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域神州道 第46節(jié)
“只要真能與歐羅諸教還有那些貴族世家冰釋前嫌,從此能堂堂正正的行事,那絕對是天大的好事。而不論大正大乾之別,只說大家同為神州子民,我們也自當盡力相助。至于那位……無敵兄……若是因為神魂受了天地真靈的震蕩而導致性情大變,也該會有恢復的途徑才是。當然,咳咳,若是他真的打通心中所有關節(jié)從此大徹大悟了……那也不是壞事……” “……多謝劉道長……”張子松點點頭,長嘆一口氣?!拔乙裁靼?,當時所有其他人都成了白癡一般的活死人,仇……無敵先生能自己醒過來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他現(xiàn)在變作如此模樣,其實只是性子和言語方面讓我們覺得極不習慣而已,頭腦思緒上卻是極為清楚的。當日和我一起返回島上之后就勸說族長讓我們轉(zhuǎn)回奧斯星城來與大乾使節(jié)合并,說我們是相輔相成合則兩利,族長雖然也震驚于那祭典失敗,但他向來對無敵先生的意見極為看重,也是一直有留意你們的情況,于是才令我與先生飛速趕來……” “確實如此。這位無敵先生看得絲毫不錯。想不到歐羅大洲的天地真靈還有這等不可思議的奇異手段,居然能讓人如此性情大變,迷途知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當日貧道也曾感受到那股浩浩蕩蕩的真靈氣息,確實是光明正大生機浩然,只是……”劉玄應面色微有古怪地擺擺頭,對這想不明白的事也不再去多想,轉(zhuǎn)而看向風吟秋?!帮L先生,你能肯定,如今只要能把那矮人祭司請來,神殿教會方面對此就真能既往不咎?” 風吟秋點點頭:“大體上應該沒有什么問題。我已經(jīng)和守護之手還有日光神殿的兩位大祭司談過了。他們都表示既然神靈親自降臨出手干預,復仇神教已經(jīng)煙消云散這就是無可辯駁的事實,加上我和使節(jié)團來擔保的話,他們當然也不會再追究其他神州族裔的責任。如果真能治愈好高文騎士,他們也會幫助說服其他教會不再針對神州族裔。最多有些之前有過摩擦沖突的神職人員會來找些麻煩,需要我們自己慢慢溝通解釋……無敵兄現(xiàn)在去找人傳信,那矮人祭司什么時候能找來?” 張子松回答:“十日之內(nèi)應該沒問題。族長和無敵先生在奧斯星城中設有專門通訊的秘密據(jù)點,一日之內(nèi)即可將信送到島上,只是我也不知道這據(jù)點在哪里。島上收到消息之后再遣人傳到矮人那邊也不過一天時間。以我們和矮人多年經(jīng)商建立起來的信任,只要條件開得優(yōu)厚一點,請到一位矮人祭司問題不大。島上還有一條以奧術驅(qū)動的破風快船,最多三四日就能將人送到這里來?!?/br> “嗯,剩下的還有就是法師議會方面的態(tài)度了?!标悈灺曊f?!罢瘴铱催@個才是最為緊要的,畢竟這些什么法師貴族才是名義上的官面力量,有了他們的認可才是真的被認可了。幾位大人最為看重的也是這名分上的東西。若是我們能將前朝子民的名分大義問題給解決妥當了,再讓那些貴族做出認真對待的樣子來,幾位大人的病就得好上一大半。” “照我這些天所見的來看,這個可能反而不是什么難事?!眲⑿獡u搖頭,微微一笑。 “哦?”陳參將一愣。 張子松也說:“那些貴族法師從表面看來比誰都要面子,在乎什么規(guī)矩和法師榮譽,但背后也是一個賽一個地見風使舵,滑不溜手。以前我們神州族裔是沒有足夠的力量做后盾,才任由他們欺壓?,F(xiàn)在有諸位大人和使節(jié)團,風先生和劉道長又在奧斯星城顯露過身手,他們顧忌之下應該不會刁難我們,最多也就是賠償金額細節(jié)之類的問題?!?/br> “哦?如果真能如此那自然是好了。”陳參將眼睛一亮,隨后又有些遲疑?!澳敲?,剩下的就是如何去向幾位大人稟報了……我現(xiàn)在都還沒有想明白該如何開口,幾位禮部的大人的脾性你們也是知道的,雖然這對我們來說是絕大的好事,但誰知道他們怎么想?一旦他們覺得前朝子民的名分上有了什么問題……” 張子松從懷中摸出一封書信來,說:“我這里有一封族長手書,他說請使節(jié)團回賜使大人親啟,看過之后,也許那位大人能有些意動也說不定……請劉道長轉(zhuǎn)交給李大人吧?!?