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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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夏又至。 玉伶已經(jīng)聽習(xí)慣了鎮(zhèn)鄉(xiāng)里早晨的幾聲雞鳴和傍晚斷續(xù)的狗叫,一時回到這什么時候都在吵吵鬧鬧的錦錫還萬分不適應(yīng)。 不過有一點是沒變的,她還是很喜歡看報紙讀文章。 要說她不在錦錫的那段時間里,真是發(fā)生了不少大事。 就說頭一樁,便是那東國領(lǐng)事館的總領(lǐng)事在東源大酒店被炸身亡的消息。 據(jù)傳那段時間的錦錫可是亂得不得了。 要知道那天剛來錦錫的珠港富商團(tuán)也和那些東國人在一塊喝酒應(yīng)酬,這一炸一嚇,簡直屁滾尿流,有人講說見了從酒店跑出來衣服胳臂全都炸沒了的人,還以為這仗都要打到錦錫來了。 所以投資投錢的事當(dāng)然沒了下文,好說歹說一概不成,那些還活著的富商當(dāng)晚全都要跑回珠港去。 不止是跑回去了,而且還要公而告知,宣揚(yáng)東國人不安好心,想把他們一窩端了再私吞他們的錢銀。 東國人自是反咬一口,說那些富商勾結(jié)地下黨,密謀暗殺天皇麾下忠心致力于共榮圈的砥梁,可恨,可惡。 然后打著要為總領(lǐng)事安魂的由頭,將他的妻女從東國接了過來,在火化前相見最后一面,好多報紙還寫了他的妻子聲淚俱下,女兒懵懂卻也慟哭涕零,本就聚少離多,眼下失去丈夫又失去父親,拍的那些照片要人看著,那是著實可憐。 然后偽軍遵照尾崎遺在公館的文件,趁機(jī)明目張膽地抓進(jìn)去不少人,死了還是怎么了,橫豎沒再出來過。 當(dāng)時卻有一個政宣報的主編私下里說這尾崎死的就是好,那東國領(lǐng)事館和他自個兒的公館,從看門的哨兵到出入的記者,全都是耍陰招干情報的,死一個便賺一個,誰來講那尾崎可憐,他就會說報應(yīng)不爽,死得大好特好。 這樣一來,那段時間的報紙全都在報道這件事,沒那么要緊的人倒入不了這些關(guān)心家國大事人們的眼了。 可玉伶倒是留心了一些旁的事,比如尹禹巳的訃告。 原是那晚尹禹巳作為央行的人也和他們在一起喝酒,被牽累了死人一個。 但有些官家太太們是愛在打麻將的時候嚼舌根的,慢慢地就有流言傳了出來。 說是那晚尹禹巳是在酒店的床上,跑不脫了被煙給嗆死的,而且還拉個了女人陪他一起死,他平時里就喜愛往那jiejiemeimei的懷里鉆,如今就算是死也要做那風(fēng)流鬼。 玉伶記起當(dāng)晚說要去陪酒的青鶯自那之后再無音信,希望她能平安無事。 說回尹禹巳,玉伶此前還嘆過他待那姜太太畜生不如,老天還賞臉讓瑤芳為他尹家留了個種。 可尹家要的只是香火而已,瑤芳在尹禹巳生前就沒被承認(rèn)過,也未過門,甚至尹家都沒有為她贖身。 許是尹禹巳沒了,無人看顧她,如今在尹家里外不是人,她又想指望孩子過活,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前不久突然出來說這唯一的孩子不是尹禹巳的,而是尹禹巳的同窗好友孫褚晟的。 她但沒想瑤芳看起來那么柔弱的人還真去孫家鬧了一番,雞飛狗跳。 據(jù)說后面讓人好好驗了,還真是那姓孫的。 事已至此,尹家徹底變成了錦錫官家?guī)讘羲较吕锏男φ?,都說他尹家要指望婊子生養(yǎng),還不如指望孫家把他家的大兒子過繼來盡孝,省心還省力,自此無人不知。 不過罷,離她最近的,還是陳家兄弟倆的事。 今早用早飯的時候,娘姨還給她絮叨,說現(xiàn)在這些人怎么說話能那么難聽,就是見不得人好享福。 陳一瑾是這娘姨帶大的,外面有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她就像是要沖上去要干架理論的那一個,打聽得也是明明白白。 而陳一瑾還在軍校,陳一乘又只會一句話把她打發(fā)了,所以現(xiàn)在娘姨聽到什么說法就會給玉伶從早念到晚。 就挑一個最離譜的來說。 謠傳陳一瑾不訂婚不結(jié)婚的原因是由著他曾出外游學(xué),看不上含蓄內(nèi)斂又溫婉顧家的平國女人,要搞就一定要搞那種腰膀圓粗,眼睛大鼻子大嗓門大,更要屁股大胸脯也大的洋妹。 所有傳言的起因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大家都知道陳一瑾媳婦沒娶,卻抱回來一個孩子,都見著帶出去耍玩好幾回了,逢了認(rèn)識的人便問他,他就說這是他兒子,有個叫“哞哞”的小名。 但一問孩子的娘,他就說是陳一乘這個做大哥的不讓他娶人家,更不許帶回家。 如若想要再深究一番,便會招來不耐煩的一聲吼—— “問什么問?!” 于是就有了好幾個版本。 因為坊間的夜場里沒有哪個姑娘服侍過這位陳二少,也沒聽哪個官家的小姐要找陳家負(fù)責(zé),傳言更傾向于他是去了租界外國人的地盤招嫖,搞出了人命,陳一乘當(dāng)然不會允許他的弟弟娶一個野洋雞做陳家的媳婦,只能勉為其難地同意把孩子帶回家。 然后就更是沒有哪家哪戶找陳一乘說親,怕自家閨女跟了不收心的陳家弟弟而受去百般委屈。 娘姨怎么對玉伶說的,玉伶便原封不動地把這個在陳一瑾放假回家時當(dāng)個趣事說給他聽。 陳一瑾聽罷只嬉皮笑臉地回: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的,我還能去縫住不成?沒人說媒了,大哥省事我也自在,再說我有兒子,怎么可能缺得了孩子他娘,伶伶寶貝覺著可有道理?” 陳一瑾也就慣是這個不爭氣卻又莫名顯擺的臭模樣了。 官家太太們打麻將時如若要講起陳一乘,那便是要說他主動登報的結(jié)婚啟事。 早些年她們都知道這陳家哥哥是說不動親的,一來他要關(guān)照弟弟,怕管內(nèi)的太太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會失了疼愛,愧對父母;二來便是那何家小姐的事,陳家落難時有何家?guī)头?,但終歸不是一家人。 何家小姐人都去了幾多時候了,他存著人家的照片不說,甚至還幫著照顧人家的父親,誰家小姐想嫁,那曉得了都得膈應(yīng)。 講回這登報的事,女方是陳家本戚下面的小meimei,名喚“陳玉伶”。 是陳一乘下去鎮(zhèn)縣管拉練的時候看上的,不知怎的就到了非她不娶的地步,雖說女方家境一般,但也算是親上加親的喜事。 不過照輩分來排的話,那個小姑娘還得叫陳一乘一聲“表叔”。 如今婚期近了,她們每每說起就愈發(fā)好奇這個小姑娘長得是個什么天仙模樣,叫鐵樹開了花,看她一眼就頭都不回地撞了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