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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心軟予你 (重上架版)在線閱讀 - 11.事后清晨

11.事后清晨

    清晨,陽光從窗簾的間隙揮灑進(jìn)來,讓昏暗的豪華主臥明亮不少。

    歐式復(fù)古風(fēng)的大床上,女孩側(cè)躺在男人懷中,睡相算不上太好,她一只腳曲著,一只腳橫跨在旁人的腰身上。

    兩人身體緊緊貼著,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想轉(zhuǎn)個身,結(jié)果凌亂的長發(fā)被什么東西壓著,弄得她腦后一疼。

    她頓了一下,想扯出自己的發(fā)絲。

    剎那間,董昭月猛然睜大了眼睛。

    入眼處是一大片裸露的蜜色胸膛,耳邊是男人一深一淺的呼吸聲,她緩緩放下自己的手,悄悄咽了一下口水。

    伴隨著她的清醒,昨晚的記憶像雪花一樣飄來,等她徹底回過神來時,雪已經(jīng)下得很厚了。

    完了,完蛋了……

    董昭月內(nèi)心一陣絕望,什么和薩米一起去點(diǎn)鴨子玩玩,根本就是酒后亂性而已。

    她居然和一個認(rèn)識不到半個月,甚至天天威脅她的男人發(fā)生了一夜情,要是她把這件事告訴朋友,她一定會大吃一驚。

    不對,不能說,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她穩(wěn)住呼吸,悄悄抬頭瞥他一眼,男人還在熟睡中。

    拋開他的所作所為,他的顏值確實(shí)無法抨擊,和平時相比,陸聿森此刻的臉上少了點(diǎn)凌厲和壓迫感,多了點(diǎn)溫柔和少年感。

    董昭月遲鈍地多看了幾眼,隨后慢慢移開一點(diǎn)距離,她屏住呼吸抬起自己的左腿從他腰身上離開。

    結(jié)果不小心扯動到大腿根,又酸又疼的感覺弄得她不禁“啊”了一聲,剛剛抬起的腿又重重砸回男人腰上。

    “嘖?!彼荒蜔┑穆曇魪念^頂傳來,搭在她腰上的手也加緊了力度。

    過了漫長的十幾秒后,察覺他沒醒的跡象,董昭月忍著腿根的酸疼迅速收回自己的腿,然后掰開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掀開被子就想跑。

    轉(zhuǎn)瞬即逝之際,她被男人一個翻身壓在身下。

    陸聿森兩手撐在她耳邊,滿臉充斥著被吵醒的不悅。

    她瞥見他左肩上印著一道深深的牙印,還沒來得及尷尬,就聽見他帶著沙啞的嗓音輕佻說道:“想著偷偷跑掉而不是一醒就大哭大鬧,看來是記起來了。”

    董昭月原先還擰著唇一言不發(fā),看到他這副囂張的模樣,她氣得有點(diǎn)不知道該說什么,“你!你……”

    “我什么,哦,想說我強(qiáng)迫你,可是連我的腰帶都是你自己解開的?!?/br>
    董昭月全都記起來了,臉色有點(diǎn)差。

    想到后來明明是他帶著她解開的,她深吸一口氣,“明明是你,我喝醉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要是你強(qiáng)硬地把我扔回房間根本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反正是你的錯!都是你!發(fā)生這種事還要賴到我頭上,明明吃虧的是我,死變態(tài),走開?。∽摺?!”

    她越說越生氣,掙扎著踢打身上的人,結(jié)果不知道踢到什么地方,便聽到他悶哼一聲,后一秒就被掐住下顎說不出話。

    “都是我的錯?是誰像鼻涕蟲一樣黏在我身上不放,又是誰像發(fā)sao一樣坐我身上搖著屁股索吻的?!?/br>
    他嗤笑了一聲,繼續(xù)捏緊她的臉,“那晚在陽臺上,我是不是說過我不是正人君子?”

    “我喝醉了。”她鼓著臉頰瞪向他。

    發(fā)生一夜情,喝醉的人處于弱勢,責(zé)任當(dāng)然在清醒的人身上。

    既然男人們都喜歡用醉酒來掩飾酒后犯錯,那她也可以。

    “別給我扯?!标戫采湫σ宦?,指腹碾過她飽滿的下唇,“你纏著我的時候,可是明明白白地知道我是誰?!?/br>
    董昭月腦海里浮現(xiàn)出對應(yīng)的畫面,握緊拳頭推開他,“姓陸的人那么多,你怎么知道我在喊誰!你個討厭鬼!”

