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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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認真記下少年的名字,從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遞給他:你的事我知道,很抱歉我們去晚了。你的爸媽接到了你,兇手也已經被抓捕,目前警方正準備搗毀人販子窩 可是他卻死了,死在了最好的年華。 棒棒糖男生居然能觸摸到,他捏緊棒棒糖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謝謝。他低垂著頭,沉默良久。 直到公交車飆到一半路程時,他才小聲呢喃:我爸媽他們很傷心吧。 若不是沈槐一直注意著他的動靜,恐怕都聽不清。沈槐眼角余光看著他,踩著油門的腳松開些,車速慢了些。 他們傷心得快要暈厥過去你爸媽說你是趁著僅有的兩個星期暑假出去游玩,但一去不返你是獨自一人去旅游的嗎?沈槐自從在七里灣看見男孩父母得知這個消息后,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高二升高三這一關鍵期的暑假,學生們兩個月的假期被壓縮至兩周。七月初放暑假后,學生們暢玩兩周便要參加學校規(guī)定的免費補課,這也是海城教育的一大特色,雖然其他城市覺得不太合理。 學生家長為了孩子們的學習也通常不會采取匿名信、匿名電話的舉報方式,在他們看來學校是義務為他們打牢基礎,希望能節(jié)省更多時間展開高三的沖刺學習。 沈槐高中時也經歷過。也正是因為此,他才好奇男生柴轍若是在假期出去旅游,那他應當在7月下旬左右就失蹤,為何男孩父母當時未報警? 他詢問過周讜,在警察查詢七八九月的報案信息中發(fā)現(xiàn)男孩父母是八月下旬才報的案,當時距離柴轍失蹤應當過了一月有余。而警方在搜查一周后未找到相關線索,將其定義為失蹤。 這件事透露著些許奇怪,他才決定在見到男生后詢問一二。 柴轍沉默了片刻,但未等他組織好語言,公交車已抵達目的地龜壽碑。 沈槐輕聲誘惑他:你先跟我回家,若是帶著遺憾走未免太過于傷懷,一起弄清起始,到時我再送你來龜壽碑,好不好? 柴轍望著他澄澈的眼眸,知曉面前的哥哥沒有惡意,他點點頭:好。 沈槐讓柴轍先到車里坐一下,他則下車招呼亡靈們有序進到古樸的龜壽碑里。但他剛一下車,就哎喲臥槽一聲驚呼,嚇個夠嗆,隨后拍著胸脯平息這驚魂一面。 您這是?沈槐看著坐龜壽碑旁邊的周讜和小趙警官,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都怪他太過于專心哄騙小孩子,下車時還在思考著案情,結果就臉對臉看見穿著警服的周讜心理陰影別提多大了。 周讜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故作嚴肅:我來查看是否有違法行為發(fā)生。 沈槐乖乖舉手:不是吧阿sir,開公交車也違法? 周讜雖然看不見公交車,但估算這幾天沈槐都留在七里灣沒有時間往返龜壽碑,于是一臉認真:車上多少人? 沈槐真服了,他無奈地招手讓亡靈們一個個排好隊進龜壽碑,一邊吆喝著讓周讜和小趙警官站遠點,開始數數: 一、二、三、四四十三、四十四五十六、五十七。 阿sir,一共五十七人。 小趙警官摸著下巴看他們的一來一往,覺得還頗有趣。 周讜自從聽到57人這個數字后,臉色愈發(fā)嚴肅:違規(guī)載客,逮捕! 沈槐伸手,懨懨地望向周讜,撇嘴:那你把我逮捕了吧這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說完他掏出棒棒糖無力地塞進嘴巴里,怨念地看著周讜。 周讜頗為好笑,問:你想象中是什么樣子? 你們最起碼得有點驚訝,還需要一臉詫異地問我什么?傳說中的22路公交車司機,那個高人就是你?天啊給我簽名。你們得這樣才行。沈槐一臉浮夸地給他們表演,同時覺得他是最不帥氣的主角了,現(xiàn)在你們跟抓犯人一樣。 沈槐怨念臉:你的不注意細節(jié),毀了我好多溫柔[1]。 撲哧!周讜沒忍住笑出聲來,他們經過特殊訓練輕易不笑,除非實在忍不住。 對不起,我下次多多注意。周讜輕輕揉了揉沈槐的頭,你真厲害,你是盛海城的驕傲。 沈槐: 我爺爺都不敢說這么rou麻惡心的話,噫! 