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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心軟予你 (重上架版)在線閱讀 - 71.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71.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外面下著瓢盆大雨,醫(yī)院今天莫名很冷清。

    董昭月從電梯出來后,朝哥哥的房間走去。

    走廊的燈光青白又暗沉,佝僂的老人穿著病號服,朝她步履蹣跚地走來,她身邊只有一位護士陪著,兩人的表情讓人看不真切,正常中又透著詭異。

    她沒太在意,像往常一樣快步走到房門前,方宇說已經找到了一點線索,她今天來看哥哥,順便和他聊聊。

    門口被她輕輕推開一點,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瞬間撲面而來。

    她愣了一下,“砰”地推開整個房門。

    往日干凈溫馨的病房內,地板上淌著一大灘新鮮的血液,方宇昏倒在血泊中,兩眼空洞地看著她。

    董昭月僵了一瞬,后背冒出冷汗,她又憂又怕地朝病床走去,白色的被子同樣被染上了血跡,躺在床上的人毫無生氣,胸口印著一個血淋淋的黑洞……

    “哥……”她慘白著臉,艱難地走過去,顫著聲音喊他。

    拖著沉重的步子走過去后,她才發(fā)現(xiàn)被轉角擋住的衣柜前,男人大半個身子埋在陰影里,整張臉沒什么溫度。

    他看見她后,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剛剛做了什么一般,徑直走過來掐住她的脖子。

    看清他的臉后,她微微怔住,喉嚨發(fā)干。

    “寶貝,你是不是覺得很難抉擇?”

    “我來幫你好不好,嗯?”

    …

    董昭月猛地驚醒。

    是夢。

    還沒等她緩過來,她就看見躺在她身邊之人的臉龐,無差地和夢里的人重迭在一起。

    她整個人猛地往后縮去,渾身冷汗。

    在快要掉下床之前,一只手用力地拉住了她。

    陸聿森把她摟緊在自己懷里,睜著朦朧的睡眼在她額上落下一吻,發(fā)現(xiàn)她臉色蒼白后,他摸摸她的發(fā)頂,聲音沙?。骸白鲐瑝袅耍俊?/br>
    她回過神后,面色復雜,不知道怎么開口。

    董昭月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一定是她最近想得太多,犯疑心病了,一定是。

    陸聿森注意著她的神情,結合她剛剛猛地遠離自己的行為,瞬間明白她大概做的什么噩夢。

    他微皺起眉,眼里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很快又恢復了原樣,淡淡問道:“很可怕嗎?!?/br>
    她抿住下唇,沉默了一會兒后小幅度地點點頭。

    他的表情閃過一秒的難看,有點不悅地追問道:“什么噩夢?”

    她輕輕搖了搖頭,“我…忘了?!?/br>
    “忘了就好?!标戫采崎_被子起床,站在床邊把她拖過來抱起,“夢和現(xiàn)實是反的,你聽說過吧?”

    她任由他抱著走向衛(wèi)生間洗漱,把下巴搭在他肩上,莫名沒回他。

    洗漱完后,她掃了眼衣柜前裸著上身挑衣服的男人,走回床邊拿起手機,不放心地給方宇發(fā)了條信息。

    【我哥哥,今天還好嗎?!?/br>
    那邊很快回了消息。

    【小姐,醫(yī)生剛查完房,他說部長情況良好,呼吸很穩(wěn)定,你等會兒要過來嗎。】

    她還沒來得及打字,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道聲音:“你今天想穿哪條裙子?”

    董昭月回頭看了一眼,他從衣柜里挑了兩件連衣裙,正朝她走來,她快速地回復幾個字,說會遲一點過去,便放下手機走向他。

    “這條吧?!彼种赶蛩笫诌叺暮谏B衣裙。

    “行?!标戫采蚜硪粭l扔到床上,把裙子掛在臂彎處幫她脫睡裙,“抬手?!?/br>
    她有點不理解他為什么總是熱衷于幫她穿衣服,想搶過他手里的裙子:“我、我自己穿?!?/br>
    “包脫包穿的服務,不滿意?”他移開那只手,徑直幫她扯下了睡裙。

    她沒穿內衣,兩團光潔的乳墜在鎖骨之下,皮膚白凈形狀圓潤,加之昨晚留下的紅痕,看起來很是誘人。

    他滾了下喉結,幫她把內衣穿上,繼而套上她的裙子。

    董昭月蜷起腳趾,靜靜站在他面前等著他幫自己整理衣角。

    他還沒穿衣服,熾熱的男性氣息悄無聲息地包圍她,她一會兒盯著他的喉結,一會兒掃過他的蜜色胸膛,視線最后停留在他的小腹。

    他的小腹左側,半個紋身露出內褲邊沿,依稀能看清形狀,她抬起食指戳了戳那里,輕聲問道:“你這個紋身,有什么意義嗎。”

    她早就想問了,但一直沒什么機會。

    他穿著衣服的時候,她經常忘記他有紋身這件事,他脫衣服的時候,她又被他弄得意識迷離,顧不上其他。

    陸聿森面不改色地幫她拉好裙子拉鏈,語氣平淡:“學生時期犯中二病紋的,沒什么意義。”

    董昭月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沒什么表情,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覺出他還是不愿意將全部的自己展示給她后,她抿住下唇,沒再問了。

    吃早餐的時候,董昭月想起昨天刷到的新聞,看向正在給她盛海鮮粥的男人,不經意問道:“你們公司被起訴的那三名高管……是真的有罪嗎?”

    承認罪名的是路生制藥的董事長、首席法律顧問以及首席醫(yī)療官,里面沒有一個是姓陸的。

    “怎么,你是在懷疑司法部門的公正性?”陸聿森瞥了她一眼,把那碗粥放在她面前,“還是說……你覺得應該進去的是我?”

