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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老攻的七個人格都愛我在線閱讀 - 分卷(77)

分卷(77)

    萬眾矚目的趙鵬升案也終于塵埃落定,趙鵬升知道已經無力回天,將自己的罪行悉數(shù)供認,人證物證齊全,一審被判處死刑。

    根據他的證詞,又源源不斷地牽扯出了更多人,包括他的親戚、屬下、曾經共同牟利的合作伙伴,甚至是收受過賄賂的官員,落網的人越來越多。

    每天都有新聞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傳播,市民們一邊罵一邊覺得大快人心。一樁事情了卻,大家的關注度自然更多地轉移到了霍聞澤的事上面。

    這段時間有不少認識霍聞澤其他人格的人出來發(fā)聲。

    【我跟朋友在KiligGarden訂了幾次花了,老板真的是個特別溫柔的人,每次都會根據我們的故事畫圖設計花束,我決定跟暗戀對象表白的時候他還鼓勵了我好久,想到他被牽連進去我就很難受。】

    【野火樂隊好幾年的粉絲了,我覺得說霍野是他們樂隊的靈魂不為過,創(chuàng)作才華是圈里公認的,我還等著再去聽他們的現(xiàn)場呢,哎,誰知道會這樣?!?/br>
    【我和Orcas是一起參加過網絡安全挑戰(zhàn)賽的隊友,在網上認識也有幾年了,之前有人巨額雇他做違法的勾當,他不光拒絕還把對方網站黑了,平常說話也跟我高中的弟弟似的,你說他對其他人格的犯罪計劃知情,我百分之一萬不相信?!?/br>
    【霍知來我們系旁聽過專業(yè)課,順便拿了個第一,我們以為只是學神,原來人家是用分裂出來的一點時間自學,實在佩服,除此之外還一起打過游戲,就是普通大學生的樣子,希望不要有事?!?/br>
    關于霍聞澤的案子該如何落幕的討論也愈演愈烈。

    【絕對該判無罪吧,主人格難道不無辜嗎?就像有人把你的身體搶走了,自己的生活被打亂了,做的事還要你來承擔后果?!?/br>
    【可分人格本來就是主人格的一部分呀,人家都說分裂是有緣由的,又不是附身,我覺得該負責任,不然想到這樣的人隨便出現(xiàn)在我走的街上,我都會害怕?!?/br>
    【最好的結果就是融合,國外不是有案例么,主人格的生活也能回到正常?!?/br>
    【可是我看那些帖子,感覺那些人格也有自己的人生,直接融合沒有自己的意志,不就等于死了嗎?!?/br>
    【要我說那個極端的人格最后也放棄了計劃,做的事直接促進了破案進度,不是他也沒有現(xiàn)在的這么多犯人落網,為什么不能有第二次機會?】

    奚遲聽見旁邊傳來聲音,收回了落在屏幕上的目光。

    一開始他無意瞥見這些討論都會刻意回避,到現(xiàn)在也能心平氣和地看一看了。

    高昊和安妍走進辦公室,安妍直接看著他道:師弟,我覺得你這幾天有點焦慮。

    是么?奚遲微愣了一下,回頭看著她。

    你看今天你們組的小住院醫(yī)開錯藥被你發(fā)現(xiàn),你批評了他十分鐘。安妍舉例說明。

    高昊點頭附和:開錯藥是得好好訓一頓,但平時你會讓人自己反省,不會浪費十分鐘說他。

    奚遲又愣了一下,覺得這兩個人好像觀察得比他自己都細致。

    安妍認真道:我是來勸你休年假的,你前兩年都沒休,現(xiàn)在不去什么時候去?

