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做夢娶了仙尊 第42節(jié)
她見鄭瑤出考核點,朝華琇彬彬有禮的告辭。 三日后,考核接過出來,裴惜惜獲得一個名額。 她收起弟子玉牌,興沖沖的跑到正堂,正堂內(nèi),顏今歌正在提筆寫字。 余光瞥見裴惜惜,他道:“莽莽撞撞的,也不知穩(wěn)重?!?/br> 裴惜惜故意跳了跳,又連翻跟頭停到桌邊,仰頭望向顏今歌,挑釁道:“哪里莽撞了,多靈巧?!?/br> 裴惜惜很氣顏今歌,不是氣他給她安排那么多課,而是氣他故意隱瞞病情。 之前在齊云山脈,顏今歌離開時,他識海內(nèi)的黑霧散去二分之一,裴惜惜以為這次不用兩月就能將顏今歌識海內(nèi)的心魔吞噬個干干凈凈。 誰知道,顏今歌允許裴惜惜吃的那部分,不過是他識海一個小小的角落,更為龐大的心魔海,她吃個十年百年都吃不完。 而隨著時間增長,情咒反噬,心魔會時時產(chǎn)生,她如今給予的幫助,不過是杯水車薪。 若是旁人如顏今歌這般,心魔霧幾乎凝成實質(zhì),早瘋瘋癲癲、意識不清了,也只有他,日日平靜,意識清明。 越是看他云淡風(fēng)輕,仿若歲月安好,裴惜惜就越看他不順眼。 明明心魔纏生,時時處于心魔編織的幻境痛苦中,為何不外泄分毫?就這般逞強(qiáng),強(qiáng)裝一切無事發(fā)生? 或許正是因為他這態(tài)度,所有人才會對他很放心,對他未來很樂觀,才會在魔淵出現(xiàn)動靜時,央求他去查看。 他們以為他堅不可摧,強(qiáng)悍無敵,他出馬任何事都能搞定,卻沒料到,他入魔淵時,識海內(nèi)的心魔會被魔淵勾起反噬,而他為了不墮魔,以身為祭,將魔淵再次封印。 可是明明不該他出馬的,當(dāng)時魔淵動靜,合體大乘修士去查看,完全足夠。 他心魔纏身,就該靜養(yǎng)。 顏今歌放下毛筆,望向裴惜惜的視線盛滿無奈,“還沒氣完吶。我識海內(nèi)心魔這般多,你幾十上百年都吃不完,不好嗎?這代表著,你之后幾百年,都不用餓肚子?!?/br> “我寧愿餓肚子!”裴惜惜叉腰,“你以后別出任務(wù)了,老老實實待在無霜峰上。等我修為高了,將你心魔吃得差不多了,再隨你出不出去?!?/br> 顏今歌哄道:“好,我不出任務(wù)了?!?/br> 一看就不走心。 裴惜惜更氣。 原著里,顏今歌也是這么答應(yīng)掌教的,結(jié)果宗門里投靠欲魔的大乘修士跟他一說魔淵之事,他立馬就出了宗,讓欲魔算計得逞。 “你要說到做到?!迸嵯嗄?,算了,距離她師父鎮(zhèn)魔淵還久,還有時間,她努力提升修為就是。 說到底,還是她修為太低,要是她修為夠高,怕什么妖魔鬼怪? 她甩開這事,道:“我獲得了綠楊秘境名額,即將去綠楊秘境歷練,你有什么要叮囑我的?” 顏今歌回憶下綠楊秘境,道:“那秘境好似沒什么危險?你跟緊同門,別亂跑?!?/br> “知道了?!迸嵯肫鹑A琇之事,猶豫下,還是沒說,等她聞到更準(zhǔn)確的味道,辨出那魔氣是什么后,再說吧。 半月后,由金丹師兄護(hù)送,兩百多名宗門弟子浩浩蕩蕩前往綠楊秘境。 