    董昭月沒動,她顫了下眼睫毛,輕聲說道:“拿別人的未來開玩笑,一點都不好?!?/br>
    陸聿森聽出她話里的意味,莫名笑了聲:“所以呢,寶貝,你想我怎么做?我雖然參與公司的決策,但所有指令文件向來不是我簽訂的,不經我手的東西,我為什么要承擔后果?”

    看她垂著眼簾沒說話,他挑起她的發(fā)尾在指尖轉了起來,“不是已經照你們說的來,乖乖接受調查認罪了嗎,還想怎么樣?”

    “那…那些藥物上癮的受害者呢,你不該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和補償嗎?!?/br>
    董昭月抬眼看他,垂在身側的手勾上他的五指,緊握了一下,帶著些許請求的意味說道:“能不能不要不管別人的死活,求你了?!?/br>
    別人的死活跟他有什么關系,生死由命,他可從來沒拿著槍抵著別人的腦袋,強迫他們買下公司的藥。

    陸聿森掀起眼簾看她,她昨晚哭過的眼睛依然有點泛紅,望著他的眼神看起來也軟軟的,她都這么說了,他只能應下,要不然又和他鬧怎么辦。

    良久,就在她以為他會像之前一樣說出“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的時候,陸聿森勾起她的發(fā)尾親了一下,“嗯”了一聲。

    他的語氣沒了剛才的嘲弄:“寶貝,你的新聞是只看一半嗎?我們給政府賠了60多億美元用以和解,那些錢是專門捐給奧斯康定受害者基金的,什么時候說過沒管他們了?”

    聽起來好像沒什么可指責的,但她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好了,別亂想了?!标戫采闷鹕鬃訑嚵艘幌旅媲暗暮ur粥,吹涼后遞到她嘴邊喂她,“乖,張嘴?!?/br>
    她收回思緒,微微張嘴喝下他喂的粥。

    今天天氣很好,八九點的陽光清亮透徹,空氣清新舒適,落地窗外的馬路上,車水馬龍來往不絕,城市里的人們已經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和生活。

    “不是說我只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里?今天要和我一起出門嗎?!标戫采吭谛裆?,垂睨看著正在換鞋的人問道。

    “不了?!倍言麓┖眯笳酒饋?。

    “為什么不。”

    “我…我要去醫(yī)院。”

    “我陪你去吧?!?/br>
    “???”她拎起包包的動作頓了一下,自從哥哥住院后,他從來不過問、不關心醫(yī)院的事,加之早上的噩夢,董昭月有點猶豫起來,“不用了吧?!?/br>
    “我送你過去,然后在車里等你出來,完后再去辦我的事,這樣安排可以?”

    陸聿森看見她又浮出早上那種表情,心里即使不悅,但還是理性地收住了。

    “好吧?!彼荒茳c點頭。

    她穿的裙子是他挑的,一字肩的黑色收腰連衣裙,被她穿得很好看,很有氣質,陸聿森滿意地摟上她的細腰,拉開房門帶她走了出去。

    …

    下樓的時候,聞璋已經停好車等著了。

    他透過車窗看向走過來的兩人,他們沒拉手,只是齊肩走著,但還是能看出之間的氣場沒了往日的爭鋒相對。

    上車后,陸聿森沒什么表情地朝他開口道:“先去醫(yī)院。”

    “好的。”聞璋啟動車子,不動聲色看向后視鏡,男人的西裝筆挺干練,臉上也沒了前兩日那種難以形容的頹廢氣息,他松了一口氣,收回視線專心開車。

    窗外的景物飛快往后退,董昭月?lián)沃掳桶l(fā)了一會兒呆后,看向旁邊的男人說道:“陸聿森,我能不能不和你住在一起了,我——”

    她還沒說完,就看見他把玩打火機的動作頓了一下,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是在說你開什么玩笑。

    董昭月對那點眼神避而不見,繼續(xù)把話說完:“我mama過幾天就回來了,我天天不在家她會懷疑的,我不想讓她擔心。”

    陸聿森把雪茄咬上嘴角,沒點燃,煩了兩秒后笑了一聲:“寶貝,你都這么說了,我當然是尊重你了?!?/br>
    他的情緒還是有點怪,董昭月收回眼神,“嗯”了一聲。

    …

    去看哥哥之前,她去了一趟主治醫(yī)師的辦公室,和他聊了一會兒后才走向病。

    醫(yī)生說從針頭注射進去的藥物不算多,加上發(fā)現(xiàn)的及時,清理體內的殘余后病人已經沒什么大礙了,但詳細的分析報告和全身的檢查結果要明天才能出來。

    推開病房的房門時,方宇正端坐在沙發(fā)上瀏覽紙質新聞,看見她來后,便放下報紙站了起來,“小姐,你來了。”

    “嗯?!倍言曼c了點頭,走到哥哥的床邊看了他一會兒,他的面色沒有像剛開始那么蒼白了,嘴唇也紅潤了一點。

    她松了一口氣,走到單人沙發(fā)坐下,看向方宇說道:“方宇哥,針頭的事,查到是誰了嗎?!?/br>
    “那人挺狡猾的,幾乎沒在監(jiān)控下露過正臉,只能抓到背影,他看起來對醫(yī)院很是熟悉,不僅能自由出入VIP病房樓層,對醫(yī)院的監(jiān)控點和醫(yī)生查班時間也了如指掌,我們已經排查了醫(yī)生和護士的嫌疑,現(xiàn)在還在找?!?/br>
    “好吧?!倍言?lián)概约旱闹讣?,忍著無奈又難過的情緒和他聊了大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