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做夢娶了仙尊 第2節(jié)
因此,他毫無防備的、輕而易舉的踏入裴惜惜編制出的幻境,且直至他準(zhǔn)備取她性命時,方意識到不對。 欲魔嘴角勾起,笑得涼薄而冰冷,果然,修士無論面對什么,都不能放松警惕,哪怕只是剛出的小崽子。 這是個教訓(xùn)。 他放開神識,尋到裴惜惜逃跑留下的痕跡,追了上去。 而裴惜惜此時,正使出吃奶的勁不要老命地往出生地逃。 她在聽到那道笑聲時,午夜兇鈴、荒山野嶺等恐怖片在心底劃過,她果斷丟出心魔幻境,轉(zhuǎn)身就跑。 通過心魔幻境,她聽到對方重重踏步,故意營造出恐怖氛圍,忍不住為自己反應(yīng)點(diǎn)贊。根據(jù)她看過的恐怖片套路,一般boss這么做,下一秒便是他大殺特殺之時。 她只是個毫無修為的小幼崽,自然是早早逃跑為上。 然聽到對方自爆為欲魔,裴惜惜禁不住頭皮發(fā)炸——“欲魔”二字激發(fā)她的心魔傳承,給她解鎖了有關(guān)魔這個種族的知識:天地生七魔,愛欲厭心時空生,天地為獨(dú),魔死魔生。若同族相食,天地不復(fù)生,直至七魔合一,成就魔祖,魔祖滅,七魔復(fù)生。 這句話是說,天地會生出“愛欲厭心時空生”七種魔靈,每種魔靈有且僅有一只,前一種魔靈死了天地才會再生一只。不過,若是七種魔靈之間互相吞噬,那被吞噬的魔靈死了,也不會有第二只那種魔靈出生,除非其中一只魔靈將其他六魔靈吞噬成為魔祖,魔祖又被旁人殺了,天地才會再生七魔。 也便是說,魔靈之間,是能互相吞噬的。 她剛出生,這欲魔就找上門來,說不是來吞噬她的,她把脖子擰下來當(dāng)球踢。 而心魔幻境的破碎,更是驗(yàn)證了她的猜測,裴惜惜跑得更快了。 兩側(cè)曲折的小道不斷后退,裴惜惜一雙.腿邁得飛快,待瞧見自己出生的山谷,她雙目一亮。 終于趕回來了。 她憋著一口氣,進(jìn)行最后時段的沖刺。 就在她即將沖入那被四座山峰圍出的平地時,她后腦后背陣陣發(fā)涼,同時尖銳的刺痛從后腦躥到后背,身體本能不斷提醒她危險危險。 裴惜惜心一凜,想也不想地往右前方一縱。 她在地面翻滾幾圈,扭頭往后瞧去,只見一道似刀光劃出的光弧攻擊出現(xiàn)在小道口上,又被無形屏障擋住,裂成無數(shù)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碎銀,消散于空中。 光弧攻擊之后,細(xì)小狹窄的小道上,欲魔正持彎刀站在那兒。 看那光弧攻擊的位置,若裴惜惜沒有及時縱身,她整個人,將會被那光弧一分為二。 裴惜惜心底涌生后怕,幸好幸好。 幸好她逃得早,幸好她沒有判斷錯。 她要是在聽到笑聲時沒有果斷逃回,而是多耽擱一分半秒,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欲魔給宰了;若她沒有判斷出自己出生地是新手保護(hù)區(qū),而是亂逃一氣,此時這條命也沒了。 裴惜惜這般猜測其實(shí)也是在賭,她賭魔靈族這互相吞噬的機(jī)制下,剛出生的幼崽肯定有保護(hù)機(jī)制。不然,幼崽一出生,同族就循著味過來將之吞噬,那魔祖也太容易出現(xiàn)了。 但事實(shí)上,天地至今數(shù)億年,也不過出現(xiàn)八名魔祖。 她賭贏了。 裴惜惜躺在地上,平復(fù)自己劫后余生的恐懼。 修真界太特么的危險,剛出生的幼崽居然也吃,神經(jīng)病啊。 裴惜惜越想越生氣,仗著欲魔看不到自己,起身叉腰,指著屏障外容貌俊美氣質(zhì)卓然的欲魔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罵。 屏障外邊,欲魔見那心魔幼崽憑空消失不見,且攻擊落了個空,當(dāng)即知道自己此行目的無法達(dá)成。 因魔靈族可同族相食,天道為保護(hù)剛出生的魔靈族幼崽,會將他們出生地對其他魔靈族屏蔽。 只要那幼崽不出出生地,他便無法知道確切位置。 接下來,便是看他和那幼崽誰更熬得住,是他熬不住離開,還是幼崽熬不住走出出生地。 欲魔身形一動,于山峰小道中消失。 裴惜惜見欲魔離開,沒敢往外探頭,萬一對方是假裝離開,等她一探頭,就將她頭給斬下來呢? 她猶豫片刻,靠著山壁坐下,思索出路。 她覺得,欲魔肯定在外守著,就等著她出去,所以,她不能出去。 難不成,她就要在這方小空間里修煉得有自保能力后,再出去? 裴惜惜視線掃過眼前約莫十六平方米的空地,呼吸一頓。 不,不行,風(fēng)吹日曬是小事,主要是一個人關(guān)在這個小地方,孩子要被關(guān)傻了。 她起身走到另一個路口,緩緩探出頭。 她忽發(fā)奇想,她可不可以溜欲魔? 像打地鼠一樣,她一會兒在這邊探個頭,一個會兒在那邊探個頭,四條小道隨機(jī)探,對方打不著地鼠,又嫌煩躁,最后放棄了? 