    陸聿森嗤笑了一聲,“討厭?你討厭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的不討厭很值錢嗎。”

    他繃著臉冷冷地看著她,想到昨晚從浴室出來后,她也是這樣抗拒自己,幾秒后他便松開手翻身下床,滿頭發(fā)絲都寫著不爽。

    董昭月抬手擦掉眼淚,委屈的不止一點(diǎn)。

    男人從床尾走過,身上只穿了一條深灰色的睡褲,她瞥見他寬厚的肩胛上全是細(xì)細(xì)的紅色抓痕,每一道都透露著昨晚性愛的激烈。

    她崩潰地抬起手捂住眼睛。

    浴室門被重重甩上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她緩了好一會兒,才直起身來想回到自己的房間。

    結(jié)果腳丫一沾地,兩條腿瞬間軟得不行,她直接摔坐在羊毛地毯上,根本走不了路。

    她發(fā)覺身上干凈清爽,私處也沒有粘膩感,除了酸痛感,只余下清涼的感覺,應(yīng)該是涂過藥了。

    她扯開自己的衣領(lǐng)往里看,內(nèi)衣褲是新的,外面套著的也是她求之不得的睡裙。

    好吧,她承認(rèn)他事后做的確實(shí)挑不出毛病,現(xiàn)在的情況自己也確實(shí)占了一半的責(zé)任,但是……

    不,沒有但是,全怪他,明明是他的錯,董昭月咬唇暗想。

    兩三分鐘后,男人從獨(dú)衛(wèi)走了出來。

    他不僅洗漱過了,還換上了舒適的居家服,簡單的灰色短袖和黑色長褲套在他身上也藏不住獨(dú)特的氣質(zhì)。

    陸聿森沒分她一個眼神,似乎看不見她一樣拿過床頭的手機(jī)就走了。

    打開房門那一刻,董昭月才別扭地開嘴:“喂,我走不了路了,抱我回房間?!?/br>
    從來都是上位者姿態(tài)的人習(xí)慣了旁人的恭維和服侍,第一次在她身上體會到如此明顯的厭惡情緒和那毫不收斂的公主脾氣,固然是受不了的。

    “你命令誰呢?!蹦腥藳]轉(zhuǎn)頭,冷冷扔下這句話就開門走了,重重的關(guān)門聲震得地板都能感覺到顫動。

    “……”她盯著緊閉的門,不自覺又紅了眼眶。

    陸聿森出去后煩躁地倒了杯水,直至冰涼的液體滾過干燥的喉嚨,他才覺得胸腔里的悶燥被澆滅了一點(diǎn)。

    他剛喝下兩口,又放下玻璃杯離開了吧臺,“真他媽會指使人?!?/br>
    董昭月抹掉眼尾的淚珠,試圖自己站起來,結(jié)果房門又被打開了,她余光瞥見他抬腳走了進(jìn)來。

    她一言不發(fā)地盯著自己面前的地毯圖案,心想等他走了再動作,她此刻才不想在他面前表現(xiàn)的和剛才那樣狼狽,就算她再弱也是有尊嚴(yán)的。

    視野里剛出現(xiàn)他的影子,接著她就被抱了起來。

    男人的黑雪松味和衣服上的薰衣草味包裹著她,她下意識地?fù)纤牟弊?,完后又想松開。

    “不想摔死就抱緊?!蹦腥说穆曇魪念^頂傳來,語氣顯而易見的冷淡。

    她沒松開手,她可不想在他房間呆一整天。

    他單手抱著她穿過整個客廳,把她扔在客臥的床上后便離開了,一路上兩人誰也沒說話,氣氛異常詭異。

    陸聿森出來后看了下時間,剛好八點(diǎn)半,門鈴響了,他接過送來的早餐,放在吧臺上一口沒吃,沖了杯咖啡便回到書房開始工作。

    按照他平時的效率,一上午的時間就能處理完不少文件,結(jié)果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到十二點(diǎn)半,才完成平時的80%。

    見鬼了,他煩躁地合上電腦靠在椅背上休憩。

    感覺只要和她待在一塊,他的情緒似乎就不受自己控制,還會莫名其妙的被她的語言和行為牽動,這種不可控感有時候讓他心煩,就像現(xiàn)在這樣。

    剛開始,他只覺得自己在飼養(yǎng)小動物,那種在他手里死也逃不出去的掌控感讓他感到極致的爽意,就像小時候飼養(yǎng)母親送給他的野生小兔一樣。

    雖然那只兔子剛開始也會絕食,甚者會瘋狂撞向關(guān)住它的鐵籠,可時間一長,餓肚子的恐懼感會讓它啃下每一塊扔進(jìn)去的胡蘿卜,破開的傷口還會讓它貼近幫它包扎的人類。

