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程星本來想問姜瓷宜和陸琪之間的舊事,但上次從浮生書局離開?之后,姜瓷宜刻意閉口不談。 也沒必要再問一次。 想來也不是什么好事。 程星抓著姜瓷宜的手低聲道:“她有靠山,我們也有啊?!?/br> “那是你的?!苯梢搜杆賱澐珠_?了她們的界限。 對于?程家來說?,真正?重要的只?有程星。 姜瓷宜只?是程星的附帶品。 就算程子京會看在已逝的王亭晚面子上保姜瓷宜一時,卻?也肯定會在利益當頭時棄她于?不顧。 姜瓷宜很明白這個世界的潛規(guī)則。 就像鄭舒晴會替她兇班上那些同學,卻?會在陸琪把她圍堵在巷子里時選擇逃避一樣。 所以程家是程星的靠山,不是姜瓷宜的。 程星一怔,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是我們。” 姜瓷宜笑笑沒說?話。 程星知道她不信,也沒過多?解釋,只?說?:“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我結(jié)了婚,別人打?你一巴掌,就相當于?打?我一巴掌。同理,別人打?我……” “我不會認為是打?了我一巴掌。”姜瓷宜打?斷道。 程星:“……?” 程星的嘴張了張,一時間腦子短路,差點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姜瓷宜聳了聳肩:“開?個玩笑?!?/br> 宴會廳里觥籌交錯,所有人都在忙著交際。 沒人理會在靈堂里低聲交談的她們。 外邊的雨下得更?大,像是在為這場葬禮奏樂。 兩人之間的氣?氛也更?冷了些。 姜瓷宜不想讓程星安慰自己,在這種事情上,能夠笑著一筆帶過就沒必要苦大仇深地說?。 而且,姜瓷宜不想說?。 程星又沒跟上她玩笑的節(jié)奏,不過已經(jīng)習慣姜瓷宜這沒頭沒腦的笑話,還很配合地笑了聲:“哈哈,真好笑?!?/br> 姜瓷宜勾了勾唇,看向宴會廳時,目光剛好和陸琪對上。 名媛裝扮的陸琪在眾人忙碌之時,朝著姜瓷宜和程星的方向豎了個中指。 程星:“……” “她是不是有病?”程星很無語地問。 姜瓷宜對這點頗為贊同:“你也覺得吧?” 程星對姜瓷宜和陸琪之間的往事更?好奇了,但用理智壓下了那份好奇,只?輕松地逗姜瓷宜:“你放心吧。她有哥哥替她出頭,我們程家也不是吃素的。天塌下來有一米八的程子京頂著呢?!?/br> “為什么是他?”姜瓷宜問。 程星把這件事里的姜瓷宜擇了個干干凈凈:“誰讓他爛桃花多??還有,我媽也是罪魁禍首之一??傁胫讶苏谢貋懋斚眿D,也不想家里還有個蠻不講理的女兒,鬧矛盾可太正?常了。” “你?蠻不講理?” “難道不像?” “很有自知之明?!?/br> “……” 程星被懟得啞口無言,卻?也只?能無奈地笑。 - 許從適站在衛(wèi)生間外的走廊盡頭抽第二支煙,手指冰涼。 直到煙屁股燙了手,她才從回憶中抽身,著急忙慌地把已經(jīng)燃盡的煙蒂扔進垃圾桶。 手指被燙得紅了一片。 許從適輕吐出一口氣?,走進衛(wèi)生間放了冷水沖刷手指。 能在這里見?到這個人是許從適沒想到的。 因為對她兩位母親安排的娃娃親極為不滿意,她便想著隨便拉個人來結(jié)婚算了。 挑個長得好看的、好拿捏的,直接生米煮成熟飯。 在被安排,和主動安排之間,許從適選擇后者。 所以那天心煩意亂的她走進一家酒吧,酒過三巡沒看見?一個對胃口的,也有人跟她搭訕,但她都覺得差點意思。 還不如她的實驗數(shù)據(jù)有意思。 干脆把電腦打?開?,整理數(shù)據(jù)。 直到……不遠處坐了一個手指很細很長很白的女人,小拇指上戴了一枚很亮的鉑金細戒,一看就是裝飾品。 借用酒杯做掩體,許從適看清了那個女人的臉。 很好看,像是被造物?主精心雕刻過的五官。 清冷淡然,喝酒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刻意勾引。 但許從適知道她沒有。 只?是因為她太好看了,所以才顯得她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別有用心。 后來也不知是怎么發(fā)展的,都多?喝了幾杯的人在狹窄黑暗的樓梯間內(nèi)共渡一支煙,一句輕飄飄地邀請,兩人在酒店里度過迷亂的一夜。 許從適還記得那女人身上的觸感?。 皮膚像是上好的綢緞一樣滑嫩,躺在床上跟她做的時候似是要跟她打?架,但叫起?來的聲音卻?又像是受傷的貓一樣,嗚咽、細碎、魅惑。 許從適原本定了兩個標準,但最后只?確定了一點:長得好看。 因為對方并不好拿捏。 在許從適腦海中為對方鋪設(shè)了一條星光大道時,對方已經(jīng)離開?了酒店。 許從適早上醒來時,身邊的床單都是冷的。 對方只?留下了一張紙條:活還不錯,我很滿意。 許從適:“……” 就像是把她當免費的技師一樣,睡也就睡了,還點評兩句。 許從適因為這事兒內(nèi)心郁結(jié)的要死,但也不好意思跟誰說?,卻?沒想到她們還會有再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