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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刻,何禪腦中冒出了三個字。 “他瘋了!” 何禪吞咽了兩下口水,瞥了眼任務,果然,上面,“希爾歸位”的任務顯示已完成。 很明顯,在自己那具骷髏分.身被法陣吸干死后,他們兩個,聽從了自己的遺言,成功融合為一體。 但是,沒聽說“歸位”后的人,會瘋???而且,他們明明知道骷髏分.身不是真正的他,沒道理那么……悲痛吧? 或許是自己聽錯了也不一定。 肯定是自己聽錯了。 何禪安慰自己。 回神發(fā)現(xiàn)他正靠在六子身上,心道難怪胸口沒有之前那么慌了。 何禪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來自六子的庇佑與安全感。 ———— 修真界。 逆神宗。 隨著將宗門內(nèi)的所有峰主、弟子遣走,時鈞這才從洞府里走出。 取出天鈞劍,時鈞一躍而起,白衣翻飛,姿態(tài)輕盈,婉若游龍般,站在了逆神宗試劍崖之巔。 抬手,他將天鈞劍插入山崖之中。負手而立,俯視著腳下山川,孤寂冷傲道:“你還打算待多久?” 日常在劍身空間里劃水的何禪一怔。 試探地問,“你在和我說話?” 時鈞:“……難不成本尊在和一把劍說話?” “對啊,我就是那把劍,請問你有什么事?”何禪反客為主,問。 “你還未回答本尊的問題?!?/br> “你是不是想復仇?”何禪直言直語,“我?guī)湍銖屯瓿?,就離開?!彼f。 “不需要!”時鈞眸色暗沉,語氣冰冷如霜。 “不,你需要?!焙味U不懼他的冷言冷語,真誠地回道,“畢竟沒了我,你從哪去找一把趁手的神兵?” “就算沒有神兵,也不妨礙本尊報仇。”時鈞極其自負,言語中話里話外透露著極強的自信與堅決。 何禪:“哦?!?/br> 片刻后。 沒等到下言的時鈞擰眉。 “你到底如何,才肯……” “我餓了?!焙味U出聲打斷他未說完的話。 時鈞手中頓時出現(xiàn)一塊晶石,熟練地遞給何禪。做完這些,他一臉說教道:“打斷別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br> “你是別人嗎?” 時鈞啞口無言,忽而意識到,自己在和他討論去留的問題,遂再次打開話題,“你不要以為自己附在一把劍上,就能隨心所欲,什么都不怕?!?/br> “難道不是嗎?” 時鈞:“……住嘴?!?/br> “我沒嘴,怎么住?!?/br> 時鈞被他堵的,久久沒有下語。 “你沒話可說了吧?!本瓦@還想管我? 何禪內(nèi)心幸災樂禍,順便得寸進尺地挑釁。 “?!睍r鈞面無表情,屈指彈向劍身。 何禪只覺得被他彈的地方一麻,有種說不上來的瘙.癢感。 “你急了。”何禪語氣確定,繼續(xù)堵他,“我就是不走,唉,你能拿我怎么辦,就不走!” 面對何禪故作激怒他的言語,時鈞的冰塊臉,到底生出了幾道裂痕。 這要是其他人,恐怕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你……” 何禪提高耳朵,等著他發(fā)話。結果時鈞半天就說了一個字,簡直浪費他感情。 直到轉眼的功夫,時鈞消失了。 用靈識在四周探查了一圈,何禪不得不承認,自己被他拋棄了。 “……” 何禪不信邪,化作劍靈,打算順著兩人之間的契約聯(lián)系,去找時鈞。 結果變成劍靈后,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冰藍色的絲繩,絲繩另一頭,深入山崖之下,不是他一時半會兒能扯斷的。 何禪沉默,他沒想到,時鈞居然學會了當面一套,背后一套,趁他不注意,愣是用靈識絲線把他困在了此地。 現(xiàn)在,兩人的契約反而成了累贅,只要這根代表時鈞意識的藍色絲繩上仍有著“困住他”的命令,他就無法離開。 至少,暫時是這樣的。 何禪被氣笑了。 他不知道,時鈞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卻知道,時鈞要想報仇,必須有自己的幫助。 否則,系統(tǒng)不會多此一舉發(fā)布任務。 可現(xiàn)在,時鈞非要把他這個復仇的關鍵往外推,惹得他都沒脾氣了。 算了,沒準后面他會想開的。 這一想,就是十多天。 時鈞有沒有想開,何禪不知道,他只知道,師崖馬上就要去人界了。 十天,或許對于修真界來說,只是眨眼的功夫,但對于日新月異,一天一個樣的人界來說,卻恍如隔世。 十天,人界已經(jīng)開始習慣,來自魔淵生物,魔族的時不時sao.擾。 十天,云澤帝國緝妖司,如開花一般,在帝國強大的執(zhí)行力面前,遍布整個云澤,及時控制了被魔物入侵,動搖的人心。 如今,在云澤帝王姬無昌的督促下,人界或許有小亂,但大亂是沒有的。 當然,這十多天,何禪也沒閑著,開始有意無意朝著西域方向的死亡之海靠近。 現(xiàn)在他只要翻過那座冰川,就能看到傳說中的‘禁海’。 但他沒有過去,而是停留在長年被雪覆蓋的雪地精部落范圍內(nèi)。 “爹,給,捂捂手?!北戎暗娜龤q長高了些許,已經(jīng)差不多恢復到何禪第一眼看到他時,八九歲模樣的何糾手里舉著一只火紅的球狀毛團,遞給何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