/br> 不久之后,營地中最僻靜的一處角落,回賜使李文敏大人用來休息的營帳就在那里。 帳篷中彌漫著的是淡淡的青樹龍涎香的味道,那是用云州特產(chǎn)的天青葉熏制上等龍涎香而成,是熏香中的極品,能安神平氣,祛邪定心,長久身處其中除了滋潤身體之外據(jù)說對精神心志也有極大好處。即便是在大乾這也是只有數(shù)個頂級最大的世家豪門才有的好東西,在家中并不怎么受重視的李文敏大人想盡辦法攢了一輩子也不過是攢下了幾十根,因為據(jù)說這曾是大正朝儒門圣教祭祀天地圣人時候所用的。平日間他最多只是把并不點燃的熏香放在鼻端晃上一晃,在腦海中盡力想象圣教恢弘,經(jīng)緯天地時候的場景,但是現(xiàn)在鼻端聞著這股清香,他心中的煩悶也不能減輕分毫,頭腦時昏時醒,圣人教誨的浩然之氣似乎全都留在了神州大地,感受不到分毫。 床榻上吃力地翻了個身,李大人覺得自己還是再睡一會最好。雖然實際上今天剛過一大半,他就幾乎已經(jīng)睡了五個時辰了。除了睡覺之外他實在沒有什么好選擇,甚至他很害怕清醒的時候,因為越清醒他就越要面對眼下這個令他感覺到絕望無力的困境。 花費了在禮部積累輾轉(zhuǎn)了幾十年才撈到的資源和聲望,好不容易才撈到這個出使異域外邦的機會,做足了功課準備在這蠻夷大洲好好展現(xiàn)神威,如同那些前朝大儒們出使海外一樣,只憑風采和文章道德就能把當?shù)氐男U族感化震懾,上貢求封于天朝上邦。那是何等的威嚴!何等的功績!到時候禮部里那幾個尸位素餐的齷齪小人還怎么敢小看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也能一飛沖天,數(shù)十年無人問津只能苦讀詩書苦修圣賢文章的偏房老人,說不得也有問鼎族長的資格! 但是此刻這些都已經(jīng)成了遙不可及夢想。原來這異域大陸是如此的野蠻不堪,連一絲禮儀教養(yǎng)都沒有,不僅沒有人來恭迎上邦使節(jié),這些蠻夷還像畜生動物一樣無法溝通,領會不到禮儀道德的風采,居然想要動手把他們都抓起來,最后被蟊賊偷走了回賜給那蠻人公爵的禮品不說,還被那妖人用巫法妖術將船也炸了個大洞?,F(xiàn)在他們就如一群流民一樣在這異域大陸上無處可去,根本沒有人來理會。 接下來要怎么做,要如何去面對那些絲毫不講道理的蠻夷,要如何去解決這使節(jié)團數(shù)百人的吃喝拉撒,要怎么樣讓那些蠻夷幫忙修補船身,更重要的是要如何要去追回禮品,送到那遠在大陸另一邊的蠻人公爵手中完成朝廷的使命。這些問題如天崩地裂一樣朝他壓過來讓他束手無策,他也知道他是這使節(jié)團之首,他也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只是他真的不知如何去做,也不知道下面的人是如何看待這位飽讀詩書滿腹經(jīng)義的回賜使大人的。憋屈,郁悶,羞辱等等感覺在心中回旋激蕩無處可去,他甚至寧愿當時那些蠻人強行上船之時被他義正辭嚴所激惱羞成怒將他給一刀殺了,舍生取義殺身成仁,也好過這樣整日整夜地折磨…… 想到這里,李文敏大人覺得自己的胸口又開始發(fā)悶了,頭也開始痛了,人也有些疲倦了……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再睡睡再休息休息一下吧,說不定再睡醒一覺就會有些轉(zhuǎn)機了,更有可能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在禮部那間小小的偏房里打盹呢,那樣就太好了…… “李大人,貧道有要事稟報。”一個聲音傳來,是隨軍仙師劉玄應的聲音,把李文敏剛剛努力憋出來的一點睡意給趕走了。 李文敏第一時間的反應是很惱怒的。但他也知道這位隨軍仙師身份非比尋常,乃是真武宗的一位外門長老,聽說在神州之時連陛下都要以禮相待,是這使節(jié)團中唯一他需要顧忌的。而且這位真武宗長老也確實修為非凡,橫渡怒海之時出了大力不說,擊退蠻夷之類也要靠他,所以李大人也只能吃力地裝出疲累之極的聲音說:“劉道長,本官不是之前說過,抱恙在身之時一切事務你們可以自行處置么……可能是橫渡大洋之時落下的病根子被那些歐羅蠻夷給氣出來了,本官還是感覺頭暈目眩……” 劉玄應的聲音不疾不徐地慢慢說:“也不是什么急事,只是有一封書信需要李大人定奪。