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成親后崩人設(shè)了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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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男人欲求不滿真可怕。”沈向柳手中的茶盞咔嚓一聲裂開了一道口子,他不動如山地用內(nèi)力包裹住茶盞,起身將椅子踢回到原位置,“我就是來要個準(zhǔn)話,成了,您二位繼續(xù)。” 隨著雕花木門打開又關(guān)上的聲音,桌子上的茶盞也碎成了幾瓣從桌面滑落到地上,茶水暈濕了一大片。 “你也給我滾、滾出去!”楊晏清氣得發(fā)抖的聲音傳出來,修長的手指伸出來死死扣著床榻邊緣,骨節(jié)處用力到泛白。 “不要,外面冷,里面暖。”膚色稍深的大手將纖細(xì)的手五指相扣拖回帳子里,蕭景赫賤兮兮的聲音含含糊糊道,“寶貝兒好棒……” “還有這條蛇!也扔出去!” “……怎么老是粘著你?哪都有它……” 蕭景赫的聲音有些不滿,下一秒,銀白色的小蛇被人從床帳里攆了出來,吐著蛇信子回頭看了一眼床帳里翻云覆雨的人類,小蛇順著窗戶的縫隙鉆出去,它好像聞到了好熟悉的味道…… *** 那條銀白色的小蛇從那日帶著兩人從九鼎塔底層出來的時候便跟在楊晏清身邊不走了,平日里也是自己養(yǎng)活自己,十分有靈性,餓了就自己出去,吃飽了再回來掛在楊晏清身上。 因為體型并不大顏色又不起眼的緣故,好幾次蕭景赫都是衣服扒到一半從楊晏清的褻衣里把這條小蛇拽出來。 生氣是的確生氣的,但是蕭景赫也沒法對救命恩蛇恩將仇報不是? 當(dāng)時被機(jī)關(guān)拖下去的時候他是的的確確因為中毒昏迷了的,但是那條小蛇不知道處于什么原因咬了他一口,及時喚醒了他,他才得以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躲開足以將他搗成rou泥的銅柱,并且掙脫開銅網(wǎng)等到了回過頭來找他的楊晏清。 “嗯?” 蠱婆婆身上帶著蠱蟲,第一時間便發(fā)現(xiàn)了伸著腦袋鬼鬼祟祟靠近的小白蛇,而此時纏繞在她手腕上的另一條幾乎看上去一模一樣的銀白色小蛇也感覺到了什么,從蠱婆婆的手腕上滑下來,一點點游走過去靠近那條比她大了一圈的小蛇。 師老爺子也看到闌蝮了那兩條小蛇,自從楊晏清派人過去接管了帝流江之后,老爺子總算是從灰頭土臉的湖底洞xue出來了,只不過出來之前再三寫信叮囑楊晏清不能讓其他人進(jìn)去帝流江后面的山谷里,那塊風(fēng)水寶地他還準(zhǔn)備和蠱婆婆廝守以后呢。 “怎么有一條長這么像的?”師老爺子納悶道。 蠱婆婆看著那兩條糾纏在一起的小蛇,眼睛早已被淚水盈滿:“這是我苗族一脈特有的傳信手段,不論是歷經(jīng)多少年,多少距離,想說的話都能被帶到同種血脈的人手上……” 那仿佛確認(rèn)了什么東西的小蛇游過來順著蠱婆婆伸出的手指纏繞上來,整條小蛇盤在一起像是十分用力的模樣,然后極為輕巧地吐出了一個表面包裹著藍(lán)盈盈毒液的小球。 *** 將周國的一系列事情安排妥當(dāng),蕭景赫的身體也開始由蠱婆婆親自上手解毒之后,總算騰出手的楊晏清再次來到后院的柴房。 “失蹤了這么些日子,怎地都沒人來找國師大人?” 柴房逼仄狹窄,里面靠著稻草半坐著一個瘦骨嶙峋的男人。沾染了血污的黑衫早已狼狽不堪,用來遮擋眼部的黑紗也不知去了哪里。 “楊大人這是……終于肯給我……一個、一個痛快了?”