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這半個多月,周學民損耗得實在是太厲害了,能夠一個月恢復(fù)過來,簡直是最快的速度了。 他們接過符紙,連連道謝。 突然,夏滿指著佛像,這個,你們不要了吧? 周學民臉色蒼白,連連搖頭,不要了。 周天瑞驚懼又厭惡地道:絕對要把它毀了! ............夏滿頓了頓,那個,你們不要,能送我嗎? 周學民巴不得甩掉這么個燙手山藥,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了下。 大師,你要這個是............ 我?guī)バT協(xié)會,給一些人看看。 最終,夏滿離開的時候,不僅帶走了一個危險的佛像,還有一筆巨款。 他盤算著,等畢業(yè)了,可以去別的地方買房子! 也不知道在學校附近買的房子裝修得怎么樣了,估計也快好了吧? 他這些天忙得,都快忘記自己買房子的事情了。 # 夏滿徑直去了京市玄門協(xié)會,見到了柳樂生。 他從后門溜進去的,高層會議室內(nèi),張?zhí)濉⒘鴺飞?、齊振曉、井鎏賜四人做的整整齊齊。 這也是目前,玄門協(xié)會留在京市級別最高的幾人。 現(xiàn)在還多了一個夏滿。 柳老頭瞪大著眼睛,打量著佛像,別說,佛像還挺傳神的,就是這底座......... 四四方方的底座漆黑無比,仿佛只要碰上去,就能抹一手黑似的。 事實并沒有看上去的那么有趣。 張?zhí)迥氐乜粗瑳]想到,真的有人這么歹毒。 齊振曉似乎被金色看花了眼,捏了捏眉心,這人老了,看東西都不靈光了。 坐在他旁邊的,最年輕的井鎏賜面無表情道:嘴上這么說,每次一有案子,沖得比誰都快。 依著忙了齊振曉的性子,忙了一輩子,還真的有些閑不下來。此刻他對于這個底座,十分感興趣。 張?zhí)逋蝗徊遄斓溃赫l說的,我也很積極,這次華信路,我不是率先趕到? 柳老頭終于從佛像上移開眼,嗯?第一個不是我? 夏滿:............ 他抽了抽嘴角。 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誒,這幾個老頭子,怎么卷起來了? 還都是跟這個無關(guān)的? 小滿,你說是吧?柳樂生突然cue了一下他。 嗯?夏滿瞬間回過神,什么? 幾個老頭子頓住了,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地笑了。 然后,齊齊變臉,表情凝重,眼神冷酷。 活活地當代變臉大師。 張?zhí)逭Z氣沉重,鬼胎石,沒想到,真有這種東西。 是啊.........柳老頭習慣性摸了摸下巴,以前只在書上見過,沒想到,真的有人那么喪心病狂地殺人,制造鬼胎。 所謂的鬼胎石,并不是一種石頭,而是由成百上千的鬼胎凝結(jié)成的。 而每一個鬼胎的形成,都需要幾個步驟。 首先是虐待母體,讓其壓抑憤怒或者恐懼,總之只要產(chǎn)生了濃烈的負面情緒,就成功了一半。 其次,在虐待的過程中,胎兒不能死亡,一旦死亡就廢了。 然后就是最關(guān)鍵的,活生生解剖出來,支撐鬼胎。 過程之血腥殘忍,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夏滿臉色也不太好看,依照成像,大約經(jīng)歷了一兩百年,也就是說鬼胎石的胚胎,幾經(jīng)周轉(zhuǎn),最終制成了這么一個。 了解過這個的都知道,制作過程需要消耗大量的心血和靈氣,所以能夠繼續(xù)下去的,無一不是靈力強大的人。 不僅夏滿,柳樂生幾人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山泰清。 好像,如果是這個人的話,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也有些那么合理? 夏滿憤憤道,太過分了! 井鎏賜眸地敲了敲底座,咱先別急著氣憤,這玩意還沒真正成型。 鬼胎石真正成型后,能收納萬鬼,馭鬼王,絕不是現(xiàn)在這么安詳?shù)拇谶@。 夏滿點點頭,它需要很多精血,顯然幕后之人自己撐不住了,把它暫時放出去,禍害其他人。 而周學民,很不湊巧地被禍害了。 