 云越積越多,顏色也越來越深,暗沉下來,便宛如吸納了一切的色調(diào),令得天地景物都無光。 鋪天蓋地之勢頭,迅猛到了極致。那磅礴的威壓仿佛是要毀天滅地,遠(yuǎn)超之前所有天劫。 就連那些在渡劫期的修仙者們也隱約有所感應(yīng),不由得驚恐地把視線投向了那天地間最為矚目的地方。 烏云密布,吞吐盤桓著紫電雷蛇,隱有狂雷肅殺的恐怖氣息。無窮多的黑云積壓在一處,卻遲遲沒有劈下第一道。 有那已經(jīng)旁觀過數(shù)次渡劫的修仙者大為吃驚,這短短百年間所經(jīng)歷過的幾次渡劫,已經(jīng)足夠讓他們知道雷劫積蓄的時間越長,也就意味著之后將會越恐怖。 那渡劫的人究竟是誰? 轟! 終于在那忍無可忍的沉悶中,劈下了第一道毀天滅地的天雷! 同時也是數(shù)十道! 凝集著數(shù)十粗大紫電的蛟龍狠狠劈下,其勢之狠,可見一斑! 遠(yuǎn)處也在旁觀的道嗔暗叫一聲不好。 天道看來,對魔尊是很不滿意啊。道嗔苦笑著說道。 瞧瞧這狠厲的姿態(tài),是巴不得就把魔尊留在當(dāng)下。 換做是你,難道就樂意? 無妄坐在道嗔的肩膀上,毫無半點自己是人家?guī)熥鸬牡滦浴?/br> 更像是在看戲。 原本你勤勤懇懇為天地的生靈謀取了一線生機(jī),甚至已經(jīng)布下了整盤棋。只待棋子們安安分分走入既定的軌道,就能夠讓滿盤皆贏。卻在最后有兩枚最重要的棋子突然不聽使喚了,還自顧自的搞了個什么顛倒因果。 他笑:想想就頭疼。 若是在百年之前,魔尊乖乖的按照謝忱山換給他的命數(shù)登天而去,自然就沒有這么一招。 而在現(xiàn)在天道可不得逮著這一回?! 道嗔苦笑連連。 師父,怎么在您的口中,那天道就成了有人性的事物。 無妄擺擺手,摸了摸道嗔的圓腦袋。 想什么呢?天道之所以為天道,便是不會為了哪一個生靈而垂憐鐘情,就只不過是一道世間最根本的法則運轉(zhuǎn),冥冥之中所謀求的也只會是此間最大的利益。 所以換做是魔尊來摘桃子,那也未嘗不可。 只不過魔尊不愿意罷了。 他不僅不愿意,還要在百年之后再來鬧這么一場! 風(fēng)烈烈,云滾滾,雷聲陣陣。 仿佛這天地間就化作這一面巨鼓,仍有著寂滅的雷聲紫電次次錘擊。 無數(shù)吞吐著死寂的雷電劈下,直奔魔尊而來! 魔物抬起了腦袋,卻潰散成無數(shù)扭曲詭譎的觸須,根根散發(fā)著幽冥氣息的觸須之間,是無數(shù)看不清摸不著的黑霧滾滾而來,那驚天駭?shù)氐睦纂娕聛淼臅r候,便被其悉數(shù)吞沒。 霎時間黑色之中便滾過幾道紫光。 眼見著天雷被吞,那雷雨似乎愈發(fā)憤怒。 仿佛滔滔江水自天上傾倒,雨勢夾雜著驚雷滾滾落下,磅礴憤怒的天雷一道道劈下,甚至沒有間斷。仿佛將這令人可惡的魔物斬殺當(dāng)場,便誓不罷休。 盡管有著魔尊的庇護(hù),可是那雷聲畢竟是天地間最純粹剛正之物。 那一道道天雷也仿佛劈在了趙客松的耳邊。 他這些年來也曾經(jīng)看過其他人渡天劫時的盛況,卻從未有今日這種連魂魄都顫栗的感覺。仿佛就回到了當(dāng)初滄州之時,在魔物跪下的那一瞬間莫名降下的天怒。 為什么? 趙客松自言自語。 我雖然恨他是妖魔,可這一切也并非是他所選的。既造了他,卻又不愿見他誕生,既定了他的命數(shù),讓世人唾罵他為邪魔,又為什么能心安理得地降下天罰呢? 他這話雖然稀疏平常,仿佛只是他自己的妄語,卻隱隱在指責(zé)天道。 謝忱山淡漠地說道:為何要把天道當(dāng)作人來看待?天道只不過是一則運行的法則,萬物皆為棋子,都在應(yīng)有的棋盤位置上。只要確保這些棋子都安然無恙,那世間的法則便能永遠(yuǎn)運轉(zhuǎn)下去。 