    是啊,高昊也說,你上個月做那么多手術,這個時候申請,主任不可能不同意。

    他知道高昊說的這時候是指離霍聞澤開庭沒幾天了,去找主任提的時候,主任什么也沒問,直接簽了字擺擺手讓他去好好休息。

    正好霍聞澤的治療也結束了,交往了幾年,這還是他第一次連續(xù)不斷地觀察自己男朋友。

    他帶霍知回了實驗室,實驗室里其他老師學生都知道,但沒人反對也沒人聲張。

    這批小鼠接受干細胞移植滿一個月了,今天要做腦電圖和組織切片,你來吧。他對霍知說。

    霍知沒想到身份暴露后,還能繼續(xù)完成實驗,眼神頓時亮了起來:真的?

    奚遲點了點頭,唇角微彎:但是你只能白打工了,最后論文估計沒法帶你名字。

    我愿意一輩子替你白干。

    霍知說著,飛快環(huán)顧了一下空無一人的實驗室,上前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白大褂。奚遲提醒道。

    霍知眼帶笑意地松開他,乖乖抓小白鼠去了。

    他看著霍知熟練的cao作,心里覺得真的一輩子有個人替自己做實驗也不錯,然后迅速反省了一下這種剝削的思想。

    準備離開實驗室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奚遲從實驗室柜子里拿出一個東西給霍知:對了,這個還沒給你。

    霍知接過來,發(fā)現(xiàn)是一張獎狀,本學年《手術學》課程的最佳學院獎,蓋著學校的印章。

    霍知指尖輕輕發(fā)抖,過了幾秒,抬眼望向他時眼圈泛著紅。

    這不是我寫的,奚遲告訴他,是教研室的老師們評的。

    霍知動容道:謝謝奚老師。

    奚遲眼皮跳了下,感覺以兩個人現(xiàn)在的關系,他這樣叫聽起來有點限制級。

    咳,以后別這樣喊我了。

    霍以辭從之前退掉的花束訂單里,找出了幾個讓他感到特別抱歉的,聯(lián)系了單主問他們是否愿意接受贈送。

    其中一單是個女孩子給自己朋友訂的,那個女生在ICU住了很久了。

    奚遲跟他一起坐在花店的長桌邊,很不忍心地告訴他:ICU不允許送花。

    霍以辭拿速寫本的手頓住了。

    因為一個是無法保證滅菌,一個是有花粉,會對有些病人的氣道造成負擔。奚遲解釋道。

    霍以辭了然地微微點頭,表情有些犯難。

    奚遲也覺得很遺憾,一束花確實會給病人灰暗的生活帶來些許亮色,這時他看見霍以辭眼睛忽然彎了彎。

    多rou植物和一些蕨類組合在一起,倒也可以制造出花園一樣的景觀,放在玻璃罩里應該沒問題,還可以一直生長。

    他心情也跟著明亮了些,霍以辭很快在紙上設計完草稿,然后在花店養(yǎng)的多rou中挑選了一番,把準備用的植物小心地轉移出來。

    奚遲看圖紙上的工程量不算小,就提出:我和你一起做吧?

    霍以辭撐著下巴望向他:那我會舍不得把它送給別人。

    我是真的覺得很有意思。他知道霍以辭是不想讓他沾泥土,堅持道。

    霍以辭笑眼溫潤:好。

    盆景一步一步變得完整,多rou植物錯落有致地生長,不同色彩相互映襯,稍高的蕨類被當作樹木,好像真實的花園被變小了許多倍一樣。

    霍以辭用防水的顏料在薄木片上畫了個蕩秋千的女孩,將秋千繩子固定在樹枝上,指尖輕輕一推,真的會晃來晃去。

    奚遲正給土上鋪小石子,抬眼看到這一幕,不禁彎起了眼睛。

    霍以辭正準備讓他看,垂眸卻和他的目光碰到了一起,緩緩靠近他,手撫上他側臉吻了他的唇。

    分開的時候霍以辭看見他臉上留了一點顏料,忙伸出手想幫他擦掉,卻又添了一道。

    對不起,霍以辭抱歉地笑笑,剛才你笑得我一下有點暈。

    杜小倩端了花茶站在拐角,看到這一幕,嘿嘿一笑,又轉頭走了。

    如同霍野所料,周雷最后還是憋不住來找他。

    想通了,我家親戚和霍忱的拉拉扯扯,跟咱倆有啥關系?周雷依舊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我們準備再去Norns來一場演出,沒你不行啊。

    霍野散漫地笑著,在他肩上捶了一拳:你現(xiàn)在簽公司了,還敢這么瞎搞?