張?zhí)逭遄昧艘环?,當機立斷,東西暫時不能毀,我們可以用它吊出幕后之人,不過這件事不能外傳。 此刻,他的神情竟然比剛剛還要嚴肅凝重,我懷疑,協(xié)會內(nèi)部有臥底。 # 柳老頭成了玄門協(xié)會榮譽長老。 鬼胎石出現(xiàn)了。 協(xié)會內(nèi)部有臥底。 夏滿回去的路上,滿腦子都是這些事情,以至于見到凌子哲的時候,有些怔然。 剛下班的凌子哲,一身西裝精簡干練,氣勢逼人。 夏滿突然紅了紅臉,哥。 凌子哲點點頭,進來吧。 他眉頭緊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夏滿瞧瞧地瞥了眼,問道:哥,發(fā)生了什么嗎? 沒..........凌子哲張了張嘴,神色有些疲憊,嗯,明天得回一趟A市。 回去? 夏滿杏眼瞪大,?。磕?、你什么時候回來? 估計,幾個月。 凌子哲要回A市,而且一去就得好幾個月。 夏滿整個人都懨了,心不在焉地追著劇,滿腦子想的都是凌子哲回A市干什么。 他的內(nèi)心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左邊的說:想知道就去問啊,慫什么,怕什么?! 右邊的說:不行啊.........這是他個人的事情,我.........不好過問啊。 左邊的說:有什么不好過問的,他問你的事情,問的還少嗎?! 右邊的.........猶豫了:我.........確實很想問他去干什么,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s...........嗯?等等,剛剛誰說話? 夏滿突然起身,看向門口。 凌子哲端著一杯果汁,含笑挑眉,嗯? ............救命,社死,他怎么就問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1108 20:55:09~20211110 18:42: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槐雁南潯 2瓶;是汐不是茜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6章 青梅酒 凌子哲早上七點的機票, 為了能早一點到A市,選的最早的一班。 于是,等夏滿醒來的時候, 人已經(jīng)走了。 他看了眼時間, 是八點半沒錯啊。 [小滿:哥, 你不是十點的飛機嗎?] 知道真相的小滿眼淚掉下來.jpg 失魂落魄的時候, 正好瞧見保溫箱上的紙條。 [吃了就去上課, 飛機太早,就不用送了。凌] 上課? 夏滿渾身打了個激靈。 他待會還有課! 慌忙地趕去學校, 講臺上老師說的什么, 夏滿都沒心思聽。 他滿腦子都是凌子哲去A市的事情。 凌子哲的母親彭新雪, 似乎放下了執(zhí)念,接受超度了。 這一次, 還通知了凌振華。 他不清楚之前凌子哲和彭新雪為什么瞞著凌振華, 又為什么最后一刻不瞞著了。 甚至都不能想象, 見了面的場景。 # 最后超度的地點,選在了明招寺。 凌子哲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復(fù)雜地看了眼,依舊年輕貌美的母親, 不用擔心我們。 彭新雪扯了扯嘴角,笑了下, 眼神不住地看向明招寺的大門。 她久等的人, 還沒有來。 其實,她決定往生的時候, 最早找上的,就是凌振華。 說好的不再打擾他的生活,最終還是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看著他與別人共結(jié)連理, 又不忍心看他孤苦伶仃。 當然,最擔心的,還是她的孩子。 子哲,你也長大了,要學會照顧自己。彭新雪緩緩走上法場,淚眼婆娑,雖然看不見你找個伴兒了,但mama會一直祝福著你。 希望你能夠,找到一生所愛。 再見了,我的孩子。 再見了,我的愛人。 隨著梵文響起,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心清神明。 彭新雪,漸漸地消散而去,笑著揮了揮手。 再見了,這人世間。 凌子哲癡癡地看著她消散,沉默不語。 