大人靜心修養(yǎng)便是,待得精神稍足之后有空看看便是。是前朝大正流落在這海外的遺民,慕我大乾盛世的威名前來拜會的書信?!?/br> “哦?大正朝的遺民?”即便是在這樣的心情下李文敏大人依然不免地還是微微一驚,振作了一下。不過他還是用有氣無力聲音回答:“好吧,那你將那書信交給外面的守衛(wèi)就行了,我現(xiàn)在見了風便頭痛,等會好些了便讓他們拿進來?!?/br> 李文敏大人沒有忘記這位隨軍仙師的修為極高,怕一見之下就被看出了他如今身體的虛實,所以這段時間他都沒有面見劉玄應。只是他可能想不到就連使節(jié)團中的廚子都知道他是在裝病。 “好,那貧道告退了。”劉玄應也沒有多說,留下書信就走了。 翻來轉(zhuǎn)去地再嘗試了一下入睡之后,李文敏大人還是爬了起來,命令門口守衛(wèi)的親衛(wèi)士卒把書信送進來。 剛剛拿到手中的第一眼,李文敏大人就忍不住眼前一亮,上面“大正遺民張執(zhí)晉攜張家族人三百四十七禮敬大乾天朝使節(jié)頓首百拜”這一行的幾個字圓融飄逸中不失風骨,內(nèi)斂中仿佛藏有無窮韻味,一轉(zhuǎn)一折之間的風度力道好似能讓人清晰感覺到寫字之人運勁使腕時的情狀。李文敏大人自己也是沉浸了數(shù)十年書法的,自然也能看出其中的深厚功力。 “……這……這手隸書……當真是難得。將‘蠶頭燕尾’做到了極致不說,其中的韻味,沒有五十年以上的功夫決計做不到,正所謂‘以峭激蘊纖余,以倔強寓款婉,斯征品量。不然,如撫劍疾視,適足以見其無能為耳’……好,好,好!” 若是還在禮部的時候,只是這一手字就足以讓李大人叫上幾位老友,沏上一壺好茶,慢慢品鑒上大半日。而在這百廢不興的絕境困頓之中,也是讓李大人感到一股親切之情,仿佛又聞到了一絲詩書文章的道德馨香。 打開信封取出其中信箋,只是開頭又叫李大人眼前再亮:“這行文……并未斷句,好,好!果然就是要這種未曾刻意斷句的文字才是真正讀書之人所用的,還有這抬頭怎的……哦哦哦,原來是藏頭隱喻,不愧是大正遺民,流落海外數(shù)十載也不忘詩書傳家,文采風流。相較之下如今廟堂之上,草野之中徒有聲譽的那些粗鄙之輩縱然識得幾個字,恐怕連這文章都看不懂吧?” 繼續(xù)看下去,李大人不止眼前亮了,連心中也亮了。這封來自大正遺民一族族長手書字里行間不止?jié)M是只有滿腹詩書之人才能明白的借喻引用,讓李大人生出一股他鄉(xiāng)遇故知的親切感,用詞還極為恭敬客氣,最為重要的是,這位族長在信中說了,神州族裔在異域旅居多年,屢受蠻夷輕視欺壓,如今有天朝使節(jié)蒞臨,自當甘為附驥,在這歐羅大陸上奔走驅(qū)策。 “好!好!身負道德文采,自有游子歸心而來!天下歸心,天下歸心!”李大人激動得從床上跳了起來,數(shù)日不曾怎么走動站立過的雙腳一軟,差點跌個跟頭。他卻是一點也不在意,對著外面大叫:“來人啊,更衣!叫洪大人和周大人過來,就說本官有要事要和他們商議!” 第七十六章 王者無敵·仁愛之劍昂首挺胸地大步走在第一大道上。 這是奧斯星城最大最繁華的一條街道。城主府邸,曾經(jīng)的奧斯星子爵的豪宅就坐落在這里最中央的一個三岔路口,那是標準的帝國時代建筑,高大寬闊雄偉異常。只是在帝國覆滅的時候,忠心耿耿的奧斯星子爵帶來所有家族中堅力量趕去奧羅大平原,結(jié)果在異族聯(lián)軍下連尸體都沒能留下來,整個家族分崩離析間又被神殿教會和矮人洗了一遍,十幾年后倒是有聲稱自己是子爵家族旁系的繼承人,只是根本不被其他貴族家族承認,自身又毫無實力,逐漸全部消聲覓跡。奧斯星城成為附近幾個貴族家族輪流執(zhí)掌管理的公共地盤,這個豪宅,甚至連奧斯星子爵這個稱號都成了幾個家族輪流所有的東西。 現(xiàn)在的子爵豪宅暫時還是空置的,上一屆奧斯星城主剛被人在邪教徒動亂中削掉了半個腦袋,新任的城主人選法師議會還沒有商議出來。兩個劍士守衛(wèi)懶洋洋地站在門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不遠處還有幾個路過的妓女對他們指指點點。 “嗨,要來玩玩嗎?