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寵婢日常 第84節(jié)
小云樂了,“我們家姑娘是昭訓了?!?/br> 小盛也為清鶯高興。這般以后吃的用的,便都可以好一些。 又聽說給換了飲琴院,便道:“那院子好?!?/br> 南北都有光,比靜竹院好多了。 清鶯始終沒有說話,只在走的時候,朝著他點了點頭,小盛艱難的回了一禮,然后轉身離去。 等人走了,小云小心翼翼的道:“主子,小盛公公對咱們還是不錯的,您別對人家那么冷淡,他是殿下面前得寵的人,咱們跟他好也能幫咱們一點?!?/br> 她怕清鶯晉了昭訓就對小盛冷淡,覺得小盛沒用,便擔憂道:“俗話說,宰相門前還三品官,咱們還得跟他攀交情才是?!?/br> 清鶯也不知道怎么說,索性沒說。小云倒是挺感慨的,“當初,還是小盛公公特意挑的奴婢來您身邊?!?/br> 清鶯聞言,勉強笑著道:“我知曉了,只是剛剛沒回過神來?!?/br> 小云便理解她,“畢竟見了太子妃娘娘?!?/br> 但無論怎么樣,她家主子終于熬出來了。 主仆兩個人回靜竹院,折筠霧已經(jīng)給她送了三個小丫頭兩個小太監(jiān)過來。 劉四貴道:“這以后就是昭訓您的人了。” 幾個人就跪下請安,清鶯還沒有如此被跪過,手足無錯,“起來吧?!?/br> 劉四貴諂媚的很,“清昭訓,那您就好好歇著,有什么事情,盡管招呼奴才便好?!?/br> 清鶯點頭,“麻煩公公了?!?/br> 劉四貴心想不麻煩,不論你將來有沒有造化,那他現(xiàn)在做點好事,說點好話,也一點不吃虧。 清鶯就開始指揮著奴才們給她搬院子。其實也沒有什么好收拾的,一共就四個箱籠,其中一個箱籠是這些年得到的俸銀和例行賞賜,其他的就沒有什么了。 好在她自己手巧,知道怎么做針線,只要有布,就給自己做好看的手絹和衣裳,倒是東西不多,卻巧。 即便是東西不多,這般搬院子還是有些動靜的,皇后眼睛就盯著東宮,一聽人報清鶯挪了院子,成了昭訓,就高興的很。 讓人去叫折筠霧,跟大嬤嬤道:“這是個好的,賢惠?!?/br> 等折筠霧來了,夸她,“你是怎么勸說太子的?” 為了清鶯的事情,太子可沒少朝著她鬧,自己的兒子,還能打嗎?自然是自己把氣受了?;屎鬄榱怂@臭毛病,受了多少罪?如今可終于有人能勸解了。 折筠霧垂著頭,很是乖順,“兒媳就是那么直接說的啊。” 她一雙眼睛全是真誠,“清鶯本就是殿下的侍妾,兒媳見她住在靜竹院里,卻是不妥,那里實在是太遠了,不易侍寢?!?/br> 就是說?。』屎髮@個兒媳婦越看越順眼,差點就要引為知己,“就是個神仙,住在不起眼的地界,也要被人忘記吧?何況是人!” 她拉著折筠霧的手,“你是不知道太子那個人,哎——你馬上也要知道了?!?/br> 那脾氣,不是一般人能惹的。皇后猜測折筠霧這是因為剛嫁過來,太子給她面子,給蜀陵侯府面子,這才答應,之后怕是懸了。 不過趁著兒子對兒媳婦有所忌憚和尊敬,便道:“你聽母后的,這就去叫太子納妾,多納幾個?!?/br> 折筠霧:“……” 她才剛嫁過來呢。 皇后卻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只迫切的道:“只要太子同意,這妾室的人選都不用你們cao心。” 折筠霧:“……” 她就回去了。 第二天艱難的撐著散架的骨頭爬起來去長樂宮里請安,神色憔悴,“母后……怕是不行?!?/br> 皇后大罵太子:“這才多久,就已經(jīng)不忌憚你了。” 她哭道:“我們母女兩個,還真是讓他拿捏住了?!?