兩百名練氣弟子分二十組,每組十人,由兩名筑基師兄/姐帶隊,每名筑基師兄/姐都可以挑選十名自己想帶的練氣修士,裴惜惜被被華琇挑走,入了她那隊。 和她一起帶隊的,是斷刀峰的一名內(nèi)門師兄,名喚洪堂,沒有道號。 洪堂修為沒有華琇高,一切以華琇為主。 到了綠楊秘境,華琇帶這隊隊員來到一處山谷,道:“綠楊秘境雖屬于我太淵宗秘境,但也有其他宗門弟子進(jìn)來,大家看見了,避開,別起沖突,免得傷了里邊靈草。但若對方欺辱你們,也不必忍讓?!?/br> “采摘靈草,只采摘五十年份以上的,采摘的時候時候注意,別傷了其他靈草根部?!?/br> “鄭白瓊,你負(fù)責(zé)采摘木心花,裴明珍,你負(fù)責(zé)采摘銀月草……” “現(xiàn)在,去附近采摘靈草,別離我太遠(yuǎn)?!?/br> “是!”所有人應(yīng)了一聲,取出宗門發(fā)的采摘靈草工具和玉盒,俯身尋找自己負(fù)責(zé)的那類靈草。 日暮,華琇叫停練氣弟子,讓他們進(jìn)陣休息。 裴惜惜坐在華琇身邊,鼻尖動了動。 依舊沒聞到魔氣味道。 裴惜惜也不失望,這說明那魔氣藏得深,更有問題。 洪堂見眾人坐好,樂呵呵地將烤好的rou放到中央,又掀開鑊鼎蓋子,道:“大家吃rou喝湯,辛苦了。” 鑊里rou湯香噴,烤rou焦脆不柴,眾人持著熱乎乎的湯,吃著美味的烤rou,心神放松之下,有了閑話的心思,氣氛輕松熱鬧起來。 熱鬧間,山谷內(nèi)又進(jìn)來一隊人。 領(lǐng)頭那人長身玉立,身材比例極好,穿著一襲貼身暗繡星辰銀袍,外罩同色鶴裳,行走間衣袂廣袖飄飄,說不出的風(fēng).流俊逸,晃眼瞧去,仿若仙人降臨。 再看他容貌,五官精致,面龐白皙溫潤,一雙桃花眼,瀲滟有光,視線所及,仿若在瞧情.人,盛滿深情。 太淵宗這邊幾名煉氣期女修只瞧了那人一眼,便羞得滿臉通紅,不敢再瞧,但又為他容貌所惑,自以為悄悄的偷看。 她們何曾見過這等風(fēng).流人物? 連發(fā)誓堅定道途的鄭瑤,也沒忍住多瞧幾眼。 唯有裴惜惜,瞧見領(lǐng)頭那人,面色不太好看。 陰影不散。 居然是欲魔。 裴惜惜知道,欲魔肯定是沖著她來的。 她修為比欲魔低,只要欲魔使用同族感應(yīng),就能在一定范圍內(nèi)追蹤到她的位置。得等她與欲魔同階,才能屏蔽掉這種感應(yīng)。 她湊近華琇,問:“華琇師姐,那人是誰?” 圍坐在陣法內(nèi)的修士都豎起雙耳。 華琇瞧向那人,心神有些恍惚,而她心神恍惚之下,裴惜惜聞到了她身上那股魔氣的味道。 這股魔氣味道糜甜,濃烈,像是密室內(nèi)燃燒一整塊香片,熏得人昏頭昏腦。 濃到發(fā)膩。 魔念或者心魔的味道,不是這樣的,它或辛辣,或濃苦,或酸澀,或甘甜,無論什么味道,都恰好好處。 如她師父,數(shù)百年心魔纏身,味道重得刺激,但入口依舊很爽口,不像華琇身上的香味,光是聞著,就倒胃口。 硬要形容,應(yīng)是食人花釋放出甜到發(fā)膩的誘香,輕而易舉的勾出獵物心底欲.望,使其沉.淪其中,不復(fù)醒來。 