原本合身的黑衫松松垮垮地罩在槐虞這一身骨頭架子上,他體內(nèi)的水分好像被蒸發(fā)一般消失殆盡,此時再看那頭華發(fā),哪里還有鶴發(fā)童顏的溫潤弱氣,只剩下行將就木的腐朽枯萎。 “有這個打算,不過也可以再繼續(xù)玩?!睏铌糖謇湫α艘宦暎┦┤坏?,“畢竟國師大人也不需要進(jìn)食,九鼎塔的火也被殿下救下沒有傷及根本,我們離開之后國師想必還能再活上很久……很久?!?/br> 槐虞艱難地動了動身子,連喘息聲也變得微不可聞:“我能感覺得到……周國的國運越來越衰頹,周蓁蓁反倒像是……像是吸取到了周國的氣運……有了庇護(hù)一般如日中天……你做了什么?” “我們的眼光很相似,你看中了周蓁蓁來做這個亡國之君,我看中了周蓁蓁來做我大慶的國母?!闭瞪挝?,楊晏清抬手觸碰到窗口投射進(jìn)來的陽光,而槐虞則是因為陽光的照射顯得更加痛苦虛弱了幾分,“周國的確是快完了,但是要達(dá)到國師想要的永不復(fù)起的地步,還要煩請國師再等上個三五年?!?/br> 槐虞的面色慘白,咧著唇無聲的笑,一邊笑一邊微弱的喘息咳嗽,良久才出聲:“好計謀啊……她可是天生的帝皇之命,用她來興旺大慶……哈……周國的列祖列宗怕是能被氣活過來……哈、哈哈哈……” 楊晏清溫文道:“國師將這么一個人送到我大慶,楊某代陛下謝過了。” “你有事……想讓我替你辦到……”槐虞在知道楊晏清所做之事后反而像是放下了一切一般不再堅持,整個人輕飄飄地倒在干枯的稻草之上,氣若游絲,“說罷……” “顏修筠。” “……呵……你、你倒是敏銳……” “我不在乎他究竟是什么人,什么存在,我只看結(jié)果?!?/br> 結(jié)果滿意就給個痛快,不滿意就繼續(xù)熬。 楊晏清其實無所謂槐虞是不是真的能辦到,他也的確不關(guān)心周國的國師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顏修筠又是什么,如若槐虞真的能做到,也不過就是給他一個痛快罷了。 槐虞沒有再說話,而是仰頭躺在稻草中,嘴角的弧度卻越拉越大,帶著一種詭異的喜悅與向往。 楊晏清最后看了眼槐虞,沒說什么,轉(zhuǎn)身便離開了柴房。 自始至終也沒有關(guān)上窗戶的意思。 …… 剛出柴房沒走幾步,楊晏清就被等在路上的蠱婆婆攔了個正著。 “婆婆?”楊晏清剛走過去,兩條一大一小銀白色的小蛇從蠱婆婆的衣襟里探出腦袋。 楊晏清終于想起來為什么他看那條蛇那么眼熟了……除卻體型的些許詫異,這蛇簡直和當(dāng)時在蠱婆婆那里有過一面之緣的蛇幾乎如出一轍。 “這是我女兒留下的,本以為她死后留信會被帶回到我手里,結(jié)果沒想到周國的國師與九鼎塔密切相連,小蛇根本出不來。此番也是你機(jī)緣巧合之下重創(chuàng)了那周國國師,它才能帶著你們從九鼎塔頂層出來?!?/br> “頂層?”楊晏清揚眉,他和蕭景赫明明是從一處地下山洞出來,出口也是在距離九鼎塔幾十公里外的荒郊,怎么會是九鼎塔的頂層? “我前幾日被它帶著去九鼎塔看了一眼,那塔的一到六層都是尋常建造,但是七層卻建在地底,只有塔身受到嚴(yán)重?fù)p毀機(jī)關(guān)觸發(fā)的情況下才會開啟通往七層的機(jī)關(guān),那根巨大的銅柱貫穿了整個九鼎塔,頂端便是連接在從外面看上去的七層?!?/br> “對了,六層里撿了一把戰(zhàn)刀,瞧著成色不錯,我們就給順手帶回來了?!?/br> 蠱婆婆這幾日和師老爺子什么都沒干,就專門懟著差點要了倆小子的九鼎塔研究,師老爺子仗著武功好,上一層拆一層,蠱婆婆更是將所有的蠱毒從下往上解了個干凈。 “按照我女兒留下的地圖,我們在七層找到了周國歷代國師的殘骸,還有些凍在玄冰里的眼珠子,看著倒是真挺駭人的,也不知是什么邪術(shù)?!