只需要三十個銅板,我喜歡健壯的男子?!逼渲幸粋€看見迎面而來的王者無敵·仁愛之劍投到自己身上的眼光,大笑著拋了個媚眼,抖了抖露著大半的胸脯大聲說。 “真是熱情的姑娘,呵呵?!蓖跽邿o敵·仁愛之劍笑了。他隨便化了個妝穿上了一頂把頭臉大都遮擋起來的大帽子,加上魁梧的身形和滿臉橫rou,勉勉強強看起來算是個歐羅人?!叭绻隳樕系姆勰鼙∩弦话?,胸部能少耷拉兩公分,再付我?guī)资畟€金幣補償一下浪費的時間的話,我會有興趣的?!?/br> “去你媽的臭乞丐,去找你mama喝奶吧。”妓女毫不客氣地朝他腳下吐了一口唾沫。 “哈哈哈哈……”王者無敵·仁愛之劍仰頭大笑,毫不介意一些唾沫沾到了他的褲子上。腳下不停地和這幾個妓女錯身而過。他走到了子爵豪宅前,駐足仔細觀看面前這棟高大雄偉,只是現(xiàn)在略有些破敗的豪邁莊園。以前他不是沒看過,不過并不是用現(xiàn)在的眼光。 “你在看什么?平民。這里是城主專屬的住宅,雖然現(xiàn)在新任城主還沒選出來,但也不是你這種平民能進去的?!遍T口的劍士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不耐煩地對他揮揮手。這些都是屬于治安官麾下維持城市秩序的劍士,雖然不久之前才發(fā)生過邪教徒動亂的事件,但這些人早已經(jīng)習慣了在神殿教會共同維護下的平和,對付對付小流氓和處理民事糾紛差不多就是他們所能做的極限。 “好好地一邊挖你的鼻屎一邊混你的工資吧。等到下班之后花上三十個銅板去和那個胸脯快要吊到肚臍眼的大胸酒吧女睡上一覺。剛才她說的話其實是說給你聽的,她看你的時候涌動的血液激蕩,口水齊流?!蓖跽邿o敵·仁愛之劍隨口說著話,只是饒有興趣地盯著豪宅仔細打量,對這個只是看上去很健壯的守衛(wèi)劍士卻是一眼都不再去看。這不過是兩個比普通人強壯一些的劍士而已,不值得他浪費絲毫的注意力。 這兩個男子站立的姿勢,呼吸的韻律,以及背后所代表的內(nèi)臟和筋rou骨骼的結(jié)構強弱,只是剛才一眼看過之后他就已經(jīng)全數(shù)清清楚楚,就像一個最為高明的老廚師只需要用手一摸,就完全明白手中豬rou的成色出自那一種豬的那一塊位置切下來有多久。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逐漸習慣繼承下來的這種近乎本能的直覺了,當然也并不止是這樣的感知,還更多的和他這具身體融入在一起其他能力。現(xiàn)在開啟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全新的生命,還有全新的世界,簡直是完美。 生命本身就應該是一場完美的狂歡。王者無敵·仁愛之劍忽然回想起一個朋友對他說過的話。 你想想,一次性釋放出幾百萬的精種,其中只有一個才能夠成功完成生命的演化,然后這個幾百萬分之一的概率要從你的祖先誕生起重復上億次才會造就今日的你的存在,除了完美之外,實在想象不出還有什么詞匯能形容這種奇跡。所以無論面對任何東西你都無須畏懼,你的生命就是整個宇宙贈送給你的無比珍貴的完美禮物,獨一無二,概不退換,所以盡善盡美。盡情地享受生命本身,秉承著大宇宙意志傳達給你的愛與正義,把你所有的光和熱都散發(fā)出來,這就是你唯一需要做的。居然還有人埋怨生活就是強jian,這分明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游戲,就算強jian也是你去強jian生活,如果你感覺不到快感那只是因為你自己的姿勢不對。 以前他還認為這些只是那個朋友無數(shù)感慨牢sao兼廢話中的一小部分而已,不過現(xiàn)在他卻是覺得心有戚戚。他確定他現(xiàn)在的新姿勢很正確很對。 “修得這樣高大壯美,門口這么大的花園水池又有什么用?還不是淪為他人的東西。就算當時吃盡所有珍饈美味,幾百個各族美女輪流陪他睡覺,和占據(jù)一座小山頭,霸占所有瓜果艸遍所有母猴子的猴子頭目也沒有任何的區(qū)別?,F(xiàn)在還不是黃土一堆,尸首都化作蟲子糞便幾十年了。感受不到宇宙間的愛與正義,不明白生命真正的意義,一切都是虛幻!