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寵 第18節(jié)
大家都是女孩子,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今天也不是來逼你們分手,因為分不分手是你的選擇,我無權(quán)干涉。可是,我想告訴你,我這次不會再走了,我會一直待在b城,你明白這意味著什么?!?/br> 郁盛臉上沒有露出夏娃以為的憤怒,她眉梢揚了揚,清澈的眸底竟然露出一點欽佩的神色:“看來你真的很愛他?!?/br> “我……當(dāng)然愛他?!毕耐抻X得有一點違和,她不懂郁盛想干什么。 “你不介意?”郁盛眸底的欽佩里又露出更多的嘆服,仿佛在看一個偉人。 “什么?”她莫名其妙。 “這三年,他幾乎每個月都換一個女人,你知道他名下有一家影視公司吧,所以他在娛樂圈也很受歡迎。不夸張的說,大半個娛樂圈他都睡過了?!?/br> 郁盛說著,指了指對面樓的霓虹招牌,“那個,二線小花,他睡過。”隨后,她又指向不遠處公交站臺上的廣告女星:“那個,唱跳歌手,他也睡過?!敝?,是斜對面的一棟高樓的大幅廣告牌,“那個,當(dāng)紅女星,他當(dāng)時還挺寵的,多睡了三個月呢……” 夏娃:…… 第17章 一更、二更(紅包)…… 郁盛不緊不慢的給夏娃介紹完了幾位相親相愛的“好姐妹”,再次看向?qū)Ψ剑骸澳阏娴?,不介意??/br> 對面的女孩早已臉頰僵硬,嘴唇顫抖,她勉強穩(wěn)住唇角的笑意:“……不介意。我愛他,愛的是他的心。我知道,他心里真正愛的人也是我,我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br> 提到這些,夏娃才感覺好了一點。是的,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顧覺對她的感情,他們擁有那么多無人可以替代的回憶,她相信自己不會介意。 再開口時,夏娃的神色又堅定了一點:“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能嚇跑我,我知道當(dāng)年因為我離開這件事,讓他很痛苦,對他傷害很大,他后來會那樣我可以理解……人生百年,身體只是個臭皮囊罷了,更何況對男人來說那些根本不算什么,不過是他人生里的過客。我愛他,愛的是他的靈魂,我不會介意的——” 啪啪啪——夏娃好不容易努力堅定起來的情緒被郁盛伸手鼓掌的動作打斷。 “你他.媽.的什么意思——”她幾乎要崩盤。 郁盛用欽佩至極的目光看著她,給她鼓掌:“說的好,你果然是真的愛他,那么你覺得他也是真的愛你?” 她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一會說那些事情,一會又給她鼓掌,嘲諷她嗎?她剛想開口,郁盛就點開了桌上的手機,放了一段音頻給她聽。 那是一段對話,顧覺和郁盛的聲音。 ——她在知道你有未婚妻當(dāng)晚的同一個場合,和你躲在小花園里玩壁咚,讓你上了二壘和三壘。所以,她和暮櫻究竟有什么不同?” ——郁盛! ——怎么了,沒上三壘嗎?哦……那大概是我沒聽清楚。 ——你別這樣,這事和她無關(guān),那晚是我喝多了。我和她之間是有段過往,但那些事已經(jīng)成為過去,你不明白她的情況和處境,我有照顧她的責(zé)任。 …… 音頻很短,聲音清晰,簡單幾句話,卻像是巴掌一樣打在夏娃臉上。 郁盛朝她笑笑:“他似乎,并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子——愛你啊?!?/br> 夏娃再也忍不住了,她站起身,端起咖啡似乎想潑過來。郁盛正要躲,卻看到她似乎瞥了眼窗外,不知怎么的,那杯咖啡就被夏娃潑到了她自己身上。 片刻之后,有人推開咖啡廳的門快步走進來,他發(fā)現(xiàn)了夏娃滿身的狼狽,朝郁盛看去:“你在做什么?” “如果我說是她自己潑的,你會不會信?”郁盛坐在那里,氣定神閑的扶著吸管喝橙汁——她實在不太喜歡外面的咖啡,連秋嶼沖制咖啡的一半都不如。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模樣太淡定,顧覺下意識看了眼懷里的人。 “明明就是——”夏娃欲言又止,露出苦笑:“行,就當(dāng)我自己潑的吧?!?/br> 這演技,郁盛差點沒忍住又要給這句以退為進鼓掌了,她瞥了眼咖啡館斜對面屋頂角落的監(jiān)控攝像頭,只當(dāng)沒看到,然后端起橙汁直接朝夏娃身上一潑。 她動作快狠準(zhǔn),上一秒還在笑著,下一秒就直接潑了個干脆,別說夏娃,就連顧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在夏娃的驚嚇聲里,顧覺的臉色冷下來:“你干什么!” “沒什么,坐實她的話而已,你露出這表情干嘛,反正在你眼里這也不是第一杯,無所謂吧?”她擱下杯子,抽了張紙巾擦手。 顧覺這會也顧不得和她多扯,投去警告的一眼,便取過紙巾幫夏娃擦拭頭發(fā)和衣服。 郁盛下手可比她自己下手狠多了,是直接照著臉上撲的,此刻她頭發(fā)黏膩的貼在臉頰上,滿臉狼藉,已經(jīng)讓咖啡廳里的其他人都看了過來,不時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當(dāng)然,這模樣在顧覺眼中就更可憐了:“我不是說過結(jié)束工作會過來,讓你在公寓休息不要出門嗎,你病還沒好,出來干什么?” 他說著,伸手試了試夏娃的額頭,那里依舊很燙,他臉色微變,“你燒又高了!” 郁盛看向?qū)Ψ?,這點她倒是沒想到,對方這可真有點厲害了,發(fā)著燒還能坐在這里沒讓她發(fā)現(xiàn)一點端倪。 “我吃過藥了,我沒那么嬌氣,更何況公寓就在對面,真不舒服我也能馬上回去……咳咳……”夏娃像是實在沒忍住,咳了兩聲,“我其實也想見郁小姐一面,有些事情,咳咳……我想和她說清楚……” 說到最后,嗓音嘶啞,讓人聽著心疼。 顧覺輕輕拍著她的背:“你別說話了,你發(fā)燒反復(fù),還是得去一趟醫(yī)院。” “就是啊,別說話了,你一個小三來見正宮還能說出什么花來?”郁盛撐著額角,慢條斯理的丟話。 “郁盛!”顧覺擰眉看她,今天的郁盛似乎格外尖銳。然而對方對上他警告的目光,卻并不買賬,也完全沒有收斂的意思。 顧覺最不耐煩理會這類爭風(fēng)吃醋的話題,換做其他人,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了。 但現(xiàn)在這兩個,一個是他曾經(jīng)放在心里真實愛過的女孩,另一個——他想起自己給過她結(jié)婚的承諾,又想起那晚在顧家宴會自己喝多了在花園里吻夏娃的場景,事后那種愧疚感到現(xiàn)在還沒完全消去。 他沒辦法因為郁盛剛才對夏娃做的事,就站在她的對立面去指責(zé)她。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她在發(fā)燒,我先送她去醫(yī)院。你……我讓司機送你回去?!?/br> 郁盛一直在留意顧覺的表情,她沒有錯過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緩意。她知道,像今天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她絕對不能就這樣錯過。 她看著顧覺,表情驟然放冷:“你不許送她去醫(yī)院!” 顧覺擰眉回視:“你說什么?” “我說,我不允許你送她去醫(yī)院。其他人我可以不計較,但是她不行。我知道她在你心目中的分量,也知道你們曾經(jīng)有過美好的過去,沒錯,你是說過那些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但在我看來并不是那樣。我不想你再見她,再關(guān)心她,她有手有腳的,能自己來咖啡廳見我,也能自己打車去醫(yī)院,又不是腿瘸了,要你送?”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像是要找出她開玩笑的痕跡,但很遺憾,郁盛似乎是認真的。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 他頓了頓,心中不知道是失望,還是生氣,“之前你那些小心思,那些照片,我都可以無視,甚至剛才那些無理冒犯的舉動,我都能原諒。