華琇很快從迷醉中恢復(fù)清醒,道:“那是天玄宗喻凌喻一塵,師從天玄宗掌教九云元君。” 裴惜惜暗自冷哼,喻凌,欲靈,還真是不屑偽裝,輕視旁人都輕視得理直氣壯。 她道:“師姐,他們過來,算是搶地盤嗎?要不要將他們趕走?” 裴惜惜剛這般提議,外邊欲魔站在陣法外邊,朝這邊行了一個同道禮,他笑得溫潤而無害,說起話來也不徐不疾,如沐春風(fēng),“敢問陣內(nèi)是何宗道友?在下云玄宗喻一塵,請道友一見?!?/br> 華琇視線落到洪堂身上,道:“洪師弟,你請他去旁處?!?/br> 洪堂領(lǐng)令,笑道:“得咧?!?/br> 他起身,走出陣外,哈哈笑道,“原來是一塵師兄,久仰久仰。不過一塵師兄,事不湊巧,這處山谷,我們太淵宗瞧中了,煩請師兄移步?!?/br> 欲魔清朗一笑,道:“原來是太淵宗同道,是我來得冒犯,得罪了?!?/br> 欲魔又是有禮地行了一禮,帶人離開這兒。 有煉氣期女修捧臉,望著欲魔背影臉頰微紅,“那位師兄,還有風(fēng)度啊,吾輩修者,當(dāng)如是。” 裴惜惜嗤笑,裝模作樣。 華琇聞言,精神又是一個恍惚,身上甜香再次濃烈起來,她起身開陣,喊道:“喻師弟,請留步?!?/br> 裴惜惜:“……” 她盯著華琇的背影,眸光微微瞇起。 華琇這神情,不太對。 欲魔能cao縱她? 欲魔轉(zhuǎn)身,彬彬有禮的問:“這位師姐,喚我何事?” 華琇打開陣法,道:“都是友宗,不妨一起守夜?!?/br> 陣法一打開,陣法內(nèi)的裴惜惜猝不及防地與欲魔來個對視。 裴惜惜撇嘴,朝欲魔翻了個白眼。 欲魔視線鎖定裴惜惜,笑道:“那恭敬不如從命了?!?/br> 他帶著天玄宗弟子走過來。 太淵宗弟子擠擠,給天玄宗弟子讓出位置。 欲魔帶著天玄宗弟子坐在裴惜惜對面,火光跳躍下,映得他眉目如畫,引起太淵宗這邊的女修連連瞧過去。 欲魔大方回視,笑道:“師妹是否感覺最近修煉筋脈有所不暢?” 那練氣女修含羞點頭。 欲魔整理下袍擺,徐徐指出對方修煉不足之處。 有了這良好開頭,其他人也問他自己修煉時的疑惑之處,他來者不拒,將自己的經(jīng)驗大方說出,場上頓時談笑風(fēng)生,氣氛良好。 除了裴惜惜,所有人都對欲魔印象不錯,有禮貌有風(fēng)度,有涵養(yǎng)有氣質(zhì),所謂君子,也便如此了。 鄭瑤將自己的疑問問出后,便坐在一旁默默聽旁人提問,她留意到裴惜惜沒說過半句話,只低頭看火,對場上談話不敢任何興趣的樣子,起身坐到裴惜惜身邊,壓低聲音問:“你對他,好像印象不是很好?” 裴惜惜點頭。 “舊怨?”鄭瑤又問。 裴惜惜偏頭望向鄭瑤,心道,這個姑娘倒是感官敏銳。 她搖搖頭。 鄭瑤沒有再問。 練氣期修士再怎么壓低聲音,只要筑基期修士有心,依舊能將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她抬頭望了眼欲魔,又望向裴惜惜,隨裴惜惜一起,低頭看火。 察覺到這點,欲魔視線落到鄭瑤身上,眸光意味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