    怕什么,破公司還能圈住我,一句話來不來?周雷挑釁般地挑了挑眉。

    奚遲在旁邊聽著,霍野忽然轉過臉看向他,好像在等他開口。

    周雷瞪大了眼:我的天,野哥,我認識你的時候,真沒想到你會這么怕老婆。

    霍野完全不在意周雷的嘲諷,繼續(xù)勾著笑看他。

    奚遲當著別人的面,被他盯得有點不好意思:去吧。

    他們這場演出約等于感謝性質的,只把消息發(fā)給了一些喜歡他們比較久的樂迷。酒吧老板跟他們關系好,直接豪邁地包了全場的酒水,因此這一場雖然人少,氣氛卻直接被推到了頂點。

    奚遲依舊坐在他第一次來時那個位置,斑斕炫目的燈光不停變化掃在他眼皮上,耳邊充斥著瘋狂的尖叫聲。

    舞臺后面屏幕上WildFire的猩紅色字體像火焰一般燃燒,樂隊四個人也沉浸其中,極力地宣泄著胸腔中的狂熱。孟一文邊抱著貝斯蹦邊甩動頭發(fā),周雷把鼓槌在空中轉了幾圈,敲下去的時候,晶瑩的汗珠也落在鼓面上,一起被打碎了飛濺起來,施焱把擋在眼前的頭發(fā)撩上去,像到了世界末日一般拼命嘶吼著。

    他的目光落在霍野身上,霍野額前碎發(fā)微亂,掃弦的動作帶著種不羈的張狂,完全和貫穿全場的音樂融為一體,灼人的火焰在那雙淺色的眸子里燃燒,在觸及他的時候又勾起了一抹笑意,沖他輕輕眨了下眼。

    四周狂熱的呼喊鉆進他的耳朵,奚遲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他覺得這叫聲吵得人頭疼,而現(xiàn)在他沒有絲毫的抵觸了,甚至心跳也跟著激揚起來。

    可能這就是心境不同,感覺不同。

    一場演出結束,霍野他們四個帶著一身沸騰的熱氣在他身旁坐下,孟一文坐在奚遲另一邊,問他覺得怎么樣,被霍野掃了一眼。

    施焱沖孟一文笑道:你離他太近了。

    孟一文趕緊離遠了一點。

    周雷滿臉嫌棄:小情侶真煩人,你干脆給他蓋個戳唄。

    霍野直接攬過他,猝不及防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奚遲猛地后撤,想到酒吧里還都是人,臉上發(fā)熱:你干什么。

    不好意思,霍野笑道,太激動了。

    周雷站起來搓著胳膊:散了吧散了吧,這酒是喝不下去了。

    等輪到霍言清出來的時候,他想一直黏著難得閑暇的奚遲,卻接到了郭一亮的消息。

    之前恬恬被拐的時候,他們掀開了兒童色情網站的一角,后來就做了個釣魚網站,通過追蹤用戶來把這些齷齪的地帶一網打盡,這次郭一亮追蹤到又有死灰復燃的網址,但是一個人搞不定。

