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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域神州道 第101節(jié)

    但是并沒有用,風元素在靠近那個拳頭的時候就被周圍的余波所粉碎了,閃電擊打在上面也好像海浪拍擊在巖石上一樣地徒勞。那個拳頭依然帶著粉碎天地的氣勢重重地擊中了目標。

    好像上空爆發(fā)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氣炸彈,咚的一聲巨響席卷過斗場,將地面所有的塵土全都吹得一干二凈,連一些站得不夠穩(wěn)的獸人都被這撲面而來的震蕩氣流沖得跌倒在地。而正處于爆炸位置的狂暴之刃則真正像是一塊被投石機扔出去的石頭一樣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高空飛去。

    嗆的一聲,一只精金巨刃直落在地,深深地插入石板當中去。正是狂暴之刃的那一把精金長劍,只是和之前筆直尖銳冷厲的樣子不同,現(xiàn)在已經彎曲成了一個有些滑稽的弧度,弧度的最中間還可以清晰可見一個拳頭的印記。

    仁愛之劍也落到了地上,他昂首向天看著那兩個高飛的對手。在擊飛狂暴之刃的同時,元素雷鳥也在第一時間高高地飛起,此刻也和獸人劍圣一起在視線中變成了兩個隱約可見的小點。

    “這……真是太精彩了!太厲害了!”場邊阿德勒只看得是喜笑顏開,又驚又喜,幾乎要忍不住跳起來拍手鼓掌?!翱雌饋硭孟裎×酥昂臀覒?zhàn)斗的經驗,這一個五環(huán)的擬像幻術雖然無法和法則性的奧術相比,但是已經成功瞞過這個獸人了。這是典型的刺殺型奧術戰(zhàn)士的戰(zhàn)法,以法術鋪墊隱藏自身的戰(zhàn)術意圖,然后抓住機會一擊制勝!”

    相較之下,斗場另外一邊的獸人則是一片安靜,偶有些驚嘆和嘈雜,卻再也沒有之前的怒吼咆哮。狂暴之刃已是他們公認的族里第一勇士,在面對其他部族和南方軍團的無數場戰(zhàn)斗中早已經證明了,但是卻被這個人一擊擊敗,連風之子似乎都害怕了,嚇得遠遠高飛躲避。他們再有野性再有憤怒,一時間也是茫然失措。

    但是站在斗場中央的仁愛之劍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輕松,抬頭看著高空中被自己打飛出去的兩個小黑點,臉上的橫rou一片凝重。一陣微風吹來,他身上有些焦黑的衣衫漸漸化作了粉末碎片隨風而去,剛才他擊出那一拳的時候,周遭蜂擁而至的閃電還是全部擊在了他的身上。

    “他已經輸了。”一直面有郁色,默然不語的風吟秋忽然低聲說?!澳莻€電擊妨礙到了他,他必須分出相當的力量去抵御,所以那一拳并不完美,沒能殺死那個獸人?!?/br>
    “什么?”旁邊興致正高的阿德勒一呆。他閉眼深呼吸了幾口氣,似乎是激發(fā)了身上的某個道具,面目上隱約閃現(xiàn)出了一個偵查性的奧術法陣,然后對著高空看了看?!暗@依然是占據了優(yōu)勢啊,應該是能贏的吧?那個獸人劍圣的生命體征有明顯的下降,現(xiàn)在顯示只有七到八能級的生命力,這應該是不輕的傷勢了。而仁愛之劍的生命體征依然是九。我也知道這種評判方式很粗略,并不能真實反應戰(zhàn)斗力,不過至少能看到一部分情況……”

    “他沒能在那一擊之下殺死那個獸人,他就沒什么勝利的希望了?!憋L吟秋淡淡說道。場面上的情況,仁愛之劍的想法,在他眼中當然都是一清二楚?!皢问沁@個獸人并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加上那只我們帶回來的元素雷鳥就不同了。他最大的勝機就是在剛開始,趁那個獸人還不了解他的時候一舉擊敗他。但是現(xiàn)在那個獸人只是受傷,還并不是完全喪失戰(zhàn)斗力的重傷,那么接下來和那只元素雷鳥的夾擊,他就再也沒辦法從容應對了?!?/br>
    這便是真正的生死相搏,一擊不能生,就是邁入了死地。

