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說對了?！痹S從適反正鐵了心?不去相?親，“我跟我女朋友天天打視頻，聽著她聲音入睡，沒有她我的生活索然無味，不如死了算了?！?/br>
    許母：“……”

    許從適編得愈發(fā)從善如流：“要是你們讓我跟她分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們。我愛她愛得無法自拔，已經(jīng)變成準(zhǔn)時從實?驗室離開的人了，不信你問我同事們?！?/br>
    許母：“尊嘟假嘟？”

    許從適卡了下殼，但想了想自家母親沒事兒?就上網(wǎng)沖浪的樣兒?，認(rèn)命道：“當(dāng)然是尊嘟尊嘟。我跟她就差一點兒?了，你別影響到我們的感情??！?/br>
    許母問：“差哪點兒?？”

    許從適直接掛了電話，然后把車載音樂聲音放大，腦袋磕在方向盤上。

    是的。

    她和她的女朋友就差見面了。

    -

    程星接了姜瓷宜回?家后，路上眉飛色舞地問她晚飯想吃什么。

    姜瓷宜狐疑地瞟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眼底的烏青有所消散，狀態(tài)也比前兩天好得離譜，沒先?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今天上班不忙？”

    “還好?！背绦歉吲d地跟她分享：“有個前輩對我特?別好，派我去出外勤，還給了我三百塊錢差旅費。”

    把daisy給她錢讓她去酒店睡覺的故事包裝一下，就是這個版本。

    “哦。”姜瓷宜頓了頓：“你們公?司出外勤有什么事兒?？”

    “挖掘人才。”程星說：“看有沒有好苗子簽約?！?/br>
    幸好daisy給她編好了在蔣白他們面前的說辭，不然程星都不知道她們這個部門出外勤的業(yè)務(wù)。

    姜瓷宜低斂下眉眼，不知在思索什么，程星立刻把話題拽回?去：“你還沒說呢，晚上想吃什么？”

    “都可以。”姜瓷宜說：“周姐應(yīng)該都準(zhǔn)備好了吧。”

    周姐是個非常合格的管家，每天精心?準(zhǔn)備的菜單都會顧忌到兩人的喜好，而且怕葷素搭配，營養(yǎng)均衡。

    但也偶爾會出現(xiàn)此刻的狀況——

    程星挑了下眉：“你要是有別的想吃的，我可以帶你在外面吃。”

    “不用?！苯梢苏f：“我還有樣本要分析，數(shù)據(jù)還沒弄完，回?家吃吧?！?/br>
    程星發(fā)現(xiàn)她最近回?家以后還在加班的事兒?了，一直都沒精力問，今天睡足了覺，精力充沛，便問起她實?驗室的事兒?。

    姜瓷宜說是因為她找許從適幫了個忙，所以給自己攬下的活兒?提前了日期，按照原先?的進度她做不完，只能帶回?到家里?去做。

    程星便問是什么忙，姜瓷宜勾了勾唇：“你確定想知道？”

    “怎么？難道是跟我有關(guān)的？”程星笑道：“那我更好奇了?！?/br>
    姜瓷宜淡笑著沒說話。

    只不過?這笑意味深長，笑得程星心?底有些發(fā)麻，隨后猜測道：“總不能是去查我又沒有外遇吧？”

    姜瓷宜拉長聲音嗯了下，卻沒有肯定。

    “我沒有哦?！背绦欠裾J(rèn)道：“那你可白費功夫了。我答應(yīng)你的都會做到?！?/br>
    姜瓷宜嗯了聲，閉上眼假寐。

    程星說：“你都為了我拒絕你偶像的加微信請求了，我怎么可能會背叛你？”

    “我偶像？”姜瓷宜尾音高了些。

    她什么時候有的偶像？她怎么不知道？

    “顧清楓啊?！背绦钦f：“你《春庭晚》看完沒？今晚還要不要繼續(xù)看？”

    “看?！苯梢宿袅宿籼杧ue：“看到了三十集，但最近精神總是萎靡，無論睡多久都感覺睡不夠一樣。”

    程星忽地心?虛：“?。磕悄憬裢砜梢琰c睡?！?/br>
    “嗯?！苯梢苏Z氣淡淡地：“以前我睡眠輕，但也不至于這樣。從開始喝牛奶以后，我總是昏昏沉沉，比以前睡覺沉了是真的，睡不夠也是真的。”

    程星聽見她說牛奶，心?更虛了，假笑道：“這樣??？說不準(zhǔn)牛奶對你身體有助眠作用?！?/br>
    “是有睡前喝牛奶助眠的說法?！苯梢丝聪蛩?，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每一個動作，“但這牛奶給我的感覺更像是里?邊放了片思諾思。”

    程星：“……”

    有那么一瞬間，程星后背出了冷汗。

    她吞咽了下口?水，低咳一聲笑道：“怎么會呢？”

    不擅長說謊的人被迫說謊，連尾音都控制不住有些變調(diào)，卻還在強裝鎮(zhèn)定。

    “開個玩笑。”姜瓷宜勾唇淺笑，之?后又恢復(fù)冰冷，“等?這周結(jié)束，牛奶停一周吧?！?/br>
    “啊？”程星怔了兩秒，應(yīng)道：“好的。”

    好像，姜瓷宜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程星的心?略有些忐忑，直到車停在汀蘭公?館內(nèi)，她熄了火攤開手掌，才在燈下看見自己滿手的汗。

    晚飯時姜瓷宜也一直沒說什么，吃過?晚飯后就上樓去書房繼續(xù)工作。

    程星則坐在沙發(fā)里?思考，以及盤這些天姜瓷宜的動向和表現(xiàn)。

    完全沒有異常。

    程星所有的東西都沒被動過?，她放的助眠藥并非思諾思，而是她自己配置過?后的藥物，對大腦神經(jīng)的傷害并不大。

    甚至每次也不敢多放。

    可姜瓷宜的話就像在給她提醒，卻又沒有明說。

    如果姜瓷宜發(fā)現(xiàn)了，那她為什么還要喝？早應(yīng)該說出來質(zhì)問她，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旁敲側(cè)擊地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