/br> 第72章 宮宴 二更 從長樂宮回去, 折筠霧的衣裳就已經(jīng)被皇后哭濕了。太子問她可受了欺負,她帶著迷茫的神色搖了搖頭,“沒有欺負, 而且好像成了……無話不說的母女?!?/br> 在皇后的一生中, 好像藏了無數(shù)的委屈無處可說。對丈夫……皇帝后宮三千,根本懶得打理她, 對太后,太后也嫌棄她又蠢又毒, 時不時來個拖后腿且讓人看不起的蠢招數(shù),便讓人頭疼不已。 對兒子, 那就更別說了,生了個兒子就像是討命的, 小時候還算好, 長大之后,對著她就是橫眉冷對,訓斥她不準亂做事情。 不準這個, 不準那個,最后還送了個嬤嬤看住她, 讓她整個人都沒了說話做事的自由。 她又沒有其他的孩子,也不想養(yǎng)別人的孩子,便在皇宮里一直沒個人說話,如今來了折筠霧,本以為是蜀陵侯家的姑娘, 平日里不罵她就得了,兩人相安無事。 誰知道折筠霧竟然如此賢惠知人心。不僅讓太子晉了討人嫌的清鶯做昭訓,還聽話的回去提及納妾之事,可惜了, 兒媳婦是個好的,可兒子卻不是,她氣得咬牙切齒。 便很多話就忍不出了,從太子罵她,管她,到這后宮的嬪妃都不是好東西,尤其是端王和余貴妃。 這點折筠霧同意??!端王讓殿下當年發(fā)了多少脾氣,掉了多少頭發(fā),一發(fā)呆就是半宿,東宮哪里有人不討厭端王。 她腦袋一點,臉上明明白白寫著端王就是個壞水,余貴妃確實是個狐貍精,皇后說的都對,但嘴巴上還是謹慎的,道:“好——母后在宮里呆的久,兒媳聽母后的?!?/br> 皇后當時就淚決了,根本就忍不住,手帕哭濕了一條又一條,哽咽道:“這么多年,誰聽過本宮的話啊。” 還真沒有。 如今折筠霧臉上明顯信服她的神色讓皇后一顆心軟成了什么樣子,背梁骨都挺起來了,便又罵的更多,甚至還想罵皇帝和皇太后——被折筠霧及時制止。 反正,這么一場哭下來,皇后心情舒暢,都想吃飯了,她之前為了腰身瘦一些,可是怎么勸都不吃的。 皇后問折筠霧:“你想吃什么???” 折筠霧就點菜,“鹵豬蹄,紅燒rou,一份油燜大蝦,再讓上一盅冬筍鯽魚湯?!?/br> 安排的明明白白,一點兒也不見外,皇后還跟高興,這些菜都是太子喜歡吃的。 她夸道:“你做的沒錯,為人妻,便要侍奉自己的丈夫,他喜歡吃的,第一個就要弄懂?!?/br> 折筠霧:“……” 她點頭,“是,兒媳也是這般想的。” 知音! 兒媳易娶,知音難尋,皇后恨不得拉著折筠霧在長樂宮睡,可又害怕兒子來鬧,再者說,她也不想讓折筠霧在長樂宮睡。 “你快回去吧,早日給本宮生個孫子,趕在端王妃之前生出來?!?/br> 折筠霧這才能出長樂宮。太子聽她說完,拿著書躺在榻上,笑得肩膀抖起來,倒是快活的很。 折筠霧也不惱,只道:“……皇后娘娘,跟我想的有些不同?!?/br> 殿下原先讓她那般去做的時候,她都覺得不可思議,雖然她是不聰慧,但是好歹也是個正常人,這種小兒科的手段用在太后身上,必定是要吃掛落的,但是用子啊皇后身上,竟然出奇的好。 太子卻笑不出來了,嘆氣道:“你在宮里呆久了,就知道為什么父皇和皇祖母總是不愿意理她但也愿意容忍她了。她啊……大事做不出來,小事也沒人計較,都念在外祖父當年的情?!?/br> 這事情說到這里,便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后天就是小年夜了,皇帝今年直接讓準備了家宴,只有皇家的人坐著吃飯。 太后和皇后是跟著皇帝坐在上首的,下面第一桌便是太子和太子妃的。 太子早跟折筠霧說過了,可以跟安王妃一起,安王妃此人雖然有一股世家女的傲氣,卻是個拎得清的,比起她來,安王太軟,做事猶豫不決,倒是不如安王妃。 