    “……應該也還有勝算的吧?!卑⒌吕諈s是覺得未必就是如此?!澳侵辉乩坐B我們在碎片界域中不是已經打敗過一次了嗎?當時也是仁愛之劍閣下出手的,并不是很難啊。就算現(xiàn)在加上那個獸人劍圣應該也有相當的勝算……”

    “正因為我們曾經擊敗過那只元素雷鳥,所以現(xiàn)在沒機會了?!憋L吟秋嘆了口氣?!艾F(xiàn)在占據那雷鳥軀體的可是那個獸人高階神職者啊。那可不是一個只憑本能的野獸,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優(yōu)點,也清楚仁愛之劍的能力的。”

    “……不,我覺得我們應該對仁愛之劍閣下有信心?!卑⒌吕盏哪樒こ閯恿艘幌?,還是堅定地表達了對戰(zhàn)友的信任,大概是因為這是眼下他唯一所能期待的東西了?!拔乙娺^他的最強攻擊,能擊潰我的八環(huán)奧術,簡直是不可思議的神奇技能。他也曾用那個干擾過陽炎爆的奧術,還擊敗了元素雷鳥,他一定能用那個技能戰(zhàn)勝這兩個獸人的!”

    風吟秋沒再多說什么去打擊這位需要精神依靠的奧術師,他知道仁愛之劍大概是沒機會去擊出那樣的一拳了。

    他沒親眼見過那擊潰阿德勒大法師八環(huán)奧術的一拳,但也知道那樣凝聚畢生武道精華,魂魄意志,升華自我的一擊絕不是能隨手發(fā)出來的。之前仁愛之劍在碎片界域中擾亂陽炎爆的拳意,連同擊殺原本元素雷鳥的一拳,應該都只是削弱簡化之后的攻擊,若只是那樣程度的拳意,對于天地元氣精魄意志的沖擊固然是極為不凡,純粹的破壞力卻是稍顯不足,所以剛才強襲那獸人劍圣時并沒運用這招,而是一式最為剛猛的“天河倒卷碎乾坤”。

    現(xiàn)在倒是有了可以慢慢蓄勢的時間,但再強的拳招也沒辦法擊敗幾乎已經在視線之外的敵人。而當那兩個對手再落下之時,也肯定再不會給他機會,那個寄宿在元素雷鳥中的獸人神職者在第一時間退卻,并非是單純地對仁愛之劍有所畏懼,更說明他非常清楚什么樣的攻擊才最有效率。

    高空中的兩個小點正在重新慢慢變大,那兩個對手正在落下,伴隨著還有隱隱開始的陣陣雷霆之聲。站在場中央的仁愛之劍似乎也明白接下來的主動權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也沒有什么行動,只是滿臉凝重地看著上方。

    空中傳來的雷霆聲越來越大,斗場外的獸人們又重新開始鼓噪吼叫起來,他們似乎也感覺到了己方兩位勇士即將從上方發(fā)來的強大攻擊。

    轟隆,數道巨大的驚雷之后,上空百米處匯聚出了十來顆滾動的球形閃電,這些球型閃電并不落下,只是在百米高空處來回流動。

    這時候兩個小點中的其中一個突然開始了變大,顯然是加速朝著下方墜落而來,與此同時空中的雷電也開始不停地響起,不過數秒之間漂浮的球形閃電就已經多達了數十顆。

    落下的身影隱約可見,卻是之前被擊飛出去的獸人劍圣狂暴之刃。他原本持劍的右手已經呈現(xiàn)一個不自然的彎曲,血盆巨口邊還有著大片血跡,顯然是在抵擋那一拳的時候受到了不輕的創(chuàng)傷?,F(xiàn)在他卻就這樣帶著殘臂,如一顆天外隕石一樣赤手空拳地朝著下方的仁愛之劍直撞而來,而且他飛落的軌跡居然并非一條直線,似乎有看不見的力量在不斷修正他的下落方向。

