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他手機一震,打開一看,是私家偵探發(fā)來的消息。 二十幾張照片頓時傳送到他手機上,而照片中的人,無一不是即將成為繼母的蘇春怡。 只是,照片上的另外一人,可不是凌父。 不僅不是,每一張出現(xiàn)的男人都帶不重樣的,蘇春怡和那些男子舉止親密,顯然超脫了朋友的范疇! 只是,這些證據(jù)還不夠。 凌子哲吩咐了句,才收起手機。 起身間,眼前一抹黑影閃過。他臉色一變,警惕地打量周圍。 誰? 書房里,只余下他一人的聲音,并沒有誰回應(yīng)他。 凌子哲以為是眼花,收起疑慮,手都放在門把手上的,突然手背一涼,一團黑黑的東西放在上面! 他眼皮子一跳,心臟驟停,想也沒想直接開門沖了出去! 嘭! 哎喲。 嘶。凌子哲倒吸一口冷氣,穩(wěn)住身形,就看見那便宜弟弟捂著鼻子,小臉皺成一團。 再回頭,那黑乎乎的東西早已不見蹤影。 凌子哲暗自松了口氣,對夏滿的態(tài)度也就好了點,這么晚不睡覺,杵在這干什么? 夏滿內(nèi)心委屈得不行。他也是突然感應(yīng)到宅子里有鬼氣,才好心好意出來探查一番,哪料到直接被凌子哲撞了個眼冒金星。 別說,胸肌還真有力量。 夏滿摸了摸自己的小身板,咽下了羨慕的話語,我........上廁所。 凌子哲闔上門,覺得夏滿有些不對勁。怎么跟自己說個話,臉也能紅成這樣? 簡直跟紅蘋果有得一拼。 嗯。他淡淡地回了句,繞開直接離去,離開前還留了句,早點休息。 夏滿受寵若驚。冰山總裁還知道關(guān)心人的? 空曠的走廊里,先前的鬼氣還未散去,夏滿看了眼緊閉的書房,才回了房間。 顯然,鬼氣最濃郁的地方,就是凌子哲的書房了,鬼很有可能待在里面。 只是他有些疑惑,凌子哲跟鬼待在一起應(yīng)該也不短了,為何他身上沒有沾染到一絲鬼氣? 就連剛剛,明顯被鬼觸碰了,可出來后鬼氣竟然隨風(fēng)吹散了! 而且,他之前也是去過書房的,并沒有感受到有鬼氣啊! 心知凌子哲有些不對勁,夏滿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現(xiàn)在寄人籬下,還是老老實實的好。 #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落在窗前,喚醒了床上尚在迷糊的人。 夏滿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fā),去洗漱間洗漱,卻在照鏡子的時候愣住了。 即使昨晚充分自我催眠,他依舊沒能適應(yīng)現(xiàn)在這具身體。 身量高挑纖細,皮膚白嫩細膩,一雙杏眼水靈靈的,顧盼生輝,黑曜石般的眼眸清澈透亮,睫毛又長又翹,撲閃撲閃地可愛極了。 他那兩片如櫻花般的薄唇即使不笑也都微微翹起,讓人如沐春風(fēng),鼻子英挺,五官端正,長相偏柔。 總而言之,乖巧伶俐不是白說的,就這張臉,簡直能吸引無數(shù)mama粉。 可是,這不是夏滿想要的臉! 上一世,好歹也是個清俊陽光的少年郎,妥妥鄰居家的大哥哥,這一世怎的就變成了小奶狗?! 生無可戀洗漱完,等出去后才發(fā)現(xiàn),宅子里的傭人們都很忙碌。 今天是什么日子? 夏滿想了想,才回憶起,是凌父回來的日子。 難怪不見蘇春怡,想必是去接人了,這樣看來,婚禮也快要舉行了吧? 但很遺憾,這婚他們怕是結(jié)不成了。 夏滿對于蘇春怡未來遭遇沒有絲毫同情,就蘇春怡那樣的女人,被送進監(jiān)獄都不為過,更何況對待原身那般苛責(zé)。 