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奚遲整個人僵住了,霍忱就在這時候摟著他的腰又吻了上來,料定了他沒法出聲,也不敢用力掙開,不然手銬又會響,放肆地在他唇瓣上輾轉(zhuǎn)吮吸,勾著他同樣愣著來不及反應(yīng)的舌尖,欺負人似的輕咬了一下,又安慰般溫柔地舔舐著。 奚遲想到外面兩人還在等他,緊張到呼吸都亂成一團,心跳一下下撞著身下人的胸膛,霍忱的手從他腰線移開,順著他后背往上,在他頭發(fā)上揉了揉,仿佛在安撫他,卻讓他更急了。 似乎預(yù)料到自己再繼續(xù)又會被咬,霍忱終于松開了他,奚遲馬上直起身,用力瞪了他一眼。 霍忱放輕聲音道:等下再出去。 奚遲用你又要搞什么鬼的眼神看著他。 霍忱嘴角彎了彎:你臉有點紅。 奚遲呼吸一頓,恨不得把他從樓上丟下去。 終于抱著奶糖出了臥室門,恬恬趴在沙發(fā)靠背上,大呼:哇!好可愛??!哥哥,你怎么進去那么久,是不是在和貓貓玩? 奚遲只能撇開目光:貓不太聽話。 第69章 較量 他回答之后, 方琴和恬恬的表情沒有顯出什么異常,大概覺得剛才發(fā)出的聲響是在抓貓。 奶糖一點也不怕生, 甚至有點激動有新的人類陪自己玩了,迅速和恬恬鬧成了一團,一人一貓擠在一起,你親我一下我拱你一下的。 方琴看到女兒在地板上打滾,粘了一身貓毛的樣子,無奈地直搖頭,干脆進了奚遲家廚房,眼不見心不煩。 看見冰箱里還有原料, 她摩拳擦掌道:我給你們包點餃子吧?吃不完的還能凍起來, 下班晚了來不及做飯可以煮點。 奚遲微愣了一下:好啊。 他好像也很久沒吃過他媽包的餃子了。 小霍喜歡吃什么餡的?方琴笑瞇瞇地問。 白菜的吧。他回憶了一下,他們倆似乎沒吃過餃子。 行。 看著她立刻開始洗手張羅, 奚遲道:我來幫你。 方琴提醒:那你負責(zé)洗菜切菜就夠了, 別動我調(diào)料啊。 奚遲表情一頓。 方琴爽朗地大笑,問:你家小霍吃過你做的飯嗎? 吃過。奚遲回答著,拿了兩顆白菜默默去洗了。 方琴繼續(xù)笑:他吃完了呀? 當(dāng)然。他感覺臉上有點掛不住,心說他好歹也算被夸過的。 那他是真心愛你了。方琴評價道。 她想起以前, 臉上笑意更深了:你記不記得你初中那回,我生病特別重, 臥床起不來,你給我煮了一碗面端過來,我感動死了。結(jié)果吃了一口,我就心想,唉, 我這病得趕緊好啊。 奚遲嘴角抽了抽。 方琴一邊忙活, 一邊絮絮叨叨:你去醫(yī)學(xué)院上學(xué), 我還擔(dān)心呢,想著你連飯都做不成,以后能做得了手術(shù)嗎?沒想到現(xiàn)在這么厲害 奚遲看著她忙碌的身影,笑起來眼角細細的紋路,眼底也泛起溫煦的笑意。 接著他不可避免地想到,如果她知道關(guān)于霍聞澤的真相,不說霍忱做過的那些事,光是了解到對方人格分裂的病情,她還能這么樂呵呵的么。 尤其是他們一起目睹過奚長明遇害的過程。 愣著干嘛?方琴出聲提醒,用你唯一拿得出手的刀工幫我切切菜。 最后她包出了三大盒餃子,沒再多坐,帶著戀戀不舍的恬恬走了。 走之前又邀請了一遍:下次兩個人一起回家吃飯哈。 關(guān)上門,奚遲想到屋里那個人剛才做的事,依然牙癢癢,準(zhǔn)備回去算賬。 進了臥室,他徑直走過去,拿起枕頭就往對方身上砸:霍忱!你完了! 床上的人被他砸得一愣,看著他喚道:遲遲。 奚遲也愣了,湊過去盯著他觀察了好幾秒。 霍聞澤更受傷了:你不認識我了么? 不是。奚遲放下枕頭,臉上瞬間涌上熱度,是霍忱在我生日那天裝成你,我只是確認一下。 提起這件事,霍聞澤眼里暗潮涌動,語氣低沉:他竟然在那一天強行出來。 奚遲知道他肯定很遺憾,在他身邊坐下,安慰道:但是你安排的地方我都去了,那家餐廳和纜車都是你準(zhǔn)備的對吧?我覺得很驚喜。 霍聞澤緊繃的神情稍微松懈了一分,繼而目光轉(zhuǎn)至自己被銬著的手上,眼神又是一暗:這是? 奚遲知道他肯定誤會了,表情略帶僵硬地跟他講了事情的原委。 霍聞澤薄唇緊抿著,默默聽完后,輕柔地摸了摸他的側(cè)臉:辛苦你了,都是我的疏忽,沒有提前防范好。 奚遲搖頭:等到明天趙鵬升出院就好了。 