    仁愛之劍沒有絲毫的大意,他沉腰扎馬擺出了一個拳架迎向這個夾下墜之勢襲來的對手。但就在他做出動作的同時,半空中那數十顆凝聚的球狀閃電卻像是被激發(fā)了機括,從慢悠悠的四處飄動的氣球陡然化作了流星,暴雨一般朝他激射而來。

    仁愛之劍身上當然已經附加上了防護元素傷害的奧術,但即便是六環(huán)的抵抗元素也無法擋下如此密集狂暴的球形閃電,這些神職者釋放累積起來的元素力量根本不是尋常的五六環(huán)奧術所能比擬的。好在他真正的力量也不是奧術,接連數拳擊出,拳罡所到之處那些球狀閃電紛紛粉碎,炸裂成一片一片的電光消散在空氣中。

    但這電光還未消散完畢,狂暴之刃的身影就已經出現(xiàn)在了上方十數米處。按照原本的速度至少還需要數秒之后才能落下的獸人劍圣就在這電光炸裂的掩護之下忽然加速了數倍直接沖到了仁愛之劍面前。也就在剛才電光炸裂的時候,不遠處插在地上的精金劍刃也忽然倒飛而起,這時候剛好落在狂暴之刃的手中,獸人劍圣咆哮一聲,用那只尚且完好的手臂高舉這已經彎曲了的武器對著仁愛之劍劈下。

    這是幾乎照搬之前仁愛之劍的戰(zhàn)術,遠程的密集元素轟炸其實只是為了打亂節(jié)奏和遮掩耳目,真正的攻擊卻是隱藏在后的必殺一擊。即便狂暴之刃已經負傷只能單手持劍,即便那精金劍刃已經彎曲受損,但這依然是一個獸人劍圣的全力一擊,帶著從數百米高空急墜而下力量的全力一擊。

    “就等著你來!”怒喝中仁愛之劍依然是雙掌朝中夾去,以空手入白刃去強拿獸人劍圣的精金劍刃。雖然這獸人來得太快,讓他完全沒有了閃避的余地,但要面對這一擊他卻是早有幾分預感的。那些元素轟擊再熱鬧,對他們這個層次的戰(zhàn)斗來說只是些小花招,終究只有這純粹暴力的生死搏殺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只可惜這并非單純的一對一的決斗,也就在此時,兩道巨大的螺旋狀風刃從空氣中猛地顯現(xiàn),從背后朝著仁愛之劍直刺而來。這是兩道足有數十米高,十余米直徑,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小型龍卷風的螺旋狀風刃,這種東西是不可能在瞬間生成的,顯然是早就醞釀在了上方的空氣中,但卻完全沒有讓人察覺出來,直到這時候才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這無疑是遠遁在千米之外的元素雷鳥的作為。那位棲息在雷鳥身軀中的獸人神職者用這種方式證實了風吟秋對戰(zhàn)局的擔憂和預判是完全正確的,當這個元素生命再不是只憑本能支配的野獸,而是有足夠的智力和戰(zhàn)斗經驗的老練戰(zhàn)士之后,所能發(fā)揮出的作用是有決定性的。

    比之前更加猛烈的沉悶爆炸聲,地面抖動,撞擊產生的颶風卷過,碎裂地面崩起的砂石如箭矢一般朝四周飛射,連獸人都不得不伸手遮擋住面目,不少站立不穩(wěn)跌倒在地。

    斗場的中央已經完全凹陷了下去,斗場上堅硬的石板全部粉碎,形成了一個方圓數十米的大坑,這就是獸人劍圣攜千米下墜之勢全力一擊造成的沖擊。

    斗場周圍的獸人爆發(fā)出巨大的歡呼聲。那個大坑的中央站著的自然是獸人劍圣狂暴之刃,而仁愛之劍則是半跪于地,雙手依然還是夾著那把彎曲了的精金劍刃,只是那劍刃已經斬入了他的肩頭,看那深度應該是斬斷了肩骨。此外,他的背后還有兩個血淋淋的巨大傷口,那是那兩個龍卷風風刃所致。

    “你輸了?!笨癖┲惺栈亓藙θ?,呲了呲牙,用獸人語說。他很清楚自己這一擊的力量,這個人類能夠支撐不死已經是很了不起了。不過此刻雖然說他勝了,心中卻沒有多少喜悅,對眼前這個人類也多了幾分敬佩。這是個異常狡猾而強大的戰(zhàn)士,實力確實在他之上,但這也并不是一場追求榮譽的決斗,酋長需要的是勝利,所以勝利就夠了。