哈哈哈哈……” 兩個守衛(wèi)劍士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個自說自話,仰頭大笑的男子,互相交換了一個詢問的眼神,然后很快地轉(zhuǎn)作無奈。他們都確定這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瘋子。當他們還在考慮是不是要強行把他攆走的時候,卻看到這個男子又轉(zhuǎn)身大踏步地走進了豪宅旁邊的巷子里去。 王者無敵·仁愛之劍要去的地方當然不是前面那個空蕩蕩的子爵府,沿著外面的圍墻繞到后方,一片已經(jīng)荒蕪廢棄了的花園中,一座三十余米的高塔聳立在中央。 在帝國時代,這座高塔其實也是子爵府邸的一部分,那是供奧斯星子爵嘗試各種奧術試驗,進行冥想,還有存儲奧術材料的法師塔。不過隨著奧斯星子爵這個爵位成為城市執(zhí)政官的附屬稱號,這個極有價值的法師塔也被從府邸中單獨剝離了出來,用極為便宜的價格賣給了安東尼家族。 沒有人覺得這個交易有什么不對。戰(zhàn)爭和動亂中,這個法師塔同樣也被神殿和矮人們洗劫破壞了一遍,雖然依然還是有很多有價值的基礎設施保留了下來,但都需要花費不少的資源來修繕。最關鍵的是,在后帝國時代,對奧術的專研已經(jīng)逐漸成了一種極不受歡迎的行為,來自神殿的譴責和沖突是主要的,需要耗費的大量資源也是不爭的事實,例如只是一次對四環(huán)魔網(wǎng)的探知冥想所花費的材料和寶石就大概需要五百奧金左右,而即便是一個基礎理論知識扎實無比的三環(huán)法師想要完整掌握一個四環(huán)奧術晉升為四環(huán)法師,至少也要數(shù)十次地探知冥想,在各種寶石和材料的幫助下才能穩(wěn)定地掌握接觸第四環(huán)魔網(wǎng)的精神力。在天災動蕩時候花費大量資源在這種事情上對于任何家族都是極其愚蠢的行為,用來雇傭不怕死的雇傭兵和北方軍團,能干的事情遠比一個高階法師更多。 所以安東尼家族買下這個法師塔并沒有激起多大的反應,而留守在這個法師塔中的法師性格孤僻,不大參加貴族之間的社交,連法師塔都極少邁出。城中的平民也極少接近這里,看起來就如同這城中的一塊小小荒地。 不過王者無敵·仁愛之劍卻是知道事實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的。他大步走到法師塔前,用拳頭在大門上砸了砸,發(fā)出隆隆隆的敲門聲。 如果是在帝國時代,任何一個膽敢這樣在法師塔前敲門的人都會受到復數(shù)的至少六環(huán)以上的奧術打擊,最為溫柔的都是讓人陷入半永久的呆滯和禁錮狀態(tài),最為普遍的則是強弱不等的各系元素沖擊,足以讓軍用魔像都化作一團廢鐵疙瘩。還有更加惡劣的用高階法則性奧術把人扭曲成不死不活的怪物,或者破開空間裂隙丟去下層位面去喂惡魔。 現(xiàn)在這個門卻只是吃力地顫抖著,發(fā)出不勝負荷的呻吟。雖然為了防止某些激進的教會信徒喝醉了來找麻煩,這扇門其實已經(jīng)加厚加固過了,可以說是一面木質(zhì)的厚墻,但面對王者無敵·仁愛之劍的拳頭還是遠遠不夠,即便是他刻意收斂力量,這木門和連接處的金屬樞紐也在咚咚巨響中吱嘎吱嘎亂叫個不停,好像隨時都要垮塌散架。 “見鬼!”里面隱隱約約傳來惱怒的叫喊,然后是跌跌撞撞的腳步聲。沒多久,大木門上的小門被拉開了,一個三十多歲衣衫頭發(fā)都很凌亂的男子滿臉惱怒地先探出頭來左右張望了一下,看見只有一個人又露出幾分困惑之色,不過憤怒并沒有稍減,瞪著王者無敵·仁愛之劍低聲怒吼:“你在干什么?平民!你居然膽敢來侵擾卡梅倫法師的法師塔!你是在找死嗎?你知不知道我隨時都可以用法術來把你燒成一堆垃圾?” “卡梅林法師呢?也是在和女人睡覺嗎?”王者無敵·仁愛之劍瞥了一眼這個男子,他記得這是只是個法師學徒,勉強來說也算是個貴族。虛浮的氣血,頭臉上浮現(xiàn)出不正常的紅色和汗珠,還有身上隱約散發(fā)出的腥臊味,說明這家伙剛才正在和女人鬼混。 “厄……當然不是……老師正在樓頂冥想……”這男子氣勢微微一滯,馬上又繼續(xù)惱羞成怒?!斑@關你什么事?你到底是誰?想要干什么?” “滾開,沒你的事了,繼續(xù)去睡你的覺吧?!蓖跽邿o敵·仁愛之劍邁步就往里走去,就像擠壓空氣一樣輕輕地就把男子擠開了。 “等等,你,你這個……”男子踉踉蹌蹌地退到墻邊才沒有倒下,驚怒交集地念了兩個音節(jié),手一揮,一些雨滴一樣的液滴就在空氣中凝結(jié)出,帶著一股酸臭撲面而來。 零環(huán)奧術“酸液飛濺”,只是一些強度不高的酸液,對付一些普通人倒是足夠燒掉一層皮的,不過對于王者無敵·仁愛之劍來說這和毛毛雨沒有區(qū)別,他隨手揮了揮,一陣勁風把那些酸液全部吹了回去。男子連滾帶爬地才沒被自己的奧術給燒得滿臉是坑,不過他爬起來之后終于看出來了這個膽大無比擅闖法師塔的男人好像并不是歐羅人,結(jié)結(jié)巴巴地大叫:“等……等等,你……你是那些復仇教會的西方人?是嗎?但是你也不能這么失禮!” “對了,你來的時候可沒被其他人看到吧?見鬼,你們就不能等晚上了再悄悄過來嗎?如果被人看到有西方人來這里找我們,這可是天大的麻煩!” 男子把腦袋伸出去再小心張望了一陣子,然后縮回來把木門重新關上。正要對王者無敵·仁愛之劍說些什么,突然咚的一聲響從塔里一個地方穿了過來,然后是女人隱隱的哭喊嚎叫,男子轉(zhuǎn)過去高聲怒吼:“安靜!賤人!你是還沒挨夠我的鞭子嗎?如果吵到我的老師的話我就把做成人體標本,再把你的女兒和meimei抓來代替你!” “哦?”這一下倒是激起了王者無敵·仁愛之劍的注意,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法師學徒男子?!霸趺?,居然還是抓來拘禁的女人。果然所謂魔法師就是用正常途徑找不到女人的生物嗎?” “托你們的福,西方人。這個女人我垂涎很久了,如果不是你們當晚搞起來的動亂,我還真的找不到辦法來悄悄把她抓到這里來呢?!睂W徒男子很得意地嘿嘿笑了笑,舔了舔嘴唇。“只可惜她的meimei,還有她的那個十二歲的女兒沒有抓到……不過機會我想遲早會有的。你們上次的動亂來得太突然了,下次能不能提前通知我一聲?啊,我知道你們和老師是有聯(lián)系的,我的意思是說,你們也順便提前通知我一下……” 王者無敵·仁愛之劍嘿嘿一笑:“你是想讓我們繼續(xù)給你背擄掠人口的黑鍋嗎?你們這些法師倒很會玩弄這些小聰明呢?!?/br> “反正你們身上的黑鍋已經(jīng)足夠多足夠大了不是嗎?組織邪教這個罪名可是西海岸議會法律和所有神殿教會的約定都絕不允許的,與之相比不管是殺人也好抓女人來拘禁也好,這種事就像往煤山上滴的幾滴墨水一樣,是不是真是你們做的根本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影響。也許你沒有聽說過,這叫做上限疊加法則,就是說……算了,反正你們也理解不了,這可是涉及到奧術法則的精湛學問,需要一個高超智力的大腦和深厚的知識……”學徒男子聳聳肩,對于自己剛剛激發(fā)出來的熱情卻找不到可以理解的聽眾而有些意興闌珊。然后他又忽然一愣,因為他看見王者無敵·仁愛之劍的手慢慢地朝他伸了過來,那手的拇指緊扣中指,做出一個奇怪的手勢。 “這是什么?你想要做什么?”學徒男子看著這慢慢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愕然問。然后那被拇指緊扣的中指就彈了出來正好彈在他的腦門上,他的上半個頭顱就像是被猛擊了的雞蛋一樣瞬間粉碎,骨頭血rou腦漿混合一起噴灑出去,在他身后的墻上直接繪出一幅白色和紅色混雜而成的驚悚畫面。他失去了上半個腦袋的身體后退了兩步,搖搖晃晃地坐到在墻角下。 “你這么聰明的大腦這么深厚的知識,怎么就猜不到我想要做什么呢?”王者無敵·仁愛之劍看著墻面上那沾滿了的紅白色漿液大小碎塊一笑。有一只眼珠子很幸運地居然沒爆掉,只是隨著其他零碎一起粘在上面,看起來好像孤零零地還在瞪著他一樣,不過那已經(jīng)完全粉碎掉的大腦是肯定沒有任何的思考能力了。 “果然,這樣做的時候要戴著無框墨鏡才應景啊。”他收回手搓了搓下巴嘿嘿笑著。也沒去搜尋那不知道囚禁在這塔里那里的女人,照著記憶中的路徑朝著法師塔的上層走去。 第七十七章 奧術師的冥想大概來說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平日間的常規(guī)冥想,雖然也是有各自分派的傳承和技巧,但是主要作用都是培育精神,恢復損耗,打定基礎。