周讜: 他的不注意細節(jié),也毀了他好多溫柔。 扯平了。 沈槐和他們閑聊半天,憋不住要回家去。他捂嘴笑地看著周讜等人:你們要到這待到天亮? 說完他還惡作劇地補一句:別怕,這里密密麻麻的人陪著你們。 哎喲臥槽,小趙警官拍著自己肩膀直哆嗦,我雞皮疙瘩都嚇出來了。大半夜的他為什么不瞇一會兒而要自討苦吃。 騙你們的啦,不要迷信,要相信科學!沈槐義正言辭。 兩人看著沈槐朝他們揮手,抬腳約莫是踏上公交車,隨后消失不見。 這這他還有臉說相信科學?小趙警官一臉震驚,世界觀崩塌,現(xiàn)在的人都這么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周讜默默看他一眼沒說話。 沈槐先是開著亡靈公交車去了趟江園小區(qū)802,接走了在屋里自閉一周的張鐵,隨后搭載兩個亡靈嗚嗚嗚地回到了梧桐園。 怕沖撞了沈女士和沈爸,沈槐特地帶兩個亡靈去了隔壁他的婚房反正他還沒對象。 他先回家準備和爸媽聊天,但顯然不可能大半夜的若是他把兩人叫起來,他是徹底逃不脫雞毛撣子的這頓毒打了。 于是沈槐只能悻悻地回到隔壁,打著哈欠望向張鐵和柴轍,思考半晌后決定先詢問張鐵。他頗有些歉疚地把陳元祖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后小聲道:我想爭取你父母的諒解,陳元祖他挖掉你的眼睛或許直接造成了你的死亡,若按照故意殺人罪的從重量刑標準,他應當被判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若情節(jié)較輕,則判刑310年有期徒刑[2]。 我不知道最終法院會如何判處,但我沈槐抿嘴嘆氣,他認為陳元祖做錯了事應當遭遇懲罰,但他心里不太好受。 既歉疚張鐵,也惋惜陳元祖。 張鐵沒回復這個問題,而是問:我真的不會下十八層地獄吧?他自閉的這幾天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就很糾結。 說完他也委屈:你都好幾天沒來找我了,我以為你把我忘了。 沈槐: 糟糕,開始歉疚。 沈槐安慰他:沒有所謂的十八層地獄,人死后執(zhí)念消退就會離開。至于是否有閻羅殿、是否有轉世投胎,其實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一名樸實無華的公交車司機而已。 張鐵放下心來,他看不見,但會聽也能感受,知曉面前的年輕人在幫助他。 我都死了這事我也有很大的責任,這幾天我也思考過誒要是我不偷窺跟蹤也不至于發(fā)生這樣的事。 要是我父母愿意諒解那當然好啊,希望你們多給他們點錢吧嘿嘿張鐵笑出聲,那我這條命也挺值錢。 沈槐拍拍他的靈體,也跟著嘆口氣。但消沉情緒三分鐘不到,他立馬將目光轉移到柴轍身上,擠出笑容:想好怎么說了嗎? 柴轍: mama,這人會變臉! * 作者有話要說: 批注[1]是很早前的微博熱語,覺得很有趣所以引用;批注[2]來自于刑法條文哈。 【更新一般是12點左右!你們這個時間點來看就行,害怕你們等。工作日一般只有一更喲,二更的話我會在作話里提的】【我開個50%的防盜哈,意思意思一下?!?/br> 【小劇場】 沈槐:原來我才是傳說中的永動機,永不停歇 周讜:如果晉江允許,我也可以 沈槐:不,脖子以下不可以 第32章 柴轍 水族館的美人魚 柴轍不知道該如何訴說這件事, 眉眼間也帶著糾結和憂愁,看得出來他是一個較為內向的孩子, 幾次欲說還休。 沈槐一直面帶微笑柔和地看著他,一個勁地誘哄:沒關系的,若是涉及到不方便說的隱私可以隱去不說。我只是擔心你受到別的委屈。 看不見但聽得見的張鐵:對他就從來沒個好語氣,可惡! 柴轍思考半天,直到沈槐沒忍住打哈欠時才開口訴說這段結局較為悲慘的故事。他愧疚地說:我因為我剛得知我不是爸媽的親生孩子。 這一句話信息量太大,沈槐的瞌睡瞬間跑光, 他好奇又八卦,兩眼亮晶晶地看著柴轍,想聽聽里面的故事。 柴轍抿嘴低下頭:期末考我沒考好,當時爸媽說了我一嘴我、我就想離家出走。我本來只想去海城的度假山莊旅旅游, 但發(fā)現(xiàn)身份證忘拿, 回去時聽到了爸媽的聊天。 本身就因為考試不理想而一肚子愧疚與懊惱的少年, 回家后又與父母發(fā)生爭吵, 此時突然聽到父母嘀咕說他的身世,整個人都傻了。 爸媽很愛我,我知道他們很愛我, 我就是就是情緒控制不住。在柴轍接下來的敘述中, 沈槐大概了解了事情經過。 柴轍的養(yǎng)父母沒有生育能力, 而他們的老家在海城寸水縣一水村,村子里算是一個大宗族,雖然現(xiàn)今宗族力量薄弱,但對于七八十年代出生的人來講,宗族就是他們的根。