    咳的一聲,仁愛之劍吐出一大口血來,和肩膀上泉涌而出的血一起,眨眼就把半邊身體都染紅了。硬接這一擊,同時還要承受背后那兩道風刃,他所受的傷可不僅僅是外表看起來這么簡單。他聽不懂這個獸人的獸人語,但是看那表情和語氣,他知道大概是在說他輸了。

    “可惜你不懂男人只會死,不會輸?!比蕫壑畡肿煲恍?,滿口都是猩紅。“而且我連死都不會?!?/br>
    說完這句,早已經準備好的奧術五環(huán)死靈系奧術“治愈重傷”立刻成型發(fā)動??v然還不能達到法則性高度的那種斷肢重生,宛如奇跡一般的恢復效果,這畢竟也是無數醉心生命和肢體領域的大法師們精心研究,千錘百煉后才構筑出的杰作,對肢體傷害的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仁愛之劍肩膀上的傷口立刻便停止了流血,兩邊的血rou骨骼重新擠壓粘合在一起,以rou眼可見的速度修復重生。

    再深吸一口氣,憑借先天境界對生機血rou的強大掌控,還有這具千錘百煉的身體從蘊藏的強大生機,兩相結合相輔相成之下,體內臟腑和肩膀上的傷勢也就恢復了大半。雖然離完全恢復還遠著,耗損了的元氣也是一時間不可能補充回來的,但終究是可以行動了。

    狂暴之刃眉頭一皺,手中的精金劍刃重新朝下壓來。他感覺出了這個人類對手還想沒有死心,還準備反擊,不過他也不是太緊張,就算看出這個人用奧術治愈了傷勢,但和南方軍團作戰(zhàn)這么多年,他清楚奧術能治愈的只是rou體上的傷害,對戰(zhàn)斗力的恢復程度有限。有遠處的風之子在,他們依然在實力上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一股怪異的力量從手臂上傳來,將狂暴之刃下壓的劍刃帶得一歪,原本在地上半跪的仁愛之劍已經站了起來,卸開劍刃之后他雙手也丟開了劍刃,抓住了狂暴之刃的手腕。

    獸人劍圣怒喝一聲,足有水桶粗細的胳膊一彎,一肘就朝仁愛之劍打了過來。不是每個獸人都能成為劍圣,但每個獸人都是從幼兒時期就開始不斷地錘煉搏殺打斗技能,狂暴之刃就算已經沉浸磨煉劍技十多年,從小就學習的格斗卻從沒忘記。這個人類就算看起來比較擅長徒手打斗,但就憑著大上一倍的體格大上數倍的力量,他也有足夠的信心擊敗。

    只是這一肘擊中的感覺非常奇怪,狂暴之刃感覺自己好像肘中的是一個浸透了油脂的牛皮疙瘩,雖然是擊中了,卻連百分之一的力量都落不到實處,反而是自己被帶得又是微微一歪,而這個浸油牛皮疙瘩卻好像馬上變成了一條浸了油的蛇,貼著他的身體纏繞了上來,轉眼間就又將他的胳膊給擰了過去。

    暴喝聲中,狂暴之刃想要強行將自己的胳膊擰回來但卻無功而返,現(xiàn)在仁愛之劍已經將整個人都掛在了他的身上。他干脆縱身一躍,要憑借巨大的身體和體重將這個人壓扁。

    咚然悶響中,兩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但是和狂暴之刃以為的完全不同,他這一下根本沒壓到仁愛之劍,反而被仁愛之劍從身后徹底擰住了一只胳膊和脖子壓在下面,已經完全動彈不得。

    惱怒的咆哮中狂暴之刃身上的斗氣勃然爆發(fā),但上面的仁愛之劍只是微微一晃就沒事。獸人們自小鍛煉的搏殺格斗技藝再是精熟,面對神州江湖成百上千年經過無數大師們沉淀下來的擒拿技藝也就是小孩打鬧一樣罷了。而擒拿關節(jié)只要得法,就算是上十倍的力量差距也不見得能掙脫開,斗氣之類的沖擊也許對其他人會有效,對于一位以外門橫練入先天的武道大師,就算他現(xiàn)在受了傷也是算不得什么。

