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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蘭令完成這個任務(wù),卻猶如探囊取物般輕松。 那只手不僅奪人性命,還游刃有余地取走了少閣主發(fā)上的木簪。 他站起身來。 血沾在匕首上,卻沒有一滴落在薛蘭令的身上。 他的黑衣還是很黑。 袖邊卻沒有金線。 那是七刀門的衣服。 簡潔干練,襯得他昳麗的容顏又有幾分冰冷。 薛蘭令笑了起來。 他探出手去,在少閣主的腰間取出了神夢閣特有的兵器。 ——一束白綾。 這白綾被他拿在手中,很快就被血染紅了一些邊角。 薛蘭令垂著眼簾,稍一催動內(nèi)力,白綾便驟然裂成碎片。 碎片無聲無息地落在地上。 ——七刀門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 凡是完成了任務(wù),取走了任務(wù)目標的性命。 就要留下一個“刀”字,展示自己的功績。 這很狂妄。 江湖上比之更狂妄的,唯有魔教飛花宗。 ——可飛花宗已經(jīng)滅門了。 七刀門如今是江湖上最為狂妄的組織。 他們做殺手,又如此不知低調(diào)。 薛蘭令唇角掛笑,他竟蹲著身子,伸出手,極細致地撥弄地上的碎布。 一片又一片,漸漸被他拼成一個“刀”字。 他做這件事的時候很認真。 好像再不會有比這件事情更值得他認真的事。 字拼不出銳利的筆鋒。 可這字本身,就代表了利刃。 ——薛蘭令站起身來。 他看著手上沾血的匕首,笑意就慢慢消失了。 薛蘭令不喜歡這么殺人。 他沒了笑意,皺著眉心將匕首封回了鞘中。 他走出暉閣,離開了暉閣。 卻沒有立刻離開神夢閣! 薛蘭令卻是在等。 等什么? ——他在等神夢閣的人發(fā)現(xiàn)少閣主的尸體。 他要做一件瘋狂的事情。 ——或許,或許這件事不算很瘋狂。 薛蘭令沒有等很久。 因為很快,秋娘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暉閣。 她自然是為了八大門派的事情而來。 她卻沒有想到,自己見到的,會是少閣主的尸體。 薛蘭令歪著頭,他背靠著角落的一堵墻,等著尖叫、怒罵,或是瘋狂。 ——他當(dāng)然能等到。 秋娘的咒罵聲響徹了整個神夢閣。 就在一瞬間。 薛蘭令便又笑了。 他飛身上墻,卻無人能看到他這么飄渺的身法。 薛蘭令卻落下了一塊碎布。 墨青色的碎布。 若在平時,這樣的碎布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更不會讓誰懷疑。 但在如今時刻,這塊碎布又會成為什么? 夜下第一更鼓響起時。 薛蘭令回到了七刀門中。 他已得到特權(quán)能隨時出入七刀門。 想要看清七刀門居于何處,究竟在哪一座山上,并非是難事。 ——只要他有足夠的時間去看。 然而愉悅的心情在踏入正殿前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為他聽到門主低沉的斥責(zé):“廢物!如此簡單的任務(wù),竟也沒能做到!” 隨后,便是極明顯的鞭聲。 似乎砸到了誰的身上,引來一聲不甚明顯的痛呼。 薛蘭令走了進去。 他低垂著眼簾,施施然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正殿中央站著十來個殺手。 有人抖如篩糠,有人心死成灰,也有人如松如柏,不曾低頭。 ——段翊霜也在其中。 確然,要讓段翊霜這樣的正人君子做殺手,是件很為難人的事。 薛蘭令也并不意外。 然而不止段翊霜站在中間,俞秋意也是同樣。 俞秋意甚至受了傷。 薛蘭令懶懶掃過一眼,便不再看。 門主的聲音再度響起:“七刀門不養(yǎng)廢物,你們既然選擇做我七刀門的殺手,就不可以是廢物!千山,動手!” 他話音落下,那夜主持月圓集會的男子又揚起了長鞭。 帶著刺,尖刺上還映著血色。 這一鞭,重重打在最近的一個殺手身上,讓他瞬間慘叫出聲,整個人蜷縮在地,不再動了。 千山還是那副模樣,戴著面具,著了黑衣。 他往前走上幾步,用鞋尖戳了戳倒地的殺手。 千山道:“門主,這個廢物死了?!?/br> 門主冷笑:“竟連一鞭也受不住,廢物至極!也別讓他入土為安了,拖到亂葬崗里去!” 千山應(yīng)了,便有兩個殺手出列,把那倒在地上氣絕身亡的尸體拖行而去。 正殿里一時死寂。 呼吸聲都很輕。 千山握緊長鞭,他領(lǐng)了門主的命令,自然不會停下。 他再度揚起長鞭—— 整整半個時辰。 有人捱住了這懲罰,僥幸活了下來,有人連兩鞭都沒撐住,就死在了他們眼前。 至始至終,段翊霜都沒有動。 縱然握劍的手已指尖泛白,縱然面具后的臉已無血色。 可段翊霜沒有動。 做了殺手,誰都有此覺悟——這遠不是讓他行俠仗義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