    奚遲看他戀戀不舍的樣子,就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旁邊看論文。

    聽著旁邊清脆的鍵盤敲擊聲,奚遲視線輕飄飄地落在他側臉上。

    霍言清神情很專注,眼里倒映著屏幕上的光,指尖的動作卻越來越慢,耳朵悄悄變紅,轉過來跟他說:哥,你這樣看著我,我會很想親你。

    他目光一頓,霍言清已經湊過來在他唇上一連啄了好幾下,才心滿意足地扭回去。

    奚遲也把眼神重新放回到屏幕上,降低對對方的干擾。

    可是沒過幾分鐘,霍言清又擠到了他身邊,小聲道:你不看我我也想親你。

    說完,霍言清又啾啾啾地從他臉頰上一路親到嘴唇。

    就這么磨磨蹭蹭地,在郭一亮發(fā)來的很多個問號中把活干完了。

    收好電腦,霍言清鉆去了廚房,因為上次在街邊一起買的牛軋?zhí)寝蛇t說很好吃,他就決定自己做一批更好的出來。

    做好之后房子的每個角落都充盈著甜甜的香味,聞得奶糖一圈圈地圍著廚房門轉。

    好像受到了感應一樣,他家的門忽然被敲響了。

    奚遲跟霍言清一起去開門,看見扎雙馬尾的小姑娘站在門口。

    哇,好香?。√裉裢艘f什么,先深吸了一口氣。

    霍言清笑道:是牛軋?zhí)?,你要吃嗎?/br>
    恬恬拼命點頭:要要要。

    進來之后她吃完牛軋?zhí)?,又被貓吸引住了,跟奶糖玩在一起互相蹭來蹭去?/br>
    奚遲看她是一個人來的,以為她又是偷偷跑過來,認真地跟她說:上次你不是答應過我們不會再自己亂跑么?快和你爸媽聯(lián)系一下。

    恬恬這才一拍腦門道:哎呀,我爸媽還在樓下呢,我都忘了,咱媽讓我上來問問,你們要不要回家吃飯。

    奚遲和霍言清哭笑不得地對視了一眼,奚遲不知道他母親怎么就改變了念頭,問霍言清:你想去么?

    霍言清猶豫了一秒:看你的決定。

    奚遲想起霍言清上次見他家人后激動萬分的模樣,覺得他一定很渴望被他家里人認可,在出事后方琴反對的態(tài)度,應該讓他有些失落。

    打算去之后,霍言清裝了一盒子牛軋?zhí)?,下樓后先把糖遞過去,乖巧地喊了聲:阿姨好,叔叔好。

    方琴拿著糖,看見他彎彎的笑眼,心里最后一絲芥蒂也消失了。

    她最近經常在失眠的晚上思考,奚遲看起來是不可能被說服了,難道真要一直都不聯(lián)系?而且不管對方是什么人,他救過自己兒子,又救了自己女兒的事實擺在眼前,總不能恩將仇報。

    于是她牽起嘴角,有點別扭地說:嗯,言清還是個好孩子。

    恬恬在一旁嘰嘰喳喳地幫腔:哥哥也是好孩子,大家都是好孩子。

    過去吃過飯后,一輪圓月已經爬上了樹梢,他們走在回家的路上,奚遲忽然感覺到身邊人步伐輕快了很多,牽著他的手一晃一晃的。

    應該是六歲的霍聞澤,因為太小了沒辦法交流,他最近偶爾會在其他哥哥商量好的時間出現(xiàn),然后那個人格就會要求加時,引發(fā)一系列的爭論。

    小霍聞澤晃著他的手,奚遲不禁問道:發(fā)生了什么好事,這么開心?

    不知道,小霍聞澤響亮地回答,但就是很開心。

    奚遲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因為小朋友要早早睡覺,奚遲也跟著他提前躺在了床上,告訴他:我送你一個禮物。

    霍聞澤眼神亮了:什么禮物?

    奚遲眼里泛起柔軟的笑意:其實不是我送你的,而是你的遲遲送你的。

    霍聞澤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睜圓了眼睛:真的嗎?他知道我啦?是什么東西?

    奚遲拿出來遞給他,是一張已經舊到紙張有些泛黃了的畫,畫的是最普通的藍天、白云、煙囪房子和小人,一看就知道這孩子未來沒有當畫家的可能。

    小霍聞澤卻像寶貝一樣拿在手里,指著邊角上寫的名字和班級,驚喜道:這就是遲遲寫的字!就是他,是他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