以前總會想著,如果母親還在就好了,能對他噓寒問暖,能訓(xùn)誡他幾句,起碼不會讓那個家冷冰冰的。 后來見到了,卻又不能靠近。 主持曾直白地告訴他,即便有養(yǎng)魂珠的存在,彭新雪的鬼魂也會被他一身功德所灼傷,永不入輪回。 明明母親近在咫尺,卻不得不遠離的滋味,不必失去母親來得少。 他站在原地許久,久到主持領(lǐng)著大師們?nèi)枷氯チ?,他還在那。 默默地盯著彭新雪剛剛站定的地方,凝思許久。 劉特助看著自家老板的背影,一股無盡的悲涼突上心頭。 他張了張嘴,猶豫道:老板,回去吧。 許久,凌子哲才開口,他,沒有接? 劉特助盯著手機上二十幾個未撥通的電話,點點頭,凌總..........可能還在飛機上吧? 凌子哲未置一詞,轉(zhuǎn)身離開。 凌振華去了一趟M國,四天前就到了海市,兩天前就通知了他,怎么可能趕不回來。 他不明白父親為什么不來送她最后一程。 或者說,早在十幾年前,在父親的心里,彭新雪這個人就已經(jīng)死了。 回到凌宅,凌子哲丟下外套,正打算去洗個澡。 一股青澀的酒味縈繞在鼻尖。 青梅酒......... 他去地窖,在門口找到了靠在墻邊睡著的父親。 胡子拉碴的,宿醉過的樣子,察覺到人走近,眨了眨酸澀的眼,微睜著,子哲回來了? 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 凌子哲淡淡地嗯了聲,視線掃在地上的酒罐子。 喝了這么多? 嗯........還好,很久沒喝了,試試口味。 不是說太苦了,喝不慣? 不苦了,就是有點酸。 .........凌子哲將外套扔給他,別感冒了,到時候就喝不了這酒了。 青梅酒,放在家里酒窖,也有十多年了吧。 那是凌子哲母親最喜歡喝的酒,以前父親還曾調(diào)侃,怎么會有人喜歡喝這種酒? 然后一邊嫌棄著,一邊陪母親喝上幾杯。 后來,母親出了車禍,父親就讓家里的傭人,把所有的青梅酒封存在酒窖。 偶爾心血來潮,嘗了一口,便會皺著眉強咽下去,苦,太苦了。 然后,書房的煙灰缸上,會留下許多煙蒂。 凌振華是在凌子哲成年的時候,才決定戒煙的,具體因為什么,他不記得了。 只記得,那天晚上,父親坐在沙發(fā)上,抱著枕頭說了好久的話。 凌子哲無聊地看著父親自言自語,不忍上去打擾。 那一刻,他竟覺得,父親是幸福的。 現(xiàn)在,酒窖又打開了。 青梅酒,變酸了。 # 自從凌子哲去了A市,夏滿很明顯感覺到,前者變得忙碌了。 理由便是,收到的消息變少了,回復(fù)的頻率也都少了。 百無聊賴間,突然收到了柳老頭的緊急消息。 鬼胎石幕后之人,上鉤了。 他匆匆趕到西郊,一個廢舊的工廠,張?zhí)?、柳樂生、齊振曉、井鎏賜都已經(jīng)到了。 來來往往的都是協(xié)會的人,見到夏滿紛紛打招呼。 夏長老。 長老好。 夏長老,會長他們在二樓監(jiān)控室等您。 待他走后,不由竊竊私語。 這就是..........新任的長老? 也太年輕了吧,這、這怎么看......... 是不是覺得他實力不夠? 得了吧,人能憑空作符,長老都沒幾個能夠做到,也就長得年輕,以后的成就怕是會長都.........嘖嘖。 哼,是不是真的,還不一定呢! 眾人看向那不服的人,皆閉上了嘴。 江有才瞪了那幾人一眼,可以看出,對于夏滿當上長老,十分的不滿。 有人暗自嘀咕著:不就是他爺爺落選了么,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時代了,趕尸人一脈哪有什么市場。 那人的伙伴趕緊捂住他的嘴:噓,別說了。 這一切都聽在了江有才的耳里,氣得臉色漲紅。 趕尸人又如何,算起源,也是你們的祖宗! 夏滿,夏滿,哪兒都有那個夏滿! 他倒要看看,那個夏滿,到底有沒有實力成為長老! # 廢舊工廠很大,夏滿找了許久才找到二樓的監(jiān)控室在哪。 進門就見幾個老爺子吃著葡萄看著監(jiān)控。 喲,小滿來了。 來來來,快坐。 來吃葡萄,我們這些老家伙,吃不了多少。 夏滿默默坐了過去,等他們開啟話題。 結(jié)果,等了等,沒一個開口。 夏滿:.........不是說,幕后者上鉤了? 柳樂生點點頭,對。 那.........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