怨恨天道是沒有用的。 因為其確是最無情的存在。 所有的世界若沒有了天道,又讓何物來維持萬物的秩序? 大道四十九,留一線生機(jī)。 那自然是要自己奪來,而不是靠旁人施舍。 搶來的東西,才更有滋味,牧之,你說是嗎?謝忱山笑瞇瞇地說道。 趙客松打了個寒噤,抱著鸮小小聲說道:從前隱隱知道大師確實是這個脾性,可是如今覺得您在失去了那層偽裝之后,卻顯得更加真實了些。只是這真實偶爾會令人害怕。 那后悔跟著我了? 哪怕他現(xiàn)在只是少年模樣,甚至毫無半點修為,只有那空蕩蕩的筋脈與殘缺不全的記憶,可當(dāng)謝忱山斂眉輕笑,說出這話的時候,趙客松卻猛地打了個激靈。 心中不能說沒有閃過一絲害怕,可是那不過是人本能的感覺。至于趙客松本人,那眼底可滿是孺慕之情。 他熱忱地說道:自然不會! 那高興快活的聲音,仿佛是在說什么大好事。 少年謝忱山好像也被感染了一般,語氣稍顯溫和地說道:我現(xiàn)在可是什么記憶都沒有,連著身子也孱弱得要命,可不是你們記憶中那個無燈了。 跟著他,也絕非好事。 倘若不是這魔物和趙客松的態(tài)度堅決,謝忱山或許只會讓白象帶他上天界也說不定。 趙客松摸了摸腦袋,有些憨憨地說道:我心里總會想些有的沒的,可是魔尊不會。他過于偏執(zhí),也過于純粹,他的眼中,只有您。他說得對,現(xiàn)在的您,和從前的您,都是您,并沒有差別。 幾乎帶著半個山岳般粗大的紫電急急劈下的狂暴雷聲中,是謝忱山似笑非笑哼了一聲。 呵。 趙客松吸了吸鼻子:都怪大師,您想著天下人,想著魔尊,想著逆轉(zhuǎn)因果,卻沒有想過把我和魔尊都拋下來之后,我們要怎么過活。他看著像是埋怨,實則是孩子受了委屈,總想著和親近的長輩撒嬌。 趙客松的心中并非放下了對妖魔的芥蒂,這些年闖著三界之內(nèi),他也殺了不少為禍作亂的妖魔。 可是魔尊 或許是因為那段時日的朝夕相處,也或許是見證了謝忱山隕落之后的癲狂 他仰慕謝忱山,想來多少是有移了父母之情,卻已經(jīng)痛苦如斯,可魔尊那卻是天底下最難以琢磨的愛。 那又該是何等的悲慟? 情這個東西,連生出情來的人都鬧不明白,又怎么能讓一頭剛剛學(xué)會的魔物承載得清呢? 謝忱山與趙客松一同被卷在魔尊的體內(nèi),只能聽雷聲不見其形狀,早就有些不耐。他挑眉冷對:什么情啊,愛呀,丟下與不丟下的,你若要討這個債,那就等我想起來之后,再同那個我說去。 若是我臨走之前沒惦念著你們,如今這頭魔物,怎么可能好端端的神志清醒站在這里,而你又是怎么拜入梅如玉的門下? 他沒有大部分的記憶,卻懂自己。謝忱山扯出一個皮笑rou不笑來。 我可從來不做不留后手的事情。 他伸手撫摸著被他放在心口處的藍(lán)底佛經(jīng),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只是這樣慘的買賣居然也做得下去,看來真是有些栽了。 也不知道這個栽,是栽倒在何處? 在無盡被雷劫打散卻又重聚的黑霧中,紫光密布,游走在幽暗之中?;ハ嗤淌?,互相廝殺,是純粹死亡的寂滅。 魔物聽得一清二楚。 他笑了。 雖然無人看得到,畢竟他現(xiàn)在也不知是何模樣。 也或許笑得有些生硬。 因為他已經(jīng)太多太多年沒有用過這張人皮。 可他好生快活呀! 作者有話要說:九千更新get * 欠的三千,昨天的更新,今天的三千,合在一起更新了。今天理論上還有更新,但是在晚上吧,要去趕動車了(閉眼)感謝在2021041806:43:18~2021041907:20: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半緣君10瓶;千里一線緣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0章 此處正有亭臺樓閣,寶船神獸,皆是恢弘無比。