他這兩天一直被鎖在這么?霍聞澤又問。 嗯。 霍聞澤不用想也知道,奚遲肯定會嚴(yán)密地守在他旁邊,包括吃飯、睡覺、洗澡,而霍忱必定不會太老實,找到機會就要搞點動作出來。 他越想心里越悶,伸手把奚遲撈進懷里,臉埋在他頸窩里,聞著他發(fā)梢清冽的洗發(fā)露香味。 奚遲知道他在憋著醋意,忍著耳根的癢放任他蹭來蹭去。 霍聞澤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剛才是阿姨和恬恬么? 溫?zé)岬臍庀⒆屗W得呼吸一頓:嗯,她們突然來的。 我理應(yīng)出去打個招呼的?;袈劃傻?。 奚遲唇角輕輕彎了下:下次一起回去就好了。 霍聞澤在眼前泛紅的耳垂上啄了一下,隨口問道:剛才你為什么要拿枕頭打他? 奚遲想起來就來氣,下意識地把霍忱的行徑說了出來,說到一半,他感覺霍聞澤掃在他頸側(cè)的呼吸收緊了,心道不好,這人肯定又吃醋了。 果然,霍聞澤退后了一小段距離,看著他的眼神灼人。 不行,你也要親我。 平時一本正經(jīng)的人突然跟他耍賴,搞得他心里猛地一跳。 沒辦法,奚遲只能環(huán)住他的脖子靠近他,在他微抿著的唇上輕吻了一下又一下,感覺到對方明顯松動了。 準(zhǔn)備撤離的時候,霍聞澤卻突然伸手把他壓了回去,封住了他的唇重重地吮舐著,讓那雙唇瓣迅速被蹂躪得紅潤起來。 他是怎么親你的?霍聞澤貼著他的嘴唇問道。 這個問題讓他后背一下繃緊了。 霍聞澤感覺到他緊張,在他唇上輕咬了一下。 是這樣? 接著霍聞澤又纏綿地吸吮著他被咬得發(fā)麻的唇瓣,含糊不清地問:還是這樣? 他被問得臉要燒透了,不想讓霍聞澤再出聲,直接堵住了對方的唇。 霍聞澤自然沒再開口,順勢加深了這個吻,要讓他忘記別人帶來的觸感似的,一刻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他,親得他呼吸凌亂側(cè)腰發(fā)軟,又不能拒絕,不然霍聞澤醋意肯定更濃了,只能勾著對方的脖子任他予取予求。 終于等到霍聞澤讓他換了口氣,在他唇上溫柔地輕啄著時,奚遲趕緊捧著他的臉把他推開,氣息不穩(wěn)地說:行了吧去吃飯,我媽包的餃子還在案板上放著呢。 霍聞澤似乎心情好了一大截,彎了彎唇:嗯。 奚遲把他手銬解開,去把餃子煮了一下,兩個人坐在桌前。 霍聞澤咬了一口,夸贊道:很好吃。 奚遲想起剛才她嘲笑自己的話,替方琴謙虛道:比速凍水餃好點。 這是我第一次吃餃子?;袈劃赏蝗徽f道。 奚遲握筷子的手頓住了,心想也是,霍聞澤在那種家庭氛圍里長大,過年過節(jié)肯定沒有人惦記著煮餃子,他家的保姆廚師更不可能費心去一個個包。 他抬眸看向霍聞澤:說真的,你下次跟我回去吧?我媽做菜還是很厲害的。 霍聞澤眼神動了動,似乎在擔(dān)心什么。 其實上次霍言清碰見過他們了。奚遲告訴他。 霍聞澤愣了一下,嘴角微彎:那我要提前練練怎么偽裝成他。 不用,奚遲認真地看著他,我準(zhǔn)備告訴他們你的病情。 霍聞澤放在桌上的手頓時握緊了,猶豫道:我覺得你家人,尤其是你母親,可能很難接受。 我又不是十八歲了。奚遲淡淡地說。 他語氣沒什么波瀾,聽在對面人耳朵里,卻仿若激起了滔天的浪潮。 霍聞澤掩飾般地垂下眼簾,掌心展開又收緊,開口道:遲遲,我打算盡快開始治療,我會放下防備,把他們當(dāng)作自己的一部分去相處。 好。奚遲伸手過去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吃過飯,霍聞澤借了他的電話,撥號后卻蹙起了眉。 我用一下書房的電腦。 奚遲看見他坐在屏幕前,眉頭越鎖越深,不禁問道:發(fā)生什么了? 霍聞澤目光觸及他,表情舒展開,但眼神還是有些凝重:周秘書手機銷號,給我提交了辭職信。 奚遲也覺得很驚訝,他本來以為任誰辭職,周秘書都不太可能離開。 他應(yīng)該是早有計劃,工作都已經(jīng)交接完畢,也提前培養(yǎng)好了接替他位置的人,重要事務(wù)都分門別類整理好發(fā)給了我,沒有三個月做不完。霍聞澤告訴他。 奚遲也想不通為什么,也許是終于忍受不了這種重壓。 