這時,管家走過來,禮貌地笑了笑,夏小先生,廚房備好了早餐,老爺還有一會兒就到了。 一路上,宅子里的傭人對他都十分客氣。 也是,畢竟今天凌父回來,夏滿就有了可以撐腰的人。 凌父名叫凌振華,是個非常有底線有良心的商人,也很有商業(yè)頭腦,凌氏集團在他的手底下不斷發(fā)展壯大,資產(chǎn)過億。 可是,再有錢也不是夏滿的親爹,等蘇春怡的事情敗露了,夏滿絕對會一溜的走人。 問題是,他開學(xué)即將大二,沒有收入來源,之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兀地,他癡癡地站在原地,渾身緊繃著,手心冒汗。 他..........他怎么一不小心走到街上來了?救命,怎么這么多人! 緊接著,他就顧不上緊張了。 因為剛剛擦肩而過,他感受到了一股很強烈的怨氣。 這里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生氣多了,自然會沖散掉怨氣等,夏滿也是在對方擦肩而過的時候感受到了。 猶豫了會,他決定暗自跟了上去。 那是一位穿著黑色長風(fēng)衣的男士,步履匆忙,接連撞了好幾個人,引來很多抱怨聲。 但是男士充耳不聞,自顧自往前走著。 有人看不過去,跑上前攔住他,義憤填膺,你這人走路不看......... 男士身子一個趔趄,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沉悶嘶啞的低吼,狠狠地瞪了眼那人。 猩紅的雙眼充滿戾氣,嚇得那人內(nèi)心冰涼,不敢動了,就這么看著男士離去。 夏滿見狀,加快腳步跟了上去,迅速跟著進了一個小巷子。 小巷人很少,越往里走,基本上看不見什么人,兩旁的房間也都落魄得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夏滿一路很小心,降低了自身存在感,利用一抹靈氣緊跟在男士身后,確保自己不會被發(fā)現(xiàn)。 穿過小巷,竟然是一片較為空曠的廢墟,空氣中散發(fā)著腐爛的味道。 而剛剛的男士,早已不見了蹤影。 夏滿沒敢冒然進入,感受到靈氣緊跟在那名男士身后,便打量著這片場地。 濃郁得幾乎化為實質(zhì)的黑氣從地底冒出來,張揚舞爪的,十分可怖。 這里竟然是墳場? 這么多暴戾的氣息,除非在墳場,否則很難看見的。 可是,即使這里廢棄得不成樣子,卻離鬧市區(qū)不遠,怎么可能成為墳場? 他感受著靈氣,虛空一畫,指尖似有熒光色的痕跡,一道隱身符成型,將自己徹底隱藏起來,才踏進廢場里。 果真,一進去的景象就不一樣了。 光線明顯一暗,好像是進入了什么地下室之類的,昏黃的燈光閃爍著。 夏滿控制住身形沒發(fā)出聲響,感受著那名男士的位置,悄然抵達。 還真是一間地下室。 濃郁的血腥氣息逐漸糜爛,令人作嘔,夏滿不得不屏蔽掉嗅覺,不然覺得自己會臭暈過去。 而之前的那名男士,已經(jīng)脫掉了黑色風(fēng)衣,露出來的白襯衫上畫著扭扭曲曲的符文。 夏滿只看了眼,便神色凝重。 這是獻祭符陣,起碼也得用一百名童男童女加上作法人的性命,才能實現(xiàn)。 而作用,則是煉化鬼王,與鬼王達成交易。 這種方法有虧運數(shù),而且過程繁復(fù),只有那些實力低微又想走捷徑的術(shù)士才會使用。 畢竟最終下場,作法人可是會不得好死。 男士面無血色的臉上閃過一抹偏執(zhí),臟亂的桌前擺放了一瓶瓶黑血,那些都是童男童女的心頭血。 還差兩個.........