至于老四那邊,明年才能出府成婚,她只需要跟戶部侍郎家的女兒先有個面子情就好。 “不用趕著去給人家做臉面,那般老四心里不舒服,你就只做個一二便好。” 老四是個心里好強的,他用太子之身和兄長之名照顧他還好,可是太子妃去賞賜他的未婚妻,他心里就會不高興了。 太子將幾個兄弟看的明白,一一跟折筠霧說過。他還說過端王妃。 “輔國公家的姑娘,就跟你是蜀陵侯的閨女一般,即便嫁進了端王府或者東宮,即便面子上是有親和牽絆的,但是關鍵時候,卻也能舍出去?!?/br> 折筠霧當時聽著聽著后背就發(fā)涼了,她知道宮里面步步緊逼,但是當親身去臨那個處境的時候,便是滿身涼意。 太子抱緊了她,“別怕,孤不會讓你輸?shù)??!?/br> 你既然賭了一切進宮陪孤,孤也會拼盡全力讓你不輸。 他嘆息,“只是父皇多疑,將來的路還是難走的很?!?/br> 不過再難走,好在皇帝還是個愛子之人,他對這些兒子的心當真是日月可鑒,尤其是對太子,他覺得自己只是希望他不要長的太快,但是卻不是要廢除他的儲君之位。 在小年夜家宴里,當他讓老二在工部多看顧著五六七三個弟弟的宅子時,就順便道:“老五去吏部,老六去禮部,老七嘛,年紀還小一點,便先繼續(xù)讀書,歷練歷練?!?/br> 老七一口血差點噴出來,小八小九在旁邊還天真的問:“七哥,你的臉色怎么這般差?讀書不好嗎?” 皇帝就冷哼一聲,“他哪里是覺得讀書不好,他壓根就沒有讀書,多大的人了,還整天胡咧咧?!?/br> 滿宮殿的人不敢說話,甚至不敢呼吸,折筠霧還是第一次感受如此的氛圍,嚇得也不敢動。 好在皇帝還記得今日是過年,且話還沒說完,轉頭向太子,“你過了年,又大了一歲,到了及冠之年,朕想著,便不拘束著你讀書了,你也該有自己的屬臣,真正的接觸朝堂的事情。” 太子穩(wěn)穩(wěn)的站起來,“謝父皇。” 皇帝看他那般的模樣,就氣道:“你就不會感恩?” 折筠霧就見太子殿下笑了笑,說得還蠻油嘴滑舌的。 “父皇心疼兒子,兒子知道?!?/br> 他道:“兒子謝父皇給兒子歷練的機會。” 皇帝嘆氣:“大過年的,朕不罵你?!?/br> 折筠霧就發(fā)現(xiàn),在陛下面前的太子跟在她面前的,有點像,但是又完全不同,到底是什么區(qū)別,她甚至說不出來感覺。 不過她還沒想明白,端王妃突然捂著帕子吐了起來,余貴妃眼睛一亮,皇后臉色一沉,皇太后讓太醫(yī)趕緊來,把脈之后,是喜脈。 端王立馬就高興的笑了起來,端王妃是個嫻雅的姑娘,起身朝著上首三人請罪,“未曾想到有了身孕,擾了清凈,還請了太醫(yī)?!?/br> 皇太后樂道:“這算什么,只要你能為哀家平平安安的生出皇孫,小郡主,你便是功臣?!?/br> 皇帝也很高興,這回跟安王家妾室有孕的高興不一樣,這回是嫡孫,跟庶出的不一樣,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嘴巴。 “老大,帶著你媳婦先回去吧,免得累著。” 安王坐在下面,便有些酸,要是他的孩子還活著,是個男孩的話,便也是長孫了。 想到這里,旁邊坐著的安王妃便也看得不順眼,尤其是她一臉笑意,絲毫沒有愧疚的模樣讓他又厭惡起來。 安王妃瞧見了他的眼神,心里明白,卻一點兒也沒受影響,她是在想,她嫁給安王兩三年了,至今未孕,藥也吃了,別的罪也受了,可還是沒有孩子,那是不是以后都不能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