巍峨山岳蜿蜒如蛟,磅礴的氣息讓所有通過天門而來的下界修士無不膽顫心驚。 這等赫赫威壓,是他們從未體味過的! 這便是登天臺! 登天臺左側(cè),正有一頭仿佛自煉獄而來的上古蛟龍,其尖角如山岳,其眼睛如日月,其鱗爪如星辰大小,其長尾在云端晃動,時不時卷起滾滾云浪潮,碩大無比。 而在右側(cè),一只長約三十丈的淡金寶船正飄在半空中,各種粼粼波光在其外層屏障上閃爍,乃是無數(shù)絕佳材料淬煉出來的無上寶物。 便是這樣一艘龐大的船體,橫在上古蛟龍的面前,卻也顯得嬌.小玲瓏。 只是這樣的嬌.小玲瓏,卻絲毫不損其氣勢。 玄月仙宗,歸屬于你們的百年已過,為何還不速速離去? 寶船上,有位仙氣磅礴的道人站在桅桿上,獵獵狂風(fēng)吹起他的袖袍,卻沒有絲毫的晃動。 過天門,登天臺。 這處的罡風(fēng)乃是能輕易絞殺無數(shù)下界修士的頑固之物,最初便是為此,此方大世界中才會有仙門齊齊定下約束,每百年就會有仙門派人負(fù)責(zé)輪守此處。 只是時日漸久,這般初心早就滾落在漫漫長河中,如今之仙門,大多是把把守天門當(dāng)做是一樁收受門徒的好途徑。 上一個百年是屬于玄月仙宗的。 有一道輕曼的笑聲從蛟龍背上飛過,她倚靠在蛟龍角上,與那龐大龍角相比,那仙人望之如同螢光,雖小,卻不容忽視。 她笑嘻嘻地說道:五雷仙門,這說得是哪里的話?說好的是今日交接,那便是一時,一刻,也少不得的。 五雷仙門的雷道子臉色沉了下來。 玄月仙宗與五雷仙門早有齟齬,每每有需打交道之處便時常如此難纏。這仙氣渺渺的登天臺除了兩派之外,自然還是有少少其他仙門的子弟,以及一些歷經(jīng)千辛萬苦將將闖過天門的下界修士。 這仙門打架,底下的自然要遭殃。 只是今日 天門開了! 五雷仙門和玄月仙宗一時住了口,紛紛看向登天臺。 那道古樸幽深的大門鑲嵌在登天臺上,散發(fā)著亙古悠久的氣息。那是銜接著這處大世界與其他小世界的點,是任何外力都無法毀掉的天生之物。 不知又是哪處小世界的? 說不定是皓月小世界? 那小世界最近百年可是有不少天資絕頂?shù)男奘砍霈F(xiàn)。 你怎不說癸水小世界?驚才艷艷的無量道人就是自那里橫空出世,剛出天門就直接引動了天地異象,惹得無數(shù)仙門爭奪! 哎,你們是否忘記了百年前的天悲小世界?數(shù)百位修士連番不絕,可謂盛況! 說來在此之前,已有千余年不曾見過天悲小世界的修士了。 那是因為 那話還未落下,巍峨碩大的古樸天門緩緩打開。 只是那速度很是緩慢,像極了是粘稠液體中攪和的棒子,雖然已經(jīng)用盡了全力,卻仿佛被無形之物裹挾著,難以徹底洞開。 玄月仙宗和五雷仙門還是第一回 看到這樣的情況,為首的女道與道人紛紛對視了一眼,飄飄然自蛟龍寶船飛下,比之這兩龐然大物,又近了登天臺少許。 吼 隱隱間他們好像聽到了一聲悠遠(yuǎn)長久的象鳴。 那般清脆響亮,一下子令人靈臺清明,神魂清徹。 在那將啟未啟的天門中,自彼岸,有一頭散發(fā)著瑩光的白象踱步而來。至純至凈,仿佛一切的污穢都不能在它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長長的象鼻卷住天門的邊緣,哞 悠悠鳴叫。 那僵在半道的天門就這么被白象給徹底打開。 它輕巧自縫隙穿行而過。 這一次來的難道是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