    可人好像不一樣,人不僅會說話,還會表達(dá)情感。每次聽見她朝著他生氣地說出“討厭”、“滾開”之類的詞,他心里會莫名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燥感。

    若說她是因?yàn)椴粔蚺滤艜@么肆無忌憚地宣泄自己的情緒,好像也不太對,明明每次嚇唬完她之后,這人還挺乖的,只是時間一過她又會重新上演不聽話的鬧劇。

    算了,陸聿森睜開眼睛,反正只要后天晚上一過,這人往后是死是活也與他無關(guān),世界上這么多成熟女人他可沒那閑情調(diào)教小女孩。

    一天就這么過去了,時針指到了數(shù)字九,董昭月一整天都躺在床上。

    肚子早已響過一回又一回,可她不愿出去,一是因?yàn)橥雀乃嵬矗且驗(yàn)楹ε乱姷侥橙说膶擂巍?/br>
    她知道他這一整天都待在家里辦公,躺在床上的她除了靠偷聽開門聲消閑,根本無事可干。

    女孩翻了個身,打算數(shù)綿羊讓自己睡過去,睡著了就不會餓了,她想。

    又過了三個小時,晚上十二點(diǎn)。

    董昭月悶在被子里煩躁地踢了幾腳,她整整數(shù)了幾千只羊,現(xiàn)在仍清醒得要死,而且,她覺得自己不僅要被餓死,還要被渴死了。

    客臥的房門被悄悄打開一點(diǎn),她探出一個頭張望外面的客廳,整套房子黑暗一片,毫無聲影。

    她直接把門打開走了出去,在黑暗中徑直走向廚房打開冰箱,取出冰鎮(zhèn)的礦泉水猛灌幾口。

    結(jié)果喝得太急,她被水嗆住了,嘴巴里剩余的水直接噴了出去。

    剎那間,她不僅被嗆住了喉嚨和氣管,還無法說話無法呼吸,窒息感讓她急得上蹦下跳,手里的水瓶直接滾到了地板上。

    這種嚴(yán)重的感覺極其接近死亡,就在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快飄走時,陽臺外有人大步走了過來。

    男人嘴上叼著雪茄,沉著臉掰開她的嘴,直接伸進(jìn)兩根手指摳挖她的喉嚨,另一只手不重不輕地帶著固定頻率拍打她的后背。

    “嘔——”

    想嘔吐的瞬間,他抽出手指,新鮮的空氣重新鉆入她的胸腔,她慢慢的可以呼吸了。

    “放輕松。”他還在拍著她的背。

    董昭月被嚇得渾身大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她努力喘著氣,過了半分鐘才緩過來。

    “咳,謝謝?!彼舆^男人遞過來的紙巾,聲音沙啞。

    男人沒應(yīng)她,那兩根抽出的手指帶著濕潤,無疑是沾著女孩的津液,他垂睨盯了一會兒不知想到了什么,然后抽過紙巾暗自擦掉。

    廚房沒開燈,只有冰箱透出來的冷光打在兩人身上。

    雖然昨晚的一夜情和早上那一出讓她覺得很尷尬,但此刻她內(nèi)心還是有點(diǎn)感激他的,剛才的情況要是沒他在,說不定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上西天了。

    女孩無意識地蜷了蜷指尖輕聲開口:“謝謝你剛才幫我,我先回房間了?!?/br>
    走過時她的裙擺劃過他的褲子,陸聿森語氣冷淡:“既然沒被嗆死,也別餓死在這里,把這變成兇宅把你賣了也賠不起?!?/br>
    說完,他合上冰箱門走回了房間,沒理她到底聽沒聽見。

    一邊的餐桌上擺滿了涼透的早中晚三餐,似乎無人動過。

    董昭月猶豫了一下,頂不住餓肚子的折磨重新折返了回來。

    她已經(jīng)不敢擅自cao作微波爐了,而且餓昏過頭時沒人會管飯菜的冷熱。

    現(xiàn)在的情況簡直一團(tuán)糟,她覺得事情的走向越來越奇怪了,今年到底走的什么倒霉運(yùn),她這半個月過的也太糟糕了。

    吃到一半,董昭月忽然放下勺子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發(fā)呆,她好想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