所以柴轍的養(yǎng)父母選擇在村子里過繼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就是當時剛六個多月的柴轍。 相比于還困在一水村的親生父母, 柴轍的養(yǎng)父母相對而言生活稍微富裕一點, 他們在海城經營了一家農家菜館,日子雖然辛苦但也供了一套百來平的房子,對待柴轍他們也是當親生兒子在疼,但對他寄予了太多厚望,導致柴轍壓力很大。 或許是一家人的性子都比較內斂含蓄,不懂表達,所以柴轍雖然知道父母愛自己,但仍舊在這種高壓下透不過氣來。 當聽到養(yǎng)父母的對話,提及小轍他媽打電話來,說家里孩子大了,想要十萬塊給家里裝修時,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不是父母的親生孩子。而他的生父母本身就超生超育,在他之上還有兩個哥哥和一個jiejie,他是被丟棄不受歡迎的孩子。 可令他難過的是:既然把他過繼出去,又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他的養(yǎng)父母要錢呢。 我爸說說自從我上初中后,那邊就一直打電話過來。剛開始只是試探著要五百一千的過節(jié)費,后來一年又一年金額便提到了一萬?,F(xiàn)在他們連十萬塊都要得出來 還說若是不給,便要來海城告訴我實情。我爸媽怕影響我的高考,正準備湊錢 沈槐沉默著嘆口氣,把握準了柴轍生父母的心態(tài):無非是拿捏準了柴轍養(yǎng)父母無法生育的事實,覺得他們對孩子有了感情不舍得放棄,坐地起價罷了。 柴轍知曉情況后與生父母大吵一架讓他們別給,又熱血與憤怒上頭,第二天一早就扔下一封離家出走信準備前往一水村,了結這段血緣糾葛。 你是在前往一水村的路上被拐?沈槐覺得還是有哪里不對,孩子從那以后就沒消息,難道柴轍的養(yǎng)父母不會前往一水村查看情況嗎? 柴轍搖頭:我去了一水村,也見到了他們,還與他們發(fā)生了爭吵。第二天他們還想強留下我說多玩幾天,但是我拒絕了,一大早就準備搭車回海城,結果在寸水縣失去了意識。再醒來,我就到了七里灣剩下的遭遇柴轍沒能說出口,但沈槐已經明了。 強烈的違和感沖擊著沈槐,他明確知道了其中的不對勁:一水村抑或是柴轍的某個親人,絕對有問題。 話說你見過一個下巴上長rou瘤子的男人嗎?身上有很多紋身,看起來很不好惹。 沈槐記起張女士提供的人販子信息,試探性地問,卻沒料到柴轍真的給了反饋。 他說:好像一錯眼見到過。 沈槐追問:在一水村還是在寸水縣? 寸水縣。 看著外面深黑的夜色與手機上凌晨四點的時間,沈槐壓抑下那顆不做人的心,按捺自己蠢蠢欲動想要打電話的手,深呼一口氣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自從當了公交車司機,日子是越來越有盼頭,臨門一腳就要進ICU。 他不由自主地薅了把自己的頭發(fā),見只掉了兩根頭發(fā)這才放下心來:他變強了,但還沒禿。 第二天卡著警局八點半上班的時間點,沈槐再次出現(xiàn)在公安局。他倚在門口的標牌前看著來往進出的警察。 周讜用保溫杯接了熱水,泡了紅棗枸杞,啞著嗓音:又有案子了? 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除非有案件,不然沈槐不可能這么積極地往警局跑。 沈槐倚在他旁邊看他,目光帶著同情:你這幾天都沒睡吧? 周讜喝了口茶水潤潤嗓子,點頭:周六日若是沒事好好休息一下。 那我到時候請你吃飯,不過今天的確有事,還是大事。沈槐和他們一起進小辦公室,覺得自己好像也是其中的一員。 可惜沒有工資。 他把柴轍提供的信息、寸水縣一水村的相關新聞以及寸水縣發(fā)現(xiàn)的下巴長rou瘤子的人等情況,都匯報給在場的警察聽,同時也提出自己的疑惑:我想知道在柴轍失蹤的這一個月內,他的養(yǎng)父母和生父母都做了什么事? 其中絕對有貓膩。 當天他們就請了柴轍的生父母喝茶聊天了解情況,柴轍的亡靈當然也在現(xiàn)場。聽聞警察也知道這個消息后,他的養(yǎng)母悲從中來,眼淚直掉:小轍這孩子留了一封信就去了一水村,我和他爸怎么可能坐得住,當天就給老家那邊打了電話了解情況,但那邊只說讓我們帶錢過來,不然就把小轍留下來當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