毙M婆婆說著搖了搖頭,“那些眼珠看上去都還未長成,應(yīng)當(dāng)是嬰兒時期便剜了出來,但是那些殘骸卻都是暮年,死的時候還是沖著自己的眼珠跪拜祈禱的姿勢,實在是難以想象……不過也有可能是我們猜錯了,畢竟那眼珠子的數(shù)量和殘害的數(shù)量并不一致,似乎多了一雙?!?/br> 楊晏清想起槐虞黑紗下平滑凹陷的眼部,只淡淡應(yīng)了聲:“嗯?!?/br> “那九鼎塔你留著還有用沒?這兩日我們打聽了一下,說是那塔還是什么國塔,但是……” 蠱婆婆猶豫著,女兒的遺愿…… “苗姨的遺愿只提到了九鼎塔?”楊晏清忽然問。 “是啊,她想燒了這座塔?!毙M婆婆沉沉嘆息一聲,眼中滿是痛楚。 楊晏清便也沒有再提他所猜測的蠱婆婆女兒當(dāng)年可能與周國王室的糾纏以及周蓁蓁的長相,思忖了一下道:“再等等看,過幾日應(yīng)當(dāng)就能燒了。” 槐虞想必已經(jīng)不想不愿也沒有必要再忍耐下去了。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德古拉新新 10瓶; 啾咪寶貝~比心! 第104章 回京【二更】 隨著妤锍公主周蓁蓁的繼位, 大慶皇帝蕭允以三萬靖北軍掠陣送上求親婚書,求娶周國女皇,這三萬大軍將會護(hù)送如今周國的女皇, 日后大慶的國后一路進(jìn)京,當(dāng)年在九州亂世大慶鐵騎一統(tǒng)唯一幸存的周國歷史也隨之終結(jié)。 這些日子一直體會著當(dāng)年楊晏清傷患待遇的蕭景赫終于被甘大夫松口同意踏出房門, 在真正曬到院子外太陽的那一刻,被在房子里悶了將近一個月的蕭景赫居然有種重新做人的洗禮感。 楊晏清聽到遠(yuǎn)方傳來的動靜, 站在院中抬起胳膊, 不一會兒, 一只健碩的大鷹落在他的胳膊上,銳利的爪子小心縮著沒有劃到楊晏清分毫, 阿肥抬起一條腿示意楊晏清拆信。 楊晏清前腳剛拿走它腳上的小竹筒, 阿肥就吱哇叫著展翅飛向了后院的馬廄,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又去招惹墨騅了。 “怎么?”蕭景赫看到楊晏清的神情微動, 走過來從身后攔住楊晏清的腰, 唇貼在楊晏清的耳側(cè)輕輕廝磨。 “兩日前,顏修筠在早朝中途暴斃?!睏铌糖迳裆獪y, 隨手將紙條遞給了蕭景赫。 蕭景赫沒接,兩只手還是橫在楊晏清腰間,低聲道:“死的時機(jī)還挺湊巧, 錦衣衛(wèi)現(xiàn)場查案,滿朝文武加個皇帝全是證人?!?/br> “是啊,時機(jī)真巧?!睏铌糖逡娛捑昂諞]興趣便隨手揉碎了紙團(tuán),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對蕭景赫道, “想不想出去玩?” “……!”蕭景赫的耳朵一下子豎起來了, “真能出去?” 他是真的怕了無孔不入嘮叨功力深厚的甘大夫了, 最主要的是最近就連楊晏清都不幫他,像是要好好讓他長記性一般,憋得蕭景赫只能在床上折騰楊晏清。 但是有時候折騰過了自己后背傷口裂開了,第二天還要被甘大夫數(shù)落,繼續(xù)延長養(yǎng)病時間,就這么無限惡性循環(huán),誰能想到不算昏迷的時間,他已經(jīng)一個月沒有見過外面的太陽了? 這日子讓蕭景赫是又愛又恨,愛的是實現(xiàn)了整日貼貼媳婦兒的快樂,恨的是一天比一天苦的湯藥和坐月子一樣的日子,前兩天他捏自己腰居然捏起來了一塊肥rou?。。?/br> 這怎么能行?! 全天下的人都發(fā)福只有他蕭景赫不可以! 他還能不知道?他家先生看臉更看身子?。。。?/br> 楊晏清握住蕭景赫的手,捏了捏:“獎勵夫人最近不出幺蛾子有乖乖養(yǎng)病,咱們出去逛一圈?!?/br> …… 蕭景赫看著面前來來去去往九鼎塔上潑油的士兵以及莊子附近圍觀的百姓,沉默了一下問楊晏清:“會不會,有點過于猖狂了?” 