但這個,你過分了。郁盛,你就這么不相信我?” 夏娃靠在他身側(cè),小聲開口,表示自己可以自己去醫(yī)院,讓他不要生氣。 只可惜,顧覺怒意正盛,她這番白蓮茶的模樣他根本沒注意到。 夏娃看著顧覺盛怒的側(cè)臉,不知怎么的,雖然他是在沖郁盛發(fā)火,可她心里卻感覺很不是滋味。 夏娃都能感覺到,郁盛又怎么會聽不懂。 所以顧覺的意思是,幾個女人之間怎么鬧都行,但一旦冒犯到他,就絕對不行。 她朝他揚了揚纖長的眉,她什么都沒說,艷麗的紅唇卻緩緩勾出一個嘲諷的笑。 顧覺一直壓制的怒意終于被點燃,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生氣,比剛才親眼見到她潑夏娃橙汁還要生氣。 她分明什么都沒有說,只是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的罷了,可這樣無聲的嘲笑卻比任何言語都更有力。 她清楚明白的告訴他,她不相信他。 “看來我是真的太縱容你了。”他完全冷下了表情,“我顧覺想做什么,想見什么人,還輪不到你來管。” “你這話什么意思?”她步步緊逼。 “年后結(jié)婚的事,暫時先作罷。你自己好好冷靜一陣子,想清楚想明白了,想好怎么和我說話,再來找我?!彼f著,擁著懷里的人,就想離開。 “要是我永遠都想不明白呢?”郁盛站起身,稍稍提高了一點音量,聽起來像是陷入了某種極端的心態(tài)。 顧覺冷冷瞥了她一眼:“那就永遠別來找我?!?/br> “什么意思你說清楚,難道你還能和我分手?” “對,想不明白,我們就分手?!彼麃G下這句話,帶著夏娃轉(zhuǎn)身離開,沒再回頭。 郁盛從玻璃窗里面目送顧覺將夏娃扶進車子的后排,緊接著他也很快坐了進去。 司機發(fā)動車子,慢慢駛離。 郁盛看著越來越遠的車尾,原本緊抿的唇角緩緩松開,最終轉(zhuǎn)化成一個笑容。 夏娃確實挺聰明的,顧覺也沒有猜錯,昨天圣誕夜的照片,是她找人拍攝并且放上網(wǎng)的,她甚至為此特意叮囑秋嶼將車停遠一些,如果看到什么事也不要輕舉妄動。 顧覺給夏娃安排的公寓就在咖啡廳對面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今天要不是夏娃故意把見面地點約在這里,她可能還不會來。 她甚至連周洛都算計上了。 所有事情終于照著她計劃的那樣一點點走到今天這一步。 郁盛輕輕嘆了口氣,將擱在桌上的精致手包拿了起來,在手包拉鏈處的裝飾物后方,藏了一個小小的攝像頭。 她將剛剛拍攝到的畫面?zhèn)鞯搅耸謾C里。 她打開手機,將畫面拉到最后,顧覺眼神犀利冷銳的看著她說:對,想不明白,我們就分手。 嗤,鬼才會想明白…… 既然他不愿意“被分手”,那么她也只有勉為其難,讓自己“被分手”咯。 他果然,不負所望。 郁盛掃碼買了單,然后打了電話:“阿嶼,來接我。你餓嗎?如果不餓的話,我們現(xiàn)在開車去t城吃海鮮吧?” ** 郁盛在t城住了一晚。 信息時代,只要帶著手機,就等于帶了錢包和身份證。 兩人在熱鬧喧囂的室內(nèi)大排檔吃完一頓海鮮大餐后,她讓秋嶼開車去了t城以“坐觀最美日出”著稱的一家五星酒店。 酒店在海邊,她直接開了頂層的套房,套房三室兩廳,還有面朝大海的露臺。之后,她叫了客房服務(wù),點了一些甜品和水果,結(jié)果餐車過來的時候,還送了一瓶紅酒和幾盤壽司。 “這些我們沒有點?!鼻飵Z看了眼餐車,朝對方道。 “您好,這些是我們岳董吩咐送過來的?!睂Ψ蕉Y貌回道。 郁盛擦著頭發(fā)從里側(cè)的房間走了出來:“你們岳董?” “對,岳董正好今天過來,剛才在大廳那里看到您,這是他的一點心意?!狈?wù)生將餐車推入,然后離開了房間。 郁盛低頭看向餐車,伸手拿起那瓶紅酒,2010年的白馬,算不上貴,但也不便宜,反正比這套房一晚上的價格要多。 是誰會送她一瓶比房費還要高的酒? 郁盛一邊在記憶里搜索姓岳的人,一邊看著秋嶼彎腰將餐車上的盤子一一擱在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