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夏瑜一怔，唇中的衣角嗒地掉落。他怎么會不愛。他幾乎都要因為這個問題而落淚了。

    “jiejie我愛你，我當(dāng)然愛你?！?/br>
    他怎么會不愛她呢？只要他還有意識，還有思想，還能夠表達自己，他就會回答，他愛她。

    夏瑜一直覺得愛這個詞，不應(yīng)該就這么輕易地說出口的，在嘴里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在唇舌之間把玩幾回，最后吞咽在喉嚨里，就算發(fā)炎潰爛腐敗至死都不會在姐弟之間正大光明地出現(xiàn)，可當(dāng)她問起，他才知道錯了，都錯了，他愛她，他就是愛她，不管她有沒有說她愛不愛他，也不管她還是不是他的jiejie，他就是愛她。他就是要說，夏瑜愛夏無瑕，他愛他的親生jiejie。

    “我愛你jiejie?！弊旖潜３种粋€固定不變的弧度，他想哭，他以為自己的眼眶在變紅，但其實這些都是幻覺，他此刻表現(xiàn)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他只是將放在四角內(nèi)褲上的手放到了兩側(cè)，他盡可能地用平靜輕柔的聲音向她表白。

    “很愛很愛你。”

    即使說這種話是犯罪也沒太關(guān)系吧，他絕對真誠，他不是在犯了病而神志不清的時候說出來的。如果謊言是不道德的，那么坦誠會不會稍稍得到些原諒？

    “……”

    可是對面只是一陣沉默。

    緘默、靜默、闃靜。

    夏瑜抓了下衣角，細(xì)細(xì)碎碎的害怕無聲地逼近他的皮膚，滲進他的骨血。

    掙扎……植物嫩芽在心臟黏膜稀稀疏疏地掙扎，可是不管多么努力也突破不了他心口的血rou，為此他感覺到了酥酥麻麻的疼，但不明顯。

    如果她能夠開口，這點疼他還能忍。

    “為什么停下了？”

    夏瑜遲鈍地哦了一聲，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jiejie那邊不方便呢。而且誰規(guī)定的詢問別人問題就一定要對方回答表態(tài)的？

    她大概和爸爸mama一樣內(nèi)斂含蓄，問這個問題是缺乏安全感吧。

    “那，我繼續(xù)。”

    自慰被這一小插曲打斷，就變得愈發(fā)羞恥困難。脫離了兩人心知肚明早已鋪墊好了的氣氛，夏瑜輕咬唇瓣，除了更加放大明顯清晰的難為情，還有心口一拔rou而出就遮遮掩掩的不安。

    他該如何是好？

    似乎辦法千千萬，但他只有順從她答應(yīng)她這一種選擇。

    也許做的時候還要發(fā)出低低沉沉的呻吟聲。

    ＊

    性交的時候男女都是丑的，難耐、失控、野獸一般。

    夏無瑕睡別人的時候，從來都不發(fā)出聲音，就算被刺激沖昏頭腦，她最多也是微抿著唇黑白分明的眼里透出迷離的光澤。

    她知道那些男人都在想些什么，想她跪在身下全身心臣服地把他那性器舔得腫脹，想她趴在墻角屈從地讓他狠狠頂入。

    真是無聊。

    她討厭這種屈服的感覺，她完全不想在失控之中獲得快感。

    但她又雙標(biāo)地在男人動情發(fā)浪的丑態(tài)之中品味著，微笑著，欣賞著。她太過聰明也總是卑鄙，柔情似水地誘導(dǎo)著他們動情，最后卻又悄無聲息地抽身離開。

    她交往的男朋友看起來都是冷漠或者是有距離感的男生，捧得越高的東西拽下來才有意思。

    但夏瑜實在是太輕易了，讓他擺出丑態(tài)供她欣賞就跟隨手一撈就能握住一大把空氣一樣。

    沒意思。

    視頻之中一抽一抽的粉紅yinjing沒意思，耳機里聽到的喘息呻吟也沒意思。

    都沒意思。

    夏無瑕厭倦了厭煩了。

    開花授粉是美麗的，但人類性交是丑陋的。夏無瑕不知道弟弟和其他男人有什么區(qū)別。

    “趁著我還心軟就認(rèn)清我吧?！?/br>
    夏無瑕在心中無聲地低嘆，但眼里發(fā)散的光仍然是冷的。

    這也是她作為一個jiejie給弟弟的最后一個教訓(xùn)。

    ……

    這件事后，夏瑜怎么也聯(lián)系不到夏無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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