他能想象霍聞澤的心情,雖然周秘書態(tài)度總是公事公辦,但畢竟是十幾歲就陪在霍聞澤身邊的人,在他不認識自己的時候,可以算是唯一會關(guān)心他的人。 他只能無力地安慰道:可能他也要去過自己的生活。 其實我有預(yù)感他早晚會走?;袈劃煽闯鏊麚?dān)心自己,遞給他一個沉著的眼神,從我這些年的觀察,周秘書 他頓了頓:周昀對錢并沒有興趣,他這次甚至直接放棄了公司的股份,他也不在乎權(quán)力,除了工作沒有交際,但他也并不是熱愛工作,只是日復(fù)一日地把每件事做到完美。 奚遲也忍不住皺起眉頭:這就像一臺機器一樣。 我猜測他可能是為了報答我爺爺,不過沒有詳細跟他聊過這些?;袈劃傻?。 他們也無從推測周昀辭職后準(zhǔn)備做什么,大概放個長假休息一下。 我估計要緊急開個會。霍聞澤對他說,如果你擔(dān)心的話,開視頻會議也可以。 奚遲知道現(xiàn)在肯定一團亂麻,想了想道:你去公司吧,我跟你一起。 等霍聞澤在公司開完會,處理完要緊的事務(wù),天色已經(jīng)黑透了。 奚遲自己坐在他辦公室里看書,聽見聲音抬起頭,看見霍聞澤面色冷峻地推開門,眉宇間難掩疲憊。 他把書倒扣在辦公桌上,問道:還好么? 霍聞澤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眉間的濃霧瞬間散開了,眼里漫起暖意:沒事。 奚遲站起來,霍聞澤也朝他走過來,拉起他的手在他側(cè)臉上親了一下。 奚遲覺得這應(yīng)該說明沒有大問題。 你辦公室視線挺好的。他看了眼落地窗外繁華的夜景,綿延不息的車流融入喧鬧的霓虹,燈光匯成片片星海。 霍聞澤捏了捏他的手心,帶著一絲歉意道:我應(yīng)該早點帶你來。 奚遲回牽住他的手:回家了。 出門后霍聞澤依然拉著他,轉(zhuǎn)過一個彎,他們迎面遇見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應(yīng)該是霍聞澤公司的高層。 奚遲覺得有點尷尬,想把手抽出來,但霍聞澤沒放。 幾個男人笑著打招呼,帶了些調(diào)侃的意味。 霍總好,您跟愛人感情真好啊。 羨慕了吧?看你們幾個的老婆誰會陪著來加班。 天天只聞其名難見其人,今天一看,您先生果然也是一表人才。 接著他們免不了對著奚遲一通亂夸,等他們走了之后,奚遲嘴角的微笑都維持到有些僵了。 我還是應(yīng)該少來你公司。他下了結(jié)論。 霍聞澤低笑道:你要是跟我去參加聚會會更煩。 所以你都帶別人一起。奚遲故意這么說道。 霍聞澤牽著他走進電梯:以前都是周昀,因為他會替我擋酒。 奚遲抿了抿唇:他可能確實應(yīng)該辭職。 電梯往下降著,奚遲問:你原來怕我來公司,除了擔(dān)心秘密暴露,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 嗯?;袈劃赏膫?cè)臉,其實之前趙鵬升也在我公司安插過眼線。 他想的也是,估計霍聞澤是怕一旦出事威脅到他的安全。 他覺得從前霍聞澤自己背負了太多壓力,由衷地希望對方往后能活得輕松一點。 晚上睡覺之前,奚遲又把霍聞澤一只手拷了起來。 霍聞澤端詳著自己的手腕,若有所思地說:你在哪買的?這個夠牢固么? 別問。奚遲覺得熱度又升了起來,能鎖住霍忱,應(yīng)該還可以。 他準(zhǔn)備關(guān)燈,霍聞澤忽然喊了他一聲:遲遲。 奚遲看向他。 他們躺在床上對視著,霍聞澤深琥珀色的眸子認真望著他,問:你喜歡霍忱么? 他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霍聞澤的手輕輕撥開他落在額前的一縷碎發(fā),接著道:如果我在治療時,選擇將他長久地關(guān)起來,你能接受嗎? 奚遲怔住了,眼睫飛快地眨了眨,微微挪開了視線:可是他的出現(xiàn)救了大家而且,如果真這么做,你不會覺得自己的一部分消失了么? 會?;袈劃沙姓J,其實我也習(xí)慣和他這樣拉扯博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