兩個,再來兩個!他數(shù)了數(shù),有些興奮。 只要再來兩個,他就可以召喚鬼王了! 到時候,那些惡心的人,一個個都得下地獄! 哈哈哈哈哈男士嘶啞著,笑得癲狂,心情不錯地哼著歌,似乎預(yù)見了一切成功的剎那。 而他也仿佛看不見,身后密密麻麻的黑影,無數(shù)冤死的靈魂沖其張牙舞爪,恨不得生吃其血rou。 只是,那些魂魄都被一道若有若無的白光阻擋了。 不過那白光逐漸黯淡,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消散,冤魂們有仇的報仇,男士死后也不得安寧就是了。 夏滿心道奇怪,明明知道了這等陣法,卻不會玄術(shù),看不見身后怨靈,全都依靠這手腕細小的紅繩保命。 難不成,這人是從別處意外獲得的,本身是個散架子? 但是,不管怎么樣,夏滿都不會放任不管。 且不說男士下場如何,他禍害的那些男男女女,全都化作了冤魂,只差一步就能成為厲鬼。 到時候九十多名厲鬼,威脅可就大多了。 這般想著,他直接動手,熒光大盛,一道道符文閃現(xiàn),毫不吝嗇地飛出去。 正在檢查瓶中血液的男士身子一沉,吐出一口血來,死死地盯著夏滿出現(xiàn)的方向,兀地暈倒在地。 rou.體驟然倒地的聲音,令夏滿打了個寒顫,不過想到男士的做派,也就沒什么歉意了。 那群冤魂注意到了夏滿,叫囂著沖上來。 刺耳的鬼哭狼嚎,還未靠近,便被夏滿周身的金光抵擋。 好歹救人無數(shù),夏滿自然滿身功德,對于這群冤死的靈魂也心生憐惜,這人害死你們,必定遭天譴,現(xiàn)如今你們雖然怨氣深重,卻也不是不可以凈化,我可以洗去你們的怨氣,送各位往生,不知你們?nèi)绾危?/br> 說著,他抬手間幾道符文過去,所有的冤魂恢復(fù)了剎那清明。 一位年輕的男子晃了晃身形,面對夏滿時有些膽顫,這可是傳聞中的天師,抬抬手就能滅了他們! 我們........我們愿意往生。 一些冤魂仔細斟酌一番,既然這畜生注定不得好死,那么自己也沒必要磋磨在這里。 他們本就無辜,洗去怨氣還能干干凈凈走個輪回,何樂而不為? 金光乍現(xiàn),夏滿雙手合十,經(jīng)文自其嘴里傳出,蘊含凈化的力量,片刻后,只余下一片光盈的魂體。 他微微垂首,請走好。 # 一位發(fā)須半白的老人,穿著灰撲撲的道袍,身后跟著幾名年輕人,迅速穿過小巷子,抵達一片廢墟。 老人從寬大的袖子里掏出一塊木盤,木盤上的指針穩(wěn)穩(wěn)指向前方。 他厲聲提醒,就在這里了,你們都小心點,跟在我身后。 好好好,柳大師,有什么盡管吩咐。一位身穿便服的中年男子擦了擦額頭的汗,一顆心都緊張起來。 三個月前,A市接連出現(xiàn)命案,作案手法一致,皆被掏出來心臟,慘狀簡直不忍直視。 偏偏幕后兇手怎么也找不到,上面要求他們早點破案。 幸好有人托關(guān)系探查一番,覺得不那么簡單,牽扯到了鬼怪一事,因此花重金請了柳樂生柳大師。 柳大師是一位閑散大家,玄學(xué)界頂尖人物,剛好路過此地,對此案件頗有興趣,才受命前來。 突然,柳樂生神色凝重,抬手阻止了便衣民警的動作,等等,有生人闖了進去! 第3章 金表 生人?領(lǐng)隊的民警一愣,迅速反應(yīng)過來,就是無辜人的意思。 這兇手昨天才殺了一個,今天竟然又要殺人了?! 還好.........還好他們發(fā)現(xiàn)了那人的蹤跡。 柳樂生卻不太樂觀,往廢墟的地上踩了踩,這里有障眼法,應(yīng)該是一個小空間,只能容納兩個人,多了就會崩潰,不僅里面的人會受傷,外面的人也不會好受。 