    原本盤旋在千米高空之外的雷鳥落了下來,只懸停在數十米的高處。空氣間的阻力對這個元素生物來說猶如不存在一般,明明是雙翅展開的翱翔姿態(tài),但從高空落到這數十米之處卻只用了幾眨眼的時間,而且一停便立刻完全停住了,就像是凝固在琥珀中一樣完全停在空中絲毫不動。他身周依然旋繞著無數細小的閃電和旋風,一雙雷電匯聚成的眼睛死死看著下方糾纏在一起的狂暴之刃和仁愛之劍。

    “呵呵。這位叫做菲爾的朋友,如果你夠膽量的話大可以賭一賭試試,是他先被你的風元素殺死,還是我先放手?!比蕫壑畡μь^看向空中的雷鳥,露出血洞一樣的大嘴笑了。

    元素雷鳥的反應其實很快,從剛剛一動手開始,在仁愛之劍身邊就出現(xiàn)了跳動的電弧,還有隱約的怪異旋風。但是仁愛之劍馬上就和狂暴之刃完全肢體糾纏在一起,還完全掌握了主動,元素攻擊只能將兩人一起籠罩在其中,甚至他還會把獸人劍圣當做盾牌。

    “吼!”瘋狂掙扎中的狂暴之刃終于將自己的肩關節(jié)和肘關節(jié)都擰脫臼了,半轉過身來張開血盆大口對著仁愛之劍咬下,仁愛之劍的手腳全都在用在固定對方的手腳上,徑直用頭猛撞過去。砰的一聲悶響,狂暴之刃的下顎直接變形地凹了下去,而他的獠牙也在仁愛之劍的額頭上拉開了兩條長長的口子。

    這已經不像是兩個戰(zhàn)士的對決,而是兩只野獸的死斗了。斗場周圍獸人們的咆哮吶喊聲如同山呼海嘯一樣,阿德勒也看得是面紅耳赤,也不知道是緊張成這樣還是因為興奮。

    半空中的元素雷鳥還是巍然不動,也不出聲,似乎是考慮顧忌著什么,似乎又是在等待另外一個機會。

    “夠了吧,就這樣算作平手如何?”一個平平淡淡的聲音穿過周圍獸人們的咆哮聲浪傳了進來,是戰(zhàn)爭終結。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草原(六)

    剛剛一場幾乎能把人淹死的豪雨過后,能把人曬得脫皮的太陽立刻就從云層中鉆了出來,金燦燦熱辣辣的陽光直射而下,把落到地面不久的雨水又重新蒸發(fā)到空氣里去。

    不過對于大草原來說這是個好天氣。正是需要這樣的天氣,草原上的植物和森林里的果實才會迅速地生長,動物們才會有足夠的食物。獸人部落間也可以因此而少一些征戰(zhàn)。

    不過這對于雷霆之顱部落來說卻不是如此。盡管他們的草場已經足夠遼闊,食物已經足夠多,但他們還是趁機發(fā)動了一次對臨近部落的突襲,而且以最快的速度就結束了戰(zhàn)斗。現(xiàn)在得勝而歸的獸人們正驅趕著一群群的角馬往回走,對勝利的喜悅和戰(zhàn)斗中還沒完全褪去的熱血,讓這些戰(zhàn)士不時還大聲咆哮激動地怒吼。

    只是他們在途經部落前的那一座小丘陵之前,都不由得放小了聲音,收斂了情緒。

    神情復雜地看著上面那個人影,露出的神情有的敬畏,有的憤怒,有的不屑,有的還激發(fā)出的斗志,似乎有些忍不住想要上去搏殺一場。對于一向沖動更比思考多的獸人們來說,能夠讓他們產生如此復雜的情緒的事物可是極其稀罕的。

    那是仁愛之劍,他正在這丘陵上練拳。戰(zhàn)爭終結酋長給他們這三個俘虜臨時安排在這部落外的丘陵上落腳。

    仁愛之劍穿著一身從獸人手中拿來的破爛獸皮衣服,滿頭亂發(fā)和滿臉的胡須也是沒有梳理過,上面還有不少幾天前留下的血跡,在這悶熱潮濕的天氣里早就已經發(fā)臭了,他自己卻是毫不在意,看起來就像是個未開化的野人一樣。

    但他就這樣打出的每一拳,蹬下的每一次腳步,都可以讓數百米外的獸人們本能地感覺到一種厚實,凝重,深沉的力量感,加上幾天前每個獸人們都親眼目睹過的那一場大戰(zhàn)帶給他們的沖擊,雖然明知道這是他們酋長的人類俘虜,卻沒有人膽敢去輕視。這兩天中有兩個對自己的勇力頗有自信的獸人戰(zhàn)士曾經來挑戰(zhàn)過,無一不是被三拳兩腳就打得被抬了回去。

    咚的一下,仁愛之劍最后收功的一拳打出,拳罡隔著二三十米的距離在地面上砸出一個有一尺深數米寬的大坑,坑中還結出了厚厚的一層堅冰。

    仁愛之劍看著這一拳臨空打出的冰坑,搖頭晃腦地咂咂嘴,似乎不大滿意的樣子,想了想轉過頭來問不遠處的風吟秋:“風兄弟,你覺得我這鉆石星辰拳如何?是不是太過花哨了一些?”

    “什么?”風吟秋一愣。他雖然一直站在不遠處看著仁愛之劍練拳,卻有些神不守舍,眉頭微皺地走神,這時候面對仁愛之劍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花了不少功夫,想辦法用拳罡將元素系奧術的效能釋放出去,本希望得到個相輔相成的效果,但是現(xiàn)在看來卻是有些雞肋了?!比蕫壑畡u搖頭,自顧自地說?!半m然從手段上來說是做到了,但實戰(zhàn)中也就是只能起個錦上添花的效果,到了和真正有力的對手正面硬碰的時候,這些就成了小花招,必須得是如我的滅神拳,你的虹光噴射那樣至純至深的招數才是決定勝負的。”

    “雖說天下間有博而不精者,未有不博而精者。不過這‘博’之一字終究是為了相互印證,得見更深一層的道路,如不能徹底融會貫通混成為一,就徒然只是耗費勞力和精神,還分散了心思?!?/br>
    “嗯,無敵兄這話確實說得是。”風吟秋也點頭,他對這點也是深有體會,論所學之雜博他是少有人及,但基本上都是淺嘗即止,想要在一條路上走出至精至純之道,那必定是需要經年累月心無旁貸地浸yin其中?!斑@奧術之路和我神州道統(tǒng)完全不同,從根子上是借助那魔網來扭曲天地元氣,乃術器之道,本質上便不是我們神州尋求與天地合一的路子,想要融會貫通合而為一恐非我們之力所能辦到?!?/br>
    “嗯,不過這奧術之道確實也有其獨到之處,術器之用最大的好處便是方便,只要用在合適的地方便能做到許多不可思議之事,就這樣放棄太過可惜了?!比蕫壑畡θ粲兴嫉卮罅Υ曛掳?,那些血跡干掉的碎屑被搓得噗嗤噗嗤地往下掉?!暗孟雮€法子……若是能越過那什么法則之墻成為大法師就好了,法則性的奧術無論是靈活性還是效能都要強上許多,關鍵是直接調動法則,這樣才能勉強和拳法相融合……”

    “那個……大法師的境界無敵兄你恐怕不大可能?!憋L吟秋搖頭。他看過的奧術書籍已經不少,原本的眼界又高,現(xiàn)在已經能看出這奧術之道上一些本質的東西,從這點上來說恐怕比許多接受正統(tǒng)奧術教育的高階法師們遠遠勝出。“其實從越過法則之墻這點來說,本意上和我們神州道統(tǒng)上的貫通天地之橋踏入先天之境是一樣的,都是超越凡俗視界,直接與天地元氣相往來。不過這奧術的根本是魔網,他們更進一步之后并非盡量與天地相往來,而是更進一步地將自己的精神魂魄與魔網融合,借助魔網去感知和cao控世界法則。所以從根本上來說又完全不同,他們終究是歸于了器道?!?/br>
    仁愛之劍也點頭:“嗯。所以聽說帝國時代的時候大法師比狗還多便是這個道理。他們這般借助了魔網去感知天地,比我們那樣依靠自身錘煉,搬運拿捏氣血感悟天地精神慢慢一步一步來的要方便多了,只要天資不是蠢笨,不停地用資源堆積,日日冥想公式泡在魔網中遲早也能邁過去。到了現(xiàn)在物質匱乏,也就只有真正的天資過人的才能晉升成大法師了?!?/br>
    “嗯,不過器道終究是落了下成。托身于那魔網,一萬個大法師從本質上來說高下都是相同的,只能是漸漸靠著對奧術方程式的熟稔運用去提升能力,不如我們步入先天之后依據各人資質也有極大不同,境界上也還有無上大道可供追尋。無敵兄你已是武道先天之境,精神與天地交融,自身武道拳意圓滿,應該是無論如何也并入不到那魔網中去了……”

    “……這個我也知道……”仁愛之劍又大力抓起頭發(fā)來,一副皺眉苦想的樣子,無數碎屑又從頭發(fā)中落出來?!安贿^奧術之道上確實有玄妙之處,說不定會真有什么古怪法子,只是我們暫時還沒想到罷了……”

    看他苦惱的樣子,風吟秋不覺一笑,頓了頓,開口說道:“無敵兄,這次還真是多虧你了。”

    “什么?”仁愛之劍一時沒明白。

    “若非途中遇到了你,說不定我和那偽裝的阿德勒法師就坐死在那界域中不得脫身了。而這次在獸人這里的決斗,也是多虧了你的殊死血戰(zhàn),才給我們弄出一個平局的局面來,否則我還要去受那獸人的什么血脈誓約……”

    仁愛之劍哈哈大笑:“風兄弟說什么客氣話。我們這許多年的生死交情,這些都是小意思。還有那獸人頭頭不是說了么?原本那血脈誓約就不知能不能對我們兩個外鄉(xiāng)人起作用,最后認了一個平局的局面只讓那阿德勒法師去接受契約,也是怕那什么之刃死在我手里,只能給大家一個臺階下。反正有那阿德勒受了那契約束縛也就夠了,他可是因克雷的大法師土豪,無論財力勢力可都比我們兩個外來人強出不知多少,我兩個最多算是可有可無的添頭罷了?!?/br>
    “呵呵……話雖如此……看無敵兄抓住一切機會勤學苦練,日日都在想著如何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如此勤勉,真是叫我慚愧得很啊……”風吟秋長嘆一口氣。這話單從言語上來說可說是客氣話,但他神情之間的蕭瑟之意卻是很明顯。

    仁愛之劍當然也是看到了,想了想一笑,淡淡說:“風兄弟這是心氣早xiele?!?/br>
    “……是啊?!鳖D了頓,風吟秋也不否認,只是嘆了口氣?!八晕艺媸桥宸o敵兄時時有如此勇猛精進之心。”

    “我是知曉時不我待,知曉這世間有許多重要的事等著我去做。風兄弟難道沒有么?”

    “……我也不知道?!蹦话肷沃?,風吟秋搖頭,隨之一笑。“其實我來這歐羅大地原本是來散心的。一路助使節(jié)團是受劉道長之托順道而為,只有除了當初找你之外是真用了些心思?!?/br>
    “對這奧術之道也沒什么興趣么?”

    “雖然確實有非常玄妙精彩之處,不過終究也是術器之道,還沒落了……能看看學學自然是不錯的,但投身其中去深究根本就不用了。”

    “呵呵?!比蕫壑畡ι钌羁戳孙L吟秋一眼?!拔乙仓L兄弟在神州經歷了許多事,心中執(zhí)念說不定比我的還重,只是這心中的關隘,卻是只能自己邁過去了?!?/br>
    風吟秋長嘆一口氣,只是搖搖頭再不說話。忽然他神色一動,看向遠處:“看來是阿德勒法師回來了?!?/br>
    “哦,他之前還瞻前顧后地不敢獨自去,終究不是沒被那些獸人剝皮拆骨吃掉,這不是須尾俱全地回來了么?只是他怎么還帶著一個人?”仁愛之劍也張望過去,果然看到天空中兩個人正飛了過來,其中一個就是阿德勒。

    “歡迎回來,阿德勒先生,看到你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我差點還以為你會借機一個人逃走呢。那我們可就損失了五百萬奧金還有十張九環(huán)奧術卷軸了?!睂χ鴱奶於档拇蠓◣?,仁愛之劍做出歡迎的姿態(tài)哈哈大笑。

    “請不要胡亂加價好么,只是兩百萬奧金,還有五張九環(huán)卷軸,那幾乎已經是我的全部收藏了。而且一位大法師的品德和承諾可遠遠不止于這些東西,我當然會回來?!卑⒌吕辗◣煆目罩新涞兀瑳]好氣地回答。他現(xiàn)在已經遠不是當初剛剛從碎片界域中回來的那個狼狽模樣了,只要好好地休息一下睡上幾覺,恢復了精神能運用奧術的大法師又恢復了原來的風度,只是神情間多少有些有氣無力的頹喪之感?!岸矣醒}契約的約束,我的逃跑也是毫無意義的……想要解除這種自愿接受的大概近似于次級神烙印的契約,我想至少也需要十環(huán)的因果律奧術,這世上到底還有沒有留存這種卷軸都還不知道呢……”

    阿德勒法師越說臉上的神色越是憋悶,之前的決斗由于仁愛之劍的力爭而落下了平局的結果,戰(zhàn)爭終結最終只是讓他去接受了祖靈的血脈契約。說到底最終倒霉的也都只有他一人。

    “呵呵,沒關系的,只要你完成那個契約不就可以了。你還沒告訴我,那獸人頭頭是讓你做什么呢?!比蕫壑畡χ噶酥柑焐夏莻€還在漂浮著的人影。“還有,那個家伙是誰?也是這獸人部落的俘虜嗎?你怎么不把他給放下來?”

    “他?呵呵……”阿德勒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似乎有些尷尬和無奈。轉頭對著天上說:“你還是自己下來給他們解釋一下吧?!?/br>
    這回答讓風吟秋和仁愛之劍都有些愕然。這隨阿德勒而來的人穿著一聲破舊的兜帽長袍,看不清面目,只能分辨出是個人類,所以他們才會以為也是這獸人部落中的人類俘虜,被阿德勒隨手帶來的?,F(xiàn)在看來卻是他也能飛行自如,那至少也是個能運用飛行術的高階法師了。

    那人無聲無息地落了下來,拉開了頭上的兜帽,露出一張年輕俊朗的臉,對仁愛之劍兩人一笑:“我是菲爾·德拉斯特·費爾南德斯。你們叫我菲爾就行了?!?/br>
    “赫,長得這樣好看,難怪要把臉遮起來。你是怕被哪個母獸人抓去給當了寵物嗎?”仁愛之劍一拍手。這個年輕人一頭金色的卷發(fā),鼻梁高挺眉深眼碧,面目英俊中不失硬朗,以這歐羅大陸的標準來說可是個十足十的美男子,尤其是這年紀看來不過二十出頭,卻已經能運用飛行術這樣的高階奧術,更是個人才。

    旋即仁愛之劍又都是微微一愣,以他的感知能夠分辨出這個年輕人的氣息和普通人有些差異,而且有些和那個獸人酋長相似,呼吸之間與周圍的氣元素法則相互呼應,似乎也是個高階的元素神職者?,F(xiàn)在看來他的飛行似乎也并非是奧術,而是對風元素的cao控。

    “風,仁愛之劍兩位,我們可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多虧了你們在碎片界域里的幫忙,”金發(fā)年輕人一攤手?!耙勒瘴液瓦@些獸人的契約,我要去奧羅由斯塔做一些事情,說不定以后還會有合作的機會,請你們多多關照?!?/br>
    “你是……之前的那個元素神職者菲爾?”這讓風吟秋和仁愛之劍都是吃驚不小,相顧愕然?!澳悴皇歉缴碓谀莻€元素雷鳥身上了么?你原來是人類?”

    “現(xiàn)在這個樣子才是我原本應該有的模樣?!苯鸢l(fā)年輕人攤攤手,一副無奈又忍不住輕松得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