雖然她感覺不太現(xiàn)實(shí),但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shí)現(xiàn)了呢? 懷抱這樣美好的愿望,裴惜惜彎腰伸頭,慢慢等著。 等了許久,既沒等到欲魔過來,也沒等到頭給她發(fā)出示警,裴惜惜感覺到無聊,正好彎腰彎久了累,裴惜惜收回頭。 她頭剛收回,一道彎刀狀的弧光貼著小道口筆直往下,瞬間地面碎石亂飛,一道深深的裂痕憑空出現(xiàn)。 裴惜惜:“……” 她摸摸脖頸,全身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要是她慢上半秒,她的頭,就該在地上滾皮球了。 老天垂憐! 裴惜惜緩緩?fù)嘶厣奖?,腿軟坐下?/br> 媽耶,嚇?biāo)泪塘?,攻擊這般無聲無息的,她的身體都來不及發(fā)出警報。 不行,不能打地鼠溜欲魔,不然死的絕對是她。 裴惜惜左思右想,想不到可以出去的辦法,死心了。 熬,看誰熬得過誰。 渴了就吃望天水,累了就睡大地床,餓了就自產(chǎn)心魔頂餓,只要她不放棄,就一定能活下去。 裴惜惜開始自產(chǎn)心魔。 她有什么心魔? 裴惜惜呆呆地望著天際,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自己有什么執(zhí)念,或者放不下看不開的人事。 裴惜惜傻眼,裴惜惜呆滯,難道太過樂觀看得太開,也是種錯? 天光漸漸收攏,暮色開始彌漫,在這昏昏暗暗之際,一道黑色虛影出現(xiàn)在裴惜惜視野中。 起初那只是個小黑點(diǎn),漸而擴(kuò)大,形成個人的形狀,裴惜惜眨眨眼,慢半拍反應(yīng)過來,有人從天上掉下來了。 裴惜惜:“?。?!” 她猛地起身,往旁邊退去。 不等她退得更遠(yuǎn),地面震上三震,待煙塵散去,她的身前,憑空多出一個人形深坑。 裴惜惜耐心等了幾分鐘,沒聽到什么動靜,慢慢往深坑方向走,距離深坑還有半米遠(yuǎn)時,她探頭往里瞧。 只見坑底趴著一個墨發(fā)散亂、白袍裹身的男人,他的半邊側(cè)臉被長發(fā)蓋住,看不清長相,不過只看他露在衣袖外邊骨骼分明纖長白皙的手,以及勁痩的腰背和大長腿,便知他的容貌差不到哪里去。 他的身上,只白袍沾有些許血跡,像是盛放在雪地上的梅花,有種說不出的凄異美感。白袍之下,坑底干干凈凈,沒有血灘。 裴惜惜驚奇,這便是修士啊,從那么高的地方掉下來不僅留個全尸,還沒摔出什么傷口,十分人道又環(huán)保。 不得不說,沒看到什么rou糊糊、需要打馬賽克的恐怖現(xiàn)場,裴惜惜松了很大一口氣。 她走到坑邊,雙.腿懸空坐下,望著下邊不知是昏迷還是死去的修士,眸光閃爍不定。 摸尸,還是不摸? 月升月落,金烏光綻,裴惜惜摸摸咕咕叫的肚子,下定了決心。 她往前一跳,落地時雙膝微屈,卸掉地面反沖的力道站穩(wěn),她一步步走到修士身邊蹲下,望著被長發(fā)遮住的臉,伸出手,探向那修士的鼻尖。 許久沒感覺到鼻息,裴惜惜縮回手。 她視線在他手指手腕和腰間上掃視,手指和手腕上空蕩蕩的,而腰間懸掛著一個灰撲撲的巴掌大的小袋子。 據(jù)她看過的修真小說,這個灰撲撲的袋子,一般是修士儲物袋。 裴惜惜視線凝在這個小袋子上,咽了咽口水,心虛地開口:“打個商量啊,都說救人一命功德無量,你將遺物給我,我得以活命,而你獲得救人功德,這樣下輩子你就能投個好胎,兩全其美你說是不是?” “你不拒絕,那我就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對了,都說‘冤有頭債有主’,殺你的人不是我,你要復(fù)仇的話,請找準(zhǔn)仇人,我只是一個你好心幫助的路人?!?/br> “為了報答你,我會給你起墳,讓你不曝尸荒野的,好人一生平安?!?/br> 裴惜惜說完,還恭敬地拜了拜。 做完這一套儀式,她方顫巍巍的伸出小手,探向那修士的腰間。 這時,一雙瑩白如玉完美無瑕的手握住她手腕。 裴惜惜:“!??!” 第3章 好香 感受到手腕冰涼浸骨、不似活人的溫度,裴惜惜有瞬間魂飛魄散,頭腦一片空白。 她嚇得尖叫一聲“啊,鬼啊——”,倏地抽回手,又雙手狂拍回去,邊拍邊哭,邊哭邊拍。 剛剛醒·身受重傷·被小崽子不斷狂抽的修士:“……” 他心平氣和地靠著坑壁坐起,等小崽子回神。 二十息,小崽子在哭,在尖叫,雙手不斷拍打他。 半柱香,小崽子在哭,在尖叫,雙手不斷拍打他,不過拍打的力量小了一些,哭得也不那么真情實(shí)感,只在假模假樣的哀嚎,而本來緊閉的雙眼也悄咪.咪地睜開一只,自以為隱蔽的觀察周圍環(huán)境。 修士安靜地望著她,與她對上視線。 裴惜惜:“?。?!” 她嚇得哭聲哀嚎全卡在嗓子眼,另一只閉著的雙眼也猛地睜開,呆愣楞地望著那雙燦若點(diǎn)星的眸子,磕巴道:“詐,詐尸了?” 她本能地丟出個心魔幻境,轉(zhuǎn)身就往后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