更何況這里距離鬧市并不算遠,一旦動靜大了,難免不會被發(fā)現(xiàn)。 領(lǐng)隊民警叫趙駿,長相陽光,舉止大氣,但也粗中有細,讓手下的人小心翼翼的,沒敢打擾柳樂生。 片刻,柳樂生就想好對策,不能進去,那我只能強行破開了,破開之后里面的人會被擠出來,你們動作麻利點把人抓了。 這個需要抓的,自然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兇手。 他將木盤放回去,掏出幾張符箓,手腕用力一擲,尖銳的咔嚓聲此起彼伏。 終于,嘭的一聲,有什么炸裂開來。 兩道人影飛過來,趙隊一個眼尖,領(lǐng)著幾人沖上去就抓住了。 只是,兩個人確實是兩個人,就是有些.........不對勁。 他們確定為兇手的男子,已經(jīng)昏迷過去,嘴角還掛著血跡。 而生人是個小伙子,長得俊俏極了,板著個臉,誰也不理。 趙駿:.........這位小兄弟,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夏滿:.........這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犯了什么罪呢。 唯有柳樂生,好奇地看了眼夏滿,微微震驚。 即使看不清夏滿的實力,但也能隱約看清對方隱約籠罩著一層金光,想必是功德頗高。 破除障眼法后,就是一個空曠的大場,地面露出一個洞口,通往地下室。 他來之前就覺得奇怪,怎么鬼氣越來越稀薄了,難不成是這位小兄弟......... 在夏滿不怎么情愿中,一群人回到了警局,接受了一番調(diào)查。 大概是因為夏滿說得太過輕松,無論是趙駿還是柳樂生都有些不太相信。 真那么容易的話,兇手就不會逍遙法外那么久了,連柳樂生都請來了。 夏滿也有些無奈,最終只能含含糊糊地說自己有法器。 玄術(shù)界跟官方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不在編制內(nèi)的術(shù)士,手段都可以保密,只要確保不會威脅人類安全就行了。 等回去的時候,夏滿的手機里多了兩個聯(lián)系方式,一個是趙駿的,一個是柳樂生的。 想起柳樂生那副慈祥且飽含關(guān)愛的神情,夏滿就頭皮發(fā)麻。 所幸,他還知道了一些關(guān)于這個世界玄門的消息。 玄術(shù)發(fā)展至今,道門佛門林立,協(xié)助官方處理一些棘手的案件,當(dāng)然也有一些散修,不過很難成為大天師。 天師二字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必須有足以服眾的實力和資歷。 恰巧,柳樂生就是一位散修,玄術(shù)自成一派,其實力可以說開宗立派了。 并且,他還是國家特別處的特邀顧問,行蹤不定,在玄門中算得上是一個奇跡。 對于柳樂生拋來的橄欖枝,夏滿暫時沒有應(yīng)下,這個世界,他初來乍到,還不知以后會如何,總之先把凌家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 回到凌家宅子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晚了,傭人們都在屋里忙活,沒幾個注意到夏滿回來了。 他松了口氣,正想從大門溜進去,沒想到被人逮了個正著。 呵,還知道回來?熟悉的語氣,冷得人直哆嗦。 夏滿渾身一僵,木木地轉(zhuǎn)過頭,訕訕一笑,大.........大哥。