楊晏清納悶地瞥了眼蕭景赫:“當(dāng)年大軍壓境在人國門口指著守將鼻子罵架的是誰?” “……是我?!笔捑昂赵野闪艘幌伦欤陌怖淼玫亻_始吃自家媳婦兒的軟飯,“寶貝兒這是要給我出氣?” “嗯哼?!睏铌糖寰彤?dāng)做沒看到穿著一身尋常女子裙裝站在圍觀的周蓁蓁,待到士兵都潑完油后,將點燃的火把遞給蕭景赫,“燒?!?/br> 琉璃瓦的機(jī)關(guān)已經(jīng)被拆了,如今的九鼎塔就是一座木頭高塔,內(nèi)里還不知道藏了多少燈油用來蘊養(yǎng)機(jī)關(guān),這一把火下去九鼎塔定然不復(fù)存在。 蕭景赫也不含糊,手上用力直接將火把扔進(jìn)了九鼎塔,看著沖天的大火瞬間竄上天空,曾經(jīng)一度代表了周國國運昌盛的九鼎塔眨眼間便陷落在火海之中,周圍的百姓忍不住紛紛跪下,卻在跪下之后面面相覷,不知道應(yīng)當(dāng)祈禱什么,祈求什么,一瞬間都顯得十分茫然。 帷帽遮擋下的周蓁蓁也抬頭看著這座高塔,在繼位之后她在龍椅下拿到了父皇駕崩前留下的暗格中的東西,里面記載著周國的皇室曾經(jīng)是用怎樣的手段一代一代占卜有大氣運的嬰孩,又自幼將他們從父母身邊掠奪,剜去雙眼豢養(yǎng)在國師殿內(nèi),只有真正活過十八歲的才有資格成為國師,在那之后用畢生氣運哺育周國,不得有一絲一毫反抗之心。 歷代國師皆乃容顏永駐長壽之相,但周國所遭受的天災(zāi)、兵禍,都會化為滔天的痛楚轉(zhuǎn)嫁在現(xiàn)任國師身上,除非有新的繼任者出現(xiàn),否則現(xiàn)任國師永遠(yuǎn)不能解脫得到死亡,而在槐虞之前,周國已經(jīng)有七十多年沒有出現(xiàn)過新的大氣運者了。 沒有國師繼任者,反倒盼來了一個楊晏清。 周蓁蓁苦笑一聲,如今她才真正知道,她的國家從一開始就是建立在一批人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的煎熬之中,她又有什么臉面去怪槐虞的瘋狂與狠辣? ——未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啊。 想到記憶中那個單薄脆弱的人,周蓁蓁閉了閉眼,嘆息過后轉(zhuǎn)身離去。 想必他也在某個地方看著這沖天的火光與覆滅的結(jié)局罷? 楊晏清似有所覺地看了眼周蓁蓁離去的背影,對旁邊候命的人吩咐道:“燒干凈之后將塔下的洞xue用泥漿封死,下面有機(jī)關(guān),兵士不要進(jìn)去?!?/br> “是!” …… 兩人回到院子,早早候在門邊的婢女來報,說是后院柴房突然起了大火,那火十分詭異,并沒有燒到相鄰的屋舍,只有一間柴房靜靜的燒,怎么也撲滅不了。 楊晏清聽后只是很淡定地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去管,便和蕭景赫回了主院。 “你把周國的國師關(guān)咱們后院柴房里?”蕭景赫琢磨了一下剛才的幾件事,突然反應(yīng)過來,“顏修筠那邊,是他干的。” “之前他嘴里特意提到了顏修筠,我感覺有些異常,就讓人去徹查了一遍顏府?!睏铌糖宓男乃枷騺砑?xì)膩,哪怕是在事情剛發(fā)生的時候沒有反應(yīng)過來,事后回想也能及時察覺到不對,“顏府每一代都能出個所謂的驚才艷艷,極肖祖輩的天才,事極反常必有妖,與其花時間去和自己并不了解的事爭斗,不如禍水東引?!?/br> “千里之外,取人性命啊。”蕭景赫意味不明地感嘆了一句,往后一趟枕在了楊晏清的大腿上,“這周國有這么一個殺器,怎么就混成了如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