而另外一種則是利用元素寶石和各種蘊含法則性材料,模擬高層魔網(wǎng)的運行方式來引導自身的精神去感知更深層次的魔網(wǎng),這被稱之為探知冥想或者是進階明顯,是奧術師提升自己精神,掌握更高層次魔網(wǎng)的重要手段。 所以奧術師其實是一個非常耗費資源的職業(yè),沒有大量的元素寶石和法則性材料,即便是再天才的大腦再驚人的悟性也極難掌握更高層次的奧術。所以在相對貧瘠如西海岸這樣的地方,再沒有比冒出幾個高階法師更奢侈的行為了。 卡梅林法師緩緩從冥想的狀態(tài)中退出,地面上的奧術法陣中幾粒元素寶石已經(jīng)揮發(fā)完畢,正在像浸透了水的石灰石一樣緩緩地自我崩碎分解。 法師嘆了口氣,這次探知冥想實在談不上成功,第四層魔網(wǎng)的感覺依然是若有如無,強行增長的精神力大概也就屈指可數(shù)的幾點而已。但是消耗掉的那幾顆元素寶石還有其他材料算下來可是價值近千奧金幣,幾乎足夠普通平民家庭過上一輩子了。 難道是積累還不夠?四層魔網(wǎng)的公式確實有些晦澀難懂,而且之前并沒有怎么接觸過,他已經(jīng)有些上了年紀的頭腦對于新知識的把握顯得很吃力。但是這又有什么辦法?年輕時候去幫著家族在變異獸潮中維持領地安危,帶著幫雇傭兵和北方軍團的敗類們明爭暗斗都來不及,能夠攀上三環(huán)法術的境界就已經(jīng)是天分不錯的證據(jù)了。但是作為一個稍有些天賦的法師,想進一步接觸更深層次的魔網(wǎng),想獲取更多的奧術知識,去看看更廣闊的世界這是一種本能的渴望,現(xiàn)在也只能用這種奢侈的笨法子來提升了。畢竟從理論上來說,即便是一只豬長期地丟在那種特意營造的法則有序波動的環(huán)境中,也能逐漸變異成一只會運用些天賦低階奧術的魔獸豬。神怒之戰(zhàn)后幾十年里逐漸多出來的魔獸可不就是這么來的么。 也許下次換個引導魔法陣會好一點?反正已經(jīng)和那些家伙搭上線了,就算還沒有加入他們,但讓他們提供點奧術知識來也不算什么吧?不過首要的還是應該再從哪里找些寶石和材料來,那些祭祀失敗的西方人應該一時間還緩不過勁來,想要再讓他們拿出錢來有些困難…… 怔怔地出了一會神,卡梅林法師轉(zhuǎn)過身來,忽然驚得幾乎跳了起來,因為一個高大的男子正在他冥想室的門口站著,雙手抱胸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如果不是因為在冥想的緣故他已經(jīng)把所有的奧術道具和卷軸都放在了其他地方,他肯定已經(jīng)是幾個奧術丟出去了。 不過這個男子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惡意和敵對的態(tài)度,等到卡梅林法師看清楚這個人,心中的驚疑卻是有增無減。他當然是認識這個高大健壯的西方人的。在這個西方人還沒有整日間戴上那塊猙獰的木質(zhì)之前,他就已經(jīng)和西方人家族的家主一起悄悄造訪過這里好幾次,他可是對這個強大的西方人戰(zhàn)士印象非常深刻。 不過在表面上,卡梅林法師反而強行把驚訝的表情按下來,長舒了一口氣,打了手勢解除了冥想室里的靜默法陣,說:“原來是大祭司先生,真是嚇了我一跳。你怎么就到這里來了呢?菲力那家伙怎么不來通報一聲?” “……您的學徒嗎?他思考一個叫做什么上限疊加法則的高智力問題思考得太累了,我就讓他去休息了?!边@個西方人笑了笑,那臉上的橫rou擠壓出來的笑容似乎也帶著幾分猙獰。“啊,還有,不用叫我大祭司了。你應該知道復仇者教會已經(jīng)不存在了,所以這個大祭司當然也沒有再存在的必要。我現(xiàn)在叫做王者無敵·仁愛之劍?!?/br> “嗯,是的。教會和神殿都在傳說神臨術的事情……真是遺憾,想不到居然會有異族為了制止你們的祭典使用這種終極的神術,他們是瘋了嗎?不過……仁愛之劍閣下,你們能沒事就好?!笨妨址◣熍ψ龀鲚p松的樣子,邁步走出了冥想室。猶豫了一下,他也沒有出聲招呼學徒,轉(zhuǎn)身朝著更高層走去?!吧蟻砹囊涣陌?。我還是習慣在自己的實驗室里思考談話呢?!?/br> 法師塔的最頂層是卡梅林法師的實驗室,這里也是被修復得最完善的地方,至少能夠運用一些真正意義上的法師塔的能力。 最重要的是,卡梅林法師的所有奧術道具和卷軸也都存放在這個地方。 重新戴上力場防護的瞬發(fā)戒指,泥土傀儡的cao縱手環(huán),緊緊握住可以增幅精神連接魔網(wǎng)效率的手杖,卡梅林法師心中才真正地松了一大口氣。背后傳來的腳步聲也顯示那個西方人真的就那樣很客氣地跟著,同時保持著十米以上的距離,這才是讓卡梅林法師真正放松的原因。 “這個……仁愛之劍閣下。你們的祭典儀式在兩天前才剛剛結(jié)束,你居然這么快就趕回奧斯星城來,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吧?”信心和自信的回歸,讓卡梅林法師的語氣也變得很堅定?!岸夷尤恢苯觼淼轿疫@里,難道是和我有關?” “對。您判斷得非常準確。”這個自稱仁愛之劍的西方人也點頭?!拔疫@里有一份非常緊急的消息需要您來幫我送到浮島艦上去?!?/br> “哦?什么樣的消息?”卡梅林法師的手緩緩搓著指節(jié)上的戒指,光滑的表面下其實篆刻了極為細微的紋路,只要一個念頭,鑲嵌在其中的寶石就能激發(fā)一個可以抵擋攻城弩的力場防護。 “守護之手的高文騎士被石化了,急需一個能夠解除石化的高階矮人祭司,用盡快的速度找上一個然后送到奧斯星城來,這可是我們的好機會。就這樣?!?/br> “厄?”這個消息卻是非常出乎卡梅林法師的預料。“這個?你……你們和守護之手又拉上了什么關系?他們……他們……好像應該還是在通緝你們的?你總不會以為你幫他們這樣一個忙,他們就能和你們化敵為友吧?或者你們是想用這個矮人祭司來威脅他們?” “這當中自然有我們的考量了。”仁愛之劍擺了擺手,似乎不愿意多說,但是重點還是沒有忘記,他拿出一塊紫水晶放在旁邊的桌上,那是大金額交易中常用的貴重替代品?!斑@一次情況緊急,我知道我來這里為你增加了不少風險,所以價格翻倍,兩千奧金。怎么樣?” 兩千奧金當然很好。足夠兩次進階冥想的消耗還有余了,如果可以,卡梅林法師可巴不得這些西方人能整天來他這里聊天。要知道這些西方人簡直就像群居性昆蟲中專職勞作的那些可憐蟲子一樣,令人難以置信地吃苦耐勞,只吃很少的東西就可以活下去,生存的唯一目的好像就是積攢下大量的財富和物資,最后只是高級一些的掠食者提供糧食。他自己這些年在這些家伙身上弄到的奧金也是很不少的,能在這個年紀還有不斷的進項,確實也要多虧這些西方人的慷慨貢獻。 所以即便一時還有些搞不明白這些西方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卡梅林法師決定還是先把這兩千奧金收下再說。他走到窗邊的鳥籠旁,打開鳥籠取出一只風行隼,這可是西海岸有數(shù)的幾種飛行速度最快的鳥類之一。當然只是這樣還不夠,必須用相應的煉金小道具和奧術來控制,才能讓這些東西成為聽話可靠的信使。 再從旁邊的道具箱里拿出一個小小的腳環(huán),把仁愛之劍剛才所說的話語重復了一遍就扣在了風行隼的腳上,喂了團特制的營養(yǎng)豐富的食物,然后激發(fā)了風行隼頸項上的用以定位的奧術環(huán),這只鳥就如離弦之箭一樣飛出了窗外,不過幾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這可是安東尼家族在十多年前開發(fā)出來的特有傳訊方式,安全隱蔽迅速,在奧法通訊大大受限的后帝國時代絕對稱得上首屈一指。風行隼攜帶的奧術腳環(huán)只有在配對的秘鑰上才能把剛才的聲音重新傳播出來,強行開啟就會自我損壞,內(nèi)里的內(nèi)容不會受到奧術干擾,不需要耗資不菲的傳訊法陣,只要接收方持有用以定位的奧術秘鑰就可以了,中間不會不會留下任何證據(jù),比紙條密碼之類的東西可靠多了,又比傳訊法陣要方便無數(shù)倍。 “好了。消息已經(jīng)順利送出去了。還有些什么其他事情嗎?”卡梅林法師招了招手,仁愛之劍放在桌上的那塊紫水晶就被法師之手拿著飄了過來?!叭绻酱藶橹埂?/br> “當然了。”仁愛之劍又笑了笑,那笑容落在卡梅林法